其實離開的時候顏如玉很想一把掙月兌衡君的手,大叫小花的名字沖過去,可不知是衡君抓得太緊,還是覺得小花指望不上,實際顏如玉什麼也沒做,看上去就是乖乖的任由衡君拉著走——
衡君的手很冰!和他的人很像!
望著衡君修長的手指,顏如玉腦中冒出了一句,‘所有的帥哥都長著一雙好看的手,可不是所有手好看的男人都能稱得上帥哥’
之前明明撕過他臉皮,如今卻听到他的皮相是假,顏如玉異常好奇牽著自己的這位本身到底是個什麼模樣,擁有漂亮手指的衡君是不是帥哥。
再一想也許他全身上下都是假的,顏如玉打了個冷戰。
她那一抖,衡君的眉毛不可察的皺了一下,手上也握的更緊了點。
可顏如玉沒發覺,她還沉浸在關于衡君的外貌想象…根據目前掌握的種種,顏如玉腦中竟然出現了兩種極端,一種與現在的衡君氣質外貌相仿,雖然絕對美不過現在的衡君,可也該是個清秀公子,另一種徹底相反,一副猥瑣小人形象,各種丑惡。
眼前只要出現高高在上的衡君形象,第一種想象就佔了上風,可一想到衡君幾個極端的表現,譬如逃跑和手藏柳葉狀小刀,顏如玉滿腦子的猥瑣小人。
雖然很想問很想問,但顏如玉忍著。
她這邊忍著不問全靠自己想象,一點也沒注意衡君拉著她其實已經走了很遠很遠,駕著雲卻幾近龜速的川嵐實在忍不住了,給顏如玉渡了一口仙氣。
看顏如玉周身環繞常人不可察覺的光芒,薄慶不知川嵐這麼做是何意圖。
可效果顯而易見,衡君停下來了。
薄慶皺眉瞪了一眼川嵐,川嵐擺手狡猾的笑笑,
「你別急,我這是好意,衡君看她身上有仙氣,就不會對她下手了」
「可會對她的身份產生懷疑!」
想到衡君多疑的性子,薄慶幾乎預見了他又將圍繞顏如玉所謂的真實身份多加試探。
可實情是…
衡君似乎沒看到任何不妥︰
「你餓不餓?」
竟是這麼一句!!
「誒??」
幾乎是三聲同時響起,別說薄慶,就連川嵐都沒想到衡君是這樣的反應,回神後以為衡君受傷看不出顏如玉身上的仙氣,川嵐又吹去了一股仙氣,他這麼一做,就連衡君身上都帶著金色的光芒。
薄慶似乎看到衡君嘴角輕輕上揚了一下,想再看清楚些,卻發現他仍舊沒看出任何不妥般的、面無表情的問顏如玉,
「你餓不餓?」
……
天已經全黑了,川嵐拉著薄慶上了茅屋頂,而衡君在川嵐變出的這座茅屋前生起了火。
川嵐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屋里都給他配了鍋灶,衡君也不知道用那個?」說著竟然一掃無聊,開起了玩笑︰「為了給顏如玉亮條回家路?」
薄慶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算了一下,顏如玉打著找食材的名義已經走了兩個時辰,沿著西邊那條路,一個時辰就能看到林子邊的人家,她離開了這麼久,又怎麼可能再回來。
「他是什麼意思?」
川嵐問的是衡君是不是故意將顏如玉放走了,畢竟提議生火做飯的是衡君,同意顏如玉去找食材的也是衡君,顏如玉那個樣子,能是個打獵或者下河模魚的??
很顯然不是,找找野果還差不多,不過估計她這會兒沒找果子的興致,逃命最要緊了吧!
川嵐才問了那麼一句,空曠的樹林也響起一聲︰
「高人還不現身,想躲到何時?」
看衡君沖著屋頂喊話,川嵐和薄慶對視一眼,川嵐連眼中都是笑意︰
「好小子,竟然能察覺出,有天賦!有膽識!」
薄慶則憂心忡忡,川嵐拍他肩,
「怕什麼,橫豎如來又沒說不能見你子孫,是他叫我們,我們才出來的」
薄慶嘴角一抽,空擋中被川嵐抓著從屋頂跳下,腳還沒落地,形也沒顯,卻突然听到周圍的樹木嚓嚓亂響,接著響起粗啞女聲︰
「衡君…我……我只抓到一條」
川嵐一顫,落地時差點拖著薄慶摔倒,薄慶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顏如玉也瞪大了眼楮。
顏如玉大概是從就近的那些樹叢硬擠出一條路來,頭發上掛了好多樹枝子,衣服也破了好幾處,看起來灰頭土臉的…這些還不是最讓人無語的,最無語的是顏如玉手的東西…
「魚不好抓」
一條還在撲騰的魚…
這麼近的距離,薄慶第一次發現顏如玉雖然狼狽,可掩不住一雙眼的風采,她這雙眼很是吸引人,蝴蝶精和她外貌相同,卻沒有她的亮度,她的狡黠……
---狡黠,即使被識破也一定可以楚楚可憐讓人不忍責備。
喏,薄慶這麼想的,川嵐似乎也是,還暗嘆著孽緣孽緣,可誰想到只有衡君沒有絲毫憐愛之心︰
「你回來做什麼?」
那雙眼一怔一瞪,最終卻收了不安定只剩滿滿委屈,
「衡君莫不是生氣我回來太晚,只拿回一條魚?」說完眼楮閃過一絲精光,隱著無數爭鋒相對的言語
她的小聰明在川嵐看來有點意思,薄慶看來有點可愛,可只有衡君很火大,只听他冷冷的哼了一下,而後好大一聲,竟叫出了她本名︰
「顏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