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舒 」碧落從丫鬟手中接過被褥,仔細地幫秦天漠蓋好。
既然他想掩飾自己的傷勢,那我就不揭穿他。
「三少爺,該喝藥了。」
趙女乃媽端著一碗湯藥送過來。
「我說了不喝,拿走!」
秦天漠揮手拒絕道,碧落輕嘆一聲從趙女乃媽手里接過湯藥坐在秦天漠的床邊說,「不喝藥,腿怎麼會好?來,喝了。」
「喝了也好不了!不喝。」秦天漠將臉瞥過去。
揮丫碧過。此時的碧落已經對秦天漠的腿傷有了大致的猜測,他傷的一定很重,所以才驚動皇上派了御醫來給他看病;他的那條腿或許日後留下殘疾再也不能騎馬射箭,領兵打仗,所以卓太醫和成氏才會如此緊張……他明明傷得這麼重,還能笑著騙我說,沒事。
秦天漠,你真是個呆子!
「你若不喝的話,我就捏你的鼻子灌你!」碧落懶得跟他廢話,決定用暴力的政策強迫秦天漠就範。
碧落明白這個時候的秦天漠內心一定是無比沮喪和脆弱的,所以他才會拒絕喝藥不配合醫治。
可秦天漠越是這樣自暴自棄,碧落就越不會在他面前表現出同情,更不會表現出憐憫和難過。碧落要讓秦天漠感覺到輕松,要讓他認為自己不過就是傷到了腿,就算日後真的變成跛子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就算碧落心里擔心不已,她也不會在秦天漠面前表露出來。
「你敢!我可是你三哥!」秦天漠不相信道,妹妹公然欺負哥哥,哪有這樣的道理?!
「你看我敢不敢?!」碧落說著就伸手要去捏秦天漠的鼻子,秦天漠忙捂住自己的鼻子妥協道,「好了好了!你敢你敢,我怕你總行了吧!」
秦天漠又忘記了,現在的碧落可不是小時候那個不吭不響的碧落,她會跟秦天漠斗嘴,會敲他腦袋,會害他撞樹……當然也敢捏他的鼻子了。
「喝了!」碧落威脅道。
「你喂我!」秦天漠月兌口而出道。
趙女乃媽一听忙自告奮勇地要去喂秦天漠,「三少爺,讓老奴來喂你吧。」
「不要你,我要碧落,她喂我,我才喝!」
「秦天漠,你是傷了腿又不是傷了手,我為什要喂你?!自己喝,要不我就讓四姨娘將你綁起來,然後將藥灌進去!」碧落說罷就要站起來去叫人。
「好!我喝!」秦天漠見她不像是開玩笑,忙放下捂住嘴的手叫住碧落。
「都喝掉,一滴不許剩。」
碧落將湯藥遞到秦天漠的手上,他接過去後對著漆黑黑的湯藥小聲嘀咕道,「沒見過這麼凶的妹子,虧我為她的生死擔心了一天一夜,見我受傷一點也不同情。」
「喂,你喝不喝啊?再磨嘰我就真去叫人啦啊!」
碧落听見了秦天漠的抱怨,假裝生氣地催促他。
「我喝還不行啊!」秦天漠抱起藥碗仰頭將藥一口氣喝光,「這下總行了吧?」
「勉勉強強吧。」碧落將空藥碗接過來交給趙女乃媽,趙女乃媽見秦天漠將藥都喝光了竟喜極而涕地快要哭出來。
「趙女乃媽,你這是……」碧落不解道,秦天漠卻生硬地說了一句將趙女乃媽趕了出去。
「我已經喝了藥,你可以向姨娘交差了,快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趙女乃媽擦了擦眼角的淚帶著藥碗就先下去了。
「四小姐,我去給你準備點熱茶。」
青兒說道,她想給碧落和秦天漠留下單獨相處的空間。
只剩下秦天漠和碧落的屋子一下子靜下來,這種靜讓碧落忽然尷尬起來。
她坐在秦天漠的床邊,秦天漠離她只有一臂的距離,此刻那呆子正目不轉楮地盯著她,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她一般。
青兒怎麼還不回來啊?碧落在心里期盼著,那呆子不說話的時候讓碧落特別不適應。
他干嘛總是看著我啊?難道我的臉上還有什麼髒東西?
越來越安靜的兩人讓碧落漸漸有些緊張起來,這種緊張讓她無法形容,不是某種擔心害怕,而是有種淡淡地說不清楚的忐忑,心跳莫名地加速,臉頰開始微微發燙……
「你……」
「你……」
就在碧落終于按耐不住地打破這份安靜要說話時,秦天漠竟然也異口同聲地開口。
兩人尷尬地看著彼此,停頓了幾秒。
「我……」
「我……」
再一次的異口同聲讓氣氛變得更僵,最後還是秦天漠打破這個局面對碧落說,「你先說!」
「你肩膀上的傷處理了嗎?」碧落問。
「你看。」秦天漠說著就活動起受傷的一側肩膀,山上的那一劍並沒有砍太深。
「別晃了,我頭暈。」碧落停下秦天漠,不希望他因為這樣的動作又撕裂傷口。
「被山賊追殺時都沒看你頭暈,現在對著我暈啥?」
「看看你現在邋遢的樣子,比那山賊還要可怕!我沒當場昏倒就已經夠有膽了。」碧落嘟囔了句,秦天漠馬上尷尬地低下頭。
他當然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邋遢狼狽,一想到這里,秦天漠就將頭垂得更低,竟恨不得將整個人都藏進被子里。
「那日你們是怎麼月兌險的?老爺可有受傷?」碧落轉移了話題,不想讓秦天漠太過難堪。
「爹沒事,倒是項都尉為保護爹受了重傷。那日你和大哥被山賊帶走後,我騎馬去追,可沒想到卻晚了一步,看見你和大哥……」
秦天漠說到這里的時候停頓了下,像是回憶到什麼痛苦的東西讓他無法繼續。
「別難過,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大少爺也沒事,我們都沒事。」碧落忙安慰秦天漠。
「他們告訴我說你回府的時候我根本不相信,還以為他們是騙我的。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秦天漠抬起頭看著碧落,他的嗓音低低的,顫顫的,他的雙眸閃著欣喜的亮光,碧落的呼吸莫名地一窒,忙低下頭躲閃開他的視線。
「呆子,像我這樣命賤的人,閻王多收一個不多,少收一個不少,我才不會這麼容易死呢。」
「誰說你的命不重要了!秦碧落你給我听好!」秦天漠一下子握住碧落的肩膀讓她抬起頭看著他的眼楮說,「以後不許你再做這樣危險的事!不許你再強出頭!不許你走後又跑回來救我們!不許你突然消失掉!!」
碧落被秦天漠這四個不許震得失了神。
「答應我!听見沒有?!」
「好。」碧落點點頭,秦天漠的這句話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里。
碧落記住了這一刻秦天漠的語氣重量,表情神態,還有他握住自己肩膀的力度……
「四小姐,茶。」青兒這時候走進來,秦天漠這才松開碧落。
「不喝了,我們該回去了。」碧落並沒有接過茶。
「怎麼這麼快就要走?」秦天漠似乎有些不舍。
「剛回府,還有很多事要辦。哪像你可以裝病躺在床上,被人伺候,衣來張口飯來張口什麼都不用操心。」
「我哪有裝病,我……」秦天漠原本是不想讓碧落擔心,想掩飾自己的病情,可沒想到碧落倒真的認為他沒什麼大事,對他輕視忽略起來。
「好了好了,堂堂男子漢不過就是傷到腿而已,別整天像姑娘家一樣身嬌肉貴的。」碧落說完後就站起來,「今兒我先回去,有空再來看你。」
「好吧,我讓人送你。」秦天漠有些不高興,卻也沒有強留碧落。
「不用了,這是秦府又不是皇宮大院,我認得出去的路。倒是你,別再到處亂跑,早點把傷養好。」
「嗯,我听你的。」秦天漠听話的點頭。
「三少爺,告辭。」碧落和青兒一起離開了北院。
「四小姐,你怎麼對三少爺那麼凶?他的傷都驚動了聖上,看上去很嚴重的。」青兒在路上不解地跟碧落聊起來。
「我知道他傷得很重,可若我也面露悲傷難過之色,怕那呆子的心里負擔會更重,這樣就很難有戰勝病痛的勇氣了。」碧落答。
一個要奮戰殺場,未來當大將軍的可塑之才竟然變成跛子,這樣的打擊比要了秦天漠的命還要嚴重。碧落深深地明白秦天漠此刻的心情,所以她才不能像其他人那樣太緊張擔心。
「原來如此,四小姐對三少爺真是用心。」
「他是我三哥,這次在象牙山若不是他在,我怕是早就被山賊擄去了。」碧落答著,腦中浮現當時秦天漠擋在她面前和山賊奮戰的場景。
秦天漠揮刀和山賊砍殺的樣子,秦天漠騎在馬上握弓射箭的樣子,秦天漠將碧落擋在身後的樣子……那樣的秦天漠和平時的他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在碧落眼中那種秦天漠再也不是大孩子,也再也不是呆瓜了。
「四小姐!四小姐請留步!」
碧落和青兒沒走出多遠,趙女乃媽就氣喘吁吁地追了出來。
「趙女乃媽?」碧落停下來。
「四小姐,老奴向您賠罪了。」趙女乃媽剛一站定就向碧落行了一個賠罪禮。
「趙女乃媽,你這是?」碧落困惑地問。
「不瞞四小姐,今日叫四小姐來北院全是老奴一人的主意,四姨太並不知曉此事。」
「三哥的腿受了傷,即便趙女乃媽不來通知碧落,我這個四妹也自然要來看他。趙女乃媽不必介懷。」碧落勸慰著。
「四小姐真是大人不記小人過,老奴替三少爺謝四小姐了。」
在趙女乃媽心里,雖然四姨太並沒有欺負過碧落和五姨太,一直都是中立態度,但上次碧落毒害主母一事,四姨太卻和大太太她們站在了一條線上。趙女乃媽始終擔心碧落會因此事嫉恨四姨太,繼而不會听她的勸說來探望三少爺。
「趙女乃媽多禮了。」
碧落扶住趙女乃媽向她詢問道秦天漠的病情,「不知三哥的腿到底傷勢如何?太醫可有說何時會痊愈?我看他樣子頹廢,這兩天是不是治療的效果不好?」
碧落將內心的疑惑都問了出來。
「讓四小姐掛心了,三少爺的腿傷真的很嚴重,他被老爺和項都尉強行帶回府的時候,整條右腿都已經沒了知覺,可三少爺還是吵吵嚷嚷地非要出去找四小姐和大少爺。是老爺命人將大少爺綁起來才沒有讓他再出去。即便這樣,三少爺還是不配合治療,府里的幾位大夫徹夜診治,好不容易才把血止住,但三少爺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
四姨太擔心三少爺的腿會廢掉,連夜找到成太傅,請他出面求了聖上,這才從宮里派了位卓太醫給三少爺治腿。w63b。
卓太醫是寅時到府的,當時三少爺誤以為四小姐和大少爺都墜崖身亡,精神很受打擊,他把所有的罪責都攔在了自己身上,認為是自己害死了四小姐和大少爺,所以卓太醫來的時候,三少爺說什麼也不配合治療。
其實從三少爺被救回府之後,他就一直不吃不喝,連太醫開的藥也都被他打翻。」
趙女乃媽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起來,這三少爺可是吃趙女乃媽的女乃長大的,在趙女乃媽心里三少爺就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兒子受了傷不吃不喝,還不讓醫治,做娘的當然心里像刀割一樣難受了。
「三哥自從我和大少爺墜崖失蹤後,他就一直不吃不喝,不醫治?」碧落問道,心想那秦天漠果然還是個呆子!就算她和秦天黎真的死了,也不是他秦天漠的責任,為什麼要這樣作踐自己的身體,自怨自艾呢。
「是這樣。老奴之所以去找四小姐,就是因為三少爺不相信老奴說四小姐和大少爺已經回府的話,認為老奴是騙他。為了讓三少爺安心治傷,老奴才去求四小姐來見三少爺一面。」趙女乃媽道出了自己之所以貿然去請碧落來北院的緣由。
「三哥也真的太任性了。」
「哎,老奴伺候三少爺這麼多年,從沒見過三少爺像現在這樣。倘若四小姐和大少爺真有什麼不測,三少爺怕是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趙女乃媽說著忽然又給碧落跪了下去。
「趙女乃媽,你這是?」
「老奴知道四姨太不讓四小姐再來看望三少爺,但老奴斗膽請四小姐多關心關心三少爺,讓他配合太醫的治療,早日好起來。」趙女乃媽說著就像碧落磕頭,青兒忙將她扶起來。
「趙女乃媽毋須如此,四小姐不過是三少爺的四妹,她的話對三少爺未必有多大作用。」青兒插話說,她這樣做是在維護碧落。
既然四姨太不喜歡碧落去看望三少爺,碧落就當然不能明知故犯地惹四姨太不高興。況且碧落現在好不容易能夠重新留在秦府,當下就必須韜光養晦,再不能輕易樹敵。
「青兒伺候四小姐的時間短,有些事或許未必知曉,但老奴知道,三少爺從小就和四小姐走得近,這次回來後就更是圍著四小姐轉,四小姐的事三少爺比誰都上心,所以只要四小姐說一句,三少爺定是會惟命是從,就像今日讓三少爺喝藥一樣。在此之前,四姨太和老奴想了無數個辦法都沒能讓三少爺喝下太醫開的藥,但四小姐一來,三少爺就把藥喝了。老奴擔心,四小姐要是不在,三少爺又會拒絕喝藥,這樣三少爺的傷怕是很難痊愈。」13846285
「可四姨太已經發了話,若我每天都來監督三少爺喝藥,怕是會惹四姨太厭煩。」
碧落說出自己的擔憂,她並不介意每天來幫助秦天漠治傷,可問題是秦天漠的姨娘不喜歡啊。
「不需要四小姐每日都來,只要四小姐派青兒姑娘偶爾來探望一次,或是像你們小時候那樣用書信往來,相信三少爺就不會放棄治傷了。」
「書信往來?」
秦碧落驚訝地重復。她不過是重生在這具身體里的魂魄,怎會知道這具身體的前身和秦天漠小時候的事情。再說,這秦碧落不是不識字也不會寫字嗎?怎麼會跟秦天漠有書信往來呢?難道這趙女乃媽是來試探什麼的?
碧落多了幾分防備。
「四小姐難道忘記了嗎?小時候三少爺不听管教總是被老爺關起來,罰他閉門思過,于是四小姐就經常將一些紙條從門縫里塞進去。」
趙女乃媽說著就從衣袖里拿出一張又舊又黃的紙出來交給碧落說,「就是這紙條中的內容陪三少爺度過了枯燥無味的日子。老奴原本也不知的,有次去給三少爺送飯才意外在地上看到了這張紙條。四小姐或許不知道,正是因為這些,三少爺每次知道要被關禁閉的時候都很開心,有時候還期待著自己能惹惱老爺然後被關。」
青兒好奇地將紙從趙女乃媽手里接過來交給碧落。
到底信里寫了什麼?
碧落疑惑地打開紙條後,上面幼稚的一幅幅圖畫讓她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揚了起來。
小時候的秦碧落和秦天漠還真是一對有意思的兄妹。沒想到不會寫字的秦碧落竟然會在紙上畫出一幅幅有趣的圖案,將秦府每天發生的趣聞用這樣的一種方式畫下來,用于給秦天漠解悶。
「趙女乃媽放心,碧落知道怎麼辦了。」
碧落將那紙條收起來後答應了趙女乃媽的請求,「日後若三少爺有什麼情況,趙女乃媽隨時可以來竹園找我,或者是找青兒也行。我會給三少爺送去一道可以讓他听話的符咒,讓他的腿傷盡快痊愈。」
「謝四小姐,謝四小姐。」趙女乃媽感激涕零地說。
「碧落還有事,就先走了。」
碧落和青兒跟趙女乃媽分開後,兩人就向竹園走去。
青兒對此事還有些擔憂,于是好心地提醒碧落說,「四小姐,青兒雖不知道四小姐和三少爺小時候有什麼交往,但現在四小姐和三少爺都不再是孩童,若書信一事被有心的人知道,怕是會拿來大做文章,到時候怕是對四小姐不利啊。」
青兒的擔憂不無道理,自古以來,男女有別,暗通曲款一事別說是在秦府這樣門第森嚴的地方,就算是普通人家也是情理不容的事情。雖然碧落和秦天漠是兄妹,但若被人知道碧落和三少爺暗通書信的事,無論書信的內容如何,也無論書信的目的如何,都會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給碧落按一個不知廉恥,勾引自家兄長的罪名,到那時碧落的處境怕是更危險了。
「我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可他的腿傷這麼嚴重,我不能連這樣鼓勵他接受治療的事都拒絕。青兒,日後若真需要書信往來的話,這信只能通過你和趙女乃媽之手,切不可轉交給其他人。」碧落叮囑著。
「青兒定會小心行事。」
青兒見碧落心意已決就沒有再勸說,「希望三少爺的腿能早日好起來。」
兩人從前院經過時,正好看見老爺的馬車下朝回來,碧落讓青兒先回竹園,她準備去找一下老爺,親自跟他說自己不想入宮選秀的事情。
「好的,四小姐,青兒先回竹園等你。」
碧落跟在老爺身後想追上他,可老爺走得很快最後竟來到後院碧湖旁的一座小亭子里。
老爺來這里做什麼?
碧落有些好奇,正想從假山後走出來卻發現太夫人朝這邊走來,于是忙退回去蹲在假山後。
「娘。」老爺迎著太夫人將她扶上亭子後坐下來。
「仁杰啊,今兒朝堂之上可有什麼動靜?」太夫人問。
碧落心想他們母子難道有什麼秘密的事要談,所以才會約在這里見面?
「今日聖上問了我關于山賊擄劫一事。」
「那你怎麼說?」
「純屬謠言。」
老爺的回答讓碧落吃了一驚,山賊擄劫一事雖然太夫人不許府中之人泄露消息,但秦天黎墜崖,秦天漠受傷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外面的人不知道。況且聖上還派了御醫來府里給秦天漠看傷,即便老爺在朝堂之上否認,即便他胡亂編了秦天漠受傷的理由,那太醫也不是傻子,一診斷不就水落石出了?到那時老爺不就犯了欺君之罪嗎?
老爺這樣否認的目的是什麼呢?他又是怎麼在皇上面前自圓其說的呢?
「聖上可有相信?」
「自是不信,但我說得縝密,他也挑不出什麼錯來。」
「那你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