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慕雪右手輕撫著蜷縮在她腿上呼嚕睡著的小狸貓,一邊捏著毛筆打算先擬一份菜單出來,好與鮑洪明日探討一番(相見歡︰美男惹不起第21章墨粉們,接招吧內容)。
只見慕雪匆忙下筆︰剁椒魚頭。先將魚頭洗淨劈開,撒適量鹽……將燒好的熱油淋在蔥花和剁椒上即可。
她憑著記憶,一口氣寫了十幾種菜色的做法,這些都是她後來為了討好那個沒良心的男人,找了大廚學得,絕對口味地道。
慕雪苦笑,當年沒拴住那男人的胃,倒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吹干了紙上的墨漬,慕雪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書法,將這十幾張紙片折好,收進袖中。
這一疊都是中餐,她還會西餐,印度菜……二十一世紀瞧不出自己的優勢來,如今一看,根本就是個美食家嘛。
「書荷。」慕雪房門沒關,見到書荷從門口過去,趕緊喊住了他。「你進來,我問你點事情。」
書荷俏臉一紅,自小就跟在主子身邊,沒什麼機會接近女子,叫他進女子的房間,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
慕雪卻沒想這麼多,掏出其中一張菜譜遞給書荷,「你會下廚的吧,那試試這張菜譜你能不能做。」
書荷沒想到慕雪跟他說的竟是這樣一句話,雖然不解,卻還是接過來了。「松鼠桂魚?」
「嗯,若單憑一個菜譜人人都能做出來,豈不是很容易被偷師。」慕雪這會酒樓還沒開張,已然想到了專利問題。
書荷經慕雪這麼一說,這才領悟,歡喜一笑,「慕小姐真是遠見卓識。」
饒是慕雪以前常听人恭維,可是見書荷說得一臉真誠,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相見歡︰美男惹不起21章節)。
書荷這便歡喜的去了,慕雪臨了道,「你隨旋兒喊我慕雪便好,我就是以平民百姓,可不是什麼小姐。」
听慕雪這麼說,書荷兀自一愣,卻也沒再推月兌,竟是靦腆淺笑一下,應聲而去。
慕雪有些疑惑,不懂他到底在高興什麼。手指無意間模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掏出來一看,才想起是墨彥給她的小瓶,因了不知道用途,索性收了起來。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書荷算是鎩羽而歸,雖然的確是按著法子做了一份菜,然而色香味卻一樣也沒有。
慕雪也算心中有數,一方面那些菜她得教著做,另一方面她多少也要留一手。
第二日,慕雪頂著一張依舊浮腫的臉,同冷旋兒一同去了那間酒樓。
臨出門,墨彥見了慕雪,雖然依舊是昔日那般的冷淡,但慕雪隱約覺得他似乎不高興。
只不過慕雪心里牽掛著酒樓,便沒有說什麼。
到了酒樓,鮑洪比慕雪到的還早,一見到慕雪,立刻迎了上來。
「洪姐早啊」,慕雪一早上見了鮑洪便親熱的打招呼。
這鮑洪絕對是個踏實之人,答應慕雪的竟都置辦齊了。
慕雪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既然這鮑洪可以擯棄世俗的眼光,對一個煙花男子都如此重情重義,絕對是個可以信得過的人。
「洪姐,這是我做的食譜,你比較懂一些,看看這些可算得上是新鮮菜色?」慕雪將自己懷里的紙張一股腦遞給了鮑洪(相見歡︰美男惹不起第21章墨粉們,接招吧內容)。
鮑洪心想慕雪雖然是個好人,但到底沒有什麼開酒樓的經驗,因此並沒抱多大希望。然而看著慕雪遞給她的菜譜,已經能看出她臉上越發驚喜。
「太好了!太好了!!」鮑洪有些激動,她雖然不懂得做菜,但單單讀著,已然知曉這絕對是新奇的菜色。「只不過……」
鮑洪看完又生出了些許猶豫,「這行得通麼,這些菜當真可以做出來?」
听她這麼問,慕雪鳳目一彎,「想知道行不行又有何難,我做一桌子菜,你們且都嘗嘗。」說罷,還沖冷旋兒眨了眨眼。
冷旋兒見她與自己親昵,難得沒有譏諷,反而面色一紅,忸怩地側開了臉。
听她這麼問,慕雪鳳目一彎,「想知道行不行又有何難,我做一桌子菜,你們且都嘗嘗。」說罷,還沖冷旋兒眨了眨眼。
冷旋兒見她與自己親昵,難得沒有譏諷,反而面色一紅,忸怩地側開了臉。
慕雪見他害羞,也不再亂放電,免得他突然翻臉,自己踫一鼻子灰,索性到廚房碌起來。
「我也來幫忙。」出乎慕雪的意料,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冷旋兒興致勃勃的跟進了廚房,挽起袖子便開口要幫忙。
看他一副有些笨拙的模樣,偏神情卻認真地緊,慕雪禁不住薄唇微勾,神色柔和。
「你笑什麼?」冷旋兒豐唇揚起一個不滿的弧度,一臉的不自在被慕雪盡收眼底。
「沒,你過來,我教你。」慕雪對冷旋兒揮揮手,不敢一上來教他燜炸煎煮,免得燙著這雙白女敕的少爺手,只得取過刀子教他刀工。
冷旋兒看得很仔細,前面幾刀因了不習慣,所以有些難看,後面的竟比慕雪切得還好(相見歡︰美男惹不起21章節)。
「阿雪,你看,是不是很好,是不是很好?」冷旋兒有些激動,一看便知是從來沒做過家事,不然何至于如此興奮。
慕雪被他手上明晃晃的刀子晃得眼花,甚至于都沒有注意到他已經親近到喊她「阿雪。」
「啊呀!」冷旋兒晃著刀,一個沒留心,亂晃間竟劃到自己的左手。
慕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能這樣劃傷自己的,大概冷旋兒屬于第一人吧,「想讓我夸你,說便是了,怎麼還要自殘呢。」慕雪壞笑地揶揄道,冷旋兒一張小臉登時漲紅。
「痛死了,你還不替我包扎。」冷旋兒晃著留下一條細細血柱的手指,一副身受重傷的模樣叫囂道。
慕雪苦笑,果然是個嬌氣大少,這嬌喝一聲,那動靜,她幾乎都要以為他陣亡了似地。
「你明知道我不會包扎,你問問洪姐有沒有傷藥,不然搞不好要留疤的。」慕雪接過冷旋兒遞過來包扎的帕子,擺弄了分分鐘,這才發現自己實則沒這精細活的水平。
冷旋兒接回慕雪手中的帕子,握了握,像是想汲取她的氣息,片刻直接收回袖中,不再理會自己的傷口。「你愣著做什麼,快點開始啊。」
冷旋兒催促慕雪,他半點也沒有覺得是自己在添亂。
慕雪早已習慣了他的「無理不讓人」,所以只是笑了笑,就忙起了做菜的事情。
冷旋兒的眼光暗自追隨著慕雪,在慕雪沒留意的時候,總有一股眷戀的溫度暗暗傾瀉……
一桌菜上桌了之後,直吃得三個人肚皮渾圓,冷旋兒和鮑洪都不舍得放開筷子,慕雪不由暗自得意,自己果然是大廚級的(相見歡︰美男惹不起第21章墨粉們,接招吧內容)。
這一餐飯吃過了,鮑洪立刻舉雙手贊成用新菜式,篤信酒樓必定爆紅。
這自然是在慕雪意料之中的了,不過宣傳策略總還是不能少的,要想賓客盈門,怎麼也得弄點噱頭出來。
「對了,洪姐,你以前的廚子和跑堂的可以請回來麼,還有酒樓里其他的事情也要著手準備了。」慕雪笑眯眯地道,既然是合作的伙伴,大可不必怎生繞彎子。
鮑洪听慕雪這麼一說,立刻笑了,「當然可以,而且我料到慕雪你會有此一想,已經讓依巧去找她們說了,最遲下午就到齊。」
慕雪一听,滿意地點了點頭,「洪姐,你果然厲害,我真慶幸把你留下了。」
鮑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卻因了慕雪的話十分的歡喜。
慕雪和冷旋兒去了樓上,起居用品早已碼放到位,房間也打掃的十分干淨。慕雪簡直要感動的痛哭流涕,天知道她有多不愛干那種翻天覆地大掃除。
下午的時候,一方面鐘玉等人搬了過來,雖然樓上沒有區隔開來的房間,卻用屏風巧妙的隔開,看起來與房間無異。
那鮑洪見了墨彥,看得眼楮都直了,顯然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幸能見到如此高不可攀的墨彥公子。
另一方面這酒樓昔日的三個廚子也匆匆到了,不過兩位跑堂的卻只來了一個。
大約遲了一個時辰過後,來了一個一口濃重南方口音的儒衫男子,「哪位啊是鮑老板的啦。」
慕雪听到如此嬌媚的上海、南京外加廣東口音的結合體,忍不住寒了寒,下意識將目光投向鮑洪(相見歡︰美男惹不起第21章墨粉們,接招吧內容)。
鮑洪顯然沒覺得這男子有何不妥,反而覺得他的吳儂軟語十分動听,「我就是。」
「我叫李琦,李玨是我阿姊,染了風寒,便讓我替她。」男子說得十分自然,仿佛絲毫沒覺得男子做跑堂有任何不妥。
這回連冷旋兒都不禁皺了皺眉,便是他生在巨賈之家,男子也最多做做幕後的策謀,怎麼好做跑堂之事。
慕雪卻沒那麼多男女之別的思想,大大方方地從頭到腳看了那男子一眼,覺得身板還不錯,便爽快開口道,「只要你做的和你阿姊一樣好,薪酬照舊。」
這回連那李琦都愣了,怎麼也沒想到慕雪會如此「有能者居之」,眼底閃過一絲異色。
「這……」鮑洪顯然有點猶豫,可是見慕雪不在意的模樣,也沒多說什麼。
這些人除了李琦,都是鮑洪以前的活計,如今想再開業,自然比較有默契。
鮑洪不過是簡單的交代了一下照舊,營業方面便已經七七八八了。
下面就是造勢的事兒了,自然少不得對墨大公子的好好「利用」。一想到這,慕雪漂亮的唇揚起一個弧度,滿腦子都是名人效應砸來的銀兩海。
她狡猾的把酒樓里最顯眼,最舒適的位置留了出來,作為「墨彥專座」,她要讓所有一進酒樓的人第一眼就能看到墨彥。
不過麼,卻不是一覽無余的看到,她打算用之前吩咐鮑洪買來的簾帳將這雅座圍的若隱若現,讓人朦朦朧朧中能看到那麼些,卻又看不真切。
即便屆時不提名聲大噪,也至少可以引來不少貪慕墨彥名聲的人前來看美人,還有那些喜歡跟風效仿墨彥的人(相見歡︰美男惹不起第21章墨粉們,接招吧內容)。
慕雪將自己的想法同鮑洪一說,那鮑洪立刻一拍桌子,贊成的很,簡直一拍即合。
鮑洪遺憾的直呼,「妹子啊,我怎麼以前沒踫上你!」
慕雪淡淡笑了笑,眸光清亮,仿佛可以照的進人心里去。「洪姐別老夸我了。那這事就交給你了。」
于是乎,當天夜里,鮑洪已經在店門口掛上一面旌旗,用兩面紅燈籠襯著,分外明艷顯眼。上面僅有一句,「璞玉有佳人,傾城又傾國。紅藕香酥手,欲飲一杯無?」(慕雪也是才知道該女尊國為璞玉國)
這詩原本都是好詩,可惜被慕雪東偷一句,西湊一句,竟成了一首新作。她本意便是讓女子們先好奇起來才好。
布置好一切,慕雪便忙著去廚房教廚子們做菜,醬料高湯卻是她早上就備好的。不然萬一這些人突然跳槽,即便是她還有新菜色,卻也扛不住自斷一臂啊。
待菜色做好,慕雪一看,竟比自己的刀工還要好,做出來色澤也更具姿色幾分,不覺很是放心,味道一嘗,竟有個九成相似。
正好這些便當了晚飯,便是鐘玉也不覺多吃了幾口,慕雪暗暗瞧在心里。
匆匆用過一餐飯,慕雪回到房里點算著銀兩,除去今早結給洪姐的銀子,統共還有三十七兩,月底伙計們的工錢要一兩五錢,食材一個月下來是十兩左右……
慕雪掰指頭算著,到月底不過才能保證收支平衡罷了,根本余不出銀子給鐘玉買藥,好在她先拿了一百兩給書荷,也不知道能不能勉強撐兩個月。
「阿雪,你對著銀子發什麼呆?」冷旋兒探進一顆小腦袋進來,見慕雪蹙著眉,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