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錦商 68正式合作

作者 ︰ 靚

「我娘說,身正不怕影子歪。還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說人活著,要做個智者,如果不能做到智者所為,也要努力向智者靠攏。慧娘,你听听,我娘說的話,深水吧?我還是頭一回听她老人家說這麼深水的話。」

這還是林大梅第一次跟溫氏說起自家一些事情。溫氏也很是驚詫。好兒就想起端午節送粽子那天見到的靜樸溫馨畫面,那個老太太……

「永林說,娘她老人家年輕時念過書,知書達理。我就奇怪了,我嫁給永林時,他家就很窮,他爹在他十三歲時就過世了,怎麼看都不是那書香門第之家。這幾年,親戚來往的也就永林一個親大姑,一個親大姐,他姥姥家從來沒見人來過,也沒听誰提起過半字。」

溫氏也听得好奇,問道︰「你問過永林或老太太嗎?」。

林大梅搖頭,「沒問過。娘對我挺好的,我有時候瞅我娘,會有種娘不是鄉下人的感覺,就跟你給我的感覺一個樣,我第一次看到你,那會你還很瘦,可我就是覺得你不像咱鄉下女人。」

溫氏笑了笑,不搭腔。心里卻想道,或許,林大梅的婆婆,真的不是鄉下女子,那個老太太的身上,又有著怎樣的一段過去?

秋天的氣息一半透出落寞,一半帶出絢爛,山上是斑斕多彩中夾著凋零,山下的庭院亦菊花怒放,白的黃的紅的,長在土牆邊下,看上去就像是裙腳瓖了一圈花邊,讓這土家小院生動亮麗起來。溫氏不得不在心里感嘆,小閨女就是小心思多多。

好兒的羊羊插畫故事制作完畢,明南靖、陸海興二人同時現身羅仁鎮的紅蓮繡坊,陸韶陽和明笙兒依舊跟了來。

陸韶陽送給好兒一個禮盒,含笑道︰「謝謝你上次為我畫像,你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謝謝大少爺。」好兒好奇地當即打開禮盒,里面是一套色彩斑斕的小泥人,一共六個,有老虎飛鳥猴子馬鵝……豬八戒?

好兒睜大了眼楮,拿起豬八戒看了看,栩栩如生就跟她當初畫的一樣。

「大少爺,這是泥人張捏的?」

陸韶陽驚訝道︰「好兒,你怎麼知道是泥人張做的?」

好兒抿嘴一笑,眼眸彎了彎,「這個豬八戒是我畫給泥人張的。」

「你畫給泥人張的啊?」陸韶陽更加詫異了,陸海興和明南靖聞言,也轉過來看好兒。

好兒點點頭,腦海中驀地閃過一點白光,冒出個大膽的想法,能不能,也將西游記搬來東唐發行?

明笙兒拉著好兒問道︰「好兒,你是怎麼想出來的?你還會畫什麼,都畫下來給我好不好?我拿去讓泥人張給我做出來,我送你一整套。」

好兒心下撇嘴,我畫出來不會自己找泥人張做,還繞個彎子去領你的情,我又不是腦子進水了。脖子上的小腦袋卻搖了搖,說道︰「豬八戒是我靈感突現,臨時畫出的,泥人張覺得有趣就捏出來賣了。」

明笙兒就有些失望,目光落在父親手中的書畫稿子,便央求給她看看。明南靖道︰「別急,等爹看了,你再看,要小心,弄壞了,你就看不到成品了。」明笙兒忙點頭,這點她還是懂得的,這些稿子,會為她家帶來財源滾滾,她當然會很小心很小心。

看了小部分插畫故事,明南靖連聲驚嘆,神色喜不自禁。陸海興也是眼楮熠熠發亮。兩大人一小孩,在茶香縈繞中,商議起具體合作事宜,溫氏陪坐在女兒身邊,用心聆听著。陸韶陽做為未來接替人,自然要在場學習,明笙兒則是津津有味地看羊羊插畫故事。

東唐的印刷術已經很先進,印刷版畫亦風行。這里沒有機器印刷,沒有激光掃描,是用古老的木版水印,也有極少量銅版,全部純手工制作,刻工師傅按照畫稿,用刀進行勾描,復制在棗木或梨木板上。之後由技師在上面蘸上顏料描摹著色,描摹完成,用棕刷進行修飾。最後技師將紙張覆蓋木板上印畫,用棕粑輕壓,一幅版畫就此完成。

受印刷技術限制,書局發行畫冊,插畫本等含有插圖的書籍,制作復雜,成本高,並不能針對廣大百姓,一本書里只要有一幅插畫,這本書就顯珍貴。

明南靖將書局出畫的過程大致給好兒解說,好兒理解地點點頭,她前世喜歡繪畫,對古代印刷版畫亦有了解。

一幅大的,內容豐富的畫,往往耗費數月甚至一年才能完成。相對來說,小的簡單的插畫,鐫刻起來簡單快速得多,即使這樣,從選稿到完成印刷,也需要三個月多時間,如果是連環畫本,耗時還要更多,而且一次發行的數量也不高,頂多兩百來冊。

因成本高,定價也比其他書籍高出許多,卻很好賣,買得起的顧客,都是那些達官貴人富賈人家。所謂物以稀為貴,他們買回去未必細讀細賞,卻拿做收藏附庸風雅。

好兒選畫羊羊故事,也是經過一番考慮的,那木刻版並不能無限地反復使用,無法像現代大量發行。這充滿童趣和寓意的插畫故事本,經得起反復閱讀,因此貴在精不在多。

明家書局初步擬定,分三期發行,第一期發行兩百套,一套分上下冊,主要銷往江南區域的彭城、宿城,這兩座州城,是江南區域最為繁華的大城市。以及位于江北的京城,即東唐的首都。

在羊羊插畫故事本的前序,將由明南靖親自執筆,並在前序里特別說明,明家書局此次將與紅蓮繡坊聯手,羊羊插畫故事書冊、羊羊系列繡品將同步發行。

紅蓮繡坊的羊羊系列繡品,圖樣也就是羊羊故事本里的大部分插畫。這些羊羊繡品,不但有背景陪襯,還有一兩句對白在里面,羊羊系列繡圖將被大量使用在被套、枕套、門簾、窗簾、鞋面、香囊、絹帕、扇子及少兒衣服等。

在售賣羊羊系列繡品時,紅蓮繡坊會附送一張小卡片,卡片內容介紹羊羊們都有自己的故事,想知道羊羊們都發生了什麼,請到明家書局尋覓羊羊們,因印刷難度太高,數量委實有限,喜歡羊羊們的要搶先下手,去晚了,羊羊故事就花落別家了雲雲。

好兒端著茶杯想了片刻,對二人說道︰「我覺得,你們還可以做一些別的宣傳推廣活動,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哦?好兒,你有什麼好建議?說來大家听听。」明南靖驚訝地問道。宣傳推廣這一說法,讓他們耳目一新。這是個極有繪畫天賦的小天才無疑,但在經營之道上,難道這小娃兒也有驚人見解不成?

好兒可沒有什麼驚人見解,不過是將前世所見的商家活動搬來古代。

「書局和繡坊,可以做一個聯名活動。縫制幾個大號羊羊和灰太狼、紅太郎,找幾個人穿上扮演它們,在繁華大街地段,圈出一個場地,演一兩個小故事。給羊羊故事譜一首朗朗上口的歌曲,在活動中演唱,讓圍觀的人們參與進來,出一些謎題讓他們猜,譬如羊羊歌詞,譬如剛才表演的故事情節、動作、表情等,猜對的,演得最像的,就有獎勵。獎品麼,就獎繡有羊羊系列的小手帕、小香囊,這些可以用普通的棉布、綿綢來制作。」

明陸等人听得不住點頭,充滿興趣,這樣的宣傳活動,他們前所未聞,見所未見。仔細斟酌下,覺得可以嘗試此法。

「這譜曲作詞……」明南靖沉吟,腦海中慢慢浮現一個人,心忖回去得請老爺子出面幫忙才行。

好兒想說,我這里有兩首羊羊歌,可是……那麼直白的歌詞,那屬于前世特有的旋律,這里的人能接受嗎?會喜歡嗎?好兒心內猶豫著,矛盾著,最終沒說出口。再者她個人覺得,那羊羊歌曲的旋律並不容易流傳開來。

此次合作,好兒將羊羊系列故事獨家簽給明家書局,但保留著作版權。利潤分成上,按二八比例,明家書局佔八,好兒佔二,並繼續享有後續銷售利潤的兩成,直至明家書局不再出版發行此系列為止。

至于好兒提出的那個宣傳推廣活動,明南靖做了個驚人決定,屆時讓好兒來負責策劃,薪酬另計,好兒一口應允。

而跟紅蓮繡坊的合作,好兒將繼續獨家提供圖畫,價格按照原來的不變。好兒本想說提點價,轉念一想又打消念頭,自己應該把眼光放長遠些,眼前這兩個大東家,都有相當的背景,將來自己到州城開店,或許還得有求于人家,那點小利,何必去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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