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錦商 83 沒了?

作者 ︰ 靚

明陸兩家在彭城最有名的飛仙酒樓開了兩桌上等席面,來慶祝合作取得圓滿成功。錢掌櫃依舊坐在好兒身邊,幫她夾菜盛湯剝魚刺,看顧得很是細心妥帖。

因好兒年紀幼小,陸韶陽和明笙兒被叫過來陪同吃飯。明笙兒是個活潑性子,大多數時候她在說,好兒听——面對一桌平日沒機會吃到的美味佳肴,此刻吃比說更重要。

陸韶陽時而傾听大人們說話,時而越過明笙兒,看向認真吃菜,點首不停的好兒,看著看著,不禁微笑起來,見識過好兒的聰慧和天才,可此刻在飯桌上,她也不過是個五歲的愛吃孩童罷了。

好兒被安排就住在沁園,托了好兒的福,錢掌櫃也跟著住進去。

好兒要逛彭城,錢掌櫃自然是跟在身邊照看。明笙兒熱情地陪同左右,不但如此,她還呼朋引伴招來那天的四小少爺,以及兩個小姐妹一起。

這些個少爺千金是不能夠獨自出行的,各自身邊跟了一個下人照看。走在大街上時,那幾個下人時不時地口中叫著小心之類的話,好兒看著相當浩蕩的逛街隊伍,相當的無語。

四小少爺當中,陸韶陽年紀最長,看起來也最穩重,雖然和其余幾個年紀相差不大,身上卻自有一種令人心安的長者風範。他最常跟隨父親身邊出入,對彭城街道較為熟悉,在他帶領下,一群人走走停停,累了就坐上馬車,趴在車窗慢慢看——兩輛小型馬車一路跟在後面,以備小主子們隨時可用到。

連續逛了三天,勉強把整個城內走了個大概,好兒對彭城有了個初步印象和大致了解。

彭城,不僅是彭北省最大的州城,亦是整個江南區域最大的州城,因地理位置跟江北最為接壤,又是江南區域的風向標。

這真是一座繁華之城,處處充滿商業生機,文化氛圍亦濃厚,好兒歡喜不已,對既定的致富發展計劃充滿了信心和希冀。

逛街不忘買年貨,買禮物。

彭城的紙張比羅仁鎮便宜,好兒就買了厚厚的三大摞。

明家書店是城中最大的書店,共分兩層,書海種類豐富齊全,是其他小書店無法比擬的。一個個書架走過去瀏覽,對好兒而言難度太大了,大管事就給她一份在售的書冊目錄表,方便從中挑選所需書籍。

好兒光是瀏覽書冊目錄,就花了老半天時間,最後從中挑了六本野史、史記、風土人情、詩詞等方面內容的書籍,這是給自己看的。至于為阿旺小樹選的書籍,好兒可慎重了,她特意請教明南靖,言明是想對兩個哥哥的讀書有所幫助。明南靖便派人去詢問自家聘請的夫子,得到答復後,好兒便按著夫子羅列的書名一一選出,一共是九本。

好兒婉拒明南靖的贈送,自個掏錢買下這些書籍,倒是讓明南靖對她愈加贊賞。

好兒帶來的一百兩銀子,最後剩下二十兩余錢。錢掌櫃笑點她小鼻子道︰「好兒,你一下子花掉這麼多錢,心疼了吧?」

「不心疼,錢就是賺來是給花的,該花錢時就要開心地花,你看我買回來這麼多吃的用的,並沒有浪費啊。」好兒笑眯眯地說道。

錢掌櫃稱贊地點點頭,這小娃兒買東西,可都買的實在,那些個小玩意兒,她一個都沒買,給家人添置的衣鞋褲襪,只挑棉布和綿綢,小娃兒說他們是農家,綾羅綢緞穿上身,不倫不類還沒法干活。可見這小娃兒極會過日子,也不知是環境使然,還是天性如此。錢掌櫃唯有感嘆,誰家有女如此,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又想到將來不知誰家兒郎有此厚福,能娶到好兒。

在彭城逗留了九天,好兒跟明陸二人告辭,兩人各給好兒封了一個厚厚的紅包。好兒歡喜地接過,小手合抱,對二人說了一番恭祝的高興話。

陸韶陽、明笙兒,以及徐致旻,特意過來給她送了禮物。

明笙兒道︰「好兒,現在不能看,你得回到家了,才可以打開看,不然你要變成小狗。」

好兒點頭道︰「我保證回到家再打開看。可是我沒有禮物送你們呢。」

明笙兒笑道︰「你家不是有兩個很大的菜園子嗎?那你以後給我們送菜吧。」

陸韶陽道︰「好兒家的菜送到這里,早就腐爛了。」

徐致旻道︰「好兒,你請我們吃飯就好了,就去飛仙酒樓,就咱們四個人要一個包間。」

飛仙酒樓還包間?好兒心里月復誹,徐大少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麼有錢呀?你請我去還差不多。

「那個……我給家里買了年貨,給我哥哥買了書和紙,帶的錢花光了,不好意思哦。」好兒略帶歉意地說道,語氣忽然一轉,「我覺得去酒樓吃飯意義不大,大家吃飽喝足,碗筷一放,拍拍走人,一番拉撒,就什麼都沒了,隔個三五天,就全忘光了。」

這話听起來不太雅,一想還真這麼個理,徐致旻問道︰「好兒,那做什麼有意義?」

「我邀請你們明年去我家做客,住上幾天,體驗一下農家生活,澆菜、摘菜、放馬、去山玩,去稻田里撿稻穗,到河里撈魚蝦……總之跟你們天天在個大庭院里轉是完全不同的,很多樂趣的。」

「你們在府里,只看到這麼點天地,可我們不是,我們能看到這麼大、這麼大一片天地。」好兒比劃著又補充道。

三個娃兒完全想不出好兒所講的是什麼樣的情景,但卻引起了他們的興趣。

明笙兒就點點頭,「好兒,那你等著,明年夏天我們去看你。我還給你帶珍華坊的糕點。」

「好,我等著你們來玩。」好兒答道,心里並不當真,這些金貴的少爺小姐,身份、門第擺在那呢,就算他們想來,家里也不會準許。

一大清早啟程,中午時分在一小鎮歇腳吃飯,好兒逐一拆開三份禮物看。

明笙兒送的是一條瑪瑙小手串,小小的菱形漂亮又可愛。

陸韶陽送的是一把小算盤,珠子黑亮潤澤,盤架隱隱散發著檀香。錢掌櫃見了,驚異道︰「這是上好的檀香木和黑玉做成的香玉算盤啊!大少爺這份禮,實在厚重。」

好兒頓感手燙,跟陸家也就是合作關系吧,跟陸韶陽也就見過這麼幾次面吧,雖說一起逛街三兩天,也沒好到一出手就如此貴重的地步,這可如何是好?

再拆徐致旻送的禮物,是一柄精雅的小扇子。好兒打開扇子就樂了,正面是一群可愛的藍精靈,背面是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

夜幕降臨,寒氣也重了起來,晚戌時許,馬車風塵僕僕總算回到落日村,借著淡淡月色,馬車繞路慢慢地行走過凹凸不平的小路,終于在溫家小院大門前停下。

錢掌櫃跳下馬車,抱好兒下來,跟車夫忙著把東西從車上搬下。

好兒立即上前拍門喊道︰「娘!娘,哥哥,小樹,我回來啦!」

听得里面傳來急促的跑步聲,大門無聲打開,小樹提了燈籠,阿旺一手扶著門邊,出現在眼前。

借著光線,好兒看到這小哥倆的臉色很不好,神色難過而沉重。

「妹妹……」阿旺蹲下,一把抱住好兒,只喚了一聲,就哽咽住了,小樹眼圈泛紅,上前拉住好兒的手。

這是……怎麼了?好兒心里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往院內看去,堂屋大門開著,淡淡的光亮從里面透出來,兩邊的臥房窗戶漆黑,不見溫氏的身影。

「哥哥,娘呢?娘睡覺了嗎?」。

阿旺搖頭,眼淚無聲地掉落在好兒後背衣服,小樹也搖搖頭,兩行淚水順著臉頰滑下,帶著哭腔道︰「妹妹,娘病了。娘病了兩天了。」

「啊?娘病了?娘是不是感染了風寒?」好兒吃了一驚問道。

阿旺松開她,臉上從所未有的沉重、悲涼。

「好兒,咱們家的蔬菜超市,沒了。」

好兒身子一震,頓感疑惑不安,什麼叫做蔬菜超市沒了?

錢掌櫃和車夫剛把東西都搬下來,聞言也吃了一驚,忙問道︰「阿旺,你說清楚些,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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