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錦商 109相信你自己

作者 ︰ 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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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溫氏帶著好兒,提著一籃新菜先後送去村長、里正家,村長萬有田感嘆道︰「溫慧娘啊,你家的日子是越過越好了,想想你剛來那會的艱難……作為村長,我這心里替你高興啊。」

溫氏面帶感激道︰「村長,我和幾個娃兒能有今天,除了我們自個吃苦努力,也離不開四叔家和村長您的幫助。這村里誰對我們好,我和娃兒們心里都有數,也都記著,不會也不敢忘。」

萬友田道︰「古人雲,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知道,你是個知恩感恩之人,有掙錢活兒,你都先緊著咱村里人,四哥四嫂在我面前,對你更是贊口有加。不過,慧娘啊,我有幾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溫氏忙道︰「您是一村之長,又是長輩,有什麼話您盡管說,要是我做得哪里不對,您只管提點出來。」

萬有田點點頭,對溫氏,他的印象一直很好,這女人善良樸實厚道,能吃苦又肯動腦筋,不管村里人怎麼背後閑言碎語,她一如既往地待村里人,這份心懷就不是一般鄉下女人能比的。

「慧娘啊,你家如今還住的土屋土牆吧?」萬有田緩緩地說道,「你家開了鋪子、酒樓,如今又請了長工,這住的房子,是不是該換個好些的宅院了?土屋也能住人,雖然你家的土屋住的時間還不長,不過,外面的人,可不這麼想、這麼看。」

萬友田這話,是話中有話,他不直接點明,溫氏是個聰明的,能听懂他話里的意思。溫慧娘為人不錯,他便想提點一下。

溫氏微笑道︰「多謝村長提點,我也有這個打算,只是最近用錢較緊,所以就把這事給往後押一押。」

萬友田道︰「往後押一押也行,我就是提點一下,你以後也能少些麻煩。」

「村長有心了。」萬友田的好意,溫氏是感激在心的,「村長,我今天過來,除了給您送個新菜嘗嘗,也想跟您商量個事。」

「什麼事?你說說看。」萬友田說道。

溫氏往門口望去,丁氏的身影一閃而過。

「娘,我出門口看看。」好兒就起身跳下椅子,往屋門口走去。

門外,丁氏端了個喂雞盆,走在門檐下,好兒就甜甜叫了聲萬女乃女乃,上去拉她胳膊往台階下走,說道︰「萬女乃女乃,你家的雞長得真肥……」

屋內,溫氏略放低聲音,和萬友田說起來年的打算。」村長,我家生活好過了,我也想讓咱村里其他人家都能過上好日子。我是這麼想的,來年,我想讓村里部分人幫我種菜,種出來的菜,我負責幫賣到其他地方去……」

萬友田听得眼楮熠熠發亮,一臉的精神抖擻。

「……村長,這事兒現在對外說還太早,具體實施起來,還需要好好籌劃,所以,這事,還請村長自個知道就行,誰也別說,我怕到時候,萬一出什麼意外辦不成,那不是涼了大伙的心。」

萬友田趕緊點頭,鄭重道︰「慧娘,你放心,你能不忘村里人,一心為村民著想,我這做村長的,只有支持,沒有添亂的。」

溫氏母女一走,丁氏就進屋問老伴︰「她過來找你啥事?」

萬友田笑眯眯道︰「好事。」

「啥好事?給你送錢來了?」丁氏的問話,遭了個白眼,萬友田道︰「人平白無故給我送啥錢?去喂你的雞去,啥也不懂,跟你說也沒用。」說完走出了堂屋。

卻說好兒母女回去後,帶上陳六聲和陳有平叔佷,由陳六聲駕車,前往平尾村找龔桂子。

在車上,溫氏將龔桂子的事給叔佷倆說了,孰料陳六聲失笑道︰「多生個手指就是衰鬼投胎,這在我們那邊,沒有的事。奴才老家也有個六指人,那手靈巧得不行,編的各種筐藍,花樣繁多精巧實用,就靠這個,六指人把小日子過起來,還娶妻生子。」

溫氏嘆道︰「我在江北,也沒听過這樣的,真是一個地方不同一個地方的風俗講究啊。」

「東家,你別擔心,一會要是有人阻攔,奴才在前東家那,也曾跟護院練了兩下子,定能護好東家和小姐。」

平尾村跟落日村一樣,坐落在落日河畔,與上嶺村相連,這里河水剛好轉彎,流往落日山方向,再經由落日山流向未知遠方。

一下車問人,提及龔桂子名字,對方就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他們,指了指山的某處方向,走了。路上又遇到兩人,相問都是不知道。騾車往村里又走了小段路,又遇到一個村民,陳六聲就又問道︰「這位大嬸,跟您打听個人,請問你們村的龔桂子,他住哪里?」

那婦人五十出頭年紀,聞听名字臉色就變了變,狐疑地打量陳六聲,問道︰「你是誰?找衰鬼做什麼?」

陳六聲道︰「我是奉了家主人命令,前來尋找龔桂子,至于何事,恕不能相告。」

婦人又將陳六聲、騾車打量一番,目光停在那門簾上,眼里帶著好奇,「你家主人在車里嗎?你家主人是哪里的老爺?」

陳六聲皺眉道︰「我家主人也是你隨便問的?你只要告訴我,龔桂子住在哪,自有你好處。」

一听好處,婦人眼楮就亮了,忙說道︰「我知道,我知道,衰鬼不住村里,住在後山那邊,你們出了村尾,往左邊路走,就能見著他。這好處……」說著伸出一只手來,眼巴巴地看著陳六聲。

「有平。」陳六聲就吩咐佷子。陳有平取出兩枚銅板扔給婦人。

婦人慌忙接住,一看只有兩枚銅板,對著遠去的騾車罵道︰「忒小氣吧拉,咱咒你被衰鬼纏身,一輩子倒霉!」

騾車出了村尾,往左邊的小道駛去,一路上荒涼靜寂,走了一段,看見婦人說的後山,山腳下,蓋著一間低矮草屋,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正蹲在用幾塊石頭架起的破鍋前,用勺子從里面舀東西吃。

車 轆碾過的聲音,驚動了吃東西的人,他轉過頭,滿臉驚異看向停下的車子。

陳六聲並沒有馬上過去,回頭對車廂道︰「東家,你看看,可是那人?」

溫氏撩開門簾,往前看過去,點頭道︰「正是龔桂子。好兒,咱下車。」

陳六聲跳下車,陳有平下車在一旁打起簾子,讓溫氏下了車,伸手抱好兒下來。主僕四人向龔桂子走去。

「龔叔叔。」好兒看見對方一臉吃驚到不安,漾開笑臉甜甜喚道。

龔桂子呆呆應了聲,見他們就要走到跟前了,忙打手勢道︰「你們,你們別過來了,我不想害你們。」

主僕四人停下腳步。溫氏上前兩步,一臉溫和道︰「龔桂子,你還認得我嗎?」。

龔桂子點點頭,「認得,你們是好人。」說到好人兩字,他的目光就投向好兒,眼中帶著一絲感激。

溫氏微笑道︰「龔桂子,我來找你,是想請你到我家干活,管吃住,每月另有工錢,四季衣裳各一套。你可願意?」

龔桂子睜大眼楮,整個人呆住了。突然,他猛地一搖頭,胡亂擺著右手,往後退道︰「不不不,我哪也不去,我不能害你,你和你閨女都是好人,我不能害了你們。」

溫氏誠懇道︰「龔桂子,誰說你會害了我們?我不是平尾村人,也不相信那些說法,若真的是誰接近你誰就倒霉,我小閨女上次離你那麼近,還拉了你的手,你看,我小閨女不是好好地?我溫家不是好好地?龔桂子,我打听過了,除了他們扣在你頭上的衰鬼說法,你為人本分老實,是個勤快人,我家正好需要你這樣的老實勤快人。我專程過來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到我家,幫我做事。」

「可是、可是他們……我……」龔桂子有些語無倫次,臉上是震驚、是迷惘,從來沒有人對他說,相信他不是衰鬼,更沒有人願意給他一份活計干。

就連在村里住,他都沒有資格。

可是現在,卻有個人站在他面前,跟他說相信他,還要請他干活。

陳六聲看著這樣的龔桂子,心里動容,那一年旱災的情景,歷歷再現腦海……

「東家,讓奴才來。」他大步走過去,沒有絲毫的嫌棄和輕視,甚至他還伸手輕輕拍了拍龔桂子的肩膀,和藹地說道︰「龔兄弟,多生一根手指,不是你的錯,在我家鄉那邊,就沒有這樣的說法,我家鄉那邊,有一個也是多生一根手指的,人家把日子過得挺好,還娶妻生子,一家和樂生活。」

「人生在世,誰沒遇到過困難挫折,你們村子的人,把遇到困難挫折的事,都往你身上扣,那是他們無知。龔兄弟,東家都願意相信你,你更要相信你自己,我要是你,我就抓住這個機會,把日子過好給他們看,讓他們自個乖乖閉嘴。」

龔桂子看看陳六聲,又看看溫氏、陳有平、好兒,心中一陣發熱,視線頓時迷糊起來,他張了嘴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龔叔叔,我喜歡你。」好兒走上前去,小手輕輕拉了拉他瘦骨嶙峋手,仰著小臉認真說道,「你到我家,跟陳叔一起,幫我娘管理菜園子好不好。」

「我……我……」龔桂子一低頭,兩行眼淚唰地流下來,他忽然抱住腦袋,蹲在地上嗚嗚哭起來。

「龔桂子,你快起來。」溫氏有些懵,陳六聲滿是同情地看了眼抱頭哭的人,「東家,沒事,讓他哭出來就好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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