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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同樣栽種了新的幼樹苗和花草,地面被打掃得整潔干淨,好兒和明笙兒還沒走到客廳門口,就見一灰色長袍小沙彌從里面走出,一顆小光頭異常惹人注目。
「來往。」
「好兒。」
兩方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喊出對方的名字,彼此看著對方高興地笑起來。從客廳里又奔出個小沙彌,比來往稍高,眉目清秀表情憨厚,正是來去。
「好兒。」來去看著被衣裳顏色襯托得更加甜美可愛的好兒,笑得狹長的眼楮眯成了兩條縫兒。
「來去。」好兒松開明笙兒,上前將兩人上下打量一遍,含笑道,「你們真的是到落山坡的山神廟來了?會逗留幾天?」
來去點頭道︰「我和來往師弟跟兩位師兄過來,要住上兩個月才回去。」
來往道︰「好兒,以後我們可以來找你玩嗎?或者你去找我們玩也行。」
「可以啊,落山坡離我家也不是很遠,你們來我家玩,我請你們吃新鮮水果。」好兒說著拉過明笙兒,為他們做介紹,「這是彤台寺的小師父來去、來往。這是彭城來的明笙兒小姐。」
「明施主,你好。」來去和來往對明笙兒雙手合十道。
東唐對佛道之人素來尊敬,明笙兒忙回禮道︰「兩位小師父好。」
好兒道︰「來去,來往,你們中午在我家吃飯吧,我讓我娘做一桌滿漢全素招待你們。」
來去道︰「謝謝你,好兒。我們出來是化緣的,中午還要趕回廟里去。」
好兒道︰「那干脆你們當中一個回去,把你們的兩位師兄也叫過來一起吃飯。」
來去和來往相看一眼,他們很想在好兒家吃頓飯,又怕被師兄責怪,如果把師兄也叫過來,那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責怪自然就不存在啦。
可是,誰回去叫師兄們來呢?
「我們剪刀石頭布吧。」來去說道。
來往點頭,「好,剪刀石頭布,誰輸了,誰就回去。」
明笙兒在旁插話道︰「我和好兒給你們作證。」
「剪刀石頭布。」
兩只小手同時伸出,來去出拳頭,來往出剪子。
「來去贏。」好兒宣布結果。
來往皺皺眉毛道︰「再來一次,如果我還輸,我就心服口服。」
「我沒意見。」來去不在意地笑笑,一點也不擔心。
「剪刀石頭布。」
這一次,來往出布袋,來去出剪子。
「二比零。」好兒再次宣布結果。三雙明亮亮的眼楮同時看向來往。
來往模模小光頭,撇撇嘴道︰「輸就輸,小衲胸襟比海寬,肚里能撐船。」
好兒道︰「我帶你們逛我家菜園果園吧。笙兒姐姐,你去不去?」
「去啊,你家的菜園很漂亮呢。」明笙兒說完,忽然對默默跟在身邊的小丫鬟道,「依春,不用你跟了,你去找平卉她們玩吧。」
「是,小姐。」依春長久跟在明笙兒身邊服侍,深知小主子脾性,再者就只是在菜園里行走,不會有什麼事,便放心地目送明笙兒一行人走出大門,自己則返回內院找平卉去。
來去和來往看到偌大的菜園和果園,尤其那些菜,竟然沒看到有蟲眼及腐爛,感到很是驚奇。他們寺里後山的菜園,自從澆灌了好兒給的神水後,也是這樣沒蟲眼呢。
來去不禁深看好兒一眼。這里的空氣,似乎跟外面的不太一樣,呼吸間隱隱有清香,能令人心脾舒暢,神明腦清。而在寺里後山的菜園里,空氣中似乎也帶有這樣淡淡的清香。
來去有意落後幾步,好奇地蹲下去嗅了嗅菜葉和菜花的氣味,再看那泥土,並無特別之處。
好兒和明笙兒走在前面,並不知道來去動作,此時她和明笙兒、來往正一邊說著話兒,一邊往果園方向走。
桃李花期已過,樹上結滿小小的果粒,再過上約莫兩個月,李子成熟就可以摘吃,腌制酸料或直接售賣。
今年,自家的果樹都長成並會結果,不必從外尋貨源了。
來去告訴好兒,他們寺廟之間,一般會有個交流往來活動,就是寺與寺之間互送一些弟子到對方那里修行,有時候各寺的大師甚至主持,也會帶弟子出行。
彤台寺主持與落山坡山神廟的石松大師是好友關系,兩寺因而特意交好,往來已多年。今年本來還沒輪到來去和來往,是來去特意懇求主持,才破例讓他們兩先來的。
互換的弟子修行到期後回去,需要寫下心得感悟,並接受主持的考試,考試內容自然是佛經方面的知識。
來往看著這些果樹,很是遺憾地說道︰「可惜,我們兩個月後就得回去了,吃不到你家的果子了。」
好兒道︰「沒關系,我去北封縣,送去給你們吃。」
依春和平卉走進三園,一眼望過去,看到好兒等人在果園那頭,依春忙放開嗓子喊道︰「小姐,好兒姑娘,老爺過來了,請你們回去。」
「哎呀,我爹那麼早就過來了。」
來往抬頭看看天,糾正道︰「笙兒,太陽老高了,不早了。」
來去有些不舍道︰「好兒,你家來客人了,我們就不打擾了。」
「啊?來去師兄,那我一會還回去叫師兄他們過來吃中午飯嗎?」。來往睜大眼楮問道。
來去道︰「好兒家有客人來,自然不方便再煮給我們吃,那頓中午飯,改天也是可以的。」
來往「哦」一聲,聲音里透出遺憾。好兒好笑地看著兩顆小光頭,這兩小家伙對話,怎麼听起來像串好台詞似地?
「說好了就今天中午請你們吃滿漢素席,一會你記得回去請你們師兄過來,就說是溫家主人邀請的。」走出三園大門時,好兒對兩人說道,「不好意思,暫時不能陪你們玩了。我先回去見客人,中午你們記得要過來哦。」
來往高興地點點頭,「好兒,你進去吧,我和來去到村里化緣,回頭就去叫上師兄他們。」
兩人告別,往木橋去了。好兒和明笙兒回了大院。好兒先去找溫氏,跟她說了中午招待四個出家人的事,溫氏因小閨女本身就有菩薩暗中護佑,對佛門中人更是有種特別的敬重,當下忙帶人準備一應素菜去了。
好兒和明笙兒往阿旺書房來,明南靖獨自一人坐在窗前,正在觀摩好兒繪的封神榜封面。
「爹。」明笙兒歡快地跑到父親身邊,明南靖看著如月兌了韁籠的愛女,滿臉都是慈和的寵愛之情。
好兒走在後面,上前福了福身,「明老爺安好。」
「呵呵,還是好兒懂禮,不像某個小孩,都快成一匹小野馬了。」明南靖故意說道。
明笙兒揚揚漂亮的眉毛,從旁摟住父親脖子,撒嬌道︰「那爹是不是今年秋天帶這匹小野馬去塞外草原遛遛啊?」
「那可得看你的表現咯。」明南靖意有所指地說道。
這小丫頭在琴棋書畫女紅上,除了學琴,其他的學起來就像被逼著吃藥的人,那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小可憐模樣,實在是讓人頭疼無奈。
明笙兒垮下小臉,從鼻子里輕哼一聲,悶悶地坐到一旁去,將半個背影對著父親。明南靖對女兒的脾性最是了解不過,笑了笑,並不去哄。
真是個幸福可愛的姑娘啊,好兒在心里說道,心底有幾分羨慕。不見陸韶陽,便問道︰「韶陽哥哥呢?今天怎麼沒見來?」
「韶陽此次是前來察看各鎮的紅蓮分店賬務情況,這幾天會比較忙。」明南靖說完,對好兒道︰「好兒,你的大結局可寫好了?」
好兒不好意思地搖頭,從昨天到現在,她一直陪明笙兒,哪有空去握筆?
明南靖道︰「你的大結局還差幾個章回?如果讓你今天寫,能寫完嗎?」。
「今天寫,能寫完。」好兒回道。她還差三個章回就抄完稿了。一個下午就可以搞定。
明南靖就道︰「那你現在開始寫,中午飯後,再接著寫,可以嗎?」。
好兒眼楮掠向明笙兒,明南靖瞥眼女兒,對好兒道︰「你只管專心寫大結局,笙兒隨我去外面轉轉。」
明笙兒雖然愛玩,大咧咧,卻有個難得的優點,她懂得事情輕重,只要牽涉到自家書局賺錢的事,她就會變得很乖巧听話。好兒的手稿封神榜她也看了前十多章,也是喜愛得緊,不過是因為貪玩,才拉著好兒陪她。
當下她立即過去挽起父親的胳膊,對好兒道︰「好兒,你要寫快點啊,我等著看大結局呢。爹,我陪你去玩。」
好兒雙手托腮,凝目那對父女離去的身影,忽然有點惆悵。
中午,來去來往果然攜兩位師兄前來。四人一起先後給溫氏、明南靖、陸韶陽、明笙兒及好兒行了佛禮。他們並不按身份尊卑,只看年齡大小來行佛禮,讓好兒心里頗是好感。
溫氏將來去四人安置在前院吃飯,做的一桌素齋,六菜一湯,一盤白面綠豆沙包子。
一桌的菜,色香味俱全。
好兒很得意道︰「我娘是虔佛之人,有一手絕佳的廚藝,今天你們好口福,放開肚皮可勁地吃吧。」
而在內院的花廳,溫氏布置的又是另一桌帶有農家風味的美味佳肴,玉米粳米粥,配有薄軟可口的蛋煎餅,豆角肉末白面包子。六個菜三葷三素,都是家常菜,並不講究賣相,可那香氣四溢,及吃進嘴里的美味,讓平日吃慣精致食物的明南靖父女大快朵頤,吃得噴香。(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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