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錦商 160阿旺的決定

作者 ︰ 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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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另一支造房工隊的頭兒叫金三桓,年紀比梁開仁大四五歲,據梁開仁說也是同行里的佼佼者,他造的房子,質量好,信譽好。

金三桓話不多,說話語速比較溫吞,他先給常四叔幾張平面圖紙挑選。好兒也湊來看,跟上次自家起房時看的那些圖紙差不多。

常四叔拿回家跟家人商量,常樂也趕回來了,他一眼就相中有地龍的,常四叔卻嫌貴,不舍得那麼鋪張,說莊戶人家沒那麼多講究。

常樂拉過大佷子四兒,對老父道︰「爹,現在咱們是莊戶人家,以後呢?四兒讀書好,連夫子都贊譽有加。日後四兒考上秀才,考上舉人,甚至考中進士……爹,娘,哥,嫂,你們說,咱們家要不要起個有地龍的,有點講究的?撇開那些不說,就為咱們全家著想,有地龍冬天就用不擔心屋里冷冰冰的,一家人住著多舒坦啊。」

常四叔嘆道:「小樂子,你說的,爹明白,可你知道這燒地龍得花多少錢嗎?」。

常樂笑道︰「爹,您老不用擔心這個,地龍造價雖然高,可那是百年大計,只要房子不倒,就能一直供後人使用。再說了,咱們家冬天燒地龍,也不是白天黑夜一直燒,空屋子不燒,沒人在的時候不燒,您老要實在心疼錢,咱到時候就只供廂房和吃飯的地兒,其他的一概不燒。」

「爹,娘,咱們家如今有我哥和我一起掙錢,你們就不要擔心了,安享晚年就好。」

常歡也道︰「爹,小樂子說的在理,我掙錢雖然不比小樂子多,但也不算少,有我們兄弟倆,你跟娘只管安心過日子,甭操那些心。」

六兒插話道︰「爹,小叔,還有女乃女乃也掙了錢啊。」

常四嬸摟過孫子笑道︰「女乃女乃掙的錢,攢起來將來給你們娶媳婦?」

六兒呵呵直笑,娶媳婦對他這個年紀來說,就像听講笑話一樣覺得好玩。四兒比他大幾歲,對娶媳婦的話題知道靦腆不好意思了,忸怩地道︰「女乃女乃掙的錢自個花,咱以後娶……咱自個掙錢。」

常四嬸和四叔開懷一笑,常樂拍拍大佷子肩膀,「有出息,這才是咱們常家的男子漢。」

蒙氏看著叔佷倆,臉上不置可否。

常四叔收斂笑容,緩緩說道︰「你們是不是忘了,咱們家還欠著那些錢?」

蒙氏忙道︰「慧娘不是說,不讓咱們還了嗎?他小叔當初可救了她們一家的命……」

常歡瞥眼妻子,沒有吱聲。常四嬸道︰「當時的情景,是個人就不會撇下不管,小樂子救人是做對了。人慧娘知恩報恩,自個好過了,也沒忘了小樂子和咱家啊。不然,咱們現在能買那麼多地起大房子?」

常樂道︰「大妹子幫我還債,我不會忘記這份情義。你們放心,最遲明年,我就能把那錢還上。眼下,咱們要做的就是把新房子起好。」

常家最後還是選擇了有地龍的三進院落。常樂見沒什麼事,便回縣城去了,常四叔目送小兒子的遠去,臉上若有所思。

好兒家經過一番商議,決定等明年出了年,也把自家的那些土房推掉重建,換成青磚平房。溫氏想了想,特意去找梁開仁說此事,梁開仁二話不說應下,並定好時間,出了元宵就帶隊過來動工。

八月下旬,秋風送爽,來去、來往托人給好兒捎來一只木頭做的帆船,頗為精美。並附上一封短信,言明是他二人合作,花了四個月才做好的。並問好兒今年還去不去北封縣賞菊花節,如去,一定要上彤台寺找他們玩。

好兒沒有回信,她今年不但會去北封縣賞菊,還會帶上長工的孩子小松,家中幾個小丫鬟也都會一起去。不回信,到時候給他們一個驚喜吧。

明笙兒的信又來了,附信送了一對珍珠墜子。意外地,還收到陸韶陽的信,他在信中說,十月即將參加秋闈一試。

陸韶陽之前已考過秀才,如今要考舉人,難度更甚,前世有人戲言比喻說古代的考試,考秀才等于考大學,考舉人等于考碩士,考進士,等于考博士,可想而知有多艱難。

好兒轉天便帶上小安和平卉,去落山坡的山神廟,為那一身清冷氣質的俊秀少年,求了一枚福符,用干淨的紅綢小袋裝好,附信一起送去彭城。

想到自家的哥哥已經好一陣子沒回家,沐休都留在了縣城,好兒便打算動身去看望哥哥。

阿旺如今是一邊勤學苦讀,一邊跟武教夫子習武,注重騎射和策略,因他起步晚,壓力很大。小樹則輕松多了,一來他年紀還小,二來他對武不太感興趣,一心只想將來考上進士,封了官便能保護家人。

溫氏不得空閑,便做了阿旺和小樹愛吃的吃食,讓好兒帶去縣城。

好兒和平卉踏進蔬菜超市後院時,阿旺和小樹也剛好下學回來,林小當上前見過小姐,將兩人的書包拎回屋子。陳四娘已扎起圍裙在廚房忙活做晚飯。好兒便讓平卉拎食盒去廚房幫忙。

沒看見江氏和寶兒,阿旺說樂嬸帶寶兒走親戚去了,過兩天才回來。

好兒端詳小哥倆一番,說道︰「哥哥瘦了,小樹胖了。」

小樹模模自個臉蛋,「哥哥太拼命了,每天看書很晚才睡覺。雖然我沒有變瘦,可是我也沒有偷懶。」

阿旺個子又竄高了不少,眉眼略帶疲色,他正處于變聲期,一開口就感覺難為情,因此很少說話,哪怕是面對娘和妹妹,他也覺得很不好意思。

「我沒事。」阿旺很吝嗇地說了三個字,便不輕易開口了。

「哥哥習武,還經常受傷。」小樹在一旁揭短,眼里有著心疼之情。

「小樹,今晚你洗衣服。」阿旺不悅地瞪了他一眼,這小子多事,習武的又不止他一人,受些皮外傷乃家常便飯,何況他有妹妹給的神奇藥水,很快就能痊愈。

小樹吐吐小舌頭,笑嘻嘻道︰「洗就洗,一件衣服兩文錢。」

好兒掩嘴笑道︰「哥哥,這價錢好便宜,你把衣服都拿出來,讓小樹全洗了吧。」

「妹妹,你幫著哥哥欺負我,我告訴娘去。」小樹詳裝生氣,瞪大圓溜溜的眼楮,白里透紅的臉頰肥嘟嘟,好兒和阿旺都忍不住伸手要捏他臉蛋。

小樹急忙閃開兩人的魔爪,兩手抱住自家小臉蛋,沖兩人翻個鬼臉,蹦出門檻找林小當玩去了。

「哥哥,你真的決定走武科之路嗎?」。

阿旺默了下,輕輕點頭,「我很喜歡習武,我想當一名將士。小樹喜文,領悟力比我強,更適合走文官之路。」

好兒點點頭,如果阿旺和小樹都能走上仕途,家里就有文武雙全,更叫人高興。

「哥哥,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娘說?」

「就下次沐休,我想回家跟娘說我的決定。另外,」阿旺躊躇了一會,才又毅然道,「妹妹,我想參加明年的生員試。小樹將會參加童生試。」

阿旺的想法是,先去考一考,考上最好,考不上,他以後就專心習武,直接去考武科。

東唐的武科,並不要求具備秀才、舉人的資格才能參考,但是,考武科同樣有筆試,所以,一個武藝高強卻不懂策略甚至文盲的人,去考武科絕對會鬧大笑話。

「哥哥,你喜歡,就去全力以赴,我一定無條件支持你。不過,你不能拉下書本,多側重看兵策方面的書籍。」好兒這麼說的時候,心里已經決定要去趟彭城,為阿旺找有關兵馬打仗方面的書籍。

「不過,小樹才十一歲,參加童生試會不會太早了點?」

阿旺含笑道︰「小樹參加明年的童生試,是夫子建議的。」

好兒這才從阿旺口中得知,小樹在學堂表現甚好,領悟力強,反應敏捷靈活,再加上他可愛的模樣,很得夫子喜歡。而阿旺,則入了一位武教的青眼。

好兒在心里想,這里面固然有阿旺和小樹的勤奮努力,但是否因為是錢松勁當初親自帶去的關系而得到一些格外關注,那算不算是遇上了伯樂呢?

九月,北封縣的菊花節始又展開,好兒帶了小松,陳小安、平卉、平彤等三個丫鬟,由馬隼駕車,和蔡家嫂子母女,各自乘了馬車前往北封縣。

好兒家在北封縣的文秀鎮有莊子,離縣城也不遠,便去了莊子小住。

溫氏沒有跟來,孟大興、馬全等人並沒有因為好兒年紀小而怠慢,大興媳婦和馬全媳婦利落地收拾出兩間最好的客房,洗淨切好了西瓜、黃瓜端上來,又要忙去殺雞,好兒忙阻止道︰「大興嬸,不用了,我們歇息一會,就往城里去,晚飯也在外面吃了再回來。」

馬全一家見到二兒子回來,噓寒問暖一番,得知在東家家里過得很好,還能每天讀書認字,都替他高興。馬隼得知弟弟和孟木山已去鄉塾念學,心里對東家的感激又深了一層。

莊里的稻田已經收割完畢,金銀花也已種下。正好有個空閑的小過渡時光,馬隼得了好兒允許,便叫上大哥馬新,及孟家的大兒子孟木堂一起,陪護好兒等人去看菊花節。

好兒一行人與蔡家嫂子母女、蔡小丹等人在東城門匯合,在菊花節逛了大半天,各種小吃嘗了個遍。好兒對晚上的唱戲不感興趣,又見馬隼等人想看,便吩咐他兄弟倆及孟木堂三人,護好陳小安等三個小丫頭,自己則返回酒樓,察看賬目去了。

酒樓里的伙計,當初來時一個個營養不良,如今是翻了個樣,身體好,精神頭好,尤其是胡幫,他不但身體恢復健康,變得日漸結實,更因為做事特別勤快努力,謹慎細微,如今已提升為酒樓的一樓領班。每月的兩天休假,他不像別的人那樣去玩,而是回家看望母親和妹妹。

逢菊花節期間,大街上格外熱鬧,夜市也延遲至亥時方散,好兒坐在後院的賬房里,隱約可聞前面傳來的熱鬧聲。幾個賬本記錄清晰明了,好兒一邊查閱,一邊在心里快速盤算,小臉上的笑容愈加甜美燦爛。(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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