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亮了,金波背著林小年離雲崖城已經很遠了。
「嘀、嘀、」耳旁智能電腦一直在叫,「你的體內五髒受傷移位,能量控制紊亂,體溫一直在上升,急需休息,以調整身體狀況,並且需要藥物治療。嘀``````。」
兩個人在下到小溪里的時候,都弄濕了衣服。金波在行走的過程中,運動中的身體逐漸把衣服焐干,而林小年卻一直穿著潮濕的衣服。現在已經是冬季了,越往北走就越冷。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大片大片的雪花紛紛揚揚,從天空中悠悠地飄下,像漫天白色的蝴蝶在迎風起舞。風還不太大,但林小年穿著潮濕的衣服就感覺到刺骨的寒冷,這讓林小年很為不安。因為練武的原因,幾乎寒暑不侵,林小年還很少感到過冷的。可現在,林小年從骨頭里感到寒冷,渾身在不停地打著寒戰,一個勁的發抖。
接到電腦的提示,林小年知道自己生病了。自從來到這個星球之後,林小年還沒生過病。就是在冰雪王國的冰河里凍成冰砣,被人救起後,因治療及時,林小年清醒後,也僅僅是體力不濟而已。所以,身體的無力和不適宜,林小年都以為是內傷的原因,沒想過是自己生病了。
這時,兩人已經來到密林跟前。得知林小年病了,金波趕緊在密林前找了一塊空地休息。金波在林小年的額頭上模了一下,邊著急地說︰「不好!你在發燒!我馬上升堆火,你先把濕衣服換下來。」
林小年說︰「沒關系的,我自己就是個木魔法師,我自己就能治。我這兒帶有一些草藥,只是還差一種常用的甜草。」金波說︰「甜草到處都有,我現在就去幫你找。你趕緊生火,換衣服。」說完把身邊的一些干柴堆在一起後,就去找甜草去了。
林小年硬擠出一個火球把火堆點著後,就趕緊從次元袋里取出干衣服換上。那身白色的戰斗服就是雪虎做的軟甲,雪虎皮又輕又薄,外邊罩了層布,看起來和不同戰士穿的戰斗服沒什麼區別,但刀槍難破,又對風、火、水三系魔法免疫。但現在又濕又髒,林小年只好把它收進次元袋中,而換上一身貴族女士服。
林中的風越來越大了,凌厲地東北風在山谷和密林中暴跳,呼嘯著穿越黑壓壓的針樹林,發出嗚嗚的響聲,像千百只野狼在齊聲嗷叫似的。寒風夾雜著枯葉和沙土,甚至小石子都夾持著在空中飛轉,刮在人臉上像鋼針扎般的疼痛。但林小年卻在風中聞到一股奇異的清香,淡淡的一股清香,似乎還有些甜絲絲的,夾雜在風中,同時感受到風中有濃厚的木魔法元素存在。
林小年換上干衣後,順便塞了幾口東西,又喝了點熱水後,覺得身體好多了,見周圍又無任何動靜,金波也未見回來,坐著無事,又急于治療內傷,便開始冥思。
林小年用體內的木魔法元素修復受傷的內髒和脈絡,同時用能量壓制住病毒。雖然魔法和斗氣的修煉能提高體質,但並不能直接消滅病菌,要想消除病菌還得依靠體內的免疫能力和藥物。所以,林小年只能先用體內能量控制住病情,等一會兒,還得吃藥才能痊愈。林小年正在調息體內的能量,突然發覺有人在身旁活動,不由得一驚。往常林小年冥思或者修煉斗氣時,都是在相對安全的地方,至少也有丫丫在身旁護衛。而現在丫丫一直未返回,金波又去找草藥了,林小年因急于治療內傷而直接進入冥思,萬一這時有人襲擊,不死也得受傷。
按說冥思時隨時可以恢復行動,但林小年這一驚,卻幾乎造成體內能量的混亂。她只能急忙壓住心神,不管外界一切變化,先理好體內再說。林小年很快理順體內,慢慢地睜開雙眼。只見面前站著十幾個身著長袍,手持腰刀的男人。林小年這幾個月在亞奧隨起義軍活動的過程中,多少還是了解了一下這附近的風土人情,知道這些人是神教最原始的信徒。
太亞大陸基本上來說,只有一個宗教,就是神教。但就是這一個宗教,也分裂成許多的派別。其中一個是最原始的神教,又稱為聖教。
這個最古老的聖教,不但是政教合一的體制,而且是政治、社會以及生活的總方法的統一。它不但是思想上的版依,而且在生活上也有相當嚴格的規定。原先的寧會家族就是聖教在亞奧王國政治上的代表。林小年不肯加入寧會家族,最大的原因就是不願被這種固持的生活習俗所限制。
看到眼前是聖教徒,林小年就沒有立刻跳起來掙扎,因為聖教徒不會輕易地動手傷人的。她還發覺自己的雙手被綁了起來,腰中的軟劍也被繳了去,兩把明晃晃的鋼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這些是不可能限制住林小年的,她隨時可以掙月兌出來的,所以只是問道︰「你們這是干什麼?」
一個大胡子的男人氣勢洶洶地對林小年喝問說︰「你是什麼人?為什麼不戴面紗?沒有男人的陪同就四處亂跑?難道你是妓女嗎?為什麼又身帶兵器?」
林小年想了想,回答說︰「我是莫太王國的佣兵,只是路過此地。」
大胡子疑惑地嘀咕說︰「女佣兵?!莫太還有女的佣兵?」然後轉臉又對林小年說︰「我不管你是從哪兒來的佣兵,來到這兒就要遵守這兒的規矩。你既然敢挑釁我們的規矩,就得接受我們的審判。」
按照聖教的規矩,女人出行,除妓女外,必須有成年的男性親友陪行,必須戴面紗,否則會受到審判。而且一般女人是不會攜帶武器的。
正在這時,金波急急忙忙地回來了。一見這麼多的人圍著林小年,便大聲地問道︰「出了什麼事?」一邊奔到林小年的面前,護住林小年。
這些聖教徒見到金波,不由得一愣,但見到只有一個人,便又相互打了個眼色,惡狠狠地瞪著金波說︰「你們違犯了這里的規矩,我們要帶走這個女人。」
按說,有金波在,林小年可以說並沒有違犯什麼規矩的。因為女人在山中無人的時候,完全可以不戴面紗的,而他們是在林小年沒查覺的時候出現的。看來這些人是在有意搞鬼,想帶走林小年。
金波隨手扔下手中的草藥,拔出隨身攜帶的短劍,護住林小年說︰「這是我的女人,我不準你們胡來。」
那個大胡子卻冷笑說︰「可以啊!你要能打得過我,就由你隨便。」
金波把手中的劍一擺,也冷笑著說︰「先贏了我再說。」
所有人都去注意兩個人之間的決斗了,沒人去管被綁著的林小年。林小年被綁在身後的雙手上冒出一團火焰,很快就燒斷了繩索。其實,就憑林小年現在的本領,這點繩索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束縛住她的,但林小年卻一直沒有掙扎,這點連林小年自己後來都覺得奇怪。
其實,林小年雖然喜歡自己解決自己的問題,但她畢竟是個女孩,在深意識中仍然願意看到有男人來維護自己的。金波的一句「我的女人」,讓林小年完全失去了動手的念頭,一心想看金波怎樣來救護自己。
所以,林小年解下綁住自己的繩索後,並沒有跳起來進行搏殺,而是先悄不聲地把金波拿回來的草藥揀起來收進次元袋里,然後就坐在那兒觀起戰來。
金波的武技已經達到了劍士級別,這在任何國家里都是很少見到的,但那個大胡子的武技卻一點也不比金波差,只是斗氣差得遠。然而金波的斗氣卻也顯得不夠充足,林小年覺得可能是一直未能休息而造成的。按說金波多年來搏殺的戰斗經驗應該比對手強,但金波似乎有些著急,一開始就使用了拼命的招數,迅速壓制住了對手。但林小年知道,如果對手能穩住,不被這股氣嚇住,金波很快就會力竭的。那時,對手便會反擊,而金波將會處于不利的境地。
正在這時,林小年心中突然感到一陣不安。于是立刻警覺起來,向四周掃視。馬上就發覺自己的來路上有人影晃動,而且來影極為迅速。
林小年大驚,叫道︰「石安來了,快走!」竄過去,拉著金波就往密林深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