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天空這個人本是平民出身,能被皇帝提拔為皇帝的近衛軍——首都騎士團的首領和海軍首領,固然有本人精明強干、武技高強的緣故,更重要的原因是莫太王國內部矛盾的沖突所造成的。隨著王國建立的時間越長,貴族們日益膨脹腐化,皇權與貴族們的權利之爭也越演越烈。沙斯皇帝為了鞏固自己的皇權,便日益重用來自平民中的精英,首都軍團和首都騎士團的首領一時間都換成了平民出身的將領。鄭天空就是這樣當上的首都騎士團的首領的。要不然在貴族騎士集群的組織內,怎麼也不可能讓他當頭的。
其實這里面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平民與貴族的矛盾。平民與貴族的矛盾由來已久,平民階層實際上也存在著兩極分化的現象,一部分平民由于各種原因而墮落成為奴隸,便容入到奴隸與貴族的矛盾之中;而另一部分富裕的平民想成為貴族卻也很不容易,因貴族自覺高人一等,並不願意輕易地接受平民成為貴族,這樣平民與貴族的矛盾也越演越烈,鄭天空便成為平民與貴族斗爭的領頭羊之一。
鄭天空擔任騎士團首領之後,就開始大量招進平民和士兵中的精英成為騎士團的骨干。當鄭天空離開騎士團的時候,大部分平民精英認為在貴族騎士為主的騎士團里難以站住腳,便有一大批人跟隨鄭天空來到了莫太的海軍部隊里。
與騎士團相比,海軍本來就是比較窮苦的部隊,其中的貴族並不多,所以通過一系列的整頓,這些平民精英們很快便成為海軍主力部隊中的骨干。幾年之後,這些人便真正扎根在海軍的各種關鍵部門之中。當沙斯皇帝被殺,鄭天空被迫逃亡,莫太海軍也進行了大清洗。但為了保持其對外的戰斗力,也不能把所有的人都換掉。而留下來的骨干之中仍有大批的是鄭天空的人。鄭天空便以此想把權利再奪回來。
就在海杰和鄭天空里應外合想奪回莫太海軍部隊的指揮權時,富爾拉應林小年的要求前往西方軍團進行談判。
富爾拉帶人是從東面進入西方軍團的,沒幾天的時間就從西面出來,所以很快就出現在林小年的面前。
看著富爾拉一臉失敗的表情,林小年頗為失望地說︰「我已經給他們最為優惠的條件了,他們為什麼不同意呢?」
富爾拉說︰「西方軍團目前的首領都是貴族,他們堅決不肯向奴隸軍低頭。如果我們放下武器,他們或許也可能同意解放奴隸,那是他們的寬恕;但如果讓他們想我們表示效忠,他們會覺得那是對他們污辱,所以他們寧肯選擇死亡。而且他們認為他們還有一拼之力,所以他們選擇和沙威一路。當然還有一個意外的情況,就是前幾天奧卡大將的家族所在地發生了奴隸暴動,雖然很快被奧卡派去的部隊鎮壓下去,但奧卡家族里死了不少的人,包括奧卡的親屬。奧卡正在暴怒之中,如果不是我們家族之間的關系很好,我和奧卡本人過去的關系也相當不錯,估計奧卡也不會遵守什麼騎士精神放我回來了。」
林小年說︰「一個很不幸的消息!對了,富爾拉!你們家族反映如何?」
富爾拉有些無奈地說︰「很糟!這些暴動的奴隸其實與我軍沒有任何的聯系,但所有的事情卻都栽到了我們的頭上。我們家族那邊也發生了暴動,好在是我家對下面的人一向很好,所以攻擊我家的人並不多,而我家早就有一支較強的親兵隊伍,才沒能被攻破。但家族里的人對我已經有很大的意見了,已經不肯再支持我了。我父親跟我說,除非我和沙柳從起義軍中月兌離出去,否則整個貴族可能都會拋棄我們了。」
林小年卻笑了,說︰「現在貴族還算個屁呀!我打下莫太王國後將鏟除全部貴族。你派人告訴你父親,如果老實呆著,否則別怪我們不講情面。說句實話,現在莫太王國的貴族已經完了,沒有機會了。」
富爾拉馬上明白過來,問︰「你的意思是我軍馬上就要采取行動了?」
林小年點點頭,「雷霆一擊!準備徹底解決莫太王國的事情!」說著拉著富爾拉來到指揮部的沙盤跟前,說︰「你看看整個形勢吧!莫太王國看起來還有百萬軍隊,自以為還能與我軍抗衡,其實不過是臨死前的妄想吧!莫太王國現在的軍隊基本上就龜縮在三個地方︰北面有北方軍團的三十萬軍隊,但自石安死後,其精銳部隊也已經基本上打完了,剩下的都是菜鳥,根本沒有什麼作戰能力,有冰雪王國的軍隊牽制著,也就是單等著被消滅吧!這里是西方軍團,隔著莫河分成兩部分,東岸十萬,西岸三十萬。東岸的十萬人馬根本無法動,一動西岸的部隊就成為孤軍了,沒有了後方的供給,必死無疑。能打仗的就是西岸的那三十萬軍隊,和我軍二十萬軍隊對峙著,雙方都是壁壘森嚴,誰先攻誰被動,所以都是堅守反攻的打算。因此我軍的突破口就是首都莫星城。只要我們拿下莫星城,莫太王國就算完了。」
富爾拉想了想說︰「莫星城不是那麼容易拿下的吧?」
「光靠你們那三十萬肯定是不行。我從亞和又調了十五萬部隊過來,準備拼足力量一次性解決問題。有獸人軍團的十萬人,矮人軍團五萬人,是從太陽城港用船送過來的。還沒算送人的水兵部隊,那是由海杰率領的,我把他叫回來就是為了這事。他現在正和鄭天空想辦法拿下莫太海軍,然後從水路直達莫星城,而且那些海船上裝有最新式的大炮,在火炮的轟擊下,一定能拿下莫星城的。」
富爾拉有點疑惑地問︰「小年,你這麼有信心,那麼干嗎一定還要和西方軍團談判?還給了他們那多的優惠的條件?保留官職待遇,甚至不整編都行?」
「我才不是為他們著想呢!雖然西方軍團很能打仗,雖然他們投靠過來,我們可以速勝。但我完全可以在拿下莫太海軍,包圍莫星城之後再說。那時,應該是他們來找我們談判投降的事情才對。」
林小年轉身緊盯住富爾拉的雙眼,說︰「我希望爭取西方軍團,目的是為了保留住莫太這個王國。」
富爾拉一怔。
林小年停了一下,接著說︰「如果西方軍團肯投靠我軍,那麼沙威他們就只剩下投降這一條路了,後邊的仗也就不用再打了。憑借這樣一個大功,我也就可以說服其他的人不一定非要建立一個大陸帝國了。他們可以要求保留莫太王國現存的體制,你也很清楚,其實我在給他們的條件中已經包括了這一條。同時你也很清楚另外一點,就是我們當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希望建立一個統一的帝國的,而且這樣對政治管理、經濟發展都有相當的好處。雖然也有一定的缺陷。」
林小年換了口氣,又說︰「其實不管是建立統一帝國,還是分成幾個王國自治,各有各的好處和缺陷。我當年曾答應過沙柳,幫她恢復王國。但我前幾天問她,她卻並不想當女王,她說讓你來做這個決定。如果你想當國王的話,就由你來擔任這個王國的國王。不管是你還是沙柳,如果想當莫太王國國王的話,都需要一個最基本的東西,那就是你們自己的軍隊。所以我才讓你去和西方軍團談判,只有他們肯效忠于你們,你們才有可能建立王國,一個你們自己的王國。」
富爾拉望著林小年笑了,說︰「你該不是在試探我吧?其實我根本就沒有過這種想法。我個人認為還是建立一個統一的帝國最好。我現在的位置覺得很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