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坐在她面前的分明就是阮煜,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東皇的宴會上嗎,為什麼會在這里,還有這詭異的氣氛又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阮總,惡劣的玩笑?惡作劇?」
嘖嘖,她眼里的自己的到底是有多低俗,「噓——」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先別想那麼多,點餐吧,今天店里廚師長掌勺,我們有口福咯。」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夏美有些氣憤地站起來,有一股很強烈的被欺騙了的感覺,「你究竟要做什麼,東皇今晚的宴會呢,你到底在想什麼啊。」感覺自己就是像是被玩弄于鼓掌之間,這讓她很壓抑不住自己的想要發火。
阮煜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喝了一口放在一旁的水,卻開始研究起菜單來,「點餐,陪我吃完晚餐我就告訴你。」他的語氣就是在告訴她,沒的商量,只能听他的話來得好。
分明是這麼蠻橫的話,卻絲毫听不出有一絲強迫之意,「順便說一句,就算你現在要回去,這里也不可能打到車,要是你非要現在步行回去的話,腳程快一點,大概明早還可以趕上上班。」從菜單中抬起頭來,「而且,看樣子你手機應該忘在什麼地方了吧。」就算向別人求助也做不到吧。
經他這麼一提夏美才猛然記起,手機的確不在自己手上,連同手袋一起都放在阮明皓的車上了,她才知道為什麼阮明皓都不給她時間講話就開車走了,原來她根本就是被他們兄弟倆算計了。
自己走回去?還是算了吧,她何必去做那麼勞神費力的事情,不就是一頓晚餐嗎,她還怕被阮煜吃了不成,況且連他這個當事人,宴會的主角都不慌不忙,她著急什麼。這麼想著,她還是如阮煜所願的坐下了,只想著盡快熬過這頓晚餐。
見他妥協,阮煜暗地里松了一口氣,他真怕丁夏美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女人,自己用這麼強硬的手段把她給「騙」來了,要是她真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要走回家去,那他也只能干瞪眼了。
「啪——」見丁夏美也點好了餐,阮煜突然打了一個響指,然後優雅的琴聲響了起來,夏美這才注意到,原來除了自己、阮煜和為數不多的幾個服務生,那架店里的大鋼琴前還坐著一個人,此時正在彈奏著優雅的曲子,然後緊接著又是配合著那鋼琴聲的小提琴樂,從進餐廳後就一直浮躁的心情,現在終于平靜了下來。
「《卡農》變奏曲。」阮煜緩緩說出這曲子的名字來,看向夏美,「怎麼樣,好听嗎?」。
夏美誠實地點頭,這是她第二次听到這麼好听的曲子,至于第一次,她根本就不想去回憶了,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一下子就溜出了一句話,「你會拉嗎?這首曲子。」話一出她就後悔了,「我亂說的,別當真。」
阮煜再次確定了他跟丁夏美的確是有一段過去的,而且,說不定關系還很不一般。因為,他會拉小提琴的事,幾乎沒人知道,而丁夏美絲毫沒有考慮就直接問他會不會拉那首曲子,說明她知道自己是會小提琴的。既然都被這麼問到了,那當然要露一手了。
「丁小姐想要點一首什麼曲子。」不知道阮煜跟他們說了什麼,那小提琴手把小提琴交給了他,站到一旁去。阮煜將小提琴把玩在手中,看起來好像在試音的樣子。
「就剛才那首吧。」毫不客氣就順著他的話就點了,聞言阮煜什麼也沒說,把弓輕放在弦上,開始了他的演奏,頃刻,剛才那優美的旋律再次飛入丁夏美的耳中。說起來,第一次對他有一點動心的時候,就是他為她拉小提琴的時候吧,那時候的情況跟現在還挺像。
一曲畢,他們的餐也剛好上來了,阮煜將東西還給了那人,走回丁夏美面前坐下,用服務員送上的熱手巾擦了手,輕啜一口服務員為他倒上的紅酒,很滿意這個味道,同時也在思考著接下來應該進行到哪步了。夏美根本就不明白他這一系列的行為是什麼意思,更弄不明白他到底是要做什麼,只是心里有點稍稍的不安,只想著快點結束這頓晚餐,自己也免得在這里坐立難安。
因為兩人都各懷心事,所以這頓晚餐並沒有多少的氛圍,幾乎有些難熬的兩人用完了餐。
「上甜點吧。」阮煜吩咐旁邊的服務生。
「不用了。」夏美忙阻止,不想再浪費多余時間,還是問清楚就回去吧,「我已經吃不下甜點了,阮總還是說到底有什麼事吧。」她不傻,當然不會以為他這麼做就只是為了跟她吃頓飯而已。
揮手將其他人都叫出去了,只留下他和丁夏美兩人,夏美越發的懷疑他要做什麼,想到前些天在公司的事,看阮煜的眼神多了一絲防備,他那不按常理出牌的個性,不知道他又有什麼稀奇古怪的舉動。
見其他人都已經出去了,阮煜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夏美的面前,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夏美只能防備了,「你,干什麼。」現在這里面沒人,就算他想要做什麼她沒也辦法反抗吧。
突然,阮煜擔心跪在她面前,掏出一個心形盒子,見夏美一臉被嚇到的表情,他慢慢打開盒子,一枚鑽戒赫然出現在夏美眼前,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阮煜,他,他,他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我早說過,不要質疑的我認真,我是真的想娶你,所以,丁夏美小姐,請你嫁給我。」肉麻的話他倒是不管多少都會講,不過,求婚這種事,他倒真的是第一次做,就算是做戲,他還是有些說不清的緊張。
夏美已經不知道該有怎麼樣的反應,她一直以為他只是開開玩笑而已,沒想到他這次倒是這樣玩真的了。這是她曾經渴望了多久,在夢里出現過多少次的畫面,可是現在,卻完全變味了,已經找不到當初那種感覺了。
「我記得我也早就對你說過吧,阮總。」強壓心底那股強烈的悸動,她還是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夠冷靜,「你到底是哪里來的自信,為什麼會跟你認識一個月時間都不到的我要答應你這種莫名其妙的求婚。」求婚,哈,也太好笑了吧,他不是一直視女人為全世界最貪婪的動物,不是說過什麼女人都能娶,就是不會娶自己嗎。
若不是真的像CiCi說的那樣,他失憶了,恐怕他是連見都不想見到她的吧,這真的是全世界最諷刺的事情了。
夏美不接受他連同他手中的東西,他陷入有些微妙的尷尬當中,「你的意思就是你拒絕了。」雖然不想承認,但對方的樣子擺明了是那樣子的,這女人也未免太不識趣了,自己肯娶她,歡天喜地的接受不就行了,擺出那種表情是什麼意思,雖然不記得她,不過想想就能知道,不就是個自己以前被自己玩膩了的女人嗎。
「顯而易見,我找不到任何需要答應你的理由。」想到以前他是怎麼對自己的,自己這麼多年又是怎樣過來的,也許再怎樣狠絕的話她都能說的出來了,「晚餐已經吃好了吧,能送我回去嗎。」
阮煜能確定之前對她突然的心動應該都是因為自己腦袋突然抽了吧,難怪自己以前會不要這個女人,她的嘴可不討喜,至少現在讓他討厭,「答應我有什麼不好,難道東皇的總裁夫人還不讓你長臉。」若不是她生了他的孩子,這輩子怕也染指不到那個位置。
「阮總,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很自大,自大的讓人討厭。」他是在商場打滾了幾年後就認為所以人都是利益燻心的嗎,六年前是這樣,現在更甚,已經不想再和他過多再討論這樣的事情,「那你是愛上我才要娶我的嗎?」。她不去追究他執意要娶自己的原因,他大概已經知道了小豪和小瑤那兩個孩子的存在,她本來就無意特意的去隱瞞,不過他不點破,她也不會說破。
被她這麼一問,阮煜倒是愣住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她自己也明白的吧。愛情至上主義?所以才不願意答應自己,「要怎麼樣才會答應我。」
即便听他這樣有幾分妥協的話,夏美還是不想再談論了,「那能把手機借我用一下嗎,我讓人來接我。」這個時候,還是不要麻煩小麥了的好,不知道雅婕在家沒有。
可阮煜站起來後,就站在他面前,也不說話,就這樣盯著她,像是想要看穿她似的,讓她有一股很強的壓迫感,她看她還是去找剛才那些服務生吧,看能不能借到部電話讓她打。
「阮總?」剛踏出幾步就被他拉住了,她不由得轉過身去,「那你想要我做什麼,我要做什麼你才會答應。」
她以為自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看來不是她的表達方式有問題,那就是阮煜的理解能力有問題,「愛上我,也讓我愛上你。」月兌口而出的話,連她自己都被這不經思考的話給嚇到了,有些忐忑的看著阮煜,見他並沒有什麼異樣,才舒了口氣,想要拿下他抓住自己的手,繼續她剛才想要做的事情。
「我送你回去。」阮煜冷不丁的突然冒出一句話,然後也不管她是什麼反應,就著抓著她的手,往餐廳門口走去。
「啊?」剛听清他的話就已經被拖著往前走了,心里有些抱怨,早這麼做不就行了,卻還是拼命地忽略心里那一點小小的失落,算了吧,早就知道不管怎樣都只能這樣的結果,何必還跟自己制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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