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張程國心神頓時大震,眼眸帶著惑色地看著張天寶,「天寶,怎麼回事?」
「爸,如果不是蕭陽的話,恐怕——」張天寶一想到飛機上發生的事情,便感覺心神一陣劇痛,更是心有余悸,「馨兒,早便遭受了厄難!」
「什麼?」張程國聞言面色大變,振聲道,「快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對現在的張程國來講,張馨兒可以說是自己的命!不,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張天寶沒有隱瞞,將飛機上的事情一一說出。
不知覺間,張程國也感覺到自己的背夾冒出了一陣冰冷的汗珠——
若不是恰巧踫上蕭陽在飛機上,那麼,自己的孫女——張程國簡直不敢想象。
「我在離開島國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黑風殺手大舉前往荷蘭的秘密,興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險些還得馨兒——」張天寶神色露出濃濃的愧疚,「如果不是蕭陽的話,我——無顏面對爸您老人家!所以,不管怎麼樣,這一次蕭陽需要我們幫忙,我們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天寶兄,你言重了。」此時蕭陽擺手搖頭,道,「我當時救你,並不知道你的身份,就算知道,我蕭陽也不會挾恩圖報,這兩件事,絕對不能混合于一談。」
張天寶的目光帶著懇切地看著張程國。
張程國突兀朝著蕭陽深深地鞠躬了一下,蕭陽大驚,急忙將他扶起,「張大使這可是折殺蕭陽啊!」
「多謝你,保住了我張家的血脈!」張程國眼眸露出由衷地感激之意,顫聲道,「如果馨兒真的有事,我不敢保證,我這副老骨頭,能夠承受得住那樣的打擊啊——」頓了一會,張程國平復了下情緒,在書房內踱步一會,片刻,抬頭看著蕭陽,下了決心,「天寶說得對,于公于私,我都沒有拒絕你的理由了,說吧,你需要我做點什麼。」
蕭陽大喜,連忙重重地點頭,「多謝張大使了!」——
大使館門口隔著一條公路的對面兩百米左右的路邊。
「小草,都待了一個上午了,你想到辦法了沒?」周末有些焦急地問道。
林小草無奈地攤手,「你們都看到了,今天大使館的防備比起昨晚明顯提升了不少,想必里面同樣如此,俺們想通過昨天的辦法混進去,恐怕是行不通了——咦?那個月事不調的大姐出來了!」林小草目光看著大使館方向,片刻,神色懷疑,猜測著說道,「她好像是沖著俺們過來的啊——」
林小草說這句話的時候,牧蓉花已經站在他的面前不到三米的地方,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牧蓉花不由得嘴角一抽,瞪著林小草,「臭小子,昨晚還沒將你打趴下,你又皮癢了是不是?」
「喂大姐,說什麼話呢。」林小草在李拜天兄弟的目光注視下感覺有點掛不住,「俺是好男不跟女斗。」
「這句話是斗不過的男人說的。」牧蓉花鄙夷道了一聲,「出來!」
「俺不出!」
「出來!」
「不出!」
「你出不出來!」牧蓉花一個箭步沖上,直接出手疾快,揪住了林小草的耳朵。
林小草一聲慘叫,「大姐輕點,俺出,俺出來就是了。」
車內,李拜天兄弟兩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面面相覷——
「你說,鬼鬼祟祟地在大使館門口,有什麼居心?」牧蓉花怒視著林小草。
「這——」林小草愣了下,急中生智,大喊起來,「這都是為了你啊!」
牧蓉花臉色一沉,「你胡說什麼!」
「俺沒有胡說!」林小草看著牧蓉花,突然間變得款款深情,眼眸眯起深邃如柳,「俺就是為了你而來,如果你是花,俺是草,俺願意永遠在你旁邊看著你綻放;如果你是樓主,俺就是二樓,不打醬油,不論你說什麼做什麼,永遠頂你,如果——」話音沒完,林小草頓時感覺到一股寒氣彌漫而來,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牧蓉花面容冰冷,「如果我伸腿,你會怎麼樣?」
「俺就抱大腿!」
「——滾!」
砰一腳踹了出去,林小草慘叫一聲身子被踹回了車內,牧蓉花哼地轉身拂袖往大使館里面走回去!
車內,林小草捂著胸口,李拜天兄弟兩人投來敬佩的眼神,「小草哥,你真是太機智了,竟然能想到用這樣的辦法應付過去。」
林小草望著牧蓉花的背影,呆滯著,半響,突兀地坐了起來,「完了完了,出大事了!」
「怎麼了?」周末疑惑道,「她不是走了嗎?」
「俺突然發現——」林小草咧嘴笑了起來,「俺他媽的竟然愛上這個凶巴巴的婆娘了!」
「——」
李拜天伸手探了下林小草的額頭,「小草,沒被踢傻吧?」
「她可是狠狠地對你下腳了,你竟然還說愛上了她,你——」
「你們不懂,愛情就是那樣的偉大!俺感受到了——」林小草痴痴地看著牧蓉花的背影,「她踹俺的那一刻,俺感覺到心跳,加速八倍!」
「——賤!」李拜天兄弟同時默默地送了一個字給林小草。
「你認識她多久了?」周末忍不住好奇起來。
「盡管是第二次見面,俺已經不可抑止地愛上了她!」
「這麼凶巴巴的女人,你喜歡她什麼地方?」
「俺感受得到,凶,只不過是她的外表,在凶狠的外表之下,她一定擁有一顆善良、光明、和平、寬厚、偉大的心。我感受到她的心,她一定是個很好的女人,相夫教子,溫柔嫻淑,三從四德——這些,她都具備。她可以關心身邊的每一個人,能夠娶她為妻,絕對是俺八輩子也修不來的福分,俺一定會好好地呵護她,相濡以沫,相守到老——」
「停!說人話。」
「制服誘惑!」林小草言簡意賅。
李拜天兄弟恍然大悟,紛紛點頭。
此時,大使館一名警衛朝著他們的方向奔跑著過來,還沒等三人開口詢問,那警衛已經振聲開口,「三位先生,張大使請你們進去敘話!」
話音一落,林小草三人同時一愣,相視了一眼——
看了一眼此時站在大使館門口的牧蓉花,頓時明白,剛剛牧蓉花過來,應該是張大使的指示,只不過是被林小草氣回去了,現在讓一個警衛過來通知他們——
「她在那邊等著俺。」林小草哈哈笑了起來,「這算不算是第一次約俺?這是一次約會呀。」
「——」李拜天兄弟默不出聲,這小子挺有炎黃版‘堂吉訶德’的潛力。
「不管是什麼,這是我們一個機會。」
三人下車,走向大使館。
「花花——」林小草大老遠就不嫌肉麻地大喊起來。
牧蓉花的面容一沉,視線一掃四周,不少的警衛此時都是神色怪異,似乎在強忍著笑意——
「你還敢胡說八道,我就撕了你的嘴!」牧蓉花怒色叱喝,旋即揮袖走率先走進了大使館。
「你可以撕裂俺的嘴,可你無法剝奪俺愛你的權利,俺的世界,已經是你滿滿的呼吸!」林小草似乎豁出去了一般,大喊著跟了上去。
「小草哥,平時沒發現你口才那麼好啊。」周末有些欽佩地看著林小草。
林小草壓低著聲音,「俺宿舍的床頭到床位,都是求愛百科全書,沒殺過豬,還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林小草看著牧蓉花的背影,嘿嘿笑了笑,「這個豬,俺吃定了!啊呸,是這一朵鮮花,俺摘定了!」
三人一路竊竊私語地跟在牧蓉花的身後,林小草不時地高呼一聲向牧蓉花示愛,讓牧蓉花好幾次忍不住想回頭痛打他一頓。可是,張大使親自下的命令要這三人來見他,牧蓉花也只能強忍了。
「大使,他們到了。」見到張程國後,牧蓉花感覺耳根終于清淨。
可是,半分鐘後,牧蓉花的眼珠子睜大到極點——
「什麼?讓他們跟我一起負責保護大使?」牧蓉花振聲道,「大使,為什麼?牧蓉花一人可勝任,他們三人來歷不明——」
「牧小姐,這是出于我爸的安全的考慮,你的能力我們當然毋庸置疑,可是,你是女子,有些地方無法隨身保護我爸,所以,就多安排了幾個人,希望你不介意。」張天寶一笑,讓林小草三人來保護張程國,是蕭陽的意思。此時蕭陽已經離開了大使館了,三天時間,他不能有一刻的懈怠,他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來迎接三天後收網的時刻!
「不介意,一點也不介意!」林小草呵呵笑了起來,同時也認出了張天寶,自然也知道了張天寶的身份——原來是張大使的兒子啊,可以說,君鐵纓交給他的任務已經順利完成了,現在可以保護張程國,林小草自然無比開心——因為可以經常和牧蓉花在一起。
牧蓉花嘴角不由地抽動了幾下,半響,也難以拒絕,只有點頭。
「牧蓉花,你帶三位小兄弟出去熟悉一下環境吧。」張程國擺手,林小草笑得更加開心。
待幾人離開後,張程國沉吟了會,「天寶,我還得準備今晚和範迦廉談判的事情,蕭陽需要我們去做的事——我交給你全權負責了,切記不能打草驚蛇。」
「天寶明白。」
正午的陽光直射在地面上,公路上的車輛呼嘯而過,距離警署約莫百米左右的一棟大廈的地下停車場。
此時,蕭陽正在其中的一輛車內坐著,閉目養神,片刻,雙眸徐徐地張開,目光一瞥——
一角落處,混凝土翻卷起來,一只狸力凶獸出現,它的嘴巴,含著一幅畫卷——
狸力凶獸朝著蕭陽奔跑過來。
蕭陽眯眼輕笑,「郁金組還真的以為,將染毒的國畫放在地下暗室,就萬無一失了?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