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陽如實開口。
自己想來想去,白素心相比自己來講最佔優勢的一點……
不,應該是有兩點。
就是自己手指正指,視線斜瞥的焦點位置。
一身紅色的教師正裝,里面是白色襯衫,兩粒紐扣將聳起的兩邊衣衫強行地扯緊,白色燈光滲透進去,這一剎,蕭陽甚至內心有種呼之欲出的念頭……
爆!爆!爆!
可惜還沒如願爆開紐扣,白素心身影已經移開了幾步了,橫了一眼蕭陽,嗔怒道,「沒點正經,什麼什麼……你沒我大!」
白素心簡直是既羞又怒,一跺腳,「我還沒你……」
嘴巴張開,話音戛然而止,白素心立即扭頭便走回了病房。
蕭陽呆滯站在了原地,腦海中不停地掠過了白素心剛剛說的那一口型……
最終,幽幽地得出了一個結論……
「長?」
蕭陽目光憤憤地瞥了眼緊閉的房門,忍不住仰天感嘆。
「女流氓啊!」
在幾名醫生的熱心操辦下,很快,旁邊的病房已經騰了出來,同時,兩邊的床榻上分別都放著兩張嶄新的被子。
「今晚我就在隔壁,如果有什麼事的話,你們可以大喊,我馬上可以趕過來。」
蕭陽非常體貼地給二女鋪了被單後,含笑地轉身離開。
房門輕緩閉了起來。
安靜了半會。
「鐵纓,明天一早誰來接你?」白素心剛從君鐵纓的口中得到了這一消息。
君鐵纓的眸子輕微一黯,沉吟半會,輕出聲,「是良伯吧。」
整個君家,肯真心來接自己回去的,或許便只有這個看著自己從小長大的良伯了。
白素心輕聲一嘆,輕撫了下君鐵纓的柔順發絲,「如果……真的待不下去的話,姐這里隨時都歡迎你永遠住進來。」
君鐵纓輕咬了下朱紅色的薄唇。
在自己人生低潮黑暗的時候,也幸好有白家兩位表姐對自己非常好,所以,至少明面上,自己還能保留君家三小姐的稱呼。
「我媽明天一早應該便到了,鐵纓,要不你也可以隨她一起回去呀。」白素心建議道。
君鐵纓勉強淡笑了一下,隨即搖頭,「讓嵐姨在這陪大姐幾天吧,現在大姐這樣,她也不會安心回去。」
白素心看著君鐵纓,半響,還是嘆了口氣,「鐵纓,你這人真是,永遠都只會替別人著想。其實,我和姐真的可以用白家的力量來幫你……」
「素心姐,」君鐵纓輕聲說道,「因為我,你和大姐都離開白家那麼久了,我真不想讓你們再添麻煩。再說……現在更加不用了。」君鐵纓眸子閃過了一陣流盼神采。
白素心知道君鐵纓所指什麼。
沉寂半會,忍不住開口,「鐵纓,蕭陽的個人實力再強,但是,要與君家正面對踫……」
「我不會答應讓他這麼做。」君鐵纓聲音平靜,語氣眼神卻是非常的堅定,「我本沒有任何爭奪之心,但是,眼下的君家,卻成為了一片烏煙瘴氣的爭權奪利之地。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爭!要麼,被徹底掃出君家。」
君鐵纓的內心,比任何人都想得明白,看得透徹。
白素心不知道君鐵纓會怎麼選擇,也沒出聲去問。有時候,或許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這些年君鐵纓是怎麼過來的白素心親眼目睹,觸目心愴。
「鐵纓,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比以前更堅強了。」
君鐵纓神色輕怔。
白素心繼而說道,「以前的你也很堅強,但是,那種堅強是帶著被動的忍受,似乎在石縫中生存的種子,只能為了下一秒的生存而必須選擇堅強。而現在的你,是發自由內而外的主動堅強,甚至,我相信,你已經在考慮要承擔起一些你要扛起的擔子了!」
「這種潛移默化的改變,原因也很容易找。」白素心道,「你和那個有暴力傾向的家伙朝夕相處,必然會受他的影響了。」
在白素心看來,蕭陽便是那種隨時都會主動出擊的人!
他從來不會願意吃虧!
「那家伙,就像一條偽裝在草坪叢中的青草蛇,讓人防不勝防就受到他的攻擊。」
听到白素心這麼描述蕭陽,君鐵纓不由地抿嘴一笑。
夜深了。
燈光調到了較暗的程度,姐妹兩人睡在一起,左一句右一句地閑聊著。
只不過,或許兩人都沒有意識到,交談的內容,總是隔上幾句話便出現一個關鍵字眼……蕭陽。
這,或許也是潛移默化的原因了。
一夜無事。
翌日清晨,天剛亮,蕭陽起床走過來看一眼還在熟睡的二女,輕步進來給白卿城把脈少刻後,臉龐露出了輕松的笑容。
站起來跨步往樓下走去。
早晨的醫院,除了來往走動的護士外,便只剩下依稀被家屬用輪椅推著出去外面透透氣,呼吸新鮮空氣的病人。
蕭陽前步剛剛邁出了醫院的門口,腳步立即是戛然而止。
視線朝著前方瞥了過去……
瞳孔瞬間緊縮,神色也輕微一變!
正前方,醫院前面的廣場側旁公路上,一排吉普軍車如流星一般地奔馳過來,來勢洶涌,氣勢磅礡!剎那間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
車隊直接沖上了廣場,直奔醫院大門。
嘎!!!!
連續的刺耳剎車聲音響徹而起,似乎輪胎都快要爆炸般。
啪!啪!啪!
車門同時打開,一道道身穿著軍裝的健壯身影從車內一躍而出,並且一個個都是彈槍實荷,雙手扛著槍支,躍下的瞬間,第一時間團團地將醫院正門圍住,周圍的人見此陣勢,頓時的神色大變地連連躲避。
蕭陽恰好站在了醫院的正門口,此刻身影停下來,周圍無人,正前方便是這一群全副武裝的軍人,蕭陽的存在顯得非常的刺眼了。
「竟然還敢來?」蕭陽的眉頭一皺,視線冰冷眯了起來。
啪!
最前面的那輛車門打開,首先走出來的是一名年俊的青年,神色看上去還有幾分稚女敕,同樣身穿著一身的軍裝,一米七的身高,腰桿挺直筆立,目光炯炯有神,隱隱間卻帶上幾分焦急。
青年人出來後,最後的一道身影出現。
依然一身軍裝!
英姿颯爽!
從臉龐的輪廓上看,是一名已經約莫四十歲左右的婦人,不過,面容上絲毫不顯老,冷艷的雙眸讓蕭陽的內心忍不住產生幾分熟悉感。
軍裝軍帽,一陣渾然冰冷的氣息從其身上蔓延出來,頗有幾分巾幗不讓須眉的氣勢。
下車後沒有半點的遲疑,立即一擺手,同時和身旁的年青人並肩疾步邁向醫院……
正門口,一道挺拔的身軀擋住了這些人的去路。
「讓開!」青年人一聲大喝。
「站住!」蕭陽更加沒有示弱,聲音比青年人還大上數倍,直接如驚雷炸響!
青年人頓時間一下子懵住當場,耳邊似乎嗡地響起了一陣聲音。
蕭陽臉龐忍不住得瑟笑了笑。
比起大嗓門,本大爺可不會輸給你!
喊啊!有本事再大聲點喊!
嗖嗖嗖!
此刻,沒有喊聲,但是,周圍所有的槍孔全部都指向了蕭陽!
蕭陽面不改色,見此陣狀,嘴角不禁溢出了幾分微笑,指了下自己的腦袋,「各位,麻煩對準點,腦袋在這呢。」
話音一落,正前方的婦人眼簾不禁掠過了幾分驚詫神色。
她倒見過不少在槍口對準之下仍然面不改色的人,只不過,卻沒想到會在這醫院門口會這麼巧地踫上。
蕭陽神色平靜,內心已經在暗罵藍震寰了!
這個老家伙,竟然忽悠本大爺!
還拍板說問題解決了,結果呢,一大早醫院又被一大批的軍人圍堵!
蕭陽不可能輕易讓他們闖進里面驚擾了三女。
「年輕人,你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目光驚詫過後,婦女的眼眸恢復了一片冰冷,皺著眉頭道。
蕭陽輕微一笑,擺手說道,「不好意思,醫院是清靜之地,你們這麼大張旗鼓地進去,會嚇到病人和醫生護士的。」
婦女神色怔了下,一擺手,沉聲開口,「你們在門口守著。」說罷,與一旁的青年人準備往前走,不過,卻再次被蕭陽攔下了。
「年輕人,我的脾氣可不太好!」婦女寒聲開口,若不是剛剛的一瞬間對這個青年人內心產生一絲的欣賞,恐怕自己已經下令讓人將他打斷腿扔出去了。
「你這家伙到底想干什麼?」一旁的青年人怒喝了一聲。
蕭陽神色漠然地瞥了一眼兩人,冷笑道,「你們不必多費功夫了,回去告訴你們那姓閻的頭,如果他不後悔活著這個世上的話,就盡管再繼續派人過來!」
聞言,一旁的青年人已經是勃然大怒了!
「你這個神經病的家伙!滾開!」
在青年人看來,眼前這家伙肯定是發神經無疑了,他說的話自己半句話沒听懂。
砰!
青年人的來勢確實強悍,如同一頭初生牛犢不般凶猛攻擊過來……
然而……
一記轟響。
青年人踉蹌退後兩百,左眼眼圈發黑腫了起來。
「你敢打我!」青年人沒想到自己一上來就吃了這麼一個暗虧,當即怒發沖冠,再次沖上前……
砰!
兩邊的眼眶非常對稱了!
發腫辣痛起來。
蕭陽冷笑瞥著前方,似乎根本無視周圍持槍的人,冷聲說道,「自不量力!」
「你……」青年人還準備沖上,不過,立即被婦女喝住了。
婦女看了一眼青年人兩邊的眼眶,神色低沉著盯上了蕭陽,「你剛才說閻家?你是什麼人!」
明知故問。
蕭陽眉宇輕挑,淡聲回答,「在醫院里面的,除了醫者和病人外,自然便只有病人家屬。」
婦女視線冰寒地眯了起來,「你跟閻家有仇?那你知不知道……」
話音還沒落下,蕭陽已經不耐煩了,不好氣地撇撇嘴,沉聲開口。
「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回去告訴你們姓閻的。」蕭陽神色森寒陰冷地笑了起來,「卿城是我的老婆!從這一刻開始,他還敢派人過來騷擾,本大爺就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
蕭陽沒有注意到,他這句話落下的瞬間,前面兩人都同時傻眼了!
「你的老婆?」青年人138看書網要凸了出來。
「對,我的老婆是卿城。」蕭陽的神色非常認真。
「那你知道我是誰不?」婦女冷瞥著蕭陽。
蕭陽不嗤一顧,「我不管你是什麼人,總而言之……」
「我是卿城她媽。」
「我管你是誰的媽……媽!!!」蕭陽突兀地心頭猛蹬,目光瞪大得滾圓地看著前面的兩人,聲音一哆嗦,「媽呀……」
……
ps︰弱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