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能為力!
盡管猜到了這個結果,但是,三大尊座神色依然不禁同時揚起了一陣失落。
百年來,他們已經嘗試了無數辦法了,都是無濟于事。
現在已經寒冰封洞,三老里面拼盡了最後的手段來維持自己的生命力,但是,卻依然躲不過隕落的命運。
「或許,這就是命吧。」紅綾尊座苦澀地搖頭,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死心了。
「不管怎麼樣,寒洞三老的情況,還是不能如實告訴族人。」犁天尊座沉聲說道,「包括我們在內,其實,都非常需要寒洞三老的精神依靠,一旦這個依靠失去了,我們的族人,拿什麼勇氣來對撼護龍世家那樣的龐然大物?」
赤劍尊座神色也是一陣黯然。
蕭陽可以深切感受到三大尊座此刻心中的失落。
好不容易再次升起的希望,再次泯滅,這種感覺,或許已經經歷無數次,卻一次比一次更加難受。
看著幾米處遠的寒洞,蕭陽深提了口氣,腳步輕動,邁步走了上前,每走一步,那冷徹心扉的寒意便對蕭陽的身體侵蝕多一分。
心念一動,‘凰’火遍布渾身,抵御著寒意的侵蝕。
蕭陽走到了冰封寒洞之前,緩慢伸手上去,當掌心觸踫到冰塊上的一瞬間,一股冷銳如蛇般詭異的寒氣瞬息順著蕭陽的手心進入體內。
轟。
蕭陽心念飛快一動,體內‘凰’火一陣焚燒,將那寒氣焚燒殆盡。同時間,蕭陽的腳步不由自主地被震退了兩步。
「蕭陽。」紅綾尊座一驚掠前,「小心點。這些寒冰,非同小可。」
蕭陽輕緩點頭,見識了一次,他當然心中有數。
不過,他體內有世間至陽的‘凰’火,這些寒氣,還對他產生不了什麼危害。剛才那一瞬,只是自己一時大意猝不及防罷了。
調整了口氣,蕭陽再次邁步向前,伸手過去……
「蕭陽。」紅綾尊座不禁急切開口。
「放心,姐,我心里有數的。」蕭陽轉臉輕微一笑。
雖然對治療寒洞三老已經沒有半點把握了,但是,三位尊座那種失落的表情映在蕭陽的眼簾之中也有點難受,倒不如,上前探索一下這個寒洞的情況,或許還有一線轉機。
不過,蕭陽很快便再次失望了。
手印在冰塊上,運氣滲透進去,蕭陽確實也感受到了三道微弱的生命氣息,頑強的生命力讓蕭陽也忍不住一陣的驚嘆,同時也是一陣的無奈。
沒有辦法。
除了那生命力外,自己根本探索不到寒洞三老的任何一點的情況。
蕭陽轉臉,搖搖頭,「感受不到半點寒洞三老的身體狀況。」
紅綾尊座勉強笑了下,「沒什麼。」
不管最後的結果怎麼樣,都怪不得蕭陽。
「或許……」蕭陽遲疑了下,半會,還是忍不住搖搖頭。
一個念頭在蕭陽的腦海中浮現起來,不過立即又被他扼殺在搖籃之中。
「你想說什麼?」紅綾尊座擦覺到蕭陽的異常,不由發問。
蕭陽怔了怔,半會,遲疑著說道,「我要想知道寒洞情況的話,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破冰。」蕭陽語氣一頓,道,「但是,這些寒冰是寒洞三老的生命精華,強行破冰的話,會加劇他們的死亡。不過,若是在寒冰被破開的時候,及時地解除寒洞三老體內的寒毒,那麼,他們恢復實力後,則生命無憂。」
三位尊座都听明白了蕭陽的意思。
若敢賭一把,或許可以在三老死亡之前把寒毒驅除,三老則可挽回一命。
反之,破冰之後,三老活不過一個時辰。
這對三大尊座來講,絕對是一個艱難無比的抉擇。
敢不敢一拼?
寒毒三老可是關系到了整個劍尊一脈的希望,寒洞三老若是徹底死亡了的話,對劍尊一脈的打擊無疑是非常巨大的。
他們還存在一天,哪怕是沒有蘇醒,對宗族的子弟來講也是精神的莫大鼓勵。
而若是真的賭這一把的話,三老或許就只能存活最後一個時辰的時間。
如何選擇?
三大尊座陷入了沉思之中,眉頭都一樣緊緊地擰起。
蕭陽沒有打擾三人,目光重新投向了寒洞的方向,看不到三老的狀態,蕭陽.根本也沒有一絲的把握可以救活他們。
現在,只看三位尊座的抉擇了。
約莫十分鐘的沉寂。
片刻,紅綾尊座抬起頭,對蕭陽苦澀地搖搖頭,「太難選。我根本無法下定論。」
「要找大哥出來商議?」赤劍尊座遲疑了下。
「必須從長計議。」犁天尊座重呼了口氣。
「一天後吧。」紅綾尊座朝蕭陽道,「一天後,我們會做出一個選擇。」
蕭陽非常理解,點了點頭,「也好,我也可以做好一切的準備。」
蕭陽最大的倚仗,就是七葉血汗草。此番前往劍宗之前,他特地為了寒洞三老體內的寒毒準備了七葉血汗草,它是天下至陽之靈藥,鎮壓寒性的毒,有著奇效。不過,究竟最終能否成功的祛除寒毒,蕭陽心里也沒有底。
從寒洞撤了回來後,往金文尊座的木屋走回一路中,無數人看著蕭陽的目光,都帶著無比的崇敬,羨慕。
所有人腦海中都忘不了那十八柄認主神劍盤旋于蕭陽頭頂上方的那一幅震撼畫面。
轉眼已經到了晚上。
練劍坪上。
金悠婉,五行青木劍。
葉桑,五行覆水劍。
借著木屋內映照出來的燈火,蕭陽指導著二女練劍,一旁的小青雖然非常羨慕,但是,她重點練習的劍法並非蕭陽所知曉的一種,蕭陽能夠指點她的並不多,只是從劍勢劍意上落手,而小青現在的實力,對這些的感悟不多,蕭陽更加沒有什麼可教。
身影穿梭于金悠婉與葉桑之間,劍光輕舞,倒也逍遙快活。
蕭陽在這深淵之下逍遙,外面的人可不輕松。
三波人在搜尋蕭陽的下落。
易木、精英小隊以及神鞭門的人。
在明珠找不到蕭陽後,易木與精英小隊一眾都來到了雲南昆明一帶,不過,皆是沒有任何收獲。
夜深,雲南某處偏僻的閣樓之上。
「哼!」
一張字條被抓得粉碎!
燈光映照下,一張極度不甘的臉龐在狠狠地抽搐著,頭頂光亮沒有一根頭發,正是被蕭陽削發了的屠雨華。
為了避免與金悠婉的一戰,屠雨華連夜選擇離開了劍宗,來到這雲南偏僻小鎮,這是殺手組織的其中一個殺人任務,屠雨華向黑白尊座申請來完成。
殺一位隱居在雲南,曾經的汪洋大盜。
不過,當屠雨華趕到這邊的時候,劍宗里面已經傳來消息,停止一切雲南境內的刺殺活動,任何任務都延遲或者退掉。
屠雨華沒法動手,唯有等待。
而今晚,又一個刺激他的消息傳了出來。
「青蓮尊座蕭陽,竟然在劍冢得到了十八柄認主神劍!」屠雨華眼眸滿是妒忌,「十八柄啊!」
足以讓任何人都眼紅。
而且,他也知道,從那一刻開始,自己更加失去了對抗蕭陽的資本。
削發月兌衣斷劍之羞辱,無法報復了。
屠雨華雖然妒忌,但是心中也非常清楚,現在的劍尊一脈,有多麼的重視蕭陽。
「他就是劍尊一脈的希望。」屠雨華閉了眼楮,深深地呼了幾口氣,「不能再對蕭陽有半點報復心思,絕對不能。」
屠雨華還沒有讓那仇恨蒙住了眼楮,他非常清楚現在的局面。
「身為劍尊一脈的弟子,復興劍尊一脈,才是首要的任務,個人榮辱,又算得了什麼。」屠雨華一拿起桌面上的長劍,動身朝著外面沖了出去,不過,這時候,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名中年人走了進來,見屠雨華這般模樣,不由地皺了下眉頭,「雨華,你這是要去哪里?」
「殺人。」屠雨華拳頭一握。
「哼!屠雨華,你什麼時候已經狂妄到連宗族的命令都忽視掉了?」中年人冷視著屠雨華,「你忘了命令?這段時間,一個劍宗弟子也不能在雲南附近一帶出手活動。」
「師叔!」屠雨華緊咬著牙關,沉聲說道,「我現在一肚子都是火氣,是必須要發泄出來。」
「是怨氣吧!」中年人冷視,「技不如人,是正常的事。沒有人可以天下無敵,你這樣的心境,如何練就真正的劍道?」
屠雨華不甘地深呼了口氣。
是有怨氣。
他不能向蕭陽發泄,唯有一條路,就是去殺人,執行這份任務,殺了那人,興許自己就痛快多了。
「師叔,這里窮鄉僻壤,根本不可能會有護龍世家的人。」屠雨華轉身說道,「我知道宗族的顧慮。我大晚上的動手,僅需片刻便可殺了那大盜,怎麼可能暴露了行蹤。」
「坐下!」中年人冷聲一喝。
屠雨華不甘心,「師叔……」
「我叫你坐下!」聲音依然堅定冰冷。
屠雨華無可奈何,緊緊地攥著拳頭,半響,回頭坐在了椅子上。
半聲不吭。
筇竹寺深淵之底。
漆黑的劍宗主殿坐落其上,此時此刻,主殿的大門緊緊地閉著,夜色都無法穿透進去。
而主殿里面,其中的一間議事房間,橢圓形長桌上,八道身影,寂靜地坐立著。
劍宗一脈在雲南並不止筇竹寺這邊一個據點,八大尊座平時也分散各處。而且一般都在閉關苦修著,每一分一秒,都在拼命地提升自己的實力。
為了寒洞三老的事情,今夜,八大尊座,全部集齊。
六男二女。
此時此刻,八人都寂靜地坐著,眼神,盡是猶豫,掙扎。
呼!
片刻,坐在最上位置的男子,排名第一的羅天尊座重呼了口氣,輕敲了一下桌面。
「大家,都說說自己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