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台階拾級而上,穿梭在墓碑與低矮灌木之間(兜轉經年︰愛情曾來過第二十五章終于釋懷內容)。山靜鳥鳴,空曠遼遠。繹呈緊緊握著暮希的手,以自己的力量緩解她的不安。
不知轉了多少的彎,走過多少級台階,終于在一座白理石的碑前停下。暮希順著碑身看去,上面赫然刻著洛繹呈母親秦之梅的名字。字的上方瓖著女子的照片,溫婉的笑著。暮希心中一驚,那照片上的眼楮就像是在看著她,申討著她。
暮希抬起顫抖的手扶著碑面,哽咽著喊著︰「洛伯母」順勢慢慢的蹲了下來,頭貼在碑上,眼淚也已止不住落下來。
繹呈也陪她一起蹲下來,凝視著墓碑,說︰「我媽臨走時拉著我的手想要和我說話,可是她已經說不出話了,我耳朵貼著她的嘴,使勁地想听清她說什麼,但是我只听見‘暮希,暮希’。她臨走時還惦念著你。」雙手撫上碑上的照片,似在回憶著母親的喃喃細語,「以前你在我家時我媽待你就像親女兒一般,一看你嘟著嘴不高興她就會細聲細語的哄著你。有時候為了替你解氣還來教訓我。」
說道這,繹呈笑起來,轉臉看著暮希說︰「你說,她那麼喜歡你,怎麼會舍得怪你,恨你?」
暮希淚眼朦朧的看著她,喃喃地確定︰「你說,洛伯母?走前還喊著我?」
「嗯,你和陳叔離開後,我媽很是惦念你們(兜轉經年︰愛情曾來過第二十五章終于釋懷內容)。我爸說,她時常在嘴邊嘮叨著‘暮希能不能習慣北方的菜啊’,‘上高二了,大姑娘了,不知道有沒有長高啊’。我爸說媽媽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再見到你。」
「可是?可是洛伯母最後被氣的」暮希驚詫之余不敢確定。
「那是我爸和我媽之間的事,跟你們有什麼關系?媽媽精神不太好,但是你住在我家的那幾年,她的精神就一直很正常。你走後,她情緒低落,我爸又做了對不起我媽的事,她才會那樣的。」洛繹呈緩緩道來,不急不燥,只希望她能听進去,能明白,能釋懷。
暮希久久沉默著,思緒萬千,回想著以前秦之梅對她的好,讓她感受到了母親的愛與關懷。秦之梅知道暮希沒有母親,而自己又一直有個想要女兒的夙願,所以自然而然就把暮希當做是自己的孩子一般照顧。大人再怎麼犯錯,孩子都是無辜的,秦之梅深知若因她父親的事而對暮希耿耿于懷,對暮希是不公平的。所以,站在一個大人和一個母親的角度,她無論如何也狠不下心來恨暮希。那麼長時間的相處,鑄就的是秦之梅對暮希的滿滿的疼愛。
暮希思緒飄忽回來,凝望著碑面上的照片,眼淚又簌簌的落下。慢慢地,胳膊抱著碑身,嗚嗚的大哭起來。洛伯母,我來遲了。
好一陣,暮希才緩過神,和繹呈一起又把帶來的鮮花鋪好,拜了一拜,就下山了。
風微微的吹,夾雜綠色的味道,暮希竟覺得空氣突然清新起來。扭頭看著從容淡定走著的繹呈,一下子撲過去抱住他的胳膊,搖晃著說︰「以前我記得伯母對我說過,要是你敢欺負我她會為我出氣的。剛你一提醒,我就記起來了。」
繹呈滿臉好笑的低頭看著那驕傲的神情,說︰「好啊,我就欺負你了,你說我媽怎麼為你出氣。」
「哼,我不管,你別讓伯母在天之靈都不能安歇。」暮希哼著扭過頭不看他(兜轉經年︰愛情曾來過第二十五章終于釋懷內容)。
繹呈無奈的笑著掰過她的頭︰「還用我媽來壓我,越來越刁蠻了。那句話真說對了,惟女人與小人難養也。」
「你不養,我找別人養去,誰稀罕你。」暮希一甩胳膊就要走。
繹呈長臂一撈把她撈進懷里,霸道的說︰「我看誰敢養你。」
暮希在繹呈的懷里樂不可支。倆人說說笑笑的就走到了大門口。只見段非凡拿著一束花正欲走上來。這照面一打,兩邊人都愣住。
還是繹呈先開了口︰「非凡,你也在這兒?」
「嗯,我來看看我干媽。」段非凡敷衍的口氣回答,很不滿的看著暮希。
「大老遠的跑來,辛苦你了。我媽肯定很想見你。」繹呈見著非凡對暮希很不友好的目光,想快點讓段非凡上去。
「那是,不過,你帶她來不怕叨擾了干媽?」
「非凡,你別這麼說,什麼事都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我只相信我看見的。」段非凡怒氣沖沖的喊出來。
暮希輕嘆,段非凡還是怨她啊,可是自己再怎麼解釋段非凡也不會信,還是繹呈去解釋化解矛盾比較好。于是,在繹呈身邊站著也不吭聲。
「非凡,你先上去吧,這事我以後慢慢告訴你。」
「繹呈,你別執迷不悟!別被那女人騙了!」
繹呈剛想發作,就听旁邊一個聲音響起︰「段非凡,你說什麼女人呢!」只見辛欣把手里的花往地上一摔,氣勢洶洶的走來,叉著腰對段非凡說︰「你剛說什麼?人家可是有名字的,懂不懂禮貌啊(兜轉經年︰愛情曾來過25章節)!」
段非凡顯然還沒從這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中緩過神來,愣了半天沒說話。暮希和繹呈更是驚訝,這麼巧,辛欣也在。
「她還能不是女人?我喊女人有錯?」段非凡支支吾吾的說。
「尊重懂不?沒教養!」
辛欣罵後走到暮希身邊牽起暮希的手對繹呈說︰「你那是什麼朋友啊,教育教育啊。」
「是是,應該教育。」繹呈好笑的看著臉色鐵青的段非凡。
「我說你別挑撥離間啊。」段非凡指著辛欣走上來。
辛欣扭過頭不理他。
繹呈可沒閑情看這鬧劇了,牽著暮希的手拍拍好友的肩,對他和辛欣說︰「你倆快上去吧,看親人也是要吉時的,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拉著暮希就走,暮希回頭朝辛欣眨眨眼,狡黠的笑笑。
辛欣扭頭看段非凡一眼,哼一聲就走。段非凡真的氣死了,一跺腳也走了進去。
路邊,李管家送過洛老爺子後便在此等候了,見洛繹呈他們下來,趕忙拉開了車門。
待坐到車上,暮希問出心中疑惑︰「洛伯母怎麼會葬在a城?」
「她是a城人。」洛繹呈閉著眼楮靠在暮希肩頭,顯得很累。
暮希看著他淡然的閉著眼楮,便不再動,靜靜地由他靠著。從父親住院到現在,他真的操了不少心。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他也該好好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