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制(3)
(1)
蕭可看著葛天羽關上小臥室的門。
這個女孩子……雖然基本上可以肯定她所說的那些話並不是在做假,但是為什麼自己沒有一點放松了的感覺而是整顆心都懸起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感覺上自己被卷入的事情越來越麻煩了。
她捏了捏褲兜里的手機,要把陸亞在電話里面和她說的事情告訴沈聿是麼。一直沒有想起來上午咖啡店里面見到的那個看起來相當帥氣但是冷面的很的警官叫什麼名字,葛天羽剛才這麼一提醒這才記起來。
沈聿,省公安廳的一級警監吧。
如果是他的話,信任應該是可以的吧。從前就听同學們說起過這個年輕的警監,說他年輕有為,長相又頗為帥氣,家庭的條件有不錯,是典型的高富帥——女同學們談論起來都會緋紅著臉頰,自己][].[wc][].[]然不屑于參與這種不入流的討論,但是作為一個女孩子,還是會把這些事情听進心里去的,所以便模糊的對這個名字有了一點印象。
既然這樣,還是告訴他的好。畢竟這樣自己應該安全一些的吧。
自己的手機已經被人竊听了,這樣的話就出去一趟好了,去小區外面遠一些的電話亭打電話,幸好沈聿給她的名片還留著。
蕭可戴好圍巾後,目光復雜的看了緊關著的臥室門,然後咬了咬嘴唇走出了家門。
隨著防盜門被關上的聲音,臥室門輕輕的打開,葛天羽笑眯眯的出現在臥室門口。出去打電話了麼?她輕翹唇角,余 還蒙在鼓里呢。你可知道,蕭可已經跑到沈聿那邊了呢。你究竟什麼時候才會注意這些一直跟在你身後的省公安廳的獵犬們呢?
如果你不發現的話,這游戲就不好玩了。
(2)
「你怎麼這個事件打電話來了?」男人粗啞著聲音,眯著眼楮透過電話亭的玻璃看向不遠處的巷子口。
「又不費你什麼事情,反正我想找你的時候只要給你的手機晃一下就好。」葛天羽的聲音不甚清晰的傳過來,似乎是在街邊,很嘈雜的聲響。
「你又跑到那家店里面打電話了?那家子的老板娘不煩你?」
「哈哈,找到這麼一個不惹人注意的打電話的好地方我可是要好好珍惜的。我可不像你懶得在四外透風的電話亭里面打電話。」葛天羽頓了頓,「你以後也小心些,電話亭的電話也是很容易被竊听的。最好換著打。我可不想什麼時候我們的事情被發現是因為打電話的時候被人竊听了。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你找我什麼事情。」鴨舌帽男人有些不耐煩,「我可沒時間和你聊天,一會還要換班。我可不是像你現在一樣是無業游民。」
葛天羽笑的更厲害了,「你整日里跟著他,脾氣竟然還沒有溫柔一點,真是奇怪了。他怎麼就能容忍你的壞脾氣呢——好吧,我找你是有事情。余 今天下午五點的時候要和蕭可見面,具體的時間和地點還沒有告訴蕭可,不過她現在已經去找沈聿了——你別急。當然是用電話亭,和你一樣的土辦法,沈聿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讓蕭可巴巴的跑去廳里面找她。」
「見面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和先生正好在那個時候听到了。我會找人安排一下的。你找我不會是這種無聊的事情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也能听到蕭姑娘的電話。」
「哦,當然不是。」葛天羽笑眯眯的看著外面過往的行人。「你瞧著什麼時候給余 去個電話吧。讓他沒事回他那破事務所看看去,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我瞧著他自從開始著手余氏房產的股權收購之後。就滿腦子都是那些垃圾,一點都不轉了。」
男人刮得很干淨的下巴抖了抖。不過整張臉都埋在壓得低低的鴨舌帽的陰影中看不出來他現在是什麼表情,不過從他的語氣中能夠听得出來他現在的心情很愉快。
「我現在就在余 小子的事務所外面的巷子口呢,先生今天也說了,余 最近的動作有些慢了,是應該適當的逼一下他,讓他盡快的在沈聿那幫子人面前露出狐狸尾巴。還有甄秀,只有這樣,才能把剩下的老頭子們都逼出來。」
「若想擊敗對手就必須要了解對手也同時要了解自己,這就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含義麼。」葛天羽放下電話,圍巾遮住她的大半張臉,流海柔順的垂下來,發端處因為呼出的熱氣而凍結上了細細的小冰晶。
來吧,親愛的們。
(3)
「我實在是不明白。」廖新新一邊走一邊說,「余 是哪根筋沒搭對才要去見蕭可的嗎?正常這種情況下,對方都會在知道自己其實是在被欺騙之後惱羞成怒的啊。余 就這麼有把握蕭可在知道他才是雇主之後還會幫他做事嗎?」。
「因為余 也沒想到我們走得這麼快。」沈聿腳下雖然看著不急不慌的,但是因為人高腿長,邁的步子很大,以至于和他一比個頭就有些袖珍的廖新新必須要小跑著才能跟得上。
「唉?」廖新新疑惑。
「余 在一開始應該是在緊密監視著蕭可的,也就是葛天羽剛剛住到蕭可家的那幾天。這也是我當初之所以沒有那麼著急的去找蕭可的原因之一,其他的原因我已經和你們說過了。不過後來余 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余氏房產的股權爭奪上,再加上蕭可是那種為人比較低調的人,對于這些不該說的事情一直是守口如瓶,所以也就放松了警惕,而把自己的人大部分都投入和安插到了余氏房產的內部,自然也就沒有時間去管其他的事情——他的事務所那邊也是一樣,袁飛已經具體的探過了。」
「我問的不是這個。」廖新新因為一直在小跑所以有些喘,「我是在問你余 為什麼這個時候要和蕭可見面啊?如果不見面的話也沒有什麼區別的啊。」
袁飛在一邊實在是受不了廖新新的反應遲鈍,于是接過話來解釋道,「葛天羽和余 在一品居見面的時候所說的那些話你不是也听見了麼。他們說余欽——也就是那個怪粗野的余老二,現在正在追查余琛的事情,而且最近因為余 大動作收購余氏房產的股權所以追查的動作也在加大,他一定是害怕余老二在近幾天就會再次找到蕭可,如果余老二和蕭可見了面,之前所謂的雇主等一系列的事情不就穿幫了麼。」
廖新新「啊」了一聲,繼而又翻白眼,「所以說,余 還是腦筋不正常,當初干什麼要找和余琛案有關聯的蕭可為自己做事。要是別人不就沒事了,偏偏蕭可是發現余琛失蹤的第一個人,余老二不去找她了解情況才怪呢。」
「應該是當時事情比較緊,找到一個安全而靠得住的住所和人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辦得到的,正好蕭可是余 手下陸亞的朋友,可以算的上是知根知底,再加上蕭可當時處在極度缺錢的狀態下,所以才容易為他們所用。」袁飛想了想,「至于余老二的事情,他們應該也沒有想到他會對余琛的案子這樣執著吧,就算是想到了應該也是打算讓植夢者把他給解決掉的,結果沒有想到余老二的戒心很重,無法輕易接近,所以才會在余老二找到蕭可之前把一些事情和蕭可說明白的吧。」
「嘿嘿、嘿嘿……」廖新新喘得更厲害了,「可是他沒想到咱們的動作更快……嘿嘿、嘿嘿……」
袁飛不忍心的瞄了一眼廖新新瘦瘦的小腿,忍不住對前面自顧自邁著大步的沈聿說,「警監您慢著點吧,一會廖新新該厥過去了。」
沈聿瞄了廖新新一眼,半天才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哦。」
同一時刻,葛天羽又向上扯了扯馬海毛圍巾,眼楮笑得眯起來,然後慢悠悠的走出小店,身後的老板娘捏著一張粉紅色的票子笑得嘴都要咧到了後腦勺。
蕭可垂著頭坐在電話听外面發呆,腦子里面回想著和沈聿說的話里面有沒有什麼忘記說的,然後看著藍藍的天空,眼角滲出一滴淚珠來。
陸亞皺著眉頭坐在秘書室里回想著剛才和蕭可之間的通話,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吧,她想。還有,余 先生為什麼要和可可見面呢?她有些苦惱的嘆了口氣,忽然有些後悔把蕭可卷進來,不過,如果按照余 先生說的去做,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鴨舌帽男人把電話卡插進另外一部電話中,撥了一個號碼,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尖細起來,完全听不出原本的聲音,「余 ,是我。我要和你說件事情——」
厚重的窗簾擋住了窗外的陽光,屋子里面很暗,只能面前看得見一個巨大的書架,上面放著一些金融、經濟之類的書籍,一個人坐在寬大的扶手椅中,臉半隱在黑暗中,只能看見他弧度美好的唇角輕輕的彎起一個溫柔的弧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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