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奸(2)
廖新新的腦子里面還是亂糟糟的,因為這消息實在對她來說太過于爆炸性了,況且這麼一想的話,尹昌敬之所以知道的那麼清楚和自己也月兌不了關系。
「所以我們才會覺得有人一直搶在前面,打亂我們的計劃或者是利用我們的行動來達到某些目的。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內部有內奸存在,而且是誰你們也都心知肚明了。只有這樣的高層才能知道的這麼詳細,才會對我們的行動產生影響,」沈聿嘆了口氣。
袁飛問,「那接下來要怎麼做?要控制住尹副警監麼。」
沈聿搖搖頭,「不,恰好相反,我們不能打草驚蛇。既然現在已經知道了,就應該好好利用這個機會,把幕後的人揪出來,否則我們之前那麼多的情報就真的浪費了。」
袁飛垂下目光,余光瞥見廖新新也正低著頭,手掌牢牢+.++的攥在一起,似乎正處于一種很是糾結的狀態。
「好了,就這樣吧。」沈聿說著站起身,向袁飛招了招手,「袁飛你跟我出去走走,善後一下,廖新新你就先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今天的事情不要太往心里面去。」
袁飛點頭,跟著沈聿往外面走,經過廖新新旁邊的時候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說,「你千萬別生氣。」然後就走了出去。
「哎?」廖新新注視著袁飛和沈聿走出屋子,她莫名其妙的撓撓頭,嘟囔著。「我怎麼可能生氣……我自責還來不及呢,袁飛你認為我是多小心眼和無理取鬧才會生氣……」
嘟囔了一陣之後她一**坐在沙發椅上。手拄著下巴郁悶︰這都趕上的是什麼事兒啊,居然讓她給趕上了。雖說告訴尹昌敬案情的的確是她,但是仔細想想還真不能怪她,畢竟沈聿那邊從來都表現的把尹昌敬當成一家人一樣信任,再加上這案子也沒少了人家的幫忙,她怎麼可能想得到尹昌敬居然——
這怎麼可能!
還說要小心不能打草驚蛇,原本這事情就讓她難以接受,若是再見到尹昌敬無論如何也表現不出多自然的模樣啊。
想到這里廖新新更郁悶了,又是渾身冒汗又是口干舌燥,她站起來打算到茶水間接點熱水喝。腳下還沒走出一步余光就瞥見沈聿的辦公桌上面有一杯咖啡。
沈聿還喝這個的?廖新新伸出手把咖啡杯拿過來,已經剩下不足半杯了,她晃了晃。沈聿也真是的,自己喝完咖啡也不知道收拾出去,就這麼放在桌子上等著誰來幫他收拾呢?
Cafe~
是樓下那家咖啡店的咖啡呢,廖新新又晃了晃杯子思忖,沈聿什麼時候出去買的咖啡?還是叫別人出去買的?她去咖啡店叫姜岩的時候怎麼沒看見。早知道就讓買咖啡的人幫她通知姜岩好了,還省著她當時跑了一趟。
她拿著咖啡杯往外面走,順便把門和燈都關上。其他辦公室里面好像也沒有幾個人了。她在經過袁飛所在辦公室的時候探頭往里面瞄了一眼,姜岩似乎也已經走了。
原來已經這麼晚了。廖新新快步往電梯口那邊走,要趕緊回家了,要不媽媽又會不停的嘮叨說她沒有女孩子的樣子了。
經過垃圾箱的時候她把插在杯子上面的吸管抽出來。然後把杯子重新蓋好以防止咖啡從杯子里面漏出來,在扔進垃圾箱之前她看著吸管皺了皺眉頭,然後把吸管的頂端仔細的看了看。這好像不是沈聿喝的咖啡。她用紙巾抹過吸管的頂端,看著沾在紙巾上的粉色印記。
女孩子的口紅唇彩。
甄天琪的咖啡嗎?她什麼時候買的?
(2)
沈聿同袁飛正沿著馬路往前面走。腳下面的地磚因為鋪的時間很長了所以有些坑坑窪窪的。
「交代你的事情你看著盡快辦了。」沈聿說,「我們的時間很緊。必須盡快的把那人揪出來,他已經從我們這里探听到了太多信息了。」
「只是不知道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袁飛呼了一口氣,「雖然現在已經知道了那人是誰,但是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單純。甄天琪和葛天羽對我們的事情是了如指掌,我懷疑把我去過余 的事務所這件事情捅出去的也是他們,我實在是有點想不通,他們究竟是想與余 為敵還是與我們為敵。」
「恐怕兩方都是在利用。我現在很在意甄天琪過來和我說的那些話,感覺似乎現在的事態他們都已經預料到了,而且還僅僅是一個開端。」沈聿皺著眉頭,「實在無法想象之後還會發生什麼。」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是天無絕人之路,我們越往前走知道的也就越多。事情再壞能壞到哪里去。只是不知道那人在這件事情中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因為到現在他還沒有出現,如果不是被幕後人所操縱和監禁那麼他恐怕就是在幕後操縱的那個人。」袁飛說道,「我和廖新新曾經討論過這件事情,我們都覺得以後應該在這件事情上著手。」
「嗯。」沈聿點點頭,「但是現在要把這個信息往下放一放,雖然不得不說這是我們的一個重要的砝碼。這件事情同別的事情不同,一定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否則我們之後就不好辦了。」
「我知道。」
「指紋的信息已經出來到了吧。」
袁飛點頭,「在木雕上面的確發現了指紋,還有十分少量的皮屑,經過鑒定的確是孫隼的皮屑。而指紋——」他笑了笑,「是屬于甄秀的。」
「果然如此。」沈聿十分平靜,「既然不是甄天琪,而且能接近余琛和葛天羽的也只有甄秀了,雖然甄天琪沒有把這些事情告訴我,但是仔細想一想也就能知道。告訴盯著余欽家里的那幾隊人,估計就是今明兩天,給我看好了,一旦發現甄秀進入余欽家中立刻報告。」
「我知道。」袁飛說,「但是我們今天不過去可以麼。」
「沒有關系。植夢者的植夢不是一天就能結束的,所以在發現甄秀進入余欽家進行植夢之後假如我們能夠趕過去的話固然是好,就算趕不過去也沒有關系,第二天過去也是一樣的。」
「好,我知道了。」袁飛停下腳步,「那我先回去了,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
沈聿「嗯」了一聲,然後問道,「廖新新那邊——」
「放心吧,警監,我心里有數。」袁飛說著卻也苦笑著搖搖頭,「希望她不會生氣。」
沈聿面無表情,「生氣?那她還真有本事。她本來就沉不住氣,有些事情告訴她是必要的,有些事情還是瞞著比較好。」
(3)
「吳謙。」沈聿一走進審訊室就面無表情的開始問話,沒有一點開場白和廢話,「文件在哪里。」
吳謙的目光閃了一下,然後條件反射的向外面看去,但是從審訊室里面看向外面只能看見一道黑色的玻璃,審訊室外面的情況一點也看不見。
「只有我一個。」沈聿冷冷的看著吳謙的表現說,「你不是就在等著我來問你麼,現在你可以說了,我不知道你這麼做究竟處于什麼原因,或者是早有人和你預謀好了也或許是有什麼苦衷,但是我對這些沒什麼興趣,我現在只想知道文件在哪里。」
吳謙終于放松起來,一直緊握著的拳頭也松開,他抹了一把汗說,「文件已經不在我這里了——被人拿走了。」
「被誰。」
「沈聿警監,不是我不想說,其實原本我就打算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部坦白,包括那個文件也都給你們,我樂得清靜。但是現在不行,有人手里握著我的把柄,沒辦法,我只能選擇沉默。」吳謙苦笑,額上的汗珠又密密麻麻的冒出來。
沈聿听了這話嘴角微微的勾起,盯著吳謙看了一會之後他開口說道,「看來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把具體的事情告訴我。我也能夠理解,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短處,或許你被人抓住了短處所以沒有辦法和我們合作。不過我很好奇,那個抓了你的短處的人似乎就在我們公安廳里面。」
吳謙垂下目光。
「如果我問你這個人是誰的話你恐怕不會告訴我,估計這個人威脅你的時候也說過,即便你被關在公安廳,他也會想辦法把你做掉之類的話。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你不給我一個提示的話,你現在就會被做掉。」沈聿的聲音不大,語速也不急不緩。
「尹昌敬。」吳謙說。
沈聿微微笑了一下,然後站起身離開了審訊室。
審訊室外,廖新新飛快的撲過來,復讀機一樣的問沈聿,「怎麼樣怎麼樣怎麼樣怎麼樣怎麼樣他說了沒有說了沒有說了沒有說了沒有?」
審訊室內吳謙的手指輕輕的劃過桌子下面,一個小小監听器就被放置在那里。
每個人都陳述了他們所「知道」的,所有人都听著可能的真話。可是事情哪里會那麼簡單和單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