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雙槍連發打掉遠處飛撲而來的死徒,抬起右腿優美的在空中劃過兩個美麗的圓弧,又踢飛了兩個不長眼家伙的腦袋。名為娜塔莉亞的賞金獵人仰仗著過人的身手無比輕松的一路斬殺而來,死徒們相對于正常人類強化過的**,對她來說和紙糊的沒什麼兩樣,幾乎都是一招斃命的下場。因為,娜塔莉亞幾乎把所有**強化全用在了自己身上。
遠處阿魯巴和他的一票手下已經前去包圍那個目標所在的小木屋了,如果情報沒錯的話,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木屋應該就是時間魔術師經營了三年有余的魔術工房,守衛力量自然不可小覷。
向她這樣的‘聰明人’肯定是不會傻呆呆去蠻干的,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就交給實力雄厚的魔術協會好了。
「咳咳」阿魯巴稍微輕咳兩聲,隨手釋放了一個擴音魔術就讓他的聲音能夠傳到在場的每一個人耳中,包括小屋內部︰「里面的魔術師听著,你已經被魔術協會包圍了」一如既往的陳詞濫調,這些語句自從被人類創造出來之後,發揮除了虛張聲勢和過過場面之外的作用似乎再也沒有了。
「如果你現在肯出來乖乖投降並且把魔術刻印完整上交的話,我阿魯巴保證,可以只把你打倒四分之三死哦」
「噗——」
躲在不遠處的娜塔莉亞當場沒有一個打滑摔倒在地。雖說大家都知道這是場面話,但娜塔莉亞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讓人無語的場面話。
「真不知道這貨是怎麼被選上修道院繼承人的」
和阿魯巴不同,娜塔莉亞在工房的周圍仔細的搜尋著可疑的地方,狡兔三窟這種知識對于一個逃亡多年的老魔術師來說,應該是必會的常識吧。像魔術協會這樣找到地方之後再用蠻力破壞外圍的防御術式,即便傷亡慘重的進去之後,怕是也什麼都沒有,因為正主早通過其他地方跑掉了。
「所以說啊,經驗真是人生必不可少的東西呢」
果不其然,在距離木屋大概三十米遠處有一個似乎荒廢很久的枯井,如果沒猜錯的話,這里應該就是密道的出口之一了吧。這里雖然離木屋不遠,但從地理位置上幾乎沒人會特意去留意這麼一口普通的枯井。
明明是一副有了很多年歲月的枯井,雜草叢生枯木腐朽,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娜塔莉亞留意到枯井的井口雖然布滿塵埃,卻連一絲繩 摩擦後留下的痕跡都沒有,說明這座井自從建好之後就從來沒用過。不是為了使用而建造的井口,那麼建造的目的便呼之欲出了。
「好了,今晚到底會釣上來一條什麼樣的大魚呢?真是有些期待啊」悄悄調整呼吸和心跳,使全身和周圍的環境漸漸融為一體,女人一身漆黑的戰斗服在夜晚中慢慢和夜色融合,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痕跡
另一邊,阿魯巴已經百無聊賴的下命令讓手下強攻了。
一時間,各種術式被分成許多小組的精英魔術師們詠唱出來,各自詠唱但又毫不干涉的咒術讓人幾乎有一種在享受交響樂的美妙感覺,只不過這次的交響樂有著致命的殺傷力。
集合了十數人的龐大魔力自魔術師們腳下匯聚在一起,然後在法陣的指引下匯合成強大的招式。火彈,土刺,毒霧,甚至還有閃電在這個已經被定位為‘抹除’的小島上,常年被要求在世人面前保持緘默的魔術師們無比賣力的催動著體內的魔術回路,這種毫無顧忌的釋放方法讓這些過著類似禁欲生活的魔術師們有一種放縱的快意。
五顏六色的魔術齊齊轟在了不起眼的小木屋外圍,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一個籠罩木屋全部的巨**陣自虛空之中顯現出來,呈球狀包裹著木屋不受傷害。各式的魔術轟擊在法陣上猶如泥牛入海,全都消失不見,僅僅只是法陣周圍的光芒略微黯淡了幾絲,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嘖還有自動攝取魔力的裝置麼,這個衛宮矩賢看來的確有資格被魔術協會這麼重視呢。」阿魯巴一個人站的遠遠地負手而立,仿佛這場戰斗和他無關一般,一點上去幫忙的意思都沒有。如果他出手的話,雖然不能立即攻破,但應該可以大大減少攻克時間。
「大人!」之前和他一起站在船頭的副手此時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這個防御術士似乎建立在地脈之上,短時間內無法攻克,還請大人定奪!」
「繼續攻擊,本身這里的靈脈就很稀薄,被衛宮矩賢使用了這麼久之後消耗肯定也不小,只要再攻擊一會結界就會破了,去吧去吧。」阿魯巴不耐煩的揮著右手喝退了他。
「是」副手張了張欲言又止的嘴巴,結果還是什麼也沒說,搖了搖頭回到了原位。什麼再攻擊一會就結束了啊,和地脈連接在一起的法陣幾乎就是半永久型的了,這種法陣會被帶來的這麼幾個菜鳥魔術師打破,這麼簡單的謊言誰會相信啊?心中不斷編排著自己的上司,副手憤懣的回到原位。雖然心里依舊這麼想,但手里一點也不含糊的控制著自己的人偶使魔朝防御法陣上狠狠的撞去。
「卡擦——」
出乎意料的是,剛剛還堅若磐石的法陣被這一撞擊之下竟然出現了一絲清晰可見的裂縫,在法陣的微光照耀下無比顯眼。
「大伙們再加把勁!法陣就快破開了!」不知是誰吼了一句,法師部隊一瞬間加大了輸出,裂痕以一種穩定的速度擴大著,很快就布滿了整個法陣。
「怎麼回事?難道這個地脈真的快耗盡了?」想不通,副手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只好把這當做是阿魯巴為高超的魔道知識來看。不過不管怎樣,既然任務快完成了,那怎麼樣都好了。甩了甩頭把腦子里的疑惑放下,副手操縱著猶如格魯姆一般的人偶繼續撞擊著像是碎裂雞蛋殼的法陣。
隨著一聲猶如瓷器碎裂的巨響,整個法陣轟然崩塌,崩壞的符文碎裂漫天,亮晶晶的閃爍著七彩的光芒,然後飄然落地。
「哦——」部隊中發出了一陣熱烈之聲,本來都以為至少會有一場和強大魔術師的攻防戰,人員損傷和戰後撫恤的申請都已經準備完畢,現在卻無比輕松的就結束了。這種違和感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過雖然讓人不舒服,但勝利就是真理,也沒有人會在乎就是了。
「大人!外部防御已經處理完畢,請下達下一部指令!」輕松完成任務,眼前這個紅衣年輕人在副官眼里也不再這麼討人厭了。
「那就速度進去把他給帶出來吧,失去了工房這種陣地戰的關鍵道具,里面之人也不足為懼了。還愣著干什麼,快去啊」
「啊是!」
副官雖然心中有點疑惑,為什麼這個年輕人不親自下去,要知道本來他來這里的原因就是積累戰功,現在卻又把這等頭功讓給自己應該不會有詐吧?
不過轉念一想,這個封印指定的家伙就連工房都這麼簡單的就被攻破了,想必自身實力也不會太高,看樣子應該是那種自身實力不強,但研究才能驚才絕艷之輩吧。
這樣想著,副官不再猶豫,大吼道︰「一隊跟我來,其余人保持原位!」說完一馬當先的踏入了那個黑洞洞的入口
枯井中。
「笨笨蛋,不許看!」
「可是你就在我前面,不看我就不能繼續啊」
‘咚——’只听一聲重物撞擊聲傳來,然後就是乒乒乓乓的一陣亂響。
「啊!夏莉你個傻妞,這已經是你第三次把我踹下來了!」
「都怪凱利太色了,誰讓你往上爬的時候老抬頭!」
「切我要在上面你又不願意,再說了,剛才那會你哪里我沒看過,用得著這麼害羞麼」
‘咚——’
「靠!這tm都第四次了!」
在井里往上爬的,自然是走密道出來的梁非凡和夏莉。本來這條密道是只有夏莉知道的,因為不放心里面是否被衛宮矩賢下了什麼防御性術式,夏莉死倔的偏要爬在前面,雖然已經知道了梁非凡他身手不凡,但夏莉心中始終還是把他當成了那個需要他幫忙,需要他保護的小男孩。
而梁非凡自然也看在眼中,所以幾次被踹下來也不惱。不過最後還是他實在忍不住,一只手抱著夏莉,另一只手化作風鞭擊穿井檐,嗖的一下就飛了上去。
當然,夏莉問起這些能力的時候,一些悲傷的表情加上微微紅腫的雙眼,立馬就讓衛宮矩賢背上了無數莫須有的罪名,恐怕在夏莉心中那個高大偉岸的寬厚長者,這次是徹底化身怪蜀黍和鬼父的合體了。沒錯,這不是凱利的錯,這一切都是矩賢的錯!
「咳咳早說了讓我來了,這不很簡單就上來了麼。」
梁非凡拉著井檐懷抱著夏莉正準備一躍而出,突然,一個冰涼冷硬的東西頂著他的額頭。抬頭一看,一個銀發的美女正笑眯眯的盯著他︰「喲,少年你就是衛宮矩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