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的這個夜晚,對于普通人來說,格外的漫長。
天空滾滾的硝煙,支離破碎的大地,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科幻,如果沒有遠處那只挑戰人類想象力極限的觸手怪的話,這個夜晚到讓不少上了年紀的老人想起幾十年前,美軍轟炸的日子。
一樣的恐怖,一樣的人心惶惶。
深山老林里的愛因茲堡,溫暖如昔的燈光點亮了整棟屋舍,樓上樓下燈火通明,似是在等待主人的歸來。
「姬君殿下——」斯圖盧特也只有面對愛爾特陸琪的時候,才顯得話多一點,此刻微微額首︰「我們不去幫忙麼?如果有我們的幫助,他會贏得很輕松吧?」
黑發紅眸的少女慵懶的躺在真絲紅綢沙發上,吃著女僕遞過來剝好的果子,假寐了一會才回道︰「無須擔心,斯圖盧特卿——那個男人有拒絕我幫忙的資本。」
頭腦,戰力還有人際關系,都是資本的一種,但唯有勝利,才能證明一切。
「好好看著吧,這一戰是他向我證明實力的最好機會,如果他勝了,才有資格做我愛爾特璐琪的主人,我可不像那傻蛋妹妹,稀里糊涂的就上了他的賊船如果他敗了,那之前的一切都是夢幻空花,毫無意義」
你丫最好是給我活著回來,佔了老娘便宜還沒還呢。姬君殿下又在心中偷偷加了這麼一句。
位于郊區偏城區,地理位置比較曖昧的柳洞寺,多少有點梁非凡前世城鄉結合部的意思,山門正西方向,正對著未遠川河面的前方,海魔和英靈們鏖戰正酣。
真祖不愧是月世界位于頂點的生物,強悍的**戰斗力近乎無敵,這要換了高達位面,空手拆個一兩百台高達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只要不是會石破天驚拳的就行。
不能釋放月落來解決它,愛爾奎特就選擇了一條頗為暴力的路線。似乎覺得凌空放出的爪風有些厭倦,隨手扯過一根觸手,微微使力︰「給我適可而止一點啊!!!」
伴著一聲大喝,觸手吧唧一下應聲而斷,海魔已經不知道多少次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了,傷口處體液橫流,但沒一會就止住了,新鮮的肉芽茁壯成長,要不了多久,就又是一條好觸手。
這恢復能力和再生能力,梁非凡來了也要自愧不如。
扯掉觸手的愛爾奎特隨即做了一個讓人大跌眼鏡的動作——
右手插在肉塊深處,牢牢的抓緊,一米六的金發少女就這麼揮舞著長達數百米的粗大觸手,甚至觸手本身最為粗壯的地方都要比她人還高,但就被她這麼一只手輕松地在空中掄了一個大圈,強烈的風壓把周圍沒被ea波及的山林都吹到了一大片,以她為圓心百米半徑的大圓內再沒有能超過兩層樓房高的建築!
雙足借著空想具現化的能力牢牢的抓在地面上,一條觸手甩的堪比某巨大人形兵器。
「給我把凡凡,還回來!」
巨大的觸手相比海魔本身也並不遜色,被掄了好幾圈,愛爾奎特覺得蓄力差不多了,手腕一翻,觸手凌空劈落抽在了躲閃不及的海魔身上,這最後一下竟然是在空中突破了音障,一圈圈好看的空氣波紋,在空中久久不曾消散,伴隨著海魔身上濺起的各色體液,一時間煞是好看。
少年的爆發力,窮人的凝聚力,還有女人的戰斗力,一直是三種最為強大的力量,現在一看,前兩者是不清楚,反正後面一個應該沒有人懷疑了。
「嗷——!」
又是不知道從那里發出來的嚎叫,海魔這貨應該連聲帶和肺部都沒有吧?
愛爾奎特這一鞭效果拔群,直接把就算在兩把excalibur轟炸下都沒有停止腳步的海魔給打的倒退了好幾步,高大的身軀一個趔趄往後摔倒在地,露出了下盤密密麻麻蠕動著惡心無比的細小觸須,漫天觸手狂舞卻始終抓不到身形嬌小的白姬。
「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白姬一邊像某個自閉兒一樣喊著‘不能逃,不能逃’,一邊做的事情卻比他給力多了。
啪啪的鞭影不要錢似的落在翻倒在地的海魔身上,笨重的身軀是一時半會也爬不起來,被愛爾奎特鞭尸一樣一頓暴打,抽的手上充當‘鞭子’的觸手都在她最後一擊之下斷成無數碎片。
「啊 ?好像,玩過頭了啊?」撓著腦袋,愛爾奎特身上潔白的衣裙和臉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上了些許血液,現在一副無辜的傻笑配合著她那沾上鮮血的表情,讓圍觀的眾人都有一種‘到底誰才是怪物?’的錯覺。
「不要停!繼續!」這話當然不是海魔說的,由乃站在遠處發號施令︰「能阻止它的前進就行,不管用什麼方法!」
「了解~那我就不客氣啦~」得到認可的白姬欣然允諾,說罷在海魔無力的痙攣中,隨手又扯下一條觸手——這里最多的就是這玩意。
「我似乎不用回來了呢」
距離海魔最遠處的某個小高台上,由乃俏生生的立在那,依舊是一身水手服的她嬌小可愛,看起來更應該在遠處摩肩接踵的逃難大隊中,而不是在這里掌握全局。征服王騎著白馬得兒得兒的踱了過來,饒是他身經百戰的經歷再看到這幅‘少女虐觸手’的場景,也有些蛋疼菊緊。
「嗯?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夜風吹起她的裙擺,由乃挽著發梢隨意的瞥了他一眼,︰「處理好你的master了麼?不管今晚一戰結局如何,身為英靈的你一定會死,這一點,想必你很清楚吧?」
由乃可不管你征服王不征服王,為敵者一柴刀剁翻就是,現在的好臉色還是看在盟友的份上。
「不錯,我早有舍身的覺悟了」說到這里,征服王一臉無奈︰「除了我的小master,其他參戰的魔術師和英靈應該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吧?」
由乃默默無語,算是默認了。
伊斯坎達爾灑然一笑︰「果然,我就知道是這樣」抹了一把下巴上的大胡子,他又道︰「恐怕從一開始,這場聖杯戰爭在你們眼中就像是兒戲一般吧?」
「從那天未遠川碼頭之戰開始,你們就開始算計所有人了可笑我還把你們當成是那小子的女眷,差點因此而看輕了他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們才是他最強力的殺手 那些小看你們的魔術師們,應該都死的很慘吧?」
由乃歪著腦袋想了想,不多不多,也就死了時臣一個呢。
「不甘心麼?對于一名曾經的王者來說,被人算計的經歷這麼令人不快麼?」由乃微微挑眉,盡管所處的時空不同,但征服王的大名,就算是她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去和一位名留青史,萬古長青的偉人閑聊扯淡。
這就是所謂的明星效應,對于nc粉來說,明星拉的翔也是香的。
伊斯坎達爾卻笑著搖了搖頭︰「不甘心的話,的確有不少,但人生在世,哪能處處順心如意?重新踏在這片暌違千年的土地上,更多的,是重獲新生的喜悅和戰場殺敵的樂趣。如果有愁怨的話也早就被這些給沖淡了,能獲得第二次性命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如若還不知足,那便要天打雷劈了」
「」由乃默默的轉過了頭。
如果他說的是真話,那的確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豪爽漢子,如果凡凡能有這樣一個朋友,應該也不錯吧?
「征服王喲你最終的歸途,還是交給你自己來決定吧」刷拉掏出藏在口袋里的遙控器,扔給了有些不明所以的rider。
「這是韋伯身上的微型炸彈起爆器——凡凡說過,所有master和servent中,你是對他威脅最大的那個,早在未遠川河畔,我們就偷偷給你的master安上了**和發信器」
「如果你與我們為敵的話,就只能先解決你的master了!」
征服王立刻一臉錯愕,隨即苦笑道︰「看來,我還是小看了你的mater啊行事果斷,思維縝密,更重要的是實力也非常強大。這樣的對手,還真是可怕啊」撓了撓下巴,把玩著小巧的發信器,他又問道︰「那麼現在呢?是勝者對于敗者的憐憫麼?還是說我征服王伊斯坎達爾連作為你們對手的資格都沒有?!!!」說道後面,rider的話語隱隱帶著怒氣,王者之怒,並不是這麼好平息的。
其余的僕從見所有的事情都被愛爾奎特一人包攬,沒什麼事之後也都聚攏到了由乃身邊,現在rider欲要發難,一個個都做好了戰斗準備。
「小姑娘,這里你先退下」狐姐抽出了虎退治,一臉慎重的擋在了由乃前面。
站在羽衣狐背後的由乃,並無懼色︰「不,你錯了,征服王這不是對你的憐憫,相反,這是對你最後的尊重!」
「尊重?」伊斯坎達爾皺著眉頭問道︰「這樣好麼?」
言外之意,把最後制勝的法寶交給了敵人,你丫腦子沒壞吧?
「沒有問題!凡凡在進入海魔之前,把發信器交給我的時候告訴我,是否要按下這個按鈕,全憑我個人判斷——那麼我現在把發信器交給你,這也是我的獨斷!」有些激動地,由乃大聲說道。
直到這時,由乃才隱約有些明白,秋瀨在未來日記世界警•察局時,和她說過的︰「如果你真心願意為他好,那就相信他」這句話的含義。
——凡凡信賴著我,信賴著我所做的一切決定,那我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不能傷害到他!
曾幾何時,那個為了心愛的人,可以把他囚禁起來的由乃,成長到了如今這個處處為他人(梁非凡)考慮,不再用自己的愛去束縛別人的由乃。
「啊哈哈哈哈——有趣,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征服王坐在寶馬布魯塞法斯上笑的都快摔了下來︰「那小子到頭來還是得算計我一回啊看穿了我不屑于去做那種雞鳴狗盜的殘殺之事麼?」
看到征服王大笑,所有人都松了口氣,畢竟王之軍勢的實力擺在那,能不正面對抗那就更好。由乃也有些欣慰的捂著胸口︰這次,看來我沒做錯呢凡凡回來,一定會很高興的吧?就連秋瀨,也再找不到理由來打擊我了吧
由乃心里,始終還是對秋瀨比自己更了解梁非凡而有些不爽。
正當所有人都松了口氣,以為征服王已經息事寧人之時,一柄鋒銳長劍卻突刺而來,靠著布魯塞法斯的速度,伊斯坎達爾整個人都 到了一個可怕的速度——劍尖的目標,直指毫無防備的由乃!
「小心!」狐姐只來得及側身擋在由乃面前,手中長槍毫不猶豫的捅進了那個紅發壯漢的胸膛,槍尖刺穿盔甲,穿入了心肺,和長槍一起刺入的,還有一條觸手。
「也罷這個人情,我今天就還給他」
由乃驚愕的回頭,一條粗壯的觸手,從海魔身上飛射而來,絞碎了征服王的長劍,然後直挺挺的插進了他的胸膛,那里,正是由乃和羽衣狐前一秒站立的地方。
「韋伯那小子,就交給你們了替我照顧好他,他是個好孩子」
說著臨終托孤的話,征服王調轉馬頭。
「身為男人啊,就應該轟轟烈烈的死在戰場上!!」哈哈大笑著,名為伊斯坎達爾的男人騎著寶馬向戰場奔馳而去,︰「阿拉拉拉拉勒!!!我的人生——一片無悔!!」
拖著支離破碎的身軀,征服王朝海魔發起了最後的沖鋒,在由乃她們的視線中,仿佛還有無盡的士兵,跟隨著他們的王,一同前行直到,世界的盡頭
ps︰征服王這樣的結局,或許才是最符合我心中的灑月兌死法吧(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