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里,如果說男人強闖女廁所是耍流氓,是要吃牢飯的話,女人進男廁所就難免要添上不少曖昧的粉色遐思了,尤其是一男一女在男廁所中緊密相靠,彼此之間親密無間時。
「我說,這種時候把這玩意拿出來不覺得破壞氣氛麼?難得我浪漫一把的。」被忌野靜流掏出來的手槍指著襠部,梁非凡炸了眨眼無辜道。
「誰要你的浪漫啊!還有你現在是耍流氓!」兩條長腿被梁非凡拎在手里,在空中不斷地踢騰,但又毫無用處,真個是叫動彈不得,靜流只好勉強彎腰抬頭,才能和他四目相對。
現在的她早就沒了剛進門時的高貴冷艷,和剛才簡直派若兩人,透過裙擺的下檐依稀還能看到那個讓她分寸打亂的男人嬉笑的表情,絲毫沒有認錯的打算。
——也是,要認錯就不會把她拎在這里這麼久了。讓她更加惱怒起來。
梁非凡肆無忌憚的掃視著裙底風光,哦不,現在應該說是裙上風光了,視線在幽谷飽滿的前庭還有弧線夸張的後庭來回逡巡,雖然現在也不是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動路的毛頭小子了,但這番美麗的風景還是讓他忍不住多看一會。
「你不要就算了,以後就算你要我也不給~」
一邊享受著美好風景,梁非凡一邊開口道︰「好那就算我耍流氓了,你開槍吧,打死我你就為世界上又多干掉了一個,居委會大媽會給你貼小紅花表彰你為婦女之」
「 !——」
「我靠你還真開槍啊!」梁非凡自然是沒事。靜流腦袋旁邊的地磚倒是嵌進去了一發變形的黃銅子彈。稍稍把反射的矢量調整了一下而已,不然靜流就是腦漿炸裂少女了。
地磚碎裂。濺起的磚石和灰粉吹了靜流一臉,她還呆呆的不自知。
盡管開著反射,但梁非凡還是覺得褲襠部位涼颼颼的,心有余悸,不由得面色發狠道︰「好啊,甫一見面就想傷我性命,蛇蠍心腸,看我今天不好好懲治懲治你!」
「你敢!」靜流便是咬碎一口銀牙。也想不通為什麼子彈對這人沒效果,尤自在震驚中,直到梁非凡提著她的雙腿抬起,然後迅速放下——
「大頭朝下撞地板!」梁非凡手一松,靜流的頭就踫到了地板上,‘咚’的一聲,聲音還挺響亮的。
「啊!~~。你這個混蛋竟然真敢!我不會放過你的!」手槍也掉到了一遍,吃痛之下靜流忍著淚水捂著腦袋,臉上羞憤之色越來越濃。
「你都對我開槍了,我有什麼不敢的?你要殺我我沒干掉你就不錯了,人言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殺你等于救了你一命。你還不趕快以身相許什麼的好讓我原諒你?」
「你!不得好死!」忌野靜流眼楮一轉,伸手就要拿什麼東西。
梁非凡這次可看準了來,剛剛差點吃了個虧,一看她有動作,用力一抖靜流就像被抽了骨頭的蛇。軟軟的倒了下去。
「啊!~~」
這一下梁非凡是用上了巧勁,順道把靜流身上藏的其他小東西也給一並抖了出來。地上頓時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有什麼口香糖啊,衛生紙啊,創可貼啊感嘆女生身上四次元口袋神秘的同時,梁非凡眼楮一愣,視線落在最後兩個上面。
一塊稍大的殺生石和一把古樸的小刀。
前者沒什麼問題,殺生石之間會相互吸引,在這看到也沒什麼,倒是那把其貌不揚的小刀上,梁非凡感覺到了頗為濃厚的靈力——這個頗為濃厚,就有的說了,就算是黃泉的亂紅蓮,里面的靈力也不過如此,那還是經過殺生石溫養了三年的成果。
現在這麼一把小破匕首也能給梁非凡這種感覺,想必里面應該也寄宿了一個不弱的器靈,而看靜流這樣,剛剛也是想動用器靈的力量來反制自己,只可惜畢竟圖樣。
「呦 ?還敢反抗我?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看樣子猛女還得下猛藥。」梁非凡面容嚴肅,很認真道︰
「大頭朝下,撞地板五次!」
「咚咚咚」
待到第三聲撞擊聲響起來之後,從剛剛開始就咬著牙死命忍住的靜流再也忍不住了,帶著哭聲道︰「哎呀,我不敢了,我不敢了,你快把我放下,快放下,我頭暈了~~!」
與此同時,兩個腳步一前一後的趕到了廁所門前,目瞪口呆的冰麗和神樂看到的,就是梁非凡把新來的轉校生倒掛起來性騷擾的場面。
「少主」冰麗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梁非凡干咳一聲別過頭去,一松手︰
「咚!」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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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咒禁道,以陰陽五行論作為背景而發展,為日本特有的道教咒術,咒禁的禁,是指憑借利刃釋放法術,從惡鬼的危害重保護自己,並且不傷害到刀刃。古時候,它是隸屬咒術方面的醫療機構。」
「不過,至奈良時代末期,咒禁道被吉備真備廢除,據說就此被陰陽道收編」
依舊是天台,雖然不是午休但梁非凡依然拉著神樂來到了這里,孤男寡女,四下無人,正好咳咳,說些事情。
「也就是說,幾百年前的敗軍之將現在重整旗鼓,準備卷土重來?」梁非凡故作驚訝道。
「這麼說也不錯啦但是」神樂低下頭去,似乎有些顧忌。
「而且。那個忌野靜流就是咒禁道新一代的首領,這次回來。其心不善啊,你們對策室怕是有麻煩了」梁非凡有些幸災樂禍道。
「什麼「你們」,是我們才對!」神樂撇了撇嘴,道︰「別忘了你也是對策室有名有姓掛了牌號的人,到時候找麻煩可不會少了你一個。」
「找我麻煩?哼哼~」梁非凡又陰測測的笑了笑︰「那算他們倒霉,這才是茅坑旁邊打地鋪,離死不遠了。」
「唉但願吧」嘆了一口氣,神樂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個男人了。如果說之前由乃的事只能讓她驚訝而後接受的話,現在黃泉的事,已經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和想象力。
讓她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其中的門道——穿越者的優越性,隨便一個劇情人物要知道,主神也就不用混了。
「你和我說實話——黃泉的事到底怎麼回事?」神樂毫不忌諱男女有別,直接的坐在了梁非凡身邊。一雙漂亮的黑瞳直勾勾的盯著他,慢慢的身子也靠了過來︰「別在說些戲言糊弄我了,昨天你去找黃泉之後今天你就帶著這個長得和她幾乎一模一樣的‘妹妹’來學校,打死我也不信你們和黃泉沒關系!」
梁非凡心里咯 一聲,還是沒瞞過去,果然女人都是心細的。或者說小心眼的。
「黃泉?可我妹妹是小泉呀」梁非凡模模腦袋,該裝傻充愣的時候不要太自然,說罷還體貼的看了神樂一眼︰「我知道她的確和黃泉長得很像,畢竟我也看過真人但是我想讓你知道,黃泉已經死了。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
听到這話,神樂心中又是一苦。她又怎會不明白梁非凡話里的意思呢——黃泉死在你手里,她死沒死你最清楚了。
人死不能復生,這一點也是天地規則,至少在這個世界的退魔師看來,沒有賢者之石和龍珠,死了就是死了,神樂苦澀道︰
「我知道只是我還」
「還放不下對麼?」梁非凡直視著神樂,視線中所包含的灼灼真意讓神樂不自主的別過頭去。
放下,若這世間萬事真要像這二字一樣簡單,誰還會有煩惱?
「人死如燈滅,逝者已矣,作為生者,我們只能收拾記憶,讓她們留存在自己的心中——我且問你一句,你不願意和磯山泉做朋友麼?還是說,你覺得她不夠資格做你朋友?」
神樂知道,這樣把她當成是黃泉的替代品,對真正的磯山泉來說絕對是最嚴重的傷害,被梁非凡這麼一問,心中也忍不住的傷心起來——這是對自己不爭氣的傷心,對傷害了黃泉卻還要傷害磯山泉的自己的痛恨。
「不不不我願意把小泉當朋友,只是她不,是我配不上她才對,把她當成黃泉的替代品,這樣的我,簡直沒有資格獲得她的友情」
黯然神傷的低下了頭。
「那就當面對她說如何?」梁非凡扳過她的身子好讓她抬起來看著自己︰「告訴她你和黃泉之間的感情,讓她來決定願不原諒你,不論她是不是黃泉,只要她願意接受你這個朋友,那你的愧疚和疑惑就都是那漫天浮雲,不值一提,這樣不好麼?」
「只要她願意原諒你,願意接納你,那她又和黃泉有什麼區別?你們同樣是至交好友,同樣可以成為互相托付性命的知己——到了那時候,她是不是黃泉又有什麼區別?」
過去的她,只是因為黃泉之死而關上了心扉,不願與人交往而已。
神樂只覺心口有一股熱流涌動,是啊,既然她也願意,那是不是黃泉又有什麼區別?被梁非凡這麼一點醒,郁結心中多日的困惑像這滿天烏雲一樣,頓時煙消雲散。
這個答案,當然是肯定的,黃泉現在要是听了神樂的真誠告白,搞不好就喜極而泣了。
天空中鉛灰色的烏雲遮擋了太陽,平日的溫暖失去了來源,讓只穿著校內活動用襯衣的神樂感到有些涼意。
往梁非凡邊上蹭了蹭,發覺這貨就跟個火爐沒區別。暖暖的,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干淨衣服的清香味。讓人很容易想到冬日的太陽,于是便索性整個人靠了上來。
——這個,如果對我動手的話,我有幾分贏的把握呢?
想到剛剛在廁所門口看到的一幕,再加上身邊有冰麗和黃泉這種等級的女孩,梁非凡早早的在神樂心里被打上了「」、「禽獸」之類的稱呼。
——不、不管了,等他侵犯我,在反抗吧!
紅著臉這樣想著。冬日殘酷的寒冷和心中僅有的害怕中,她選擇了逃避前者。
神樂又往梁非凡身上靠了靠,差點沒把他給從凳子上拱下去,讓一直保持著距離的梁非凡心生郁悶——靠,你都不在乎了,我在乎個球?索性大搖大擺的靠在神樂身上,享受著女孩柔軟的曲線。
就在梁非凡享受著曖昧氣氛的時候。突然,遠處一陣強大的陰氣突然爆發開來,形成巨大的陰氣柱直沖霄漢,那場景竟是距離足有數十公里,遠在學校的梁非凡和神樂也能看到清清楚楚。
「那是好強大的鬼物!」梁非凡看到這一幕也皺起了眉頭。
黑色的柱子一頭撞進繚繞在天空的陰雲中,像是在桶中到了漆黑的墨汁一般。烏雲迅速變黑,就像是一種媒介,陰氣正在通過烏雲散布到整個京都,雖然不知道下面到底是個什麼玩意,但就算是梁非凡也知道。要是真被這股陰氣散布到整個京都,那這里差不多也就沒有活人了。
——那是地獄惡鬼的陰氣!不知是誰。要把這世界上最大的都市之一,變成魑魅魍魎橫行無阻的鬼城!
「不行我得趕快聯絡對策室梁同學你就呆在這我」就在神樂急急忙忙掏手機的時候,一抬頭,已經沒了梁非凡的蹤影。
「我去看看就來!神樂你保護好冰麗和小泉!」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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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公園內,背生蝶翼的三途河高高站在路燈上,饒有興致的看著下面之人來回的忙碌,正好應了那句老話,笨蛋總喜歡站在高處。
如果梁非凡在的話,就能認出這里是和黃泉戰斗的地方,那個偏僻的愛情公園,只不過現在的公園和那時又有了很大的區別,如果說那天這里只是略顯陰冷的話,現在就是徹底的被陰氣所彌漫了。
看到這一幕,三途河嘴角扯出一個笑容︰「看來黃泉辦事不賴嘛,這里完成的很出色這樣一來,只要另外幾個地方也依次解放,要放出封印在下面的東西不成問題。」
視線落在下面,一個身穿黃袍的老者,口中念念有詞的做著術法,只見滿公園的陰氣全都被他臂如指使一般驅趕指揮,在噴泉中心的周圍五十米內凝結成心態古怪的純黑符文,沒有佛家真言的浩大正氣,只有邪祟的陰狠惡毒,便是字體也扭曲難言,像是那些個飽受酷刑的人兒,隱約之間還能听到淒厲的慘叫聲。
手指一揮一動,落下最後一筆,黃袍老者長舒一口氣之後猛的張開了額頭上那顆碩大的紅眼,眼珠子咕嚕嚕轉了一圈之後落在了上面的三途河,老者笑道︰「如此這般,封印就能徹底解開,屆時天狗出世,相信也會為羽衣狐大人分攤不少的壓力,到時候對策室的退魔師便無力來和我們抗衡,京都的這三圈封印,才有機會慢慢解開啊」
「不知三途河大人,還滿意否?」
三途河見他一副奴才姿態,自始至終都把自己放的很低,本來吹毛求疵的念頭,也只好生生的遏下去。
「很好,天狗解封再好不過了,你做的不錯——相信你的羽衣狐大人也會很滿意的。」笑著點了點頭,下面老頭的恭敬三途河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是玉藻前的代理人,在妖怪之中算是後台夠硬了,讓這些小妖怪卑躬屈膝完全足夠。
大概一個月前,這個自稱塵地藏的老頭子找到了自己,提出合作。
原本一直獨來獨往的三途河自然不答應,他的目的是玉藻前和復活母親,不需要別人幫助,別人也幫助不過來,肯定是一口回絕。只不過听了塵地藏的計劃之後,他就改了主意——既然都是破壞封印,合作也未嘗不可,反正自己也沒什麼損失,更沒什麼出力的地方。
天狗解封,剛好用來試試那個打敗了黃泉男人的實力,要是連天狗都搞不定,拿自己還是不要把寶壓在他身上才行。
「三途河大人,封印快要解開了,只是不知這些礙事的人類」塵地藏碩大的眼珠子滾向了一邊,那里是林子深處,就算是現在也還有不知死活的白痴情侶在這里打炮——是個正常人都知道這里這麼陰森肯定有問題,但被**和情話沖昏了腦袋的男女,可顧不了這麼多。
林子深處,依稀能看到草木搖擺,正是里面之人進入狀態的標志。
「殺光,以後這種事不要問我。」淡漠的回了一句,三途河便不再看他,扇了扇翅膀飛了出去。
鉛灰色的陰雲下,妖異的藍蝶迎風飛舞,老鬼沙啞的可怖笑聲中,是樹林里怎麼也掩蓋不了的血腥味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著,這里群魔亂舞的動蕩未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