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自己根本就不愛方怡了,剛才小雅的一番怒斥,確實讓李洛自責,但同時也讓李洛冷靜了下來。
李洛終于明白了,自己剛剛的出離憤怒和幾年前那一記耳光,說來說去,都是一個初戀情結在做怪。
因為李洛忍受不得心中最初的女神形象被方怡破壞和褻瀆,盡管這形象的主人就是方怡,但現實中的方怡並不意味著就是自己心中的那個的那個完美初戀的形象,這個形象只是存于心中的一個美麗的夢,代表著青春年少的一份追求、一個幻想,與現實中的任何人,已經完全不搭邊了。
可要說在今天這種情況下,拒絕方怡听起來如此簡單的要求,又會顯得過于不近人情,李洛又素來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此時的李洛心中矛盾重重,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想來想去,只得道︰「方怡,你的要求我不會拒絕,也不會答應,一切順其自然吧。」
方怡听完李洛的話滿臉都是失望,立刻顯得萎靡不振了,不過因為李洛並沒有把話說死,還是勉強笑了一下。
小雅則鄙視地望著李洛。李洛不再看她們,喊來服務生點了幾個菜,一餐飯不歡而散,最後還是李洛結的帳。臨別的時候,方怡欲言又止,滿眼哀怨和淒切地望著李洛,李洛壓住心中不忍,別過頭不敢看她,她輕嘆一聲,幽幽而去。
回公司的路上,小雅滿臉怨恨,看也不看李洛一眼。李洛心中哭笑不得,這個小雅,也熱心得過了頭了,方怡幾句話就把她迷糊得是非不分了。
所以李洛決定回去後和她談一談,讓她清醒清醒。別讓被人家賣了都不知道。
回到辦公室後,李洛簡單洗了把臉,就把小雅叫了進來。小雅還是擺著個臉子,冷冷道︰「李總,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李洛站了起來,關上門,回身對她道︰「小雅你先坐下,我有話跟你說。」小雅盯了李洛一眼,氣鼓鼓地坐下了。
李洛回到座位,點了一支煙,對小雅道︰「小雅啊,我今天實在是太沖動了,多虧了你了我才能冷靜下來,真要好好謝謝你了。你呢,也別生我的氣了,如果我還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我可以向你道歉?」
「你真正對不住的是方怡姐!你要道歉也應該向她道歉!」李洛听了心中暗笑,小雅果然進套了。
「小雅啊,我承認我確實對不起方怡,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要對得起她,我就將成為一個被世人唾罵的人!就更加會對不起另外一個人。」
「另外一個人?誰?!?」
「你嫂子,我愛人。」
「…………」
小雅已經完全進入了李洛談話的軌道,李洛趁熱打鐵,又進一步道︰「小雅啊,我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熱心的好人,可我們一起工作這麼久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我絕不相信方怡幾句話就能讓你改變對我的看法。在這其中,你善良的同情心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你同情方怡,可憐她,或許也為她那種追求愛情的不屈精神所感動了,你甚至忘記了我是個家庭的那個事實,我說得對不對?」
「可……方怡姐她……」
李洛不給小雅喘息的機會,繼續轟炸道︰「我承認方怡喜歡我,我也很感動,但我不能接受她,除了感情,這世上還有很多更重要的東西,比如責任、比如道德。你可能覺得我連她最後所提的那個小小的要求都沒有接受,這樣做很不近人情,是不是?可你想過沒有,我可以把方怡當作朋友、之際,可她能嗎?我要是接受了,那就是在害她了。同樣,小雅,如果你要是幫方怡追求我,那你就是助紂為虐,那就更是害她了!如果你要真的想幫她,就應該讓她盡快忘了我,盡快找到屬于她自己的幸福,她已經不小了,沒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了,更加不應該浪費在我的身上,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說完了這番話,李洛長出了一口氣。李洛把大道理講得比誰都動听,可一想到家里的沐沐,臉上也有點發熱的感覺,李洛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虛偽了,簡直道貌岸然,可又有什麼辦法呢,自己也是無可奈何、身不由已啊!
听了李洛的一番話,小雅終于冷靜了,看得出她很為方怡惋惜,但還是向李洛問了一句︰「那……你心里到底喜不喜歡小如姐呢?」說這句話的時候,小雅的眼中還是透出了一絲熱切。
李洛緩慢而堅定地搖了搖頭。
小雅嘆了口氣,低頭不語。過了一會,她忽然抬起頭向李洛問道︰「那你告訴我,方怡姐說的你和一個女學生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經過一番慷慨陳詞的說教和連蒙帶唬的欺騙後,李洛終于成功地把小雅從方怡的陣營中拉了回來,去掉了方怡安插在我身邊的這顆釘子。
當然,小雅最後問的的問題,李洛是決不會承認的,否則的話,前面所說的話都將會適得其反了。
望著小雅離開的背影,李洛突然覺得自己很疲憊,以往一成不變的生活或許讓李洛覺得麻木和疲累,而如今變化後的生活卻讓李洛覺得沉重,甚至窒息。這一刻,李洛終于明白了,原來感情也是有重量的。並不是嘴上說說,心里想想就可以,也要考慮對方的思想。
李洛閉上雙眼,把身體埋藏在座椅里靜靜的冥想,半夢半醒中,李洛的大腦已置于思想的夜空。那沉沉的夜空里仿佛有一雙李洛不敢對視的眼楮。李洛不知道這是誰的目光?是沐沐的?是的玉嬌?還是他自己的?或許,還沒有答案。
從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李洛知道是凌美辰,李洛說過下午要和她談談,李洛沒去,但她來了。李洛沒有睜開眼楮,但李洛知道她就坐在了自己面前的椅子上,她正在看著自己,也知道李洛現在的狀態並不是沉睡。
沉默了一分鐘,李洛又听見她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她沒有說一句話,只留下了一聲嘆息。听到凌美辰走遠後,李洛猛然睜開雙眼,看見的只是空空的走廊,她來時沒敲門,走時,也沒關門。
李洛嘆了一口氣,對于凌美辰,李洛很想回到昨晚騷動前的狀態,讓她繼續做自己的紅顏知己,甚至一輩子。
兩人仍可以無拘無束地聊天、喝酒,或許還可以同她談談心事,讓她幫忙出出主意,至少也能讓自己煩亂的心境得到些許的平靜。可李洛知道現在自己的心也不再是一泓靜水了,至少已多了幾圈漣漪,不知何時才能平靜的漣漪,或許凌美辰也是一樣。
李洛又嘆了一口氣,咬了咬牙,決定無論如何都必須把車剎住,讓美辰繼續自己的紅顏知己的使命,決不能放任昨晚那種騷動,否則就不僅僅是對不起玉嬌,更加對不起沐沐了。繼昨晚之後,李洛第二次下了同樣的決定。
下班後李洛到停車場取車,好像自己好久美開車了吧。一直都是下班了有飯局,一喝酒就有事情發生。不過今天難得能開著車回去。正在李洛掏鑰匙準備開車門時,看見凌美辰的別克車從李洛身邊風馳而過,理都沒理李洛。
車里的凌美辰戴了個大墨鏡,身後長發飄飄。李洛見狀搖搖頭,心中奇道︰「這個美辰,怎麼搖身一變,成了陽光美女了?」
李洛剛上車還沒起動;凌美辰的別克車「呼」地一下又倒了回來,李洛知道她又要「順便」說點什麼了。
果然不出李洛所料,別克車車窗里,露出了凌煤塵戴著大墨鏡的笑臉︰「李大副總,今天下午睡得好嗎?」李洛看不見她的眼神,但听得出她話里的諷刺,無奈只得尷尬地笑笑,沒有說話,繼續等著她往下說。
凌煤塵揚了揚頭,嬌笑道︰「不好意思,又要順便告訴你一聲了,明天我生日,你看著辦吧。」嬌笑聲中,別克小車嗖地開走了。
李洛暗暗苦笑,心里又喜又憂。喜的是在凌美辰的家人都移民了的情況下,作為朋友,自己怎麼說都應該送她件生日禮物,再請她吃頓飯,這樣就又有了和她單獨在一起的機會;憂的是,再這樣下去,哎……李洛真怕自己的感情防線再度失守,凌美辰這樣的絕世美女,一旦恢復女人本色,殺傷力實在是太驚人了!
(第三更,劇情透露下。凌美晨請李洛去她家過生日。最後喝醉了,你們懂的……俺要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