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分鐘後,迎親的車隊回來了,一時間鞭炮齊鳴,鑼鼓喧天。李洛看到了含羞帶喜的小妹和只知嘿嘿傻笑的妹夫張強。小妹身穿雪白的婚紗,美得令人心跳,她終于嫁人了!看著她成為幸福的新娘,李洛覺得自己全身五魂八竅都在怒放著,感動得直想哭。
凌美辰從人群中擠到他身邊,偷偷地捏了捏我的手。李洛轉頭去看她,她正深深地望著他,一雙明眸含情脈脈,幸福的感覺立刻傳遍了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李洛也偷偷的捏了捏她的手,款款的情意在他們之間傳遞。這一刻,郎情妾意的不僅僅是小妹和張強,還有自己和美辰。
和父母見面後,李洛借機把小雨介紹給了他們。一听說是單位的「領導」,爸媽熱情得不得了,還特意把她安排在娘家人的主席上。不過他們的熱情持續的並不太久,尤其是李洛媽媽,喜宴開始後,就一直拉著玉嬌的手,不停地說著什麼,連臉上的皺紋都含著慈愛的笑意,看得美辰眼楮都紅了,對此李洛卻只能無奈地嘆息。
老家的客人多是村里的老鄉,很多還是他兒時的玩伴。此時的大家熱情地說話敘舊,不停地敬酒喝酒,共同感受著這份古樸真摯的鄉情。同時,作為大舅哥,自己也是婆家陪酒人的主攻對象,一時間觥籌交錯杯來酒往,僅僅一個多小時,李洛就喝了二十多杯酒。
好不容易擺月兌眾人,李洛上了趟洗手間,讓自己釋放了一下。出來後,正當自己在水池洗手的時候,身後一股力量將他攔腰抱住,李洛不用看也能知道這個色膽包天的人肯定是美吃呢。李洛忙回頭道︰「美辰,你又發瘋了?這里這麼多人,被人看見怎麼辦?快松開!」
凌美辰白了李洛一眼,嗔道︰「怕什麼?洗手間又沒有人!」
李洛轉身沒好氣地道︰「你長不長記性,上次你也說洗手間沒有人,可怎麼樣?差點沒被沐沐堵在蹲位里,現在還敢胡來!把手松開,別鬧了!」
凌美辰卻嘻嘻一笑,繼續摟著李洛的腰,看著他的眼楮輕聲道︰「李洛,今天你妹妹好漂亮,好幸福啊!」
李洛笑了笑,看著她柔聲道︰「怎麼,你著急了?」
或許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凌美辰一張臉嬌若桃花,她望著李洛的眼楮,輕輕點了點頭,道︰「你答應過我會讓我做你的新娘的,我一定會等到那一天的,你不準反悔喔!」李洛撫了撫她的臉,道︰「放心吧,會有那一天的。現在我該進去了,快松手吧。」
凌美辰道︰「那你先親我一個,要不我不讓你走!」說著話還向他揚起了小臉。李洛無奈搖搖頭,見左右無人,迅速地在她唇上啵了一下。美辰深情地看了他一眼,放開了手,幸福得象一只歡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進了女洗手間。
李洛微笑著搖搖頭,向宴席走去。幾步後,剛拐了個彎,就怔住了,因為他看見了吳玉嬌。她雙手放在身後,無力地靠在牆上,兩眼空若無物,一張臉面無表情,與周圍喧囂的人群相比,就象一棵靜止的樹。
頓時李洛的心頓時一沉,很涼很涼,那種感覺不是愧疚,而是一種深深的刺痛。李洛和美辰剛剛所做的一切,玉嬌定是撞了個正著,她不僅全听見了,甚至,也可能全看見了。李洛痛苦地閉上雙眼,又睜開,長嘆了一聲,道︰「玉嬌,對不起,我……」
「你去陪客人吧,我要在這里靜一下。」
吳玉嬌緊靠著牆,兩眼直直地沖著斜上的方向,象是在抒發著憤懣又象是找尋著希望。李洛看的心很痛很痛,象她的眼光一樣,這一刻,他的大腦已沒有任何方向,所有的常識和思維都失去了往日的作用,冷靜也變成了一種思想的負擔。
但李洛知道,讓他就這麼走,真的邁不動自己的腳步。玉嬌是一個那樣要強的女人,丈夫出軌已經是一個巨大的恥辱,但她忍受了,甚至能平靜地面對和默許自己和美辰繼續在一起工作、外出。可明明知道是一回事,親耳听到和親眼看到則是又一回事。這兩者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剛剛的場面對玉嬌的傷害真是太大了!
李洛走前兩步,叫道︰「玉嬌。」
玉嬌沒有反應。
李洛低頭嘆了一口氣,抓住她的雙肩,又叫道︰「玉嬌!」
玉嬌緩緩地收回目光,看了李洛一眼,萬般苦澀地笑了一下,道︰「我沒事,你回去陪客人吧!」
「玉嬌,我……」
「听話,去吧,我真的沒事。」吳玉嬌看著李洛,眼光中是深深的無奈。
吳玉嬌此時的堅強和寬容讓李洛無地自容,曾經的相識、相知、相戀、相守到如今,他甚至感覺在這一刻才真正體會到她性情中的柔婉。剎那間,李洛有一種不吐不快的沖動,但卻偏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難受無比,心里象是有萬千條毒蛇在噬咬撕扯。
「李洛,大嫂,你們……怎麼了?」美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李洛顫然一驚,抬頭望了玉嬌一眼,才痛苦地回頭去看美辰,她正小臉剎白地看著他們。
李洛和她對視了一眼,以美辰的聰明,立刻就猜出發生了什麼事。吳玉嬌輕輕推開他的手臂,道了一句︰「快回去吧,好好陪陪凌董。」說完轉身向洗手間走去。
見玉嬌去遠了,美辰走到李洛身邊,看著他怯怯道︰「李洛,對不起,都怪我……」強笑了一下,道︰「算了,別往心里去了,你有什麼錯,要說錯,都是我的錯才對。先回席上吧。」說完拉著她向酒席走去。
「李洛!」美辰忽然拽住了李洛。
「怎麼了?」李洛回頭問。
美辰走上前一步,盯著李洛的眼楮,欲言又止地道︰「李洛,其實……也許……」
李洛奇道︰「美辰,你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說什麼?」
「哦,……算了,沒什麼。回酒席吧。」說完美辰轉身向酒席走去。
李洛看著凌美辰的背影,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一股寒意當時從脊椎直透大腦,全身汗毛倒立,冷得發抖。她的意思是想讓自己借這個機會和玉嬌……
天!這太殘酷了!自己怎麼能做得到!
帶著沉重而復雜的心情,李洛回到酒席,卻再也沒有興致喝酒了。不多時,玉嬌歸席了,她恢復了表面上的平靜,象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不時地和李洛的媽媽說笑著,但李洛卻分明看到了她眉宇間凝著的幾許淡淡的哀傷。
凌美辰卻是臉色如常,席間一雙眼光常在不經意間向我飄來飄去。
此時的李洛心頭沉的如烏雲壓城,還必須強做笑顏與眾人喝酒。一杯杯的啤酒下肚,就象是向他心里傾倒著一杯杯的苦水。
終于,喜宴結束了。李洛和吳玉嬌告別了父母和小妹夫婦,也準備返回g市。美辰站在遠處,李洛向她點了點頭,算是道別,就和玉嬌一起上車了。
李洛斜倚在車後座上,玉嬌坐在駕駛位上,因為今天自己喝了太多的酒,不能開車了。這時,美辰忽然笑吟吟地走了過來,對他們道︰「李洛、大嫂,你們要走了嗎?我來和你們道個別。」
吳玉嬌沒說話,李洛無奈道︰「好,你自己開車也小心點啊?」
美辰笑道︰「放心吧,我是坐長途快客來的,明天見。」李洛听後一愣,下意識地向玉嬌望了一眼,「哦」了一聲,沒說話。美辰轉身向長途客車站走去。玉嬌回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算了,讓她上車吧。」
李洛望著美辰的背影,猶豫了一下,沒說話,因為此時的他真的不想讓她上車。三個人在一起,剛剛又發生了那樣的一幕,這對玉嬌來說,實在是過于殘酷。
吳玉嬌從反視鏡中看了李洛一眼,輕嘆了一聲,把頭探出車窗道︰「凌董,上車一起走吧!」
「謝謝大嫂!」吳玉嬌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打開後車門,一貓腰鑽進來坐在他旁邊,眼楮睜得老大,臉上是抑制不住地興奮。李洛看了她一眼,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無奈轉過了頭去,什麼道別?根本就是故意而為的!唉,李洛嘆了一口氣,玉嬌的寬容和仁慈又一次讓美辰的小陰謀得逞了。
吳玉嬌發動了車子,三人一車踏上了歸途。
路上誰都沒有說話,車子在公路上高速飛馳,路旁是大片大片的莊稼地。車廂里的氣氛很是沉悶,只有風不時的吹進來,撩動著美辰的長發。
美辰表情平靜,很專注地開著車,甚至沒有從反視鏡中看他們一眼。美辰幾度想要說點什麼,都被李洛用眼光無情地瞪回。最後,她耐不住寂寞,居然悄悄地月兌下鞋,用腳丫子在他的小腿和腳腕部不時地撩拔,李洛對她毫無辦法,只得任她胡做非為了。
(ps:今天更了13章,沒其他說的。雖然這兩天生病了。但是不影響碼字。還欠大家7章,明天同樣13更。看的滿意,看的可以,給個鮮花,推薦,收藏,支持啥的。感激不盡。晚安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