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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就去嗎？」。顧小蓮問道。
張氏點點頭，轉身就去給姐妹兩個收拾東西，待會就讓顧成和顧遠爺兩個把這兩個丫頭送到娘家去。
顧小蓮想了一下，這件事很不對勁。去外婆家為什麼不是白天去，要晚上偷偷模模去。
顧小蓮看張氏出去收拾東西，拽了拽顧小菱的衣角︰「姐，我們真的要去外婆家？」
顧小菱點頭︰「很久都沒去了，你不想外婆嗎？」。
顧小蓮忍不住想吐槽，她都沒見過外婆，從何想起啊，但是嘴上卻說︰「可是都黑天了，咱們明天再去不行嗎？」。
顧小菱看了看外面，拉著顧小蓮蹲來︰「我跟你說，你不要大呼小叫的啊。」
顧小蓮趕緊點頭，她就知道這個這個姐姐擱不住話，果然一問就說了。要是剛才她問張氏，張氏肯定不會和她說真話的。
「今天我和娘在王大娘家里幫秀兒姐做嫁衣的時候，王小虎去了。」顧小菱很小聲的和顧小蓮咬著耳朵。
「王小虎？」顧小蓮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沒什麼印象。
「你這丫頭什麼腦子，夏天你掉進河里，還是他拉你上來的。」顧小菱拍了顧小蓮一下，覺得這丫頭的記憶力真是不爭氣。
顧小蓮也不惱，朝外面看了看趕緊催促顧小菱︰「我記住了，往下說。」
「他閑逛的時候看到了一個道士進了咱們村，然後他覺得好玩就跟在後面，」顧小菱說著往外看了看，張氏叮囑了她不可以和妹妹說的。
顧小蓮滿臉的黑線，忍不住道︰「姐，說重點，到底什麼事？」
「那個道士被咱們爺爺叫住了，王小虎躲在柴火垛子後面听他們說話，他們說等過幾天要過來收你，要是妖怪就燒死，要是狐仙就把狐仙弄到爺爺家里，然後燒死你。」顧小菱小聲說著，一臉的憤憤之色︰「反正無論怎樣，爺爺是不打算要你這個孫女了，但是娘覺得爺爺未必真的能忍到正月十四，說不定明天他就會帶著那個道士過來了。」
顧小蓮心里十分的生氣，這麼說這個爺爺是非要把自己給弄死了？怎麼有這麼狠心的爺爺？自己就算是個阿貓阿狗也是性命吧，也不能說打死就打死吧。
又看了看外面，顧小菱繼續小聲說︰「所以啊，娘說今天晚上就把你送到外婆家里去，要是留在家里的話就是死路一條。」
顧小蓮想了一下︰「外婆家離這里多遠？」
「十里地吧。」顧小菱回到道。
呵呵，才十里地而已啊，外婆家里就安全了？爺爺是鐵了心的要害死自己了，只怕去了外婆家里也躲不了。
顧小菱看了看妹妹的臉色︰「你呀一定得听話反正想留在家里是一定不行了，待會等老爹回來了，就送咱們過去。」
顧小蓮撇撇嘴，去門檻上坐著，這個家里的情況她真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老爹老娘都是善良的包子，可是為什麼女乃女乃爺爺這麼這麼的極品呢？到底是什麼願意讓爺爺這麼的討厭自己這一家人呢？
還有她殘存的顧小蓮的記憶力，好像外婆家里也不怎麼樣啊，好像有個四舅媽很厲害的樣子。
顧成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一進了院子，顧成就被張氏拉到一邊說起了這事。
進堂屋的時候，顧成的臉色黑的烏雲一樣。拿起一件衣服就一聲不吭的把顧小蓮包起來。
「唔……太緊了爹。」顧小蓮動動身子很難受。
「別亂動，路上冷得很，包的嚴實點，省的招風。」顧成說道，又把張氏的頭巾給顧小蓮圍上。
「菱丫找見厚衣服自己穿上。」顧成一邊給顧小蓮弄著一邊對顧小菱說道。
顧小菱趕緊找了一件滿是補丁的薄棉襖出來自己套上。
張氏拿著個破布包袱進來了，把包袱給了顧遠︰「這些留給蓮丫頭菱丫頭在外婆家里吃，外婆家里小孩子多，嚼用多，咱們不白吃外婆家里的。」
顧遠十分懂事，知道張氏這麼做都是因為幾個舅**緣故。外婆生了兩個女兒四個兒子，他們的母親是最小的一個，最大的一個是大姨。四個舅舅一開始倒還和氣，但是娶了媳婦有了孩子之後漸漸的就沒有那麼的友好了，外公幾次說要分家，但是不是這個舅媽不滿意就是那個舅媽有意見，所以這家一直都沒分成。
顧成收拾好了顧小蓮，走到堂屋門口看了看月色，喝了碗疙瘩湯，然後就抱起顧小蓮領著顧遠和顧小菱出了門。
「你們小心些，要是時間太晚了，早那里住一夜也是可以的。」張氏摟了摟顧小菱對顧成說道。
「沒事，我們把兩個丫頭送到那里就回來。」顧成說道︰「要是明天再回來被人看見了，豈不是就知道咱們把兩個丫頭送到你母親家去了，還是今天回來吧。你該睡覺就睡覺，我來了之後就翻牆進來把門閂打開就行了。」顧成對張氏說道，還算細心，心疼張氏，不舍得她等到下半夜。
張氏點點頭，但是是不是照著顧成的話做，這個就不知道了。
顧成說完領著孩子就出了門。
現在天已經黑了，點燈太貴，幾乎所有的人家都已經睡下了。
十來里的路程，雖然說起來不遠，但是靠著腳力走到卻還是需要很長的時間的，更何況顧成心疼顧小蓮年紀小，一直都背著她，又要照顧顧小菱年紀也不大，走的並不是很快。
到了十里之外的張家莊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了。
張家的宅子在村子的後面，顧成為了免得村上的狗叫，就繞了村邊的小路，即使是這樣也還是有一部分的狗叫了起來。
張家的人已經都睡下了，顧成雖然覺得有點難為情，但是還是硬著頭皮開始敲門，敲了好久才有人來應門。
顧成仔細辨別了一下，真是自己的岳父。
顧遠也听出來了張老頭的聲音，趕緊答話︰「外公是我，阿遠。」
顧老頭一听是顧遠，嚇了一跳，這大半夜的這孩子怎麼來了，別是小女兒出了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