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很輕,天氣漸漸的暖了。
從剛開始,一天、兩天、三天、四天……的數著日子默默想念你,青炙,到現在,一個月,兩個月,已經離開你三個月了嗎?
我開始漸漸回到以前的生活,開始很自然的假裝很快樂。
偶爾會頭痛,偶爾突然記不清你的模樣。
所有人都告訴我說,那是一個夢啊,那是一個夢,呵呵……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在哪里呢?是只存在在我的腦海里,還是真的在我心里,我不信!是不敢相信?不願意相信……或者,或者,我的心都在欺騙我?
有時候好想隨你而去。閉上眼楮,似乎還在擁抱你之前的那一秒,似乎還能聞到你身上的香氣,似乎耳邊還想著你的話語。
你還微笑的等著我的擁抱,還會溫柔的喊我,「小九兒……」
我的額頭,還留有你食指的痕跡嗎?
你那里過去了多久?你,還會等我嗎……
青炙,青炙,那聲「我愛你」你有听到嗎……
——九華,2012年3月。
外面下了雨,積雨雲像是濃郁的墨汁。
我在屋子里吃著桃子,突然就笑了。
青炙,即使你那里過了再久,你也會記得我的吧!我越來越不相信那只是一個夢。
可是,我怎麼能拋下大家?那太殘忍,是嗎?
我記憶力越來越差,大家說慢慢就會好起來的時候,我看到說這話的時候,院長眼楮紅了。
你說,命運等待我的會是什麼呢?
我把我們的故事寫成了文字,傳到了網站,這是我第一本能發的書。
我還是總會想到你,很想很想你。
心不再痛了,每次想到你我就笑起來。不論怎樣都好,感謝命運讓我遇到你。
好現在很好,你呢?
青炙。
——九華,2012年7月。
下雪了,青炙,你看過雪嗎……
今年冬天很冷,這里的冬天灰灰的,光禿禿的。到處都是很難聞的味道。
我想念妖界了。
我記得我說過的,我們回妖界,你還欠我的那個婚禮。
我總是閉上眼楮,會想,會不會睜開了眼楮,你就出現在我面前。
我學了水彩畫,想畫出你的臉,想畫出你淡淡的笑容,你青色的袍子。可是下了筆,就記不起。一切都像陷入了雲霧里。
青炙,如果沒有遇到你,這一切會怎樣呢?
可是,可是還是喜歡遇到你……
——九華,2012年12月。
又是春天了,我離開你多久了?
和你的小說還沒有完結,我不知道怎樣寫下去。
閉上眼楮再也感覺不到你,甚至忘記了你的聲音。
青炙。會不會有一天我把你也忘記?
我似乎,似乎忘記了很多事情。
這個世界上,我記得的只有你,可是你去哪里了?
我還在等你。
桃花開了滿樹,我是否和你見過這樣的情景?
我腦海里,總有一個人淡淡的微笑著,那是你嗎?
陽光透過玻璃窗,很溫暖的躺在我身上。
我越來越愛睡,視線越來越模糊,我剩下的時間還有多久?
那個看起很親切的阿姨,看著看著我,又哭了。我為什麼用又?以前她也來過,也哭過嗎……
——九華,2013年3月。
青炙,到底是誰……
為什麼會念出這兩個字?
——九華,2013年4月。
……
陰霾的天,雨下的纏綿。
院長看看碑文上笑的燦爛的九華,仰頭看著灰暗天空,「何必受這苦呢。你這次回去,我們再無相見之日了吧!九華,九華……」
……
人界,雨惑山。
湖面水汽瞬間蒸騰而起,如潛龍出水,似有萬馬奔騰之聲。
霧氣似形成實質,成山峰之狀,蓋在湖面之上。
湖水之中,一張絕美的容顏沉睡其中。
山峰般挺拔的鼻梁,閉合的眼眸中兩滴清淚劃過。
……
茶棚中,老人放下煙桿,呆呆看著雨惑山方向,「六界亂,雨惑出。蝴蝶谷新主已經回來了嗎?16個月,用了16個月歷經此劫,九華的命運,就只能如此悲哀嗎?素愛,當初你用盡生命開創蝴蝶谷,值得嗎?」。
「我保留記憶,歷千世輾轉,從域外歸來,」老人起身,身上灰衣退去,露出湛藍色的長袍,微躬的背直起,一下變了模樣,「只是想證明吧,證明素愛你拋下我而去拯救六界,到底是對是錯。」
……
妖界。北部山地。深山之中。
青炙靜靜的盤膝坐著,忽然張開眼楮,小九兒?這血脈相連的感覺……是我的第九尾嗎?可是,這短短的一瞬間,難道又是幻覺嗎?小九兒,16個月了,你在哪里……
……
是什麼?宿陌坐在茶館中,往南邊看去,這是什麼力量?
「怎麼了?」夕染給宿陌杯里添了茶。
「過些日子,」宿陌回過神,「我就要離開了。」
「去哪里?」夕染低下頭,早就知道會有分別的時刻的,不要難過,我不能難過,我的目的是找到九華啊!可是九華……
「這個給你,」宿陌遞給夕染一枚玉簡,「若是我找到了九華,會通知你的。」
「玉簡?」夕染眉毛微皺,「你是修道之人?還是仙界的?」
宿陌拿起茶盞。
「如果你是仙界之人,那麼,」夕染抬頭直直看著宿陌,「那麼,也是想得到九華之心嗎!」
宿陌手一滯,輕輕搖頭。
「我能信任你的,對嗎?」。夕染垂下眼眸,沒等宿陌回答,「你知道蝴蝶谷。」
宿陌喝著茶。
夕染看著那茶盞,這兩年自己已經習慣了和他的對話方式了吧!「那里已經成了墓園。所有的……」
夕染閉上了眼楮,「所有的蝴蝶都被殺害了。」
宿陌不敢置信的看著夕染。
「是一只叫做挽奴的七彩之蝶,」夕染從齒間努力擠出這幾個字,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她想取代九華,想得到九華之心,成為真正的九華蝶,控制六界……」
挽奴……宿陌抬頭,目光似乎透過了無盡蒼穹,這一切到底將走向何方呢……
……
一池湖水,似乎凝結成冰,九華靜靜的沉在水底,似是永遠也不會再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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