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雨向倉庫走去。沈柔忍著心里的委屈對關平說道︰「去幫幫他。」
搖了搖頭,關平回應道︰「你不懂,男人有些時候只想獨自一人,不管是發泄,哭訴,痛苦,後悔,只能獨自默默忍受,直到抗過來為止。他現在只想一個人。」看著沈柔,繼續說道︰「放心,他沒那麼軟蛋,回來時就會清醒了,給他空間,等他回來吃過飯,一切都會好的。」
听完,沈柔把周通交給關平起身說道︰「我去做飯。」
事實也正如關平所說,林雨獨自去倉庫一來是為了清理,二來是想自己待會兒發泄發泄心里的憋屈,沉重和沖動。
一刀砍下面前喪尸的半邊腦袋。林雨喘著粗氣看著這一地的喪尸和到處飛濺的血漿。殺了多少林雨不知道,只知道砍的雙臂脹痛提不起力氣。
一身血污也懶得整理,隨便找個還算干淨的地方坐下。掏出煙,在這滿是死尸的地方靜靜的抽著。半響過後,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林雨提起鋼刀盯著面前的過道盡頭。看到是關平後,繼續坐在地上抽煙。
人到身前,關平跟著坐在身旁,開口第一句話︰「對不起。」
轉過頭,林雨回應道︰「今天的事,怨我。尤其是在最後發脾氣。你不用道歉,因為該道歉的人是我。」
「我不是說這個,是在牆頭
不等關平說完,林雨抽了最後一口煙,起身說道︰「你沒錯。這種話永遠不要說出來。我們現在是一個團隊。團隊里需要什麼,又不該出現什麼,這些,你比我清楚。」一句說完,林雨甩了甩酸痛的手臂笑道︰「該出去了,我在這倉庫走了三圈,該解決的都應該解決了。」
「的確,我來找你的時候,除了一地的殘破尸體,沒看到一個喪尸。」關平扛著大號開山刀說道。
一路走去,過道,房間,牆壁,地面上都能看到新鮮的污血和腐爛的肢體。出了倉庫頓時覺得空氣好了很多,深吸氣息,林雨向著火堆旁的沈柔走去。
遠遠的就聞到了肉香,蹲在她對面,看著正在燒烤的肉食,林雨笑道︰「好香啊,那個,恩,剛才,非常抱歉。」一句好好的話愣是被分成幾段才說出來,林雨心道︰唉,早晚都要說,怎麼扭扭捏捏的。
沈柔看著血污滿身的林雨來道歉,心里雖然高興,但看到那副皺著眉頭的樣子和含糊不清的話語,便憑空生出一股好笑和不滿的情緒。等話音落下,冷著容顏‘恩’了一聲算是回應。
周通枕著大燕躺在一旁,沖著林雨擠眉弄眼。一咬牙,林雨盯著沈柔認真說道︰「我剛才那是急昏了頭,我正式向你道歉。就原諒我唄,總是冷著臉可惜了這副絕美的
一听這話,沈柔立即冷哼一聲,打斷林雨的話音開口道︰「又不是給你看的,管得著嗎你。」
周通在一旁是死死的憋著笑聲,心道︰這哥們絕對沒哄過女人,活該。
想到這里,周通看著沉默下來的林雨和冷場的沈柔。出聲解圍道︰「林雨,來來來。我有事跟你商量。」
走上前去,低下頭只听周通說道︰「哄女人不是這樣哄的,你個白痴。陪我賭兩把,我教你幾招。」
「賭你大爺。」話語說完,林雨趕緊找個地方沖洗身上的污血。
水的確是有,可惜是冷的。林雨打著哆嗦在水龍頭下心道︰這回沒人來收水費了。
………………
當天下午,林雨,關平和他的四個分身開始打掃倉庫里的死尸。又抱著小心無大過的念頭檢查一番倉庫,而後用木板堆出簡易的床,抬著周通進來休息。
林雨站在牆頭上,看著牆外郊區的兩輛貨車。對著關平道︰「我看到建築地里還有很多水泥,等找到焊工工具,咱們把牆砸了,開個後門。」
「恩,不過在此之前,鋼廠里的喪尸始終是心月復大患。」
……
次日,林雨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起來吃飽喝足,叫上沈柔和關平去執行計劃。
林雨,關平,還有四個分身。全都背著一捆捆的軟鋼絲。沈柔長弓在手,背囊里滿是倒鉤箭枝。站在樓頂看著百米外的樓層。箭枝尾端綁住鋼絲,搭弓射箭一氣呵成。又在空中搭完一條路線,眾人依次沿著鋼絲來到對面樓層。
整整五個小時的時間,沈柔的三個箭囊全部空無一箭。右手手指明顯的紅腫,林雨此時嘆著氣說道︰「計劃總是與實際有差距。沒想到五個小時還沒完成計劃的一半,剩下的明天再繼續。」
在夕陽中,林雨三人才回來到倉庫。林雨看著周通問道︰「那條狗呢?」
「剛才還在,現在不知道上哪去了。」
給周通倒了杯水。林雨找到關平道︰「距離天黑還有一個小時左右。旁邊是三廠,我熟悉。去一趟把焊工工具搬來。」
「行。」關平三兩口吞下面包,又連忙喝瓶水沖一沖。
翻過圍牆,跨過渠道,再翻一面牆後,林雨霎時聞到陣陣惡臭。看著前方游蕩的喪尸,捂著鼻子看了許久才確定那骯髒的衣物是鋼廠工作服。低頭思索片刻,打起手勢示意關平跟上。
當喪尸向自己二人奔來時,抬手兩刀毫不猶豫的砍去。趁著還沒引起注意,林雨帶著關平一路沖到門崗。一腳踹開門崗室的木門。在亂糟糟的抽屜里找出一份簽到單。看了眼日期後,林雨直接對關平道︰「撤。」
重新回到倉庫,關平才放下警戒,向林雨問道︰「怎麼了?」
「末世前些天,鋼廠的工作量很重,計劃中,需要兩個廠間連續加班一星期才能完成產量。在那期間誰也沒心思打理個人衛生,所以上頭為他們提前發放新工作服。看到的時候,我才去門崗找簽到單,那時才確定,三廠的員工在末世來臨時,還在加班。」
吐了口氣,林雨繼續說道︰「明天帶足了汽油彈,才能不怕被包圍。」
林雨和關平進入三廠的十幾分鐘里,二人的蹤跡,被一個拿著望眼鏡的家伙看的清清楚楚。三廠辦公樓,樓頂的房間里,有四個男子坐在沙發上打牌,一個站在窗口拿著望遠鏡四處觀看。
猛然望去,這五個男子的相貌差別甚遠。但怪異的是,這五人的膚色在男人里都算是非常白的,而且還有些微微發福。
放下望遠鏡,王杰低頭看了看手腕上通體鉑金色的手表,向著身後打牌的四人吼道︰「媽的,就沒人進去堵住她的嘴嗎?一天到晚盡是鬼叫。」
听到這話四人一停,其中一位中分頭的男子,掃興的把撲克牌放在桌上,拿起角落里發霉的面包進屋,房間里一張大床,床上一個女人像是蓋著白色的被子睡覺,可她此時正張口哼哼有氣無力的吵叫。
中分頭男子拿起發霉的面包,隨隨便便的撕成幾塊就往女人嘴里塞。過後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婬穢的解開皮帶,掀起被子壓了上去。
房間外,王杰听著屋里的動靜也忍不住的上火,幾口吃完手里的烤肉走進了房間。
俗話說一白遮三丑,這話用在男人身上也同樣適合。白色皮膚讓這五人看起起來帥氣不少。等他們一個個,輪流提著褲子從房間出來時。王杰把從望遠鏡里看到的一切說了出來。最後王杰笑道︰「只剩最後一點食物了,今個遇到活人,看起來實力挺強,上天眷顧啊。」
天色徹底黑下來時。林雨正躺著睡覺,突然被關平叫醒,張看眼問道︰「到我站崗了嗎?好困。」
「三廠里突然升起了火光。」關平叫道。
听到這話,困意消退了許多。走出倉庫,只見三廠隱隱傳來紅彤彤的光亮。爬上圍牆,根據火光的方向對照方位,終于找到了視線開闊沒有遮擋物的角度。放眼望去只見火源是從辦公樓的樓頂燒起來的。
看到全副武裝蠢蠢欲動的關平,揉了揉腦袋,林雨問道︰「你不會是想現在過去吧?」
沒有回話,光看到關平那副眼神林雨就明白了他的決定。想到這里,沒有二話,直接一拳打昏他,拖進倉庫。
次日清晨,林雨打著哈欠,端著早餐來到關平面前。解開鎖住他的鐵鏈,林雨蹲子說道︰「昨晚是你逼我出手的,我不打算夜晚陪你去,更不打算眼睜睜的看你去冒險。折騰了一夜也該累了,我也站了一夜的崗。休息會兒,中午一起去三廠。」
感覺關平還在生氣,林雨皺著眉頭問道︰「抹黑進入喪尸群,你那是去找死你知道嗎?」
話音落下,關平吃著早餐,張口只說一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是名軍人,人民解放軍。」
搖著頭走出倉庫,只見沈柔站在牆頭看著遠方的辦公樓。林雨上去半是感慨半是疑問的說道︰「又要耽擱一天,為什麼總有事情來打擾我們的計劃呢?」
「因為上天讓我們去救人。」沈柔指著辦公樓上垂下來潔白被單,白色被單迎風飄蕩,上面血紅色的sos求救信號刺目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