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林前腳帶著錦夏剛走,這邊司徒江瀾一腳就踏進了晉王的府邸,反正他橫沖直撞慣了,誰要是敢管咱們小王爺除非擋的住他那句「滅你全家誅九族霸道王爺要逼婚︰女人,別跑25報復開始章節!」。所以江瀾沒有意外的一邊哇啦哇啦的嚎叫一邊沖進了司徒昊天閑人免進的書房。
「二皇兄!你有鳳凰血居然不給我!」江瀾一把推開書房的門,嗷嗷叫的沖了進去,絲毫沒有一點天家風範。
順手端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仰頭就灌下去,可見這一路是真的著急了︰「二皇兄,荀郁呢?給我鳳凰血啊!鳳凰血!」
司徒昊天正準備上朝,哪有閑工夫理這個沒事閑的發瘋的小皇弟。可是突然听到他嘴里的鳳凰血,還是一愣。
突然想起自己昨天費力安排的酒樓重逢,時隔多日不見的女孩面色倒是好了不少,將那一身普普通通的男裝愣是穿出了飄逸如仙的樣子。想起那個臭丫頭司徒昊天不自覺的挑起嘴角,對了,那個時候江瀾好像就是和她在一起的,難道她跟江瀾說了什麼?
司徒昊天回過頭,看著跑的滿頭汗的江瀾正坐在一邊喘氣,挑起嘴角露出了那個招牌式的壞笑。原本晃著腦袋四處亂看的江瀾小王爺一對上司徒昊天的那個表情,瞬間嗖的一下起來後退了好幾步才站定。
小王爺暗暗撫著胸口無聲的在心里默念了幾句,好可怕好可怕,幸虧跑的快,二皇兄一露那個表情肯定沒有好事情。
「江瀾,你可真是一點規矩也沒有了!嗯!」那個「嗯」字司徒昊天故意咬了重音,果然小孩一听立刻老實了,不僅放下手還規規矩矩的躬身請了個安。
不過剛請完安一轉眼就又是那個猴急的模樣,江瀾雖然是不敢亂說話了,但是那圓圓的大眼楮一直沒閑著早已經將書房里里外外都掃了個遍,可惜荀郁壓根就不在書房伺候,不然一定受寵若驚。
司徒昊天覺得好笑,但是又想試探下自己這個活寶弟弟關于白西林和自己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試探的問了一句︰「你猴急的跑過來,張口閉口說的鳳凰血到底是什麼?本王可不知道!」。
「二皇兄,你別裝了,安和都告訴我了,她說荀郁有鳳凰血!」小王爺拿眼偷偷瞟了眼,已經在整理朝服的司徒昊天,語氣故意添加了幾分撒嬌的成分。「二皇兄,你得了這稀罕的寶貝,怎麼不給我看看!皇兄從小最疼江瀾了,對吧!」鳳凰血啊鳳凰血,為了你,本王喝出去和皇兄磨到底了。
「你這跋扈王爺想要的東西還有得不到的,回頭我叫荀郁給你送去,只是他現在不在府中。不就是幾丸藥麼」
小王爺一副要哭了的樣子,上前走了幾步一坐在身後的椅子上,咋咋呼呼的說︰「二皇兄,你當著鳳凰血是大力丸還是風寒丹,你以為是尋常可輕松可尋見的麼?那可是不世奇藥,千金難得的珍品,尋常之人只要一顆吃下去那也是藥到病除啊!尤其是養血補身重傷不愈之人吃了更是奇效。」
「不過,他若是還有皇兄便要來給了我吧!江瀾不勝感激啊」說著雙手合十揖了一下,我們的小王爺又一次拜倒在靈丹妙藥之下。
司徒昊天也是第一次听說知道那幾顆紅色小藥丸這麼厲害,怪不得當時給了那丫頭吃了,荀郁那麼老道的人都忍不住那個表情。突然他想起白西林在回營路上那次突然昏迷,那次夜襲非常成功,可是在回營的路上,女孩突然昏迷墜下馬來,現在想起來還依然心驚霸道王爺要逼婚︰女人,別跑25報復開始章節。司徒昊天猶豫了一下看向坐在一邊的江瀾問道︰「那個鳳凰血,一次吃多了不會有事吧?」
江瀾又不傻,在天香樓吃飯的時候就覺得二皇兄和小郡主兩個人有點不對頭,果然兩個人之間有什麼問題麼?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向性格內斂自制的二皇兄露出這樣小心的表情,尤其還是為了一個女人,這簡直是天方夜譚說出去都不見得有人相信。
司徒江瀾眼珠滴溜溜的轉了幾圈,故意一臉深沉的壓低聲音說︰「二皇兄,這話我可不能亂說,不過你要是給我找到鳳凰血的話,那就令當別……」
「有話快說!」小王爺的花招在司徒昊天這里就是小孩子拙劣的把戲,不過他還是有些關心則亂,說著已經一把扭住了江瀾的胳膊。
「哎呀,我說啦!小郡主就是身子虧的厲害,她什麼事都沒有。博淳已經找人幫她化開了藥力而且一天幾頓的大補著!她就快比你院子里的石頭還瓷實了!你們都是重色輕友的家伙。」司徒江瀾越說越生氣,一邊揉著胳膊一邊瞪了一眼本來已經一只腳邁出書房的司徒昊天,順嘴加了一句︰「二皇兄更可惡,重色輕親弟!」
「哎呦,哎呦!我錯了!二皇兄」
「身邊二皇兄,你快去上朝吧」
「救命啊!」
……
終于一個人都沒有了,白西林第一次審視著她所處的這個時代,這座繁華的城池,以及這些與她擦肩而過的人們。
這里有著一樣的世態炎涼,爾虞我詐,唯一不同的也許就是借由這個身份得到的尷尬的地位。可惜,這里是平陽,這里是江國的都城,一個敵國的首都,一個連博淳都要小心翼翼才能生活的地方。白西林突然對自己的任性妄為有了一絲懷疑,看著街上車水馬龍的熱鬧,她又一次體會到了那種熱鬧是別人的,自己什麼也沒有的淒涼。
博淳,那個自從在世子府第一次見到就讓意志力驚人的白西林從心底動搖的男子,那清秀淡然的眉眼,永遠都是一副溫潤淡雅的樣子,每每看到他那波瀾不驚的眼眸中倒影著的慌亂無措的自己,白西林總是有種深深的挫敗感,好像自己已經追趕了那個身影好幾十年那麼久卻總是有著一步之遙一樣。
她自己將這一切都歸結為那些奇怪的夢的作用,明明是兩個完全陌生的人,為什麼自己總是覺得似曾相識甚至面對他的時候有點難以自控的情緒泛濫。
白西林看著遠遠的那扇朱紅色的大門暗自苦笑了一下,因為她突然想起在她那短暫的一生唯一動過的一次感情,甚至她現在還能清楚的記起那個人用槍口指向自己和扣動扳機時他臉上的灰敗。她甩了甩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碎片全部丟掉,自從再次醒過來,自己好像變得異常脆弱了呢!
走到世子府的大門,錦夏那個丫頭已經蹲在大門口不遠的地方等著了。白西林將腦子里的最後一點想法都摒除掉,定了定神,沖大樹下的小女孩招了招手。
看見白西林往這邊過來,錦夏一下從地上蹦起來,直接跑過來,一臉難掩的興奮,拉著白西林的衣袖說︰「主子,異常順利呢!小王爺果然直奔晉王府取藥,還來不及收拾那人。我溜進去從後門放走了他,現在估計正和沈青不知道在哪稱兄道弟呢!」
事情進行的比自己預想的要順利,只要沈青套出我想要的消息,這平陽城里有的人就要倒霉了。
「郡主,那個就是戶部尚書趙友庭的公子趙謙之」
白西林坐在花街邊上的一間酒樓里,順著沈青手指的方向,一個肥頭豬腦的家伙進入了視線。
「謙之,虧你爹給你起的這個好名字了!恭喜你是第一個。哎呦,是他,哼哼,冤家路窄!」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白西林進京那天在茶寮踫到的那個想要輕薄她的蠢豬。趙謙之在去年圍獵的時候,輸給了博淳,而且據說是面子里子都掉光了。沒本事堂堂正正的贏回來,背後編排人這種女人行徑虧他也干的出來。
白西林盯著那個肥碩的身影晃晃悠悠的進了對面的萬花樓,突然對身邊的錦夏說。「錦夏,你有沒有那種能讓男人一輩子不舉的藥。」
沈青攥緊自己手里的劍,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白西林,語氣也滿是震驚。「主子,您……您從哪里听來這樣……這樣不堪的話!」
「什麼不堪?書上不是都這麼寫的麼?」白西林放開手里把玩著的一撮頭發,一臉毫不在意的表情看了眼沈青,接著就轉頭沖已經石化了的錦夏說︰「錦夏,你到底有還是沒有?要不給他下點別的什麼?」
錦夏有點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家的小郡主,弱弱的小聲問了一句︰「主子,您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麼?」
「廢話!」白西林瞪了錦夏一眼,其實,要是你們不跟著我,解決一只豬何必這麼麻煩。
沈青看著即使橫眉立目也美麗如斯的安和突然想起了這個時候老實在家里吹笛練字的世子爺,黯然的嘆了口氣,小聲嘟囔了一句︰「主子,一輩子不能人道,是不是太狠了點?」
白西林看著那個身影早就消失在一片花紅柳綠之中,一臉鄭重的看著發話的沈青︰「要不就勞煩沈大爺您受累,也不用要了他的命,打斷四肢,扔到護城河里,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一旁听著的錦夏咽了一口口水,知道自己主子是說真的,不等白西林的下文趕緊接口道︰「我這就去下藥!讓他早死早超生!」
「回來!」白西林一下叫住了轉身就走的錦夏。
「神不知鬼不覺,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