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雁的故事遠遠沒有三言兩語那麼簡單,但是博淳顯然沒有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想法了霸道王爺要逼婚︰女人,別跑46章節。他伸手將女孩攬到懷里,抱上床,太久沒有過的親昵動作讓女孩瞬間在自己的懷里僵硬成一塊石板一樣。
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要這樣做,只是想做,身體先于意識做出了反應,看著差點倒向一邊的女孩,下意識的將她攬進自己的懷抱,感受著她身上淡淡的中藥味道,熟悉的感覺。
「司徒昊天要挑掉太子在南邊的勢力,這于我們也有莫大的好處,我盡一份力也是應該的!況且,我也不想看那個混蛋活的那麼逍遙!」將女孩輕輕放在床上,博淳避開了她的目光淡淡的開口。
「安和,我只想你快樂單純的長大,那些骯髒污穢我本來半點都不想你看見,我不在的這幾年,你究竟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你真的長大了。」說不出是問白西林還是問自己,博淳的語氣如同這個初春的夜一般,帶著微微的涼意,苦澀滿溢。
「離雁曾經托人送回南疆一個嬰孩,你那麼聰明一定猜到是誰了吧。」
白西林暗自攪動著衣角,習慣性的小動作,她當然猜的到,願以為她只是單純的愛慕博淳,只是沒想到與自己竟然還有這樣的姻緣。「世人都道是為了清宜,南疆之戰竟然只是為了一個女孩子?論起來,她還是我妹妹呢。」
「可笑吧!十數萬人流離失所,幾萬壯士殞命,不過為了南疆王室一個傳言長相和離雁八分相似的女孩子。說江國只為了我南疆一個小小的婢女,如此興師動眾,有人會相信才怪。」
「這天下間的事,你又怎麼能用常理度之。難道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才不想讓她在我身邊?她也知道麼?」白西林突然想起女孩的反應,那些引起自己注意的不尋常,這樣一來都有了解釋。錦夏就是離雁的孩子,離雁和江國皇帝的孩子,一個本應該成為江國公主的孩子。
「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是真的忘了一干二淨還是假裝氣我的,專門挑重要的事情忘!你道來的路上,你遇到的事情真的只是巧合麼?沒有人設計,以沈青的身手怎麼會護不住你,若不是因著她身份尷尬,我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
「你如今怎麼又想和我說這些了?」白西林知道博淳怒那丫頭暗中動手腳對自己不力,卻並不想他在這個問題上太過糾纏。
落在博淳眼楮里的女孩,眸子清亮閃動著誘人的光,貝齒輕咬著下唇,眉宇間一絲疑惑,但是旋即便被那股從心中散發出來的淡漠掩蓋。
這一刻,有什麼在他的心底破碎,博淳隱于袖中的手暗暗握緊。為什麼今晚要和她說這些?一絲苦笑翻上嘴角,博淳知道,今晚過後,自己可能失去他的安和了,也要永遠失去這個女孩。
「我離開南疆太久,影響力雖然不如當年,但是根基還在。越靠近南方,我們的勢力就越容易發展。想要那人不察覺,我只能借助司徒昊天的勢力遮掩。」博淳的聲音很平靜,好像在蔣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我已經暗中派人去了南方聯絡,當是還他當日的人情,這幾日彈劾太子的折子應該就到平陽了。」
白西林頓時一陣心驚,她暗中想要調查過南疆現在的狀況,但是現實條件所限,資料極其有限。就算是暗中留意,也只有寥寥數語而已,不過對于現在的她來說足夠了。
博淳口中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父王,現在的南疆王。他對江國的野心從未絕過念頭,不惜送自己的妃子進皇宮接近皇上霸道王爺要逼婚︰女人,別跑46章節。離雁當年沒有人在背後支持不可能平步青雲,她失勢後,南疆卻未有行動,顯然是計劃有變或者根本就沒有成功,不過不管怎麼樣,只能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南疆之戰純粹就是南疆王自作自受。
近兩年,南疆看似平靜,林放老將軍一死,江國少了一員猛將,北邊的不太平顯然也很異常,如果仔細留意應該和南邊也月兌離不了干系。
現在令白西林驚訝的是博淳的態度,他字句中提到的「那個人」,白西林並不清楚博淳和他父王那邊的恩怨糾葛,但是虎毒不食子,況且他是南疆世子,想要回國應該不會有太大阻力才對,除非……
「你想要私自回國?現在還不是時候!」白西林驚呼出聲,趕緊伸手捂上自己的嘴。
「你怎麼猜到的,我明明有意回避了這個話題。」博淳的眼光一暗,在看向她的時候,平靜的眼楮里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暗涌。
「現在回去,南疆局勢不明,況且私自回國的罪名你擔不起啊!」
「我不會這麼快就離開,至少現在不是時候。南疆也是時候變變天了,不能再叫他胡作非為下去了。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五年我都忍了,還會急在這一時麼。」博淳是時候的轉開視線,不想白西林看見他眼底流動的狠戾。
「跟我說說,現在到底到哪步了?我雖然幫不上忙,但是出出主意還是可以的。」她收斂心神,現在驚訝或者是其他任何情緒都沒有意義,這得益于她多年的訓練和經驗,習慣性的先分析敵我,權衡利弊,所以白西林在一時的驚訝過後腦子已經開始飛速運轉。
「知道你鬼主意多!不過,我不想你涉及太深,剛和你說也是要你有個心理準備,對于司徒昊天,我和他只是利益關系,互相利用而已。」
白西林默默的點了點頭,知道他不願意多說自然也不會多嘴,只是他剛剛的話還是讓她心里不太舒服,好像自己和司徒昊天走的太近了似的。
對于現在的局勢,博淳不願意多說,司徒昊天更是不會多言半句。不過幸好還有林宇之將消息源源不斷的送到白西林手中。
南方多郡有官員上書,彈劾駐軍無視國法,跋扈傷民,更有甚者,公然賣官蠰爵,禍亂朝綱。一時間群情激奮,南方不少文人士子也潑墨揮毫,連諷刺帶挖苦,用詞犀利,字字見血。
皇帝老兒坐在正殿上,看著底下的文武大臣劍拔弩張,文官以左相為首無非是要皇上收回部分軍權,調整部分駐軍中高級將領,畢竟自從林將軍一家出事之後,朝廷已經沒有可以派的出手的大將,南方駐軍倒是有大部分是原來林老的部下。武將以晁澤為首,晁澤雖然借助林家覆滅的機會搶奪了軍權在手,卻無可用之人,強推上位的幾位也都是有名無實,要不就是酒囊飯袋,現在也就是南方太平,要不然被人直搗黃龍都是有可能的。一權被外戚篡奪,就算沒有這個司徒昊天和博淳送上來的台階,那皇帝老兒遲早也會動手,現在借機發揮下時機正好。
天氣晴朗,萬里無雲,難得的好天氣。白西林已經可以走出屋子透透氣,碧落一步不離的跟在她身後,眼看著白西林要轉身回去,趕忙說。「王爺親手種的玉蘭昨個開花了,海棠也開了些,郡主不想去前院看看。」
司徒昊天親手種的玉蘭?開玩笑,那人會有閑情逸致侍弄花草?又指不定是做給什麼人看的面子工程罷了。想到司徒昊天,白西林心中一動,司徒昊天近幾日幾乎日日都在別院,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每日都會來她的房間小坐一會。有時候是閑談幾句有時候就只是抱著杯清茶啜飲,也不久留。
白西林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碧落,那丫頭好像不經意的低頭一般,堪堪避過了她探究的目光。白西林嘴角微挑,了然一笑,說道︰「你帶路,咱們去看看王爺親手種的花!」
早春時節,還未進到園子里邊看到了一支伸出院子的玉蘭,小巧的花開滿了枝頭,仿佛得意的再說春天已經到了。白西林在碧落的攙扶下緩步走進園子,她不習慣別人伺候自己,所以幾次想要躲開碧落的手,雖然只有幾步路但是走下來弄的她興致全無。
漫無目的的任碧落牽引自己在院子里溜達,心思卻已經飄遠,腦子里滾動的都是這些天外面傳來的消息,說不關心是假的,說不恨司徒煉岳也是假的,她心中卻如同明鏡一樣清楚,現在的權利角逐還未到關鍵時刻,雙方互有取舍都在拼命步屬自己的棋子,鞏固自己的勢力範圍。
抬眼間,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前面不遠處的花樹間一閃而過。
是她,雖然只有一瞥,但是白西林卻知道自己不會看錯,她回頭打量了一眼默默跟在自己身邊的碧落。雖然早知道碧落是故意要引自己至此,但是卻越發不知道那丫頭腦子里在想什麼了,她究竟想要自己知道什麼?
「剛剛過去的是什麼人?這宅子里還住著別人嗎?」。白西林快走了幾步想跟上去,她暗自懊惱自己這幾天竟然會忘記了她。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叫人從太子別院弄出來的那個寵姬言諾。自從那日問過江瀾,知道言諾再無復原的希望,自己身上的傷勢反復加上現在朝局風起雲涌,她早就將這個女人忘到太平洋去了,現在乍一看見自然是要追上去。
匆匆轉過幾個彎,就看見白衣少女獨立池邊花樹下,一頭烏黑柔亮的長發如瀑傾垂,如雪的衣衫,幾條絲絛隨著微風舞動,好像誤落凡塵的仙子一般。听到腳步聲,女子回過頭,清瘦的瓜子臉沒有了之前見過的蒼白,經過多日的調養竟然有了淡淡的粉女敕之色,腮邊兩縷發絲隨風拂面,竟然平添了幾分柔情。
不過這一切看在白西林的眼楮里終究只換來一聲嘆息,那雙初見時就覺得極為美麗的眼楮依舊沒有一絲靈氣,只是木然的看著來人的方向。
美麗的女子只是如同一尊雕像般,看不出一絲的感情變化,無悲無喜,無怒亦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