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怔怔地掛了電話,心情有些復雜。
昨晚會和陶景之發生關系雖然並不在她的預料之中,但她也並不後悔。陶景之那時候失去了意識,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所以她並不打算讓他對她負責。雖然她喜歡他,雖然他和元朗的感情正處在一個極其微妙的時刻,她也不想用這種卑鄙的方式爭取些什麼——雖然那也許會很有用。
所以早上她勉強醒過來的時候,就叫了酒店的服務員上來,小心地把弄得一團糟的床單給換了。她的晚禮服被陶景之給撕破了,不過披上毛披肩勉強也看不出來什麼。
臨走之前她給元朗打了個電話讓她過來,自己勉強出了酒店,搭了出租車回到陶景之的公寓。
身體還殘留著昨晚瘋狂的後遺癥,腰酸得幾乎要撐不住身體。蘇夏咬牙勉強翻身下床走到梳妝進前,她拉了拉睡衣的領口,鏡子里的女人脖子上印滿了或深或淺的曖昧痕跡。不用解開睡衣的扣子她也知道,同樣的痕跡胸前、手臂,甚至連隱秘的大腿根部都有。
蘇夏皺著眉,也不知道自己是羞澀還是惱恨︰昨晚的陶景之太瘋狂了,就好像一頭發情的野獸,恨不得把她咬碎了吞進肚子里才好!這痕跡留得這麼明顯,他要是回來,豈不是一下子就看見了,再一聯想……
看來還得找條圍巾圍著,幸好這是冬天,她的體制也比較怕冷,再加上感冒了,圍圍巾也不會顯得那麼突兀。
這麼一想,蘇夏又覺得自己挺苦逼的。她本質上是個相當保守的女人,總覺得女人的第一次是相當神聖的。和楚邵陽好歹在一起三年,他也不是沒有這方面的要求,但她一直沒應,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感情還沒有到那種地步。所幸楚邵陽唯一君子的地方,就是她說不願意,他便也不逼她——雖然現在想起來,他不逼她很有可能和君不君子沒關系,一是因為他並沒有多愛她,二是因為沒有她還有別人願意和他上床。
現在她這神聖的第一次算是送出去了,但過程實在是太坑爹了。那人狂野粗暴不說,完了她還要負責掩飾不讓他發現……雖然很大程度上來說,這事是她自找的==
算了算了,還是不管了,昨晚她就沒好好休息,早上又強撐著一通折騰,現在困得不行,渾身的骨頭都在向她抗議。現在還是抓緊時間先睡會兒吧,其他的等陶景之回來了再說~
想著,蘇夏困頓地打了個哈欠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捂了個嚴嚴實實,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陶景之身體底子很好,昨晚上沖了半個小時的冷水澡,昨晚倒是有點輕微的發熱,早上起來卻什麼事都沒有。听蘇夏說自己生病了,陶景之當然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她——她會生病是因為昨晚上照顧了他一晚上,還有昨晚上那個夢……
作為總裁,他還是先開車到公司轉了一圈,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安排好才走。黃玲雖然是身份很可疑的商業間諜,但她的工作能力確實毋庸置疑的。上次把她開除之後,又因為蘇何進了公司,新秘書的招聘暫時擱置。沒有秘書輔助他安排工作做起事來挺不方便的,看來還是應該趕緊找個新秘書才是。
回家的時候,陶景之順便去了趟超市買了些食材,又去了趟藥店買了各種感冒藥備著,這才開車回家。
到家的時候差不多十一點,蘇夏還在睡,臉色看起來還算好。陶景之又試了試她的額頭,還好不是很燙,只是有點低燒而已。
陶景之松了口氣,他沒有叫醒蘇夏,而是系上圍裙到廚房準備熬點清淡的蝦仁粥。通常人感冒後都會沒什麼胃口,吃點清淡的東西好。
粥熬好後,陶景之這才走進蘇夏的房間叫她起床。
蘇夏醒來便看見陶景之一張俊臉近在眼前,臉上是和昨日的凶悍完全不同的溫柔表情,她還是本能地臉色一白,有些驚慌地抓住被子往後縮了縮,「……景之?」
她這副反應過度的樣子同樣也嚇到了陶景之,他擔心地問,「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蘇夏怔愣了一下,這才勉強放松下來,表情不大自然地說,「沒……只是剛剛做了個噩夢,你剛好叫醒我,所以嚇了一跳而已……」
「噩夢?」陶景之一愣,本能地想起昨晚上那個春夢,忍不住心里一熱。心思斗轉,他半開玩笑道,「不會是有關我的吧?所以看見我才會嚇一跳?」
蘇夏瞳孔一縮,表情一瞬間有些僵硬,這些都沒有逃過陶景之的眼楮。
「……呵、呵呵~怎麼可能?」蘇夏干笑一聲移開視線,「對了,景之你叫我干嘛?」
「起來吃點東西,把藥吃了再睡吧~」陶景之心下的疑惑已經成型,卻並不逼她。
「哦,那你先出去吧,我換了衣服就出來~」
陶景之依言出去了,蘇夏這才松了口氣,這時她才發現,背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汗濕一片了。剛剛陶景之問那句話時,她真的有種她其實什麼都知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