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聞媒體圍繞著現場的情況進行采訪報道時,近十輛警察拉著警笛呼嘯著趕到了現場。
從警車上快速的奔出一群荷槍實彈的武警,將整個現場完全的戒嚴了。
安平市公安局局長周潤石和指導員袁方隨後下車,查看起了現場的情況。
在傾听了匯報之後,周潤石滿臉凝重的走向了那些媒體記者。不等記者發問,周潤石揮了揮手臂,在議論聲漸消之後說道︰「非常感謝諸位媒體朋友一直以來對我市的監督和鼓勵,在此,我代表安平市政*府向大家表示感謝。現場的情況,大家應該看到了,有多名人員死傷。為了避免造成更加惡劣的影響,還請廣大媒體記者稍後到公安局一敘。」
「屆時,我將通報一下本案的最新偵辦結果。現在,請大家將手中的采訪設備,主動的上繳到我公安部門。還有,請相干的市民,主動的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到警局接受一下問詢。」
周潤石講完,和身後的袁方對視了一眼,兩人並肩走到一輛警車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在周潤石出來表態時,那些媒體記者就感覺不對勁。可是身邊就是全副武裝的武警,沒人敢擅自妄動。在周潤石說完後,眾媒體頓時明白警方的意圖了,這是要全面的封鎖消息。
看著現場的記者和市民被警車陸續接走,警車內的周潤石長出一口氣,看向副駕駛位置上的袁方說︰「希望這次事件的影響力能夠降到最弱,安平市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袁方朝身後看了一眼,滿臉焦慮的搖著頭說︰「這事牽扯的人物若是普通人一切都還好說,把消息封鎖起來就可以了。但是,這次參與人員恐怕有些來頭。我注意到,面包車內有一個人滿是紋身,身材也比較矮小,想必周局能夠猜測到他的身份。」
「全身是紋身?身材矮小?」
周潤石回想了一下這話,不確定的說道︰「莫不是來自于境外,日本黑社會?」
「很有這種可能。若是再加上李智的敏感身份,這件事處理不好就會造成軒然大波,整個世界都能為之沸騰。國外媒體一直渲染我國沒有人*權,不尊重民*意,若是一名疑似世界冠軍就這樣死了,這震蕩一時半會平息不了,甚至于整個安平市政壇都為之顛覆。[13800100點]」
袁方神色凝重的看著車前方,語氣沉重的講述著自己的分析。
「唉!」
周潤石想了想這話,深深的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忙亂車外的警察,周潤石看向袁方說︰「你感覺李智是死了,還是活著?」
袁方搖了搖頭,很是不確定的說︰「說不好,車內的尸體已經面目全非,暫時無法定性。只能通過dna比對,而這點卻是不能進行,咱們必須對他的爹娘也嚴加保密。」
周潤石眯了眯眼,稍作沉思,說︰「若是真死了,已經沒有談論的必要了。若是裝死,玩個金蟬月兌殼,這小子付出的代價也不輕啊。而咱們也輕松不了,務必為他做掩飾。真是好長遠的打算啊。」
「按現在的情況來說,他已經死了,他主動的放棄了這個身份。以後再出現,他已經不是他了。這是他的選擇,而對咱們很有利。抹除一個黑戶,比抹除一個名人要簡單的多,周局,怎麼認為?」
回想著車內出現的尸體,袁方大膽的猜測起來。
「哈哈」
周潤石稍稍分析了一下袁方這話,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大笑著說︰「的確是這樣,沒有這個定時炸彈,安平市安全的多啊。上面的視線,也不用緊盯著這里了。這麼一想,他還是死了比較好。」
周潤石剛說完,一名警員拿著一份文件來到車前。
見警員過來,周潤石落下車玻璃,接過文件細致的看了一遍。看完後,周潤石把文件遞給袁方。
等袁方看完,把文件遞給警員後,周潤石說︰「回去吧,暫且給媒體一個模稜兩可的結果也就是了。恐怕,接下來將有一場硬仗要打了。那些無孔不鑽的國外媒體聞到腥味,指定像是蒼蠅一般,嗡嗡的趕過來,要保持十二分的警惕啊。」
中午時分,安平市電視台,播報了護城河邊的這起撞擊事故。
在播報中,播音員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傷亡人數,經濟損失等情況。而具體的事發原因,傷亡人員身份,則是以公安部門正全力偵辦為由,一句話慨括。
‘桂香園小區’,辛凌的別墅內。辛鵬老爺子看著電視上的新聞播報,猛然間注意到了事故現場那輛非常熟悉的韓國現代和耳熟能詳的車牌號。
看到這畫面,辛鵬未作深想,趕忙的拿出電話給辛凌打了過去︰「丫頭,那小伙子回來了嗎,我在電視上看到他的車了,好像是出事故了。」
懸壺街,辛凌正等待著李智前來。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人影。而醫館外,那些排著長隊的顧客早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大聲的質問起來。
看著幾乎要失控的場面,辛凌再次給李智打了過去。但得到的還是那一句機械性的回復︰「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再次的得到這個結果,辛凌頓時嗅出了異樣的味道。李智早上還說要直接到醫館來的,可現在已經是中午,他還沒有來到,他是不是出現了什麼意外?
辛凌剛意識到這個問題,老爺子的電話響起。在听到老爺子的那番講述後,辛凌心中一驚,臉色瞬間變的煞白。
聲音顫抖著結束通話後,辛凌趕忙的給交警隊的熟人打了過去。
在得到‘可能出事’的答復後,辛凌的眼神瞬間變得暗淡無光,臉色滿是死灰一片,像是在瞬間得了重病。她木然的看了一眼醫館外,踉蹌著走了兩步,突然身子一歪摔倒在地。
見辛凌摔倒,魏松等人心中一震,趕忙關切的圍了上來。
***
安平市東郊,泰東省軍分區駐地,201房間。
姜雲穿著一身作戰服,筆直的站在以辦公台前。辦公台後面,那位四十多歲的首*長身穿軍禮服正探著身子緊盯著顯示器。首長的簡章上兩杠四星,正是大校軍餃。
緊盯著視頻看了一陣後,那位首*長靠到椅背上,指著座椅對姜雲說︰「坐下說。」
在姜雲坐下後,那位首*長臉色如常的接著說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那些人的身份查明了嗎?」
姜雲挺著腰桿,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那些人是山口組的,大約凌晨五點鐘進入的安平市境內。他們直接趕往了倉澤愛的住處,可是沒有見到倉澤愛。我們的人在倉澤愛的住處,見到了繩索,初步判斷,倉澤愛已經與這些人保持了距離。」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是視頻中的前半部分。倉澤愛在市區內奔馳,應該是要吸引我們和警方的注意。等我們的人趕到事發地時,整件事已經完成。後面出現的那些車輛,我們初步判斷是李智安排的。至于,為什麼將李智撞進了護城河,我們猜測完全是意外、純粹巧合。」
首*長抱著手臂,滿臉沉思的說道︰「有沒有這種可能,這倉澤愛是把自己當做誘餌,利用李智對她的擔憂,把李智吸引過來?」
姜雲想了想整件事的經過,不確定的說︰「有這種可能,畢竟她和李智的關系還沒有發展到完全信任的程度。」
「嗯」
首*長低聲應了一聲,滿臉沉思的說道︰「這樣的話,李智很可能也有這種懷疑了,那他的死亡很可能就是一種假象。而他之所以要故布疑陣,很可能還有另外的目的。」
「首*長,這個我們已經分析過了。」姜雲接上話茬,解釋道︰「在前幾天,他回家了,好像還相了親,兩人的關系相處的不錯。按照他現在的能量,完全沒有必要做這種事情。我們大膽猜測,他是在布置後事。」
首*長搖了搖頭,不贊同的說︰「他沒有未卜先知的能耐,這應該是巧合。一個男人在已經有了女人的情況下還去相親,兩個原因,色*欲過強,這點對李智不適合,畢竟他和辛凌相處已經許久,而兩人的關系未見絲毫的進展。第二個原因,那就是孝心,不情願為之。」
「他現在出這事,明顯是要釋放一個信號,那就是與親屬朋友撇清關系。想拿他親屬朋友作要挾,已經沒有任何的實效性,沒有人知道他在哪。他這是保護親屬的一個舉措,同樣的,也能規避正面的敵人。」
「應該還有另外一個意思,利用自己的失蹤,來檢驗手下的忠實性。凡是思想不堅韌的手下,在這個時候都會露出劣根性,與組織月兌離。甚至于,有人會月兌穎而出,展露自己的鋒芒。這方法行之有效,效果立竿見影。」
听著首長的這番分析,姜雲低著頭認真的消化起來。片刻後,姜雲抬起頭,說︰「他的疑心很重啊,很明顯對什麼人都不放心啊,包括咱們的軍隊和政*府。」
「哈哈」
首*長爽朗的大笑兩聲說︰「你不在他的那個位置,你想不到他的難處啊。一個沒有背景的草根,在外打拼,免不了疑神疑鬼的。這種危機感,出現在他身上太正常不過了。只是,他的這步棋不怎麼妙啊,有漏洞啊。」
「哦,怎麼講?」
听李智的安排有問題,姜雲立刻來了興致。
「呵呵」
首*長笑看了姜雲一眼,說︰「你啊,也不用跟我裝糊涂。這小子這樣一搞,那道媒體護身符立刻失效,政*府要對付他根本就不用絲毫的忌憚和擔憂。因為,他在大家的印象中,已經死了。我相信他能夠想到這點,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有絕對的依仗應對來自于各方的挑戰。並且,絕對能勝。」
首*長說到這,姜雲立刻接上話茬︰「若是按照這個思路分析,他的最大漏洞就是親屬朋友,還有和他有密切接觸的人。而現在他一死,他全身再無漏洞。」
「對!」
首*長點著頭應了一聲,接著說︰「密切監視醫館,那里面出現的大夫很可能就是他。既然他不想以真實面目見人,你也就不用揭穿他了。但是,這個人必須束縛在軍隊中。」
听著首*長堅決的態度,姜雲趕忙的站起來,敬了一個禮,認真的說︰「是,保證完成任務。」
做出表態後,姜雲問道︰「首*長,安平市那邊怎麼辦,外國媒體指定會過來一查究竟。這次可是他們落井下石,抨擊咱們政*府威信的最有利時機。」
首*長擺擺手,不以為然的說︰「讓他們隨便搞,愛咋整咋整。一個市的領導班子連這種事都解決不了,完全能夠引咎辭職了。」
「是!」
姜雲再次的敬了一禮,轉身離開。
首*長看了一眼姜雲的背影,視線看向窗外,小聲的說道︰「小鬼頭,你是在闡釋無情道和有情道的真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