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得刺眼,沈牧宇揉揉脹痛的額角,恍然發現懷中睡著一個溫順的小女人。
記憶慢慢回籠,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一身柔滑白皙的完美肌膚。挑開被子一角,柔滑的肌膚依舊白皙,卻不再完美,青紫交錯的印痕,有些觸目驚心。
在床上從不曾如此粗暴,這個小女人,竟讓他失控了。沈牧宇勾唇,想看看讓他如此失控的女人是何模樣,印象里,似乎很年輕,很清純。
安悅迷迷糊糊醒來,就見沈牧宇火熱的視線審視著自己的身體,雙頰一紅,埋首進他懷里,幸福地嬌嗔︰「牧宇,不要這麼看啦……」
親昵的語氣讓沈牧宇皺了皺眉。撈過西裝外套,沈牧宇開出一張支票,放到床頭,輕吻她︰「你很緊,昨天是第幾次?」
沒寄希望一個小姐能記清具體的次數,他床上的女人也從不是處女,但是,那種緊致美妙的感覺,就是讓他想問,想知道。
安悅詫異地看著他,紅著臉說︰「當然是第一次。」她只喜歡他一個人,怎麼會把這麼寶貴而神聖的東西交給別人!
沈牧宇目光一震,一把扯開被子,殷紅的血跡在明媚的陽光下異常得刺眼。
安悅委屈地看著他急轉直下的態度,眼淚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轉︰「牧宇,你為什麼是這個反應,你……不希望我是第一次嗎?」。
一句「牧宇」,叫得太深情,讓沈牧宇皺緊了眉頭。
拿過支票,加開了一張數額更大的,連同上一張一起遞給安悅,沈牧宇的目光冰冷而無情︰「第一張是昨晚的錢,交給上面,第二張是給你的小費,自己留著,馬上離開這里。」
安悅愣愣地看著那兩張支票,眼淚大滴大滴涌出眼眶︰「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她戀戀不舍的模樣,讓沈牧宇耐心全無︰「讓你閉嘴滾蛋的意思。別以為是第一次就可以要求我怎樣,我給你的小費,睡一個國內一線都綽綽有余,你最好記住你小姐的身份,帶上錢永遠從我眼前消失。」
安悅不接支票,沈牧宇干脆甩給她。
套上浴袍,沈牧宇冰冷提醒︰「我現在要去沖涼,你最好別讓我在出來以後還能看到你。」
「你,我……」安悅想叫住沈牧宇,卻不知要怎麼解釋,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串串滴落。小姐,小姐,她因為愛獻出第一次,他卻是把她當成了小姐?
難道,他都沒認出她嗎?那六年,每次他去安家,她都像一個小尾巴一樣默默跟在他身後,難道,都沒有給他留下一點點印象,還是四年的時間,將她一點一點從他的記憶中模糊掉了,讓他遺忘了?
他總是護著她,對她好,她以為,他至少是有一點點喜歡她的,如果他不喜歡她,她的獻身,有什麼意義……如果六年的執著跟隨,甚至都不能讓他記得,那平凡如她,又有什麼立場說喜歡他……
十八歲的生日,他讓她蛻變成真正的女人,讓她真正的成長,這一切,是老天故意開的玩笑,還是……它有意安排的一份特別的生日禮物?
安悅吸吸鼻子,決定把昨晚發生的一切,當做後者,永遠埋藏進記憶深處。沒有勇氣再听他的冷言冷語,模到梅梅送她的裙子,她只想穿上,快點逃開。
可拿過裙子,安悅整個人傻眼了。
都扯碎了,這要怎麼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