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宇哼了一聲,算作回答。
冷冷的一哼,卻讓安悅笑得眉眼彎彎。
溫暖而明媚的笑容,看得牧宇有點晃神,不認為她配得上這干淨純粹的笑容,牧宇沉聲冷斥︰「笑什麼笑,你跑到前面還不快點走。」
「哦哦,對不起對不起。」看牧宇不高興,安悅趕緊連連道歉。
一段路,不長,但也不短,東西好像越來越沉,安悅只好快走一會兒,放松一下手臂,等牧宇走近,再快步往前走。
牧宇看她抱著那堆東西,走走停停,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痛苦,干脆追上了她。
「我幫你拿點?」
月光並不明亮,安悅隱約看到牧宇的嘴角有笑紋泛起,紋路間的笑容……不太真誠。考慮到他之前對她的態度,安悅覺得還是婉拒的好。
搜腸刮肚地組織語言,但一說出來就不怎麼連貫︰「這,不太好吧,你是客人,是來參加晚宴的貴賓,我……」
「知道不好還磨磨蹭蹭,」算準了安悅會這麼說,牧宇欺近一步︰「你不會是故意擺出這種柔弱的樣子,想要博取我的同情吧?」
對討厭的人,沈牧宇從來不吝嗇以最大程度的惡意推測。
「我才沒有,你又不會同情我……」後半句,安悅只敢小聲咕噥。
牧宇卻听到了,有意貼近安悅的耳朵,一字一頓地說︰「還算有自知之明,快走!」
溫暖的熱氣鑽進耳朵里,安悅怕癢地縮縮脖子,唯恐他再冷言冷語,一口氣走到別墅里,才敢把東西放下,歇歇手。
想到阿姨的吩咐,安悅拿著毯子走到牧宇面前,小心翼翼地請示︰「那個,牧宇,阿姨讓我把泳池躺椅的毯子換一下。」
「跟我說干什麼,她說讓我去換?」
「不是不是,是讓我去換,我想你現在是這里的主人,就想跟你打個招呼……」要是直接去換,你又要多想了……
「我說,你是不是一點主見也沒有。」
莫名的指責,讓安悅一愣。
「看來腦子反應得也慢,趕緊去換,換完趕緊走。」牧宇不耐煩地擺手。
「嗯,是……」安悅點點頭,小跑著離開。牧宇的話,像根刺一樣深深扎進了她的心里。
壓抑著心底的委屈,安悅快手快腳地換好了毯子,正要走,卻發現清早放在遮陽傘下的花不見了。
那盆蘭花,是她二叔最寶貝的一盆,特意交給她看著,要是出點什麼意外,他會罵死她!
安悅急急忙忙找起來,可繞著泳池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沈牧宇接了杯水回來,就看安悅東張西望,探頭探腦地繞著泳池跑。
有性格的濃眉深深皺起,牧宇朝安悅走了過去︰「不是說了讓你鋪完快走嗎,還在這兒干嘛,這兒是你能隨便亂逛的地方嗎。」
「不是,那盆花不見了,你看見那盆花了嗎,不見了二叔會罵死我的,他昨天早晨特意讓我好好看著的……」
牧宇冷眼看著安悅。像要哭了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但是,「安家的花」,「二叔」,「昨天」,事情有點不對勁吧?
「你二叔昨天讓你看安家的花,你的工作不是才換的嗎,別告訴我你這是兼職,賣身前就從事了!」人都討厭被欺騙,沈牧宇尤其如此,天生的優越感,讓他喜歡掌控一切。
「我告訴過你的,我不是小姐……我是安家的孩子……你別這麼看我,我,我有點怕……」牧宇有點發狠的眼神,和漸漸欺近的冰冷身影,讓安悅忍不住往後退。
一腳踩空,安悅撲通一聲掉進了幾乎注滿水的泳池。沾水的一刻,安悅驚恐地掙扎起來。
「唔,咳咳……牧宇,救救我,咳,我不會游泳,唔……」
「牧宇,救我……咳咳咳……咳,救……」
「……救我……」
「……唔……」
下意識去抓人,慢了一步,只抓住空氣。牧宇憤憤地收回手,漠然看著安悅在水里撲騰,看著她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弱。
直到,水面漸漸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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