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宇的冰箱足有兩米高,但里面幾乎全是各種各樣的果汁、礦泉水,吃的東西少得可憐。安悅翻找了半天,找到的東西只能煮面。
加水,下面,打蛋,放菜,再添一點自制的底料。沒過多久,房間就飄滿了好聞的面湯香味兒。再過一會兒,安悅帶著廚房用棉手套,捧著一大碗面,小心翼翼地擺放到牧宇面前。
白女敕女敕的荷包蛋,形狀完美地躺在最上方,色澤誘人的西紅柿,躺倒的多米諾骨牌一樣順時針擺了九十度,青青的菜葉柔軟地蜷在碗沿兒內側,就像她睡著時那麼溫柔。原本沒什麼感覺的胃口,一下子食欲大振。
接過安悅遞過來的筷子,牧宇風卷殘雲般將面、菜、蛋全部解決,正要捧著碗將面湯也來個徹徹底底的掃蕩,就見安悅像個餐廳服務員一樣站在桌子邊,一臉幸福地看著他。
那目光真是……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戳在這兒看我干嘛,趕緊吃啊!」
「呃……冰箱里的東西,只夠做一碗面……我,不是很餓,沒事的。」安悅小小聲地說,其實她不打算告訴他的。
「……」牧宇低頭看看碗里,什麼都沒了,只剩幾根面條在里面來回游蕩。他放下碗,猶豫了一下,還是擺出很大方地表情說︰「面我都吃了,湯就留給你吧,里面還有好幾根面呢。」
「哦,謝謝!」安悅摘了手套,很感激看看他,捧起碗要坐到對面去吃,卻被牧宇拉著坐到他的位置上,牧宇自己向旁邊竄了一個位置。「就坐這兒吃吧。」
「哦,好……」安悅又溫溫柔柔地應了一聲。捧著碗,小口小口地喝,眼里閃動著很滿足的光澤。
牧宇在她過來之前就已經將大頭貼塞回了錢包夾層里,此刻就坐在一邊打量著她。看著她溫柔的側影,看著她靜默的動作,與腦海里那個朦朧的側影一點一點重合。
「你……」牧宇不知不覺地開口……
「嗯?」安悅早就看到牧宇在打量她,目光好奇怪,似乎要從她身上,找到什麼東西,「牧宇,你怎麼了?」
「沒事。」他真是吃面吃糊涂了,安悅怎麼可能是他的小尾巴。那個小尾巴那麼依賴他,她那個笨笨的腦袋根本就瞞不住事,如果她是小尾巴,就算之前因為種種原因沒有辦法表明身份,經過那場綁架,怎麼可能忍住不說。
心頭竄起幾分煩躁,牧宇踢開椅子,徑自走向二樓主臥,飛快洗了個澡,換上睡袍倒進了床里。
安悅喝完面湯,將椅子重新擺好,又刷好碗,才回到主臥。房間里沒有開燈,一片黑暗。借著月光她能看到牧宇躺在另一側,被子只蓋到腰間,真絲的黑色睡袍微敞著,似有若無地展露著他結實性感的胸肌線條,有性格的濃眉微微皺著,像是有什麼心事。
安悅也去洗了澡,換上自己帶來的睡衣,出來時,因為床頭亮起的一盞小燈,心里變得暖融融的。
她輕手輕腳地爬上空著的那一側床,屏息听了許久,確定牧宇的呼吸聲並不平穩,應該還沒有睡著,才慢慢鼓起勇氣,湊過去一點點,看他沒有聲音,沒有不高興,才又朝他挪過去一點點。
等了一會兒,正要再動,忽然連人帶被撞進一個結實的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