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姬妖嬈 第八章 打屁股

作者 ︰

陳識挑眉。

蘇婉連忙認錯︰「我……我……阿婉從小由哥哥養大,不該因為哥哥生性嚴厲做事認真害怕做錯事讓哥哥責罰而不近兄長,不該整日呆在屋子里足不出戶,讓這陳氏上上下下以為婉兒軟弱無能,單蠢好欺,甚至因哥哥不在,生病餓了連一頓飯都要刑四娘從廚房里人家剩飯里面端出來……絲毫沒有陳家大家閨秀知書達理雍容大度的風範,不該被人推進水里怕人報復而不敢聲張,只知委曲求全,以至于某日醍醐灌頂,一朝醒悟後關心弟弟而被人誤以為居心不良……」

蘇婉說著,一邊想到自個兒在原本的世界爹爹疼媽媽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才不知為何穿到此世幾日,便已受得諸多驚嚇,原本為博人同情的假委屈剎那間變得真心傷感起來,以至于到最後郁結攻心,干脆坐在床上「哇」一聲揉著眼楮嚎啕大哭。

陳識面無表情的听她撒潑抽噎,直到蘇婉哭得眼楮都紅腫了起來,這才差人端了一捧水到蘇婉面前。

蘇婉好容易平靜下來,半眯著眼楮哭哭啼啼看著家奴端來的水盆,再抬眼覷了一眼從容平靜的陳識,想到剛才丟人現眼,一時竟有些手無足惜。

陳識緩步走到蘇婉滿前,彎身凝著她的眉眼。

蘇婉被他目不轉楮的眼神弄得有些羞紅,正欲說話,陳識突然伸出左手,伸出一根指頭將她的下顎抬了起來。

「可哭夠了?」陳識問。

蘇婉被他調戲似的動作弄得嚇了一跳。

「婉姐姐……」陳嬌的紅腫著眼楮,忽然跑上前摟主蘇婉,嗚咽︰「婉姐姐既然在陳家受了這般多的委屈,為什麼不告訴哥哥呢?別人知道了,還以為大哥刻薄妹妹,損了陳家清名倒沒關系,只是姐姐受了這麼多的委屈,實在讓妹妹心疼。」

一邊說著,眼淚珠兒「嘩啦」一下跌落,看起來好生可憐。

蘇婉心一沉,盯著陳嬌看似天真嬌俏的臉,不做聲,又瞥了眼去看陳識。

果然,陳識听了蘇婉的話,微微蹙起眉頭,捏著蘇婉的下顎的手指不由得重了幾分。

蘇婉心里升起幾絲冷意,口中委屈,淚珠兒又似要落了出來︰「我……大哥平素要照看家業,為家族謀前途,陳婉不想為這些小事,惹得大哥心煩……」

蘇婉說著,嘴唇顫抖,臉色越來越蒼白,最後整個人如風中扶柳,看起來分外羸弱。

「我……我不知道會損大哥的清名……我……」蘇婉咬唇,慘慘的笑︰「陳婉常年在屋內,足不出戶,從沒想過……沒想……」

「還沒哭夠麼?」陳識靜靜看蘇婉悲傷得幾乎不能自己,慢條斯理問。

蘇婉小心翼翼注視陳識的臉色,吸了吸鼻子,結結巴巴道︰「夠,夠了……」

陳識道︰「如果沒哭夠,可繼續哭。」

蘇婉一呆。

陳識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似是冷笑,又似譏諷。

陳識道︰「能狠得下心用簪子扎脖子威脅大哥的阿婉,難道真會有這種慘慘表情,懦弱可憐的姿態,委屈不敢聲張的性子?恩?」

蘇婉這下不說話了,她干巴巴的笑了笑,啞口無言。

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什麼!

只得忐忑的期待陳識能放她一馬。

蘇婉雖然做什麼事情都有點二,但觀察力極強,雖然陳識嚴肅得讓整個陳家人害怕,甚至讓他有種自己隱隱被陳識看透的感覺,但在陳家,除刑四娘外,陳識意外的最能獲得她的好感。

或許這個哥哥凶是凶,但是他的眼里,是陳家唯一一個沒有對「陳氏阿婉」懷有鄙夷厭惡憐憫等等負面情緒的人。

她看不透他。

陳識卻是捏著她看了半響,審視的目光赤果果的滑過臉頰,看得蘇婉面目漲紅。

隔了許久,陳識莫名點了點頭,松手,平靜、欠抽的道︰「既然哭夠了……那麼,阿婉,領罰罷。」

又吩咐撲在蘇婉背上的陳嬌︰「阿嬌讓開。」

陳嬌扭捏了兩下,看陳識開始惱怒,只得亦步亦趨的讓開,看蘇婉的眼里帶了些許同情。

蘇婉此時早被陳識那句「領罰」弄得僵住了,木訥的看著陳識抬起右手,腦中一片空白。

「大,大……哥……」

蘇婉目瞪口呆盯著陳識手上竟然握著一根……竹杖,從腦中挖出自個兒挨板子的時候還是三五歲的小豆丁的記憶,再看陳識嚴肅的模樣,實在想不出自己已經十幾歲的大姑娘了居然還會被人打。

頓時不寒而栗。

陳識倒也不管她心里七七八八胡思亂想,抬起蘇婉的手,「啪啦」一下抽了上去。

蘇婉掌心一陣生疼,腦袋里原本歪歪扭扭的心思頓時飛出了九天雲外。

一頓板子打得蘇婉淚眼花花,原本想要討人同情免得受罰的心思也飛了,整個人萎靡蜷縮在床上,厭厭的看陳識離去。

蘇婉一口氣吁在紅腫的手掌心上,揉了揉酸麻的腿,剛想從床上坐起來,又想到也是被陳識打了十幾竹杖,頓時萎頓了下去,趴在床上,做烏龜爬行狀。

兩個女奴從從外面走進來,跪在地上,這兩個女奴一個叫七女,一個被喚著五娘,均是陳識從其他院子里調過來的差使奴隸。

蘇婉看著跪在地上一臉恭敬的女奴,知曉這些是那「不近人情」的陳氏大哥給她新換的差使丫頭的同時,也算是一種變相的監管。

蘇婉抿了抿嘴巴。

女奴為蘇婉套好鞋,打理好衣裳。

蘇婉一腳跨到門口,便被兩個女奴攔了回來。

蘇婉沉默看兩人。

七女「咚」的一下跪地,俯首道︰「女郎,郎主有言,女郎不得隨便出院子。」

蘇婉沉沉道︰「刑四娘那賤奴害我。我只是去見見此奴,不會出門。」

七女叩首不言。

五娘見蘇婉定定站在門口不打算回去,跟著跪在七女旁邊︰「女郎請回去歇息。」

蘇婉氣悶與兩人對持片刻,一言不發退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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