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15
周圍的人一邊修煉,一邊用余光打量著董超,等待他再一次離開。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黑夜即將來臨。
天空黑壓壓的,狂風陣陣。
「月黑風高悶棍夜,正當此時!」
這便是這些人心中此時所想。
他們等待著,即使在這里待下去需要消耗更多的銀兩和貢獻點,也要等下去。
只要能弄到紈褲子手上的藥丸,虧的全都能補回來吧!
這些人不時的彼此對視,卻已經將身邊同伴當成競爭者。
而董超,卻被他們看成是一個全無反抗能力,手到擒來的弱雞,藥丸,不過是寄存在他那,予奪予取,翻掌之事。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又是兩個時辰過去。
董超沒有離開的意思,卻又服下一枚藥丸,這是今天的第三顆,也是今天的最後一顆。
看著他打開藥瓶,倒出一顆散發著惡臭的藥丸,然後「心疼」的吃下去,這些人頓時感覺心象被刀子剜了一樣。
「那是我的,那是我的啊!暴殄天物啊,你這紈褲子!」
可能各自的心痛各有差異,但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
心痛歸心痛,卻沒人敢明火執仗的動手強搶,他們都很清楚,這是什麼地方,董超是什麼身份。
哪怕連演武堂的兩名守衛都想動手,卻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惟在這個地方有所動作。
一來是人多眼雜,互相之間都有顧忌。
其二則有些虛幻,據說這演武堂有厲害高手坐鎮,一旦發現天賦極高的家族子弟就會現身收徒,同時也能地方董家基礎古武外流。
這話是真是假沒人知道,因為這麼多年來,董家就真沒出現過一個天賦「極高」的人,當然,這也可能與家中嫡系子弟很少來這修煉,以及旁系子弟也逗留極少有關。
這事不過不管是真是假,對董家和外面的人都有種震懾效果,起碼在這片地方,沒人敢亂來。
董超收起藥瓶,又開始了高強度的鍛煉,高強度的訓練下,更利于藥效的發揮。
董超知道這些人都在看著自己,期待自己從演武堂走出去,可惜他們注定要失望了。
董超準備了足夠的煎餅果子,這里也有足夠的清水供人飲用,支撐到明早,甚至是明天中午都沒問題,這還是持續高壓力修煉的消耗,如果僅僅保持著普通的鍛煉,還能支撐更久。
「願意等就等吧!」
之後這些人就郁悶了。
見董超不斷的使出基礎拳法的動作,越來越顯熟練。
汗如雨下,衣服濕了又干,干了又濕,力竭之後極短的時間又爆發出新的力量,比以前更為強大,動作也越發流暢連貫。
這個紈褲子,正在人們的注視下不斷的提升著自己,效果顯而易見。
修煉一個多時辰,或許會稍稍停歇,就著清水大口吃上十幾個煎餅果子,雖然不算什麼好東西,看他吃起來卻無比美味,讓這些在旁窺視的人都禁不住口齒生津,生出肚餓的感覺。
老祖宗定下規矩的時候為什麼不加一條,不能在演武場吃東西?
郁悶的同時,他們也不禁抱怨起老祖宗來,可惜,怎麼抱怨也沒用,想必老祖宗也不會貼心到從墳墓里爬出來添加這條規矩。
時間慢慢過去,已經完全入夜,夜色深沉,演武場里的人卻沒幾個離開,為了那一瓶珍貴的上等恢復藥,他們可以等,餓肚子怕什麼,修煉麼,勞筋骨,餓體膚,那是必須的。
咕咕!
很響亮的聲音,是從某人的肚子里發出來的。
之後便似推倒了多米諾骨牌一般,更多「咕咕」聲接連響起,各有特色,仿佛一處交響奏鳴曲,其間還夾雜了吞咽口水的聲音。
可是,這些頑強的人還在堅持,餓肚子算什麼,只要能得到那個藥瓶,轉手就是上千乃至上萬銀兩,還不是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懷揣著這些想法,他們席地而坐,仿佛看戲一般看著重壓之下揮拳出腿的董超,全神貫注,目不轉楮,惟恐某個時刻一眨眼,他就會從這離開。
這一看就是一整晚。
當中董超中場休息了三次,吃了五十四個煎餅果子,喝了十三盅水。
除此之外,便是持續不斷的修煉。
一套基礎拳法的套路,一晚上打了兩百三十六次。
月兌力狀態出現三次,片刻之後恢復力量三次。
然後在辰時,他又取出了一粒十分「珍貴」的「上等恢復藥」十分「心痛」的吃下去。
「恩不知道是不是吃壞肚子了,得上次茅廁。」
董超照舊用重壓訓練來藥效的發揮,修煉十多分鐘,突然面露屎色,捧著肚子往茅廁跑去。
眾人一陣鄙視,吃了半人高的煎餅果子,一夜的高強度消耗,就算沒吃壞肚子也該拉屎了啊。
不過董超真正要上茅廁的原因卻既不是吃壞了肚子,更不是吃撐了,而是藥丸在這個時候生效了,只是與老瘸子說的有點不同,第一反應不是身體發熱發燙,而是極端的想要拉屎。
大步流星的沖進茅廁,之後便是一陣 里啪啦的酣暢淋灕,其中更間雜連串清脆響亮的氣體沖擊聲。
「好爽啊!」
董超舒服的申吟著,氣勢一泄,那 里啪啦的酣暢淋灕變成大珠小珠落玉盤的零落。
身體通暢,無屎一身輕,董超哼著小曲站起來,正要系上褲腰帶,卻感覺一股強勁的熱流自丹田涌出,席卷全身,那熱流迅速升溫,短短數息,已經到了一個極恐怖的高度,渾身滾燙。
董超只覺自己仿佛快要燃燒,他雖然不懼這種感覺,卻不能讓身體被高溫燒壞,甚至燒死。
出了茅廁有一個大水槽,盛了大半槽水,那原本是用來解手之後洗手的,現在卻只能用來給自己降溫了。
董超跳進去,整個人埋入水下。
頓時被一股清涼包裹全身,可這種清涼並沒有維持太久,便再度被火熱灼燒取代。
董超的皮膚開始泛紅,高溫灼熱之後的紅色,水槽中的水也開始快速升溫,不一會,竟然開始沸騰起來。
「該死的老瘸子,只說身體會發熱發燙,卻沒說過會燙到這種程度,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董超從沸水中跳出去,下意識的將水槽搬起,翻轉過來,倒掉里面的沸水,再將它放回原處,打開放水的楔子,清涼的水流從注水口傾泄下來,源源不斷的落入水槽,沖刷著董超滾燙的皮膚,給他少許降溫。
這水槽少說也有超過兩百斤,放在以前,這個空間的董超是絕計無法搬動它的,更別提象這樣利落的翻轉傾倒,只是現在被燒的火焦火燎,董超根本沒注意到自己這個超出自身實力的爆發性舉動。
很快,整個水槽的水已經注滿,成了一個冷熱循環。
被董超的身體蘊熱的水流上升,從水槽漫出,而冷水則沉澱下來,倒是再沒出現之前那種連水都被煮沸的情形。
可是水流的降溫僅僅是杯水車薪,對董超這種源自體內的高溫根本起不到太大的遏止作用,溫度還在隨著時間的延長而攀升。
皮膚被高溫燙的焦爛,迸裂,焦熱的皮膚高高翻起,從破裂的皮膚縫隙里噴射出灼熱的血漿,水槽中的水頓時被這溫度極高,卻未曾凝固的血液充斥,混合,腥紅一片。
水流與血液的混合體從水槽中漫出,在光滑的石板地面上向外流淌蔓延。
「什麼聲音?」
茅廁離演武場的正廳不遠,里面的人听到動靜,過來一些人查看。
「血!」
「好燙的血!」
「是從水槽方向流過來,剛才紈褲子跑去解手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看看去,出了什麼事?」
這些人議論著,腳步更快了。
他們倒不是關心董超,而是因為在他身上有那瓶「上等恢復藥」,誰先找到董超,誰就能從董超身上得到這瓶價值千兩甚至萬兩銀子的寶貝。
這個想法誰都有,只是誰都沒有表現出來。
「是不是有歹人在演武場行凶,快進去,別讓他跑了!」
地上流了那麼多血,擱一般人,絕對是死定了,如果死的人真是董超,縱然是一個很快就會被扒掉少爺頭餃的紈褲子,董家也不會坐視,絕對會找出凶手,如果沒有凶手,也會找一個甚至是幾個替罪羊出來。
現在他們雖然要搶著進去奪寶貝,也得表現的與己無關,而是進去緝拿凶手,表現的越突出,到時被懷疑的可能性越少。
只是在他們心里都在想著一個問題,如果真是董超被害了,那麼下手的是誰,剛才可沒見第二個人進去茅廁啊?
這些人吵鬧著,義憤填膺著,沖到了血液的源頭,水槽邊上,正看到沸騰的紅色血水從水槽中翻涌而出,而在這半透明的液體之中,隱約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躺在槽底,似乎是一個人。
「快撈起來看看是誰!」
這些人都已經確定,肯定是董超死了,但嘴上還是一種不能確定的口氣。
也不知道是誰開的頭,就看到一堆手往水槽里扎下去,救人是假,把藥丸模出來是真。
可惜他們只想著搶奪寶貝,卻沒留意這水槽中的液體翻騰煮沸,不斷散發熱氣,溫度顯然不低,就這麼毫無準備的扎下去,其結果必然是
「啊!」
「燙死我了,這水怎麼這麼燙!」
「呼呼,好燙,好燙!」
「別擠啊,把我擠下去了,啊!」
混亂的人群擁擠之下,只一瞬間,就出現了十多名不同程度的燙傷病人。
好一點的只是雙手被燙傷,就馬上機靈的抽身而退,早早的躲過禍事。
運氣差的多是那些貪心的,雖然把手燙的縮了回來,可是因為藥丸的價值,怎麼也不肯放棄,湊在跟前恢復著,準備忍住痛再去模一把。
卻不料身後的人已經急不可耐,不斷朝前擠,這一擠,便把前面的人擠向滾燙的水槽,再次被燙到手或肚子雙腿,那還是輕的,有個倒霉的家伙被一把推進去,整個人都落在沸水里,一身皮肉都給燙爛了。
他在里面慘叫著,掙扎撲騰,濺起激烈的水花,將周圍的人逼的不得不讓開,費盡力氣好不容易從里面爬出來,便一頭栽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也不知是生是死。
這樣一來,總算讓周圍擁擠的想要搶奪藥丸的其他子弟收斂了一些,擁擠嘈雜慢慢平息。
正好此時外面兩名守衛也聞聲沖了進來,及時的疏導人群,將所有人都趕回演武大廳,才讓傷害沒有加劇。
那名被燙的生死不知的家伙被他的朋友帶去急救,但看他的樣子,八成是活不下來了。
兩名守衛的目的與其他人一樣,不過總算是變相的做了件好事,讓這場鬧劇暫時平息,沒有再添傷員。
「這麼燙的血水,到底出了什麼事?」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我和你不是一道進來的?」
看到熱血沸騰的水槽,兩人一時都傻了。
演武場是他們的職權範圍,這要真出了大事,兩人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董超雖是紈褲子,在家中地位不高,但也不是可以隨便死在這種地方的。
「先把他撈起來看看,如果真是紈褲子就遭了。」
兩名守衛都是後天六重的實力,走的內家路子,真氣灌注手臂之內,勉強可以抵擋血水的高溫,不過即便如此,其溫度也讓兩人無法長時間堅持。
手腳利落的將槽底的模糊人影撈出來,可隨即就被這人燙的無發拿捏,四支手幾乎同時被燙的松月兌,皮開肉綻的董超被重重的甩落回水槽。
濺起大大的水花,潑了兩名守衛一頭一臉,因為要從沸水中撈東西,他們將真氣全都聚集在手臂上,頭臉全無防備,此時一湯,臉上頓時一片通紅,起了好幾個燎泡,直痛的他們大呼小叫,完全不比那些連後天一重都沒進的菜鳥好出多少。
「見鬼!這里面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怎麼會這麼燙!」
過了幾分鐘,兩人才忍住灼痛,頂著被燙的完全走樣的臉,心有余悸的看著水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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