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28
「以為跑的快我就拿你沒辦法?這次我看你怎麼躲,春風化雨!」
軟劍師叔突然在空中連劃數劍,每一劍都斬在空氣中,似乎不過是做了無用白功,恰在此時,一陣息息涼風突然匯聚,以一種微不可查的柔和的向董超輕拂而來。
這風看上去無甚威脅,甚至在這炎熱的天氣里還十分爽暢,但董超卻在身周氣流變化的瞬間勃然變色,顧不得去享受這份清涼,雙腳連踏,身形疾退。
可是隨著他的高速後退,臉上的表情反而越發凝重。
這輕風他竟無法擺月兌,哪怕有紙繪與回轉圓形障,也不能讓他與這氣流拉開距離。
就好比一張紙,可以通過氣流的推動來繞開產生氣流的那個東西,卻沒辦法繞過氣流本身,因為紙的移動,本就是氣流帶動的。
而現在,董超失去了這個最大的倚仗,單靠速度,似乎已經不足以去逃離這迅速接近的清涼之風。
真氣外放,還是這種如同附骨之蛆的真氣外放,董超之前囂張的過頭,終于是遇到麻煩了。
別看這氣流清涼宜人,但董超可以肯定,一旦被它包裹纏繞,接下來便會化作攻擊力驚人的暴雨。
至于他為什麼會知道,自然是軟劍師叔喊出的那個名字,雖然在攻擊的同時叫出招式的名字很威風,但泄密也是免不了的。
所以雖然董超認為在出招時叫出招式的名字是件很傻的事,卻並不妨礙他喜歡對手的這種舉動。
只是眼下,他沒時間去喜歡軟劍師叔的壞習慣,該怎麼應付那即將到來的暴雨一般的攻擊才是正題。
在快速後退的同時,董超發現,軟劍師叔的攻擊始終在持續進行著,一劍接著一劍,而每斬出一劍,氣流的波動與擴散速度便會提升一小截,雖然不甚明顯,但不斷的疊加起來還是一個相當驚人的數值。
對于董超的不斷逃竄,軟劍師叔並沒有太多的急燥,臉上是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刻意放緩了追擊速度,不過手上的對空斬擊卻絲毫不慢。
「這一招原來要這麼破!」
董超靈光一閃,咬了咬牙,不退反進的沖入息息涼風之中,這一沖,反讓軟劍師叔面色微變,不喜反驚,雙手揮劍的速度陡然激增,顯然董超的動作正是破解春風化雨的關鍵,讓他開始著急了。
剛與這清涼氣息接觸,身上衣衫便被無形的攻擊撕裂,迸射出道道飛揚的血花,被撕裂的不僅僅是衣服,還有董超的皮膚血肉。
這息息涼風在接觸的瞬間已經化為暴雨侵襲,輕易的破開董超的皮肉,不過因為蓄勢尚短,也僅僅只能做到這一步。
皮肉的傷痛可以影響到別人,但絕對不會影響董超,在自身血液制造的血雨之下,頂著肆虐的勁氣切割,沖到軟劍師叔身邊,做勢揮拳直擊。
以正常的視角來看,軟劍師叔最好的選擇是放棄春風化雨,轉為直接的近身挑刺,但他卻做了個許多人都看不懂的動作,以更快的速度劈斬空氣,仿佛和空氣較上勁了,卻根本不顧正氣勢洶洶的沖過來的董超。
「給我破!」
董超猛一發力,整個人如同一只發橫的蠻牛,不管不顧的頂上去,當然,這角度還是有所選擇,不是朝著軟劍的揮斬方向,而是于劍斬區域之外的右側突進,右肩似攻城槌一般迎向軟劍師叔的右肋,那蓄勢待發的右拳則緊縮于懷中,死死的鎖定軟劍師叔的脖頸。
一旦被肩撞命中,接下來便是趁勢而發的重拳,若中途出現意外,重拳便馬上變為阻擋後撤的退路。
面對董超的沖擊,和極為隱晦的後著,軟劍師叔的臉色越來越差,可是雙手卻無法解月兌,一個勁的擊斬身前空氣,根本沒想過去阻截董超。
或者說,他根本就騰不出手來攻擊董超。
那軟劍四周蕩漾的空氣波紋越來越明顯,軟劍本身則成了波紋的源頭,有或是所有力量的凝聚點。
春風化雨,第一步是蓄積春風,只有足夠的春風才能轉化為瓢潑大雨,可這固然是需要時間的。
而當一個人發現自己被劍招鎖定,很自然的選擇逃跑的時候,也就給了他蓄積春風的時間,隨著真氣的不斷注入,氣勁越來越強烈,直到最後徹底轉化為傾盆暴雨。
但現在,董超反其道而行,不但不再逃避,反而主動進攻,卻正好卡住了春風化雨的轉換步驟。
軟劍師叔的真氣不斷注入,增大了氣勁的能量,卻也導致在劍招的轉換完成之前無法抽手,否則受傷的不只是董超,他自己便要首當其沖的受到起勁反噬。
所以才逼的他不得不加快蓄積速度,可這速度依舊比不上董超靠近的速度。
看著董超越來越近,清楚的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強大殺意,軟劍師叔終于不能繼續維持,臉上現出拼命的神情,十分艱難的握住軟劍向董超所在的方位劈過來。
不過數十斤的軟劍,此時握在手上卻似萬噸大山。
「你破不了!」
轟!鏗!
春風化雨的進程被打斷,蓄積的真氣無法轉化,又失去後續真氣的引導,頓時失控,在劍鋒移動的瞬間全數爆發。
「我靠」
董超想不到軟劍師叔居然真的拼命,使用身體控制來了個瞬間急停,一拳轟出,不是為了攻擊,而是用來對抗那即將爆發的真氣亂流。
一股堪比手雷爆炸的氣浪在軟劍師叔與董超之間爆發,顯出肉眼可見的氣狼波紋將兩人重重的炸翻,同時爆發的還有軟劍的碎片。
軟劍作為真氣載體,無法承受氣勁的瞬間爆發,生生被炸成數段,碎片疾射,堪比密集飛刀,在兩人身上同時留下數十個密集傷口,其中一塊甚至將董超的左肩穿透。
相比這些,對兩人造成傷害最為猛烈的還是那爆炸的氣浪,在這恐怖的氣浪面前,兩人和紙片沒什麼區別,被高高的拋到天上,劃出一道飄忽的弧線,摔到數十丈之外,落入圍觀人群之中。
說巧不巧,董超落下的位置正好在百戰軍的看台後面。
暫時不清楚軟劍師叔的傷勢,董超自己卻是受傷不輕,右臂與真氣亂流直接沖突,保護了大部分身體,受傷最重,血肉模糊的拳頭露出森森白骨,手臂斷裂。
有了右拳的保護削弱,沖擊余波依舊威力不凡,瞬間的沖撞使內腑受創甚重,口鼻之中不覺有大量血液涌出。
身體仿佛散架了,躺在地上半晌沒有動靜,一口氣憋在胸口,過了足足三秒的時間才咳嗽著吐出幾個大大的血泡,破風箱一樣的呼吸著。
這一擊受創甚重,董超幾無再戰之力,並不是疼痛的原因,而是這攻擊的傷害程度遠超過董超現在體質的承受範圍。
這還不是最糟的,身體被真氣入侵,不斷的肆虐,這還不是最糟的,身體被真氣入侵,不斷的肆虐,之前控制身體急停的後遺癥此時也象湊熱鬧一般爆發出來,渾身肌肉撕扯痛楚,一時不受控制。
短時間內再也無法如常戰斗,起身逃避也是勉強,現在的董超別說面對後天八重的敵人,哪怕是後天六重也不是對手,只有狼狽而逃。
相比董超,軟劍師叔此時更為淒慘,他離真氣爆發的區域最近,受到的沖擊傷害也最大,胸前的衣服全都被氣浪撕裂粉碎,胸月復血肉模糊,甚至可以看到肋骨,一張臉完全被毀容,右眼直接炸瞎,變成一個恐怖的血洞,左眼僥幸保存,卻也被血液糊住。
他躺在地上,動也不動,雖然未死,卻也情況堪憂,如果得不到及時的良好治愈,只怕是死路一條。
最郁悶的還是那些影劍門弟子,雖然已經為了躲避董超早早的躲開,還是被這爆炸產生的激烈沖擊和斷劍碎片殺傷不少。
不過依舊留下一些離的最遠的弟子逃過一劫,氣浪沖擊剛一結束,他們便沖上來進行救護,將各種保命藥丸送入傷者口中。
可惜不少人當場喪命,有藥也沒的救。
軟劍師叔躺在地上,被喂服了傷藥,效果卻不甚明顯,他的傷太重,沒人敢隨意搬動,已經有心腸不錯的弟子跑去請大夫過來。
大部分弟子則相當現實,沒有急著去救軟劍師叔,而是打起董超的主意,要將他拿下,帶回影劍門邀功,互相對視著,都清楚各自心思,紛紛拿出最快的速度沖向百戰軍之後的那片區域,惟恐被同門搶先。
董超此時剛剛從地上站起,抱著斷裂的手臂,想也不想便往人群之外沖去,現在是虎落平陽,犯不著與這些人糾纏。
渾身上下不斷抽搐,那撕扯的肌肉損傷無時不在影響著董超,傷處的血液潺潺灑落,將衣衫浸透,每走一步便留下一個血腳印。
他的速度已經到了當前這具身體這種狀態下的極限,可惜面對身後的追兵顯然不夠。
而且還有個混蛋居然還發動群眾攻勢,在後面高喊。
「抓住董超,影劍門有重賞!要銀子給銀子,還能加入影劍門!」
先不說這重賞是他隨口喊出,是否能夠兌現,一些原本攝于董超的凶威讓到一旁的圍觀閑人們卻已經停下了後退的腳步,小心的向董超圍上來,看著董超就象看這一堆金光閃閃的寶物。
雖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如此,但哪怕是一成的圍觀者,也是個極為恐怖的人數。
「誰來!誰死!」
董超的身體雖然損傷嚴重,但行走時的步伐卻異常堅定,渾身浴血,殺意外露,倒是震懾了不少蠢蠢欲動的家伙。
不少人在殺意的沖擊下再度止步,雖然他們很想得到影劍門的重賞,但前提是自己能夠活下來。
嗤!
一道勁風自身後射來,董超本想躲開,無奈身體已經無法做到規避動作,被那突襲之物擊中。
是一把飛刀,以前他絕對不放在眼里的玩意,但現在卻傷到了他,突破了身體防御,插在他的右肩肩胛處。
「你們看到了,他已經是強弩之末,連一把飛刀都閃不過,趕緊上啊,別被他騙到,他現在很弱,誰都殺不死!」
那投擲飛刀的弟子叫囂著,自己卻沒有沖上來撿便宜,躲在後面鼓動那些猶豫不定的人群。
一把小小的飛刀,讓這些人重拾信心,再度圍上來。
一個膽小,卻又極想拿下董超這個金饃饃的酒鬼不知從哪找來根 面杖,突然從董超左側沖出,一丈敲向董超的後腦。
整個過程都是輕手輕腳,盡量不發出聲響。
眼看著 面杖距離董超的後腦還有不到半尺的距離,酒鬼眼中露出即將得到賞錢的喜色,周圍的人則是一片失望,下手晚了,居然被一個酒鬼搶了。
可就在他們都以為董超必死無疑的時候,那根 面杖停在董超的頭上,一只血淋淋的手將它死死握住,那是董超的左手。
董超轉過頭,眼中射出森冷凶光,嚇的那酒鬼一聲驚呼,用力的抽動 面杖想要再來一次,可惜怎麼抽也抽不出來,反見董超將右手彎到背後,握住刀柄,猛一用力將飛刀拔出來,帶出一蓬血箭,而後轉手一撩,自酒鬼頸間劃過。
茲
頸上現出一條逐漸變粗的血線,滲出一顆顆血珠,董超松開左手,酒鬼帶著 面杖向後仰倒,頸間皮肉終于被血液沖破維系,一蓬大大的血霧噴撒,如同小小的噴泉。
「還有誰?」
董超轉頭四顧,森冷的目光如同利刃尖刀,讓人不敢對視。
剛剛說董超已經是強弩之末,就被他以雷霆手段速殺一人,這突如其來的死亡仿佛一盆冰冷刺骨的寒水,讓這些有些佔便宜的人不禁打了個激靈,從貪婪的**中自拔。
「他是強作鎮定,已經沒有力氣再殺人了,我們人多,一起上,他殺不過來的!」
那狗日的又在後面挑唆起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十多把飛刀與石塊之類的東西,並不能造成太多傷害,卻可以讓董超稍顯狼狽,破壞他剛剛造成的震懾效果。
董超知道此人的目的,雖在吃過一次虧之後早有防備,卻沒辦法全部躲開,依舊有幾把飛刀和石塊砸在身上,看上去極為狼狽。
「砸死他,他躲不開的!」
馬上有個圍觀者受到啟發,也跟著拿起石頭向董超投擲。
反正他們沒說必須要活的,打死之後一樣能拿去領賞。
越來越多的人跟風而行,一時間,石塊滿天飛,讓本就不便躲閃的董超的處境更加艱難,揮舞匕首格擋石塊,卻也僅僅能擋住十之一二,更多的石塊全都落在身上,雖不至馬上喪命,卻在一步步加深他的傷勢。
這些人不敢靠近,就是要把他生生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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