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北面的玻璃天窗照進來,在紀楓背後乍隱乍現,隨著呼吸,他的身體自然微擺,被他擋住的光線也忽閃忽滅,倒是為紀楓營造出了不凡氣勢。
在如‘耶穌’般偉大光芒的承托下,本該義氣非凡的紀楓,本就如‘步驚雲’般很少表情,一直很酷的紀楓,此時卻是一張氣急敗壞、忍無可忍的大紅臉,比害羞的‘大姨媽’還要紅,他眼中的殺氣似要化作實質,凝成冰刀。
——任何一個男人,凡有小jj者,恐怕都受不了如此輕蔑侮辱罷!
在陽光如此明媚的午後,觀眾如此激動澎湃的午後,這般詩意如小說中場景的午後,如此有‘文青範兒’的午後,總起歸納,這般‘雅騷’的午後,還需要什麼言語點綴呢?無需畫蛇添足,唯有一字可言,唯有一事可做——戰!
于是乎,如耶和華的兒子一般神聖又騷情的紀楓,連個招呼都不打,沒有一點高手氣度地悶騷出手,一記鞭腿力破萬鈞,朝著林風左肋位置就過來了,完全使出了全力,早忘了‘見血而不斷筋骨’的承諾,就這一下,足夠將看似瘦弱的林風踢成植物人了吧!最好的結果也得是個上半身癱瘓,只斷七八根肋骨的‘幸運’基本沒有,順帶上一只腎,答不答應,老天爺還得考慮半宿。
總之,滿嘴噴糞的林風,這回是難以善了了……
用一句說書人的老套話,說時遲那時快,這一腳只可見一道虛影,其快,可想而知!
紀楓在出腳後的一剎那,便在內心里大叫一聲不好!剛才也委實被林風氣得夠嗆,氣憤之情達到頂點時,條件反射般一腳踢出,完全沒有經過大腦思索,此刻劍出鞘、箭已發,力難收,腳更是不可能收得回來了。
紀楓自是知道自己這一腳的威力和後果,醫藥費都是小事,失手殺人或重傷至殘,非把把牢底坐穿不可……
饒是冷靜睿智如紀楓,也嚇得閉上了眼,心中閃過好幾個名字︰釋迦摩尼大舅……玉皇大帝二叔……孫悟空小叔……耶和華大伯……耶穌表哥……春哥……保佑我!
半晌……早已心如死灰的紀楓感覺不對勁兒,咦?……怎麼腳上沒感覺,好像什麼都沒有踢中似的。趕緊睜開眼,發現林風好端端站在原地,笑得天真無邪。而自己的腳,已安然落在了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已在這一腳的擊中範圍之內了,怎麼會這樣?難道是計算錯誤?不可能,絕不可能!
室內的‘師兄弟’和門口爭相擁擠的同學們,全愣在了那兒……只見紀楓氣勢無匹地出腳,如流星趕月、如狡兔月兌逃、如飛蛾撲火、如……沒啥如。
咳咳,總之是快如閃電的一記鞭腿,只見漫天腿影,滿場都是何金銀……不,紀楓的身影。林風根本分不出哪一個才是紀楓的真身,左腳踏地,大叫一聲︰老師公你大顯威靈啊!這時候,原來是林風請神了!……林風嬌喘一聲倒在紀楓的懷里,這個時候林風眼如媚絲,溫潤的雙唇微微張開,還噴出有如蘭花一般的香氣對著如此美女,佛也會心動。紀楓一手摟著他的小蠻腰,一手攀著窗沿,正要低下頭去親吻他的雙唇。這時忽然听到一聲嬌叱,紀楓樂不思蜀,以為此女對他也心動。他感到此女的皮膚白若冰雪,軟綿綿的捏在手上,好像棉花糖一樣舒服。這時他還感覺到
「兄弟,你在說什麼,你在寫什麼啊!」
「喂……是不是想灌水湊字數啊!」
「寫不出就別寫嘛,欺騙讀者,我投訴你……」
「王八蛋,住口!」
「我替星爺懲罰你……」
「中午的咸魚還沒消化呢,正在胃里醞釀,你再說,把你嘴撬開……」
「春兒,你再胡說,無論誰輸誰贏,賭本全部沒收!」收了王二春賭注的莊家終于忍不住了。
「我這不是看他們兩個在那里擺‘珀斯’,怕大伙兒無聊,插播一段搞笑台詞,暖暖場,活絡一下氣氛嘛!」王二春一臉無辜地說。
「人家搞笑收錢,你搞笑招嘔啊」
「快閉嘴,動了……」
從最初的震驚里回過神來的紀楓,看著笑得一臉天真‘無邪’,就差沒去盜墓的林風,知道高估了自己,更是低估了這個流里流氣,像極了痞.子的……痞.子。老爹自由便開始對自己老生常談,人不可貌相,真人不露相……等等,這一類的話裝在一起,沒有一火車皮,起碼也有五個集裝箱那麼多了,可自己從沒當回事,一句也未能听牢記住,哎……有一句倒是記住了︰不听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想到林風那句︰听說,你得過很多獎……因為你的父親……紀楓眼里泛出狠勁,一咬牙,如獅撲食,拳腳飛舞……
林風今天的出場亮相顯然是極度失敗的,氣度上、氣質上輸了一籌不止,于是,便只能在這時候挽回補救,做足文章,將‘高手’一角演繹的淋灕盡致。
紀楓的身手絕不弱,將中國武術與空手道等國外格斗絕技,及新興的散打、格斗揉合,熔于一爐,可謂招招奪魂,林風背負著雙手,也不見身體如何彎曲躲移,連頭都沒有偏閃一下,臉上還是保持那副自以為很有魅力、很能吸引異性的笑容,腳下輕移,紀楓的拳腳招數,連林風的衣角都沾不到絲毫。
林風一副‘大宗師’的做派,將裝x推向了**。
——林風兩世為人,前一世便是斷送在了裝x之上,若不是為了裝x,得知六大門派掌門圍剿自己的消息,不僅沒走,還和幾尊江湖上的‘二貨’朋友喝了一夜的酒,並聲稱‘以我踏雪了無痕的輕功,勿說六大掌門,便是六十大掌門看來,又能奈我何?我偏生不走,兄弟們,吃酒……’第二日,損友們全都畏懼遁逃了,林風大呼一聲不好,正要逃走,六大掌門已經將自己圍在了山腳下,沒辦法,只能往山上逃竄,終是被逼到了懸崖上,含恨跳崖自盡……
孔子說——甭管山東的孔子還是村東頭的‘孔子’——狗走千里吃屎,‘狼’走千里喝女乃。林風以生命為代價,這學費不可謂不高,卻還是沒能學會如何低調做人!
——嗯……應該讓林風多去x點,看看人家寫的官場小說,如何內心詭道、運籌帷幄,又行事低調,滿臉綻放著人畜無害的謙遜笑容!所謂扮豬吃虎,將對手置于死地時,對方還將你當成‘二百五’這才叫真正的裝x高手嘛!看看人家‘範閑’,多牛啊!得知道藏拙,好歹故意讓人家踫到你一下嘛……
嗯,一會兒回家,得和他說說,多去x點看看小說,學習學習!小雅看著裝出癮來的林風,如是想。
未來之星、燕北一代高手紀楓,整整五分鐘,出拳上千次,出腳八百余次,在不到二十平米的教室里,愣是沒踫到林風一星半點兒。
汗,如黃豆……不,如蠶豆大的汗,從紀楓的頭頂一滴滴,準確的說是一塊塊掉落到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活像一條……一只……
——紫霞,你怎麼看?
——嗯,真的好像一條……
林風停下‘凌波微步’,溫柔至極地問道︰「全使出來了?累了吧?不累你再耍會兒……要是累了,那可就輪到我了」
話沒說完,林風手臂微抬,也不見他出手,只听‘啪’一聲脆響,紀楓如燕飛舞,瀟灑落地,與他的‘空手道’師弟‘小葛’一個模樣。
林風雙手一拱,朝四周握拳行禮,極盡無恥裝x之能事。
此刻,再也沒人將林風看做一個只會耍寶的二貨了,這……這才叫高手,這才是高手啊!這回看來,整日裝酷,看著像高手的,通常都不是高手,整日像個2b一般沒頭沒腦,看著像傻x的,才是真正的高手啊!金庸老師和古龍老師其實早就告訴過我們這個事實了,你看楊過、令狐沖、陸小鳳……不都是這樣的角兒嗎!
愣了……全都愣了……包括教練老師金之明在內,都傻了……
這結局,也太逆天了!比蒼井空穿越到唐朝當皇後還要讓人難以接受啊!
紀楓傷得倒並不很重,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起來,所有人都以為他還要繼續戰斗的時候,左臉明顯一個血紅色巴掌痕跡的紀楓卻雙腳並攏,肅然而立,眼中沒有半分怨毒之色,卻有心服口服的敬佩之意……
紀楓站直了身體,雙手一合,深深鞠躬……竟是一個標準的‘弟子禮’。
「嗯!孺子可教!今晚你請我吃晚飯,我教你兩手!」
聞者,皆以為此乃譏諷調戲之意,卻見林風說得認真而理所當然,不像玩笑。
誰也沒想到的是,紀楓老老實實回答了聲︰「是!」……
(這章寫美了,沒能收住,有點過了,刪掉又有些不情願,算了,僅供大伙兒一樂,從下章開始,看能不能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