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則長,無話則短……(我承認這是句廢話)
半個月過去了,生活依舊,林風和小雅每日早出晚歸,共騎愛車,出雙入對,羨煞一眾林風的女粉絲……
林風偶爾遇到季敏兒,最多也不過是互相點頭,面無表情地擦肩而過罷了……真是個奇怪的女子,林風心里嘀咕。
紀楓已經連著兩周前往小雅處求教了,林風隨意指點了他幾招,已夠他領悟一陣子的。當然,這‘隨意指點’也是要代價的,每周一次的大餐,讓林風的臉兒仿佛都圓了一些。
這一日,林風早早吃過晚飯,便開始看‘非誠勿擾’,嗯……六號女子長得不錯……嗯,八號的挺翹,聲音也很嗲……靠!那個十六號,長成這樣還上電視丟人,真想看看她爹媽長什麼德行……三號,你也太吊了吧,什麼叫寧願坐寶馬車上哭也不願坐在自行車上笑啊!……雖然說的是大實話,也很實在,可你也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嘛,低調,注意低調……
林風真是個閑不住的主兒,獨自一人看電視,居然還指手畫腳,嘴里念念叨叨,真非‘一般’之人,不愧是綜藝節目、相親節目評論家中的一張毒嘴,一朵奇葩!
小雅去給一個小學生補習,做家教兼職賺外快去了……
十點……該回來了啊!
十點半……不對勁,她最晚十點也該到家了,怎麼回事?……
十一點……
十一點半……
林風開始焦急地在房間里踱步,並開始打電話。
「陳婷,你好,我是林風……不不不,我不寂寞,不是……沒想和你約會,我想問一下小雅……」
嘟嘟嘟……電話掛斷了。
「喂,麗麗,我是林風,不不不……啊,我沒不啊,沒什麼沒什麼……我想問下,小雅和你在一起嗎?對,我知道她去做家教了,可現在都沒回來呢……對!你知道她補習的小孩家在哪兒嗎?……什麼?霞什麼路?……你過來和我一起去找!好好好太好了,我在樓下大排檔等你……好!」
林風掛掉小雅花一百五十塊錢給他買的二手淘汰貨手機,急急忙忙下了樓……
話說,林風與曲麗麗匯合後,便跟隨著曲麗麗前往霞飛路上的‘名城花園’小區,曲麗麗也只知道在這一小區內,並不清楚具體是哪一戶……幾經周轉,從物業、門衛保安和保潔阿姨處,經過多方打听,最終確定了具體的樓層位置——三十五幢七零二室。
電梯上去,按響門鈴。
半響……
門無聲打開一道縫隙,先是一雙黑色眼楮,縫隙慢慢變大,一個小腦袋從門縫里探出來……
一個九歲左右的小男孩,一雙純潔無瑕又充滿恐慌的眼……
「小朋友,你是小雅老師的學生嗎?」曲麗麗柔聲說道。
小男孩看著曲麗麗的臉,眼中的恐懼更甚了……
「是……是的,可是……小雅老師早就走了……」小男孩微聲說道。
小男孩說話的時候,把頭低了下來,不敢看林風二人的眼楮,說話聲音也越來越低,達到最好,幾不可聞。
別說是兩世為人、比猴兒還精的林風,連曲麗麗這個傻乎乎的胖妞都能看出小男孩在撒謊。
「你家里大人呢?你媽媽呢?」曲麗麗焦急地問。
「媽媽在新加坡工作,一年才回來兩次」小男孩說。
「那你爸爸呢?」曲麗麗追問。
小男孩頭更低了,不說話……
曲麗麗正要開腔勸說,林風一把將小男孩粗暴的提起來,寒聲說道︰「再不說,把你從樓上扔下去!」
「我……我爸爸請小雅老師吃夜宵……讓我誰也不能說……听話就給我買肯德基……告訴別人……就把我從樓上扔下去……」
小男孩說完,‘哇……’一聲,哭了。
擦!這他娘的什麼爹啊,畜生!
林風已猜到了大概,情況緊急,也管不得‘對幼兒的身心健康帶來的危害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之類的問題,繼續問道︰「說!去哪吃夜宵?!」
「嗚嗚嗚……叔叔,我真的不記得了……不要像爸爸那樣打我,我好怕……」小男孩嘶聲力竭,痛哭起來,懸空的身體,用手抹淚的時候,手臂上露出一塊塊淤青……
日了個去啊,一定不是親生的……
林風實在有些不忍,將小男孩小心放下,柔聲說道︰「乖孩子,別哭,不要怕……叔叔不是壞人,你再想想,好好想想,你爸爸走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地址或店名?」
小男孩漸漸止住哇哇大哭聲,改為低聲抽泣,想了會兒,顫巍巍說道︰「好像……好像……」
「好像什麼?慢慢想,別怕,不要急……」林風的聲音從未有過的溫柔。
「爸爸好像和小雅老師說……說去什麼懷陽路上的九……九鳳豆撈……」小男孩愣愣地說。
林風輕輕的撫了撫小男孩柔順的頭發︰「孩子,關好門,不用怕!」
‘九鳳豆撈’主要經營夜宵生意,時鐘已撥過了十二點,店內燈火通明,卻沒有一檔食客生意,唯有收銀吧台後的一名男服務生正撐著下巴打瞌睡……
「喂……問一下,有沒有見到一個……」
「沒有!」
林風還沒問完,吧台後面打瞌睡的服務生頭也不抬、眼也不睜,堅決而毫無感情地直接回答道。
曲麗麗打開手提袋,從中抽出一張百元大鈔,正要朝吧台里遞,林風一聲冷笑,一伸手,也不見他如何使力,像提一只沒有重量的布女圭女圭一樣,隔著一米多高的木質吧台,將那名起碼有一百三十多斤的服務生從吧台里提溜了出來……
「啊……啊啊……」
二十五六歲的男服務生這下徹底醒了,瞌睡蟲早被驅趕到了月亮之上。
「大……大哥,有話好說!」
「問你,有見過一個挺漂亮的女孩兒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來吃夜宵嗎?大概……大概九點五十分左右!」
「大哥,能說具體點嗎?九點多的時候可人挺多的……」
「女孩二十歲不到的樣子,女大學生,臉上稍微有點嬰兒肥,蘑菇頭……」
「噢!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檔客人,就坐在那邊靠窗的位置,那女孩好像挺不情願的樣子,不是很開開心……那個男的油頭粉面的,頭發上用了很多‘摩絲’,蒼蠅躲上去也得滑下來摔死,這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看著那女孩,像黃鼠狼看著小雛雞似的,兩眼放出綠色的賊光……」
「撿重點說!又不是讓你寫小說,你還描寫上了!說重點!」林風一手提著他,左右晃了晃……
「哎呦……大哥別晃,別晃……骨頭都快散架了!」
「再多說一句沒用的廢話,打斷你肋骨!」
林風真的是火大了——這年頭,怎麼盡是些和自己一個德行的‘玩意兒’啊!像只小雞般被提著還不老實,還要說俏皮話,以為自己是星爺的接班人,很有個性很幽默呀!擦!
「那個男的要了瓶紅酒,那女孩一開始不肯喝,那個男的勸了半個多小時才給她倒了一杯,期間那男的一刻不停勸酒,那女生站起來了後幾次,看著想要走的樣子,那男的一次次笑著將她挽留了下來……哎呦喂……斷了,斷了啊……」
「讓你別廢話你還那麼多廢話,你丫當服務員可惜了,你該去站寫小說去,一定能成‘大神’!」
「真的呀?!我也是這麼想的……哎呦喂,大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還不快說!再不說可真要捏斷你一條胳膊了!」
「我說我說……那個男的後來從皮包里拿出一把大鈔放在桌子上,那女生就把酒喝了……後來那女孩好像有點醉了,男的叫了聲買單,結完帳,攙摟著那女孩就走出去了……」
錢?給了錢就喝酒?然後走了?……不會吧,缺錢跟我林風說啊!我找護有錢人,飛檐走壁一回,什麼都有了呀!哎……
「你不是說當時很多桌客人嗎?你怎麼會看得那麼清楚?」
「我……哎呦,大哥別再用力了,真斷了……我是看那女孩很漂亮,我一時色迷心竅,一進門我就盯著看,我看呆了我……」
「騷包!」林風罵了一句。
「林風哥哥,你撿重點問啊!」一向視林風為偶像,言听計從的曲麗麗這回也急了。
——還說別人,自己不也廢話連篇!
「說,他們離開多久了?出門的時候有沒有說去哪了?」林風喝問。
「離開了也就半個多小時……出門的時候那個男的對那個喝醉了的女孩說,去……對了,去前面的‘明珠翡翠夜總會’玩玩兒……」
服務生說完,又重復了一句︰「對,他就是說的‘玩玩兒’,那賊笑,那眼神,我……哎呦喂!」
見過欠揍的,有誰見過這麼欠揍的?再不揍他,那林風該改名叫林瘋或林傻了……
服務生一臉痛苦地捂著鼻子,眼淚鼻涕一起下來了……一拳揍鼻梁骨上,泰森挨了也得淚涕齊流!
「朋友,真成了‘大神’可得知會一聲啊!到時候賜我一‘大神之光’,嘿嘿……」林風還在連諷帶譏。
性格決定命運……這句話說得一點沒錯,難怪林風在以前那個世界要被人誣陷,被逼跳崖,就這麼個讓人討厭的秉性脾氣,不是你還能是誰?
同理可證,要不是這脾氣秉性,這可憐的、文采出眾的服務生也不至于被林風打得鼻涕眼淚流了一火車皮……
當然,林風沒想到的是,因為他的一句玩笑,讓這個很‘無厘頭’的服務生真的走上了寫作的道路,還取名為‘望亭蟲’,當然,這是後話,按下不表……
當……
‘明珠翡翠夜總會’三樓的v308包間被一腳踢開,黑暗中,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猥瑣中年男子,上身一絲不掛,門被踢開的時候,他正在月兌自己的外褲,旁邊的沙發上斜躺在一個女孩,上身只穿著內衣,牛仔褲還未被蛻去……
阿彌陀佛……不幸中之萬幸……林風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冷冷看著這個兩手抓著皮帶,一臉呆傻的家伙,一步步走過去……
哎呦喂呀……啊……
過程那是相當地血腥暴力,為防止嚇壞和教壞偷偷上網看小說的未成年小朋友,此處刪去具體細節一千一百一十二字,只需牢記和堅信一點——沒有最慘,只有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