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成孤狼出手到林天遠遁而去,這間所用的時間也不過只有區區幾息,可就是在這極短的時間內,卻接連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甚至讓天狼寨的高手都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寨主寨主您沒事吧」。
「寨主威武不凡,神功蓋世當然不會有事了,衡老二你他麼的嘴就是不會說話」。
此時,當遠去的身影消失在天際之後,大批的天狼寨高手卻在這時齊聚而來,大多數人皆是滿臉的關切之意看著遙望天際沉默不語的成孤狼。
少數幾人因為知曉寨主的真實實力,所以說的話雖然也有關切,但是臉上卻著實難見焦急之意,反而腦袋一根筋的衡老二,明知寨主的實力極為強悍,但還是下意識的說出這句話,頓時招來眾人的一頓譴責。
「寨主,我帶兄弟們追過去,相信在您一擊之下,那小肯定身受重傷,只要沒有離開萬里衡山的地界,我就有把握給他抓回來」。
當眾多譴責聲落下後,一名滿臉絡腮胡須,挺胸暢懷的年男,手持兩把板斧,雙眸忽閃著凶光看著林天已經消失的方向,口恨恨道。
不明所以的他還以為這位被寨主請回來做客的小,在這個時候出手襲擊老大呢,所以現在的他才會如此自告奮勇道。
「不用了只是一些私人矛盾,你們暫且退下把」。
「洪亮你跟我進來」。
良久,雙眸出神看著已經消失的林天,這才回過神的成孤狼輕輕嘆息一口,對著群情激奮的眾人平淡道,雖然所有人的氣憤依然難消,但現在的他卻顧不得那些了,轉身離去的時候,對著人群那位身穿紫袍,始終默而不語的年男輕吐道。
此人名為洪亮,乃是天狼寨大部隊的總教官,平時不顯山不漏水,眾人對他也是時常開著玩笑,可是這個人仿佛面癱似得年都不會笑。
久而久之,眾人給他其了個洪二愣的外號,不過這個外號也只有在他背後稱呼,其面前可萬萬叫不得,因為他乃是當年寨主來此地時,跟隨他前來的四人之一。
另外三人平時很少在人前顯露,只是一味的閉關修煉,甚至這次成孤狼動手產生如此大的動靜都沒有驚動他們三個,寨的事情也好不過問。
只有這位洪二愣不像他們這般枯燥,最起碼其還能擔任個總教官,沒事訓練一下山寨土匪,與那些寨幼兒,平時事情也不插手,不知今日寨主把他叫入房有何吩咐呢。
不過既然成孤狼點名道姓的叫洪亮進入,其他人就是有天大的膽也不敢跟隨啊,畢竟這麼多年來北漠孤狼的外號可不是隨便響起來的。
「堂主發生了什麼事情」。
外面的人大多數已經散去,可是進入房間後的洪亮對著成孤狼行使了一個非常奇怪的禮儀後,口反而不是稱為寨主而是張口為堂主。
若是現場有其他江湖人在的話,看到其行使的這個禮儀定然大吃一驚,因為在每個門派的禮儀皆是不同,大多說的幾乎都是雙拳緊抱,可是眼前的這位洪二愣竟然手捏蘭花,對其行使一禮。
這個禮節在神州也不陌生,因為這乃是道宗最為常用的天地之禮,換而言之眼前的洪亮定然出身道宗一脈,而現如今聖地七大勢力唯有神機與鬼谷兩門還在持續這個禮節。
「平風現在立馬潛入藍葵城好好打探最近哪里進場出入的是那些人,還有緊密關切所有一切與一位名為武肆的年輕人相聯的信息,隨時遣人差送與我」。
「是堂主」。
听到這句話後,這位從成孤狼口再次改名為平風的紫袍年男,頓時轉身對外走去。
只是當其即將臨近門邊的時候,成孤狼的話語再次響起道︰「還有那名為武肆的年輕人若有生命危險的話,切記不惜一切也要保他周全」。
「堂主這是為何」。
成孤狼的話音落下,已經走到門外的平風卻在這時身形猛然一凝,緊接著換換轉身,神色滿是疑惑與不解的看了過來,顯然他很好奇成孤狼為何會下達這麼一個奇怪的消息。
在這片土地上還能有誰值得你如此囑托呢,而且一位剛從還大打出手的年輕人,竟然要讓我在危難關頭拼死守護,這顯然有點不著調啊。
不過他的疑惑只是剛剛升起,神色凝重的成孤狼卻在這時淡然道︰「現在你不必知曉,等真到了那一刻後,你會明天我今天話何意的」。
「是」。
听完這句話後,平風僵滯的步伐再次邁動,不過這次不再有任何停留,徑直邁出門洞,不顧外面眾人那充滿好奇的詢問聲,化作一道驚弧對著外面的天際飛奔而去。
透過被風吹動的門簾,看著漸漸消失在天際的平風,雙眸復雜的成孤狼此時卻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言語低聲喃喃道︰「希望我的猜測沒有錯」。
天狼寨的這次動靜,因為成孤狼的命令而擱淺,之前緊張且慌亂的大寨漸漸得以平息下來。
只是距離這處峽谷大約有二百里外的地方,一道身影依舊縱馳狂奔,速度在不減的情況下就這樣快速行進了將近半刻鐘,隨後身形晃動走出衡山脈絡,傳入官道另外一處的楓樹林。
紅艷似火的楓樹林,完全把這道身影給全部吞噬了,甚至連一點殘影都沒有殘留下來,而這道身影又縱馳狂奔了將近一百里後這才略微減速。
一襲完整的黑衣如今卻處處破碎,在那張堅韌不拔的臉龐上一抹蒼白驚人心魄,嘴角溢出的血絲依然斷斷續續的留下,在那張黑白分明的瞳孔還能看到濃郁的堅強,他不是別人,正是從天狼寨死里逃生的林天。
「哇」。
一口鮮血從口唇吐出,蒼白的臉色這才緩緩恢復了一絲紅潤,此刻的林天眉頭緊皺,雙眸依然充滿余悸的回望身後,口禁不住深深吐了口氣。
「總算是逃出來了,沒想到天人境界的高手如此強大,那麼遠的距離還能把我傷成這樣」。
林天的這句話完全沒有夸張的修辭在其,當時的他幾乎動用了自己一半的底牌用來逃跑,按理說應該萬無一失才對,可沒想即將沖出峽谷的時候,從後方沖來的掌風還是讓他承受了極重的內傷。
幸虧當時的他始終忍著一口氣,然後借助後方攻勢讓自己的速度平白提升了許多,若不然僅此一下還真有可能直接喪失抵抗力,落下山寨當做俘虜呢。
不過其的這點還是足以自傲的,能夠以太虛小成巔峰的境界從天人的手逃生,僅此一點別說的他如今的境界,換成別人哪怕就是太虛巔峰恐怕想要全身而退不留下點什麼都不可能,而他僅是用自己重傷換取逃生,僅這點若是傳出去,恐怕其名聲大震也是指日可待了。
當然現在林天也不傻,他至今仍然是逃命之身,在聖地那些大小城池也不知布滿了多少神機門的眼線,若他真是大大咧咧的把這道消息傳出去,以皇罡的才智恐怕第一時間就能懷疑到他的頭上。
到那個時候追殺他的神機門高手齊聚藍葵城,其想必連一絲逃亡的幾率都不會有了,分分鐘都能橫死當場。
「呼真是好險啊,卻不知為何成孤狼這個老王八為什麼到最後手下留情了,難道真的是攝于小爺的實力,給驚傻了不成」。
想著當時其完全有趁勝追擊的能力,可其在承受那一擊後,後續力量完全不見蹤跡,很明顯當時的成孤狼雖然有心傷他,卻無取他命之念,若不然能夠在天人境的威脅下逃出生天,現在的林天不論多麼自負都認為做不到。
畢竟其在瞬間暴起的那一刻,對方所有的神態皆然沒有注意,在那個萬分時刻的機會,林天那還有閑工夫去觀察他人呢。
這樣的念頭讓其心就是擦破頭皮也得不到個合適的所以然,想不透就隨他而去,這向來是他的座右銘,為今之計還是趕快找個地方療傷或者返回王家休養才是重之重。
如此念頭剛剛升起,盤膝坐在地上的林天雙手撐地艱難起身,緊接著看準方向,邁著步伐就要再次前進,可就在這時前方陣陣兵器相撞的打斗聲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現在雖然林天受了很重的傷勢,但是五官覺依然非常靈敏,前方任何風吹草動他都能夠清晰撲捉到,甚至連那邊的一些對話聲都能隱約听在耳。
之前的他還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現在其乃是重傷之身,但緊接著那邊打斗聲摻雜的對話卻讓其改變了注意,想要偷偷前去看看,因為在這之他隱約間听聞了王家兩字。
寄居他人籬下的林天,對這個城任何家族都不感興趣,唯獨王家這兩個字在目前而言最能挑動他的神經,而且因為王大義的原因,對這個家族眾人多少也有點維護的意思在其。
現今看到其家族人在這里遇到危險,熱心的林天怎可能袖手旁觀呢,所以這時候的他已經隱匿蹤跡,偷偷的潛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