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名被林天單手舉起的保鏢正要把尚未吐出的話音傾盤而出時,這忽然響起的話音不但打斷了他的話音,也讓在場的所有人皆是面帶驚愕的四處張望,同時神色冰冷的林天也听到了這句話,但他卻沒有跟著別人那樣左顧右盼,而是徑直轉過頭對著右側那處虛空出看去。
「藏頭露尾的鼠輩,出來吧」。
在林天的額首轉向右側的時候,其原本冰冷的雙眸也變的極為凝重,同時不顧在場之人眼中那升起的疑惑之色,對著那片虛空輕吐道。
「哈哈,好眼力,竟然能識破我的隱匿,果然不愧是神機門的當代傳人啊」。
話音落下,在林天右側也就是在房間最中央的那片虛無處,忽然沉寂的空間蕩起道道波紋,隨後一名全身都籠罩在黑袍中的黑影從中出現,而場中原本對林天的話音充滿疑惑的眾人,在看到那名突然出現在眾人中間的黑影後頓時傻了。
若是上一刻,林天的表現讓他們感到難以置信的話,那這名突然從虛無中走出來的黑影就讓他們感到震撼了。
而對于生活在當代唯物主義社會中的他們,只是對鬼神之事存在敬畏與祭拜中的話,那今天所發生的種種現象就已經徹底顛覆他們往日的理念,恐怕以後的他們對于這種事情將會更加虔誠了。
「鬼谷門」。
當所有人皆是為那名忽然出現的黑影感到震撼的時候,輕輕把手中舉起來的那名保鏢放下的林天,看著全身上下,仿佛當日在法國十三區的虎鷹般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神色凝重的林天略微頓了頓口中輕吐道。
之所以他能如此確定對方是鬼谷門之人,那是因為在對方出現的那一刻,不知為何隱藏在其體內與傳承金球化為一道先天陰陽圖的鬼谷傳承竟然在此時輕微的顫了顫,同時一股讓其感到極其熟悉的氣息從那名黑袍人身軀上對外散發著,而這些也都是因為那道藍紫色光球所帶來的回應。
「怎麼,見到我鬼谷門之人,你害怕了」。
此時,那名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影,雖然對于林天一口就能道出其來歷感到極為驚詫,但是兩派之間千年的仇怨也容不得他多想,上來就是唇齒之間的交鋒著,由此可見兩派之人的不合那基本上是很難得到緩解了。
「害怕我還真的怕了,我怕你一個人來了還不夠我塞牙縫呢」。
話音落下,臉色逐漸恢復常態的林天,在听到這句話後頓時面帶淺笑的回應著,雖然此時的林天表現的極為但若坦然,可是那凝重的內心中卻升起道道難以遏制的危機感,通過元氣回饋中他可以感受到,從對方那強大的氣息中基本上可以猜測出此人的實力肯定在曠世,或者是更高的境界。
「不愧是一幫神棍教出來的弟子,那說出來的話依舊是那麼的犀利,只是等會不知道你的嘴還會不會如同現在般硬」。
當林天說完這句話後,他可以清晰感應到那隱藏在黑袍中的身影猛然一凝,隨後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的回應道,幾乎在其的聲音一同落下的時候,只見其猛抬雙手,從黑袍中月兌離而出的手掌猶如普通人般,只是那略微干枯的肌膚,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些死去後風干的尸體。
緊接著在其猛抬雙臂的時候,同時揮出的右掌上一團青霧在其中快速成型,隨後月兌離掌心對著林天所在的方向激射而來。
同時听到這句話想要回擊的林天,突然感應道內心中傳出的那似危機,緊接著腦袋沒有過多思考就閃動身形離開現在所處的位置,而在其移動身形離開那個位置時,只見一團青霧朝著之前被他單手舉起的那名青年保鏢的身上激射而去,隨後處于失神中的他甚至連哼都沒來的急哼一聲就這樣被那道攻擊打成了一團血肉。
早已閃身離開的林天在看到這一幕後,那凝重的臉龐上不由得越加濃郁,同時那雙戒備森嚴的瞳孔也在此時驟然收縮著,原本他還認為那名黑袍男出手也只是試探性的攻擊,可卻沒想到初次交鋒就痛下殺手,若是說什麼樣的人最難惹的話,那就是這種人了,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在對陣的時候他會什麼時候出手,只能不停的提高警惕來防備著對方。
原本房間中的那些新義安成員,對于黑袍男的出現還表示十分震撼,可現在眨眼間就看到自己的一名同伴慘死在對方的攻擊之下,雖然那極端悲憤的怒火讓他們對其充滿恨意,可是那僅存的理智在告訴他們不得輕舉妄動。
能這麼舉手投足間就能輕松取一人性命,而且那震撼性的出場方式直到現在還讓眾人無法回應過來,光這些就足以讓他們對其產生的恐懼遠超林天給予他們的。
此時,對于那名保鏢男的死,林天雖然神色平常可是內心中還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一抹愧疚感,畢竟若不是他听到對方說出聞雅的信息的話,恐怕也不會躺在這里,更不會被當成替死鬼的代他承受那冤枉的一擊。
而站在房間中央處那名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神秘人,雖然此時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林天卻能清晰的感應道對方那因為一擊失手而心生可惜的情緒,隨後听到對方那若無其事的輕聲暗嘆道︰「哎,可惜啊,如此大好時機就這樣被我浪費掉了」。
「哼,機會有的是,就看接下來你懂不懂的把我了」。
原本就心生愧疚的林天,在听到這句話時那平靜許久的內心再次仿佛蘇醒的火山般爆發起來,隨後攤開的雙拳猛然緊握,兩道猶如悶雷般的氣爆聲在其中驟然響起,讓那些對黑袍男充滿恨意的新義安成員也在此時充滿了驚駭。
可是就在林天揮動雙拳,對著那名黑袍男快速沖去的時候,只听對方依舊不緊不慢道︰「這里的空間太小,你我去海上如何」。
「奉陪到底」。
听到這句話後,面帶凝重的林天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回應道,隨後跟著那道打碎玻璃飛出去的黑袍男,對著東南方向的海面上激射而去。
雖然如今的國內依舊是四月天,在這個時候一般也早就花燈開啟,可是在位于南方之巔的香港來說這里現在也只是出于傍晚的時間之中,而在兩人相邀前去海面決戰的時候,在酒店388房間中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因為陳羽坤的身份,位于三十層的整個樓面,基本上全部都被他包了下來,而在下面的那些人雖然對這上面響起的動靜好奇不已,但是想到對方那顯赫的身份後也不由得強制安奈那跳動的內心,所以直到現在林天與那名黑袍人的動作也只有他們可以親眼目睹。
甚至在兩人沖出玻璃前往海面的時候,外面的那些頻頻對此觀望的行人也只是看到兩道從此飛出,對著遙遠的海岸面激射而去,同時這里所發生的槍擊案也快速的傳遞道港府的反恐行政中心,對于全神州的諸多城市位于反恐高端層次中的香港,他們甚至可以很快秘密調查處這里所發生的事情。
當快速出動的飛虎隊把整座皇冠包圍起來的,甚至都乘坐電梯沖上來的時候,看到這走廊口外的那道全身潰爛差不多成為一團血肉的西裝保鏢男時,那些率先沖入進來的隊員甚至心跳都在此時劇烈跳動著,而在他們沖入房中控制住那幾名新義安的成員時,他們依舊還在剛才失神的狀態中沒有恢復過來。
「敢抓我,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當兩名飛虎隊員沖上去把手舉槍械愣在那里的陳羽坤制服時,他才醒悟過來,看著把其雙臂反扣和房中手舉槍械對準他們的反恐隊員,精神已經處于崩潰邊緣的他頓時大喝道。
「啪」。
一道清脆的掌臉聲響起,只見一名身穿便服外面套著防彈衣的中年男子拿著手槍快速走向前來,隨後掄圓右手就對著其臉上打了過去,同時口中歷喝道︰「我他媽連你老子都敢抓,你算個什麼東西,給我帶走」。
「是」。
被其一巴掌抽懵了的陳羽坤在听到這句話手頓時楞在哪里,隨後包括房中老實蹲在地上的寒雲等人皆是被這些飛虎隊員帶出房間,對著電梯的方向徑直走去。
「檢查完畢,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
在陳羽坤等人被帶走的後沒過多久,一名全身都籠罩在防恐服的飛虎隊員快速走向前,對著那名身穿便服外套防彈衣的中年男子敬禮道。
听到這句話後,原本那張淡然的臉龐上頓時浮出一抹疑惑,同時轉動額首對著房中的每一處仔細觀察著,當其看到那破損的玻璃後,臉上的疑惑之色也是越加濃郁了,口中也不由得狐疑道︰「不是說還有一名從大陸來的人嗎,怎麼不見了,難道從這兒跳下去了」。
說完這些後,還沒有停留幾秒鐘,那疑惑的內心就把這些結論給全部推翻了,畢竟三十多層的高度,即使真的是面臨這生命危險也不可能從這兒跳下去啊,那樣的話在那不都是個死,跳樓摔死還不一定能保存全尸。
想了片刻後發現怎麼也得不到準確的結論不由得搖頭輕輕嘆了一息,隨後,對著房間中那幾名等待他的成員看了幾眼後,這才對著外面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