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這是所有注意著天空的人唯一的想法;漆黑,這是這一天天空一直以來的色彩。往日的星星不見了,喜愛玩鬧的孩子們也都回了家門,最詭異的是,以往銀紫的月亮也遮住了自己的光彩。
「喂!科法,今天的酒真香啊,是你情人給的?」一個屎綠色頭發的粗糙男人調侃著身邊又矮又瘦的科法。
科法一听,不高興了,氣說道︰「什麼叫我的情人!被老大听到會死人的!不過那女人的身材確實不錯。」說著後半句話,眼神變得貪婪。
粗糙男人米凡警告似的敲了敲矮子的頭,嚴肅地說到︰「矮子,你擔著點,別在老大面前說這話!還有,收斂收斂你的眼神!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對那女人有意思似地!」
矮子科法掐媚一笑,說︰「米凡,你是我的好兄弟對不對?」
「別,我可不是你的好兄弟!」米凡像是吃屎似地立刻否認。
屁!誰跟你是好兄弟!
「別這麼不給面子啊。」矮子科法猥瑣的說,低下頭,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哼!米凡,總有一天我要你在我面前低下頭舌忝我的鞋!
兩個人懷著異樣的思緒走著。
遠處的幾輛囚車處,一道嬌小的身影撲倒囚車旁。
米凡率先跑到小身影處,手中火把的光一照,臉上滿是怒氣,對著落在後面的矮子科法吼道︰「你小子怎麼看守的!被人跑出來了!」
矮子科法一臉疑惑又帶著怒氣,對米凡喊道︰「什麼!?我看守不力!我怎麼看守不力了!你看看!那里一個人都沒走丟!」
粗糙的手指指著幾輛囚車的方向,里面的小孩子都在睡夢中,其中一輛囚車很特別,看上去是用黑色的粗木制成的劣質品,但實際上只有關押的人知道,那是一輛隔絕一切魔法元素的囚車,專用于關押有著魔法潛質的孩子,並且那些孩子還會戴上斷魔手環。米凡雖然是這支販賣集團三大分隊之一的隊長,卻一直不知道為什麼這次頭兒會要求把所有有魔力的孩子關在那里。那架黑色囚車里,一個小孩倚著囚車的其中一個牆面睡覺,光線太暗,辨不清男女。
米凡皺著眉,粗糙的大手拎起小孩的手,粗魯的拖著他走到黑色囚車旁,靜立幾秒後,毫不猶豫的用手拍醒小孩。
「喂!小子,你認不認識他?」米凡對小孩說。
小孩醒過來,黯淡的眸色在看向米凡的手指的方向後,閃耀出耀眼的色彩,猶如沙土里的鑽石,閃亮純粹。這小孩就是伊珀莉,金眸看到那個小男孩時,突然生出一計,拼命擠出淚花,身子顫抖,撲到囚車上捉住木柱,大喊︰「哥哥!哥哥!弟弟總于找到你了!」
哦,原來是兄弟。
或許米凡是覺得三歲的小孩子還不懂得說謊,也就這樣被伊珀莉蒙騙過去。也沒發現伊珀莉這個三歲小孩的身體里裝的是一只早熟的惡魔。
米凡看著他如此激烈的動作,再想起以前的兒子,他麻木的心軟下來,不顧科法的反對,把伊珀莉扔進囚車里。
科法怒喊︰「隊長!你怎麼能把這小子扔進去呢!」
「科法!等你有了孩子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我現在的心情了。」
米凡顯然對于科法的喊叫覺得很煩悶,強硬的語氣不帶一絲猶豫砸在科法的身上。
我不想有孩子也不想知道!科法在心里吶喊。
「但老大那••••••」科法仍然不死心。
「老大那我會去解釋。」
「但如果釀成大禍,米凡你付得起責任嗎!」
「我會承擔一切。」
米凡堅定的說道。
「你!你真是死性不改!」
科法被米凡氣得直打顫,手指顫抖著指著米凡的背影,張口大喊。
「喂!米凡!」
「喂!」
米凡對科法的無理喊叫視若無睹,徑直走往人販子休息的馬車里。
科法愈加生氣,就連聲音都變的尖銳,可人家米凡就是不理你,你還能怎麼辦,科法最後放棄勸說米凡,舌忝了舌忝干枯的嘴唇,磨著牙,氣憤的走向另一輛馬車,其後還不忘陰狠的瞪了瞪假睡的伊珀莉。
作為同伴的人販子們都在馬車里睡覺,沒有人意識到某些事正悄悄改變,沒有人意識到他們的命運正在走向另一個軌跡。
閉上眼楮的伊珀莉,憑借與生俱來的強大精神力和靈魂探索身邊人的情緒。一探後發現身邊的那個男孩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眼里的好奇絲毫不加掩飾。沒由來的,自己被這樣看著很不爽。
好奇?嗯,好像我們也有。
「喂,你別再好奇了好不好,雖然我和你長得一樣,也不用這樣盯著我看吧。」
伊珀莉淡淡地說道。
「啊,對不起對不起••••••」
男孩眼里倒映著一張清秀小臉,火紅的頭發很耀眼,但漸變的顏色卻是很奇妙,由火紅漸漸轉向發梢末尾的金色,很好看,卻很髒,還有那雙神奇的金色眼眸,璀璨、柔和,皮膚顏色看著就知道很不健康,居然是近乎白紙的顏色,蒼白,臉部線條不剛毅,也不會顯得太柔和,也就是一種辨不清男女的臉。
小男孩一直在道歉,以為自己的行為為對方帶來麻煩,事實也確實帶來麻煩。
伊珀莉從身後抱住小男孩,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緊緊地圈著他的腰,在他耳邊低聲細語︰「我叫••••••伊珀莉。在沒有人的時候叫我真名,有人時叫我伊珀莉,現在我是你弟弟,懂了嗎?」。
「恩嗚嗚。」
小男孩被伊珀莉冰冷冷的語氣嚇到,乖巧地點頭,如果忽略他渾身顫抖的現象。
另一個巡邏回來的人明顯听到聲響,跑過來詢問,伊珀莉很純真的說︰「大哥哥,我哥哥手上的是什麼啊?」
巡邏的人販子被她清脆的聲音帶動起來,語氣僵硬的說到︰「這是斷魔手鐲。」
「哦,謝謝你,大哥哥。」
「嗯,小妹妹真是乖。」
「啊,大哥哥,我不是小妹妹,我是弟弟啊。」
伊珀莉急切的解釋看起來是如此真實,把人販子的美好幻想打破了。
啦啦啦。心里有只歡月鳥在唱歌。
「小弟弟••••••?」僵硬著開口,看著男孩在哪里點頭,心下一沉。
幻想破滅了啊!
眼見著他打哈哈幾句話後就走,背影有些倉皇。
轉視四周無人,伊珀莉再次換上淡漠的表情看向小男孩。
「你叫什麼名字?」
「卡,卡雷茲。」
「不要打顫。」
此時的伊珀莉很想問︰我有那麼恐怖嗎?
「哦,哦。」
白了他一眼後,回歸正題︰「你怎麼會在這?」
「叔叔們說他們會幫我找到叔叔。」
該怎麼說呢?該說這小男孩太單純還是說他很笨呢?
「他們不會幫你找到你叔叔的。」
「騙,騙人。」
你口吃?「我怎麼會騙你呢?你可是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呢。」
「騙,騙人。」
「我沒有騙人啊,那麼,我向太陽女神發誓我沒有騙你。」
「••••••」
「塞菲珀茲•伊珀莉之名,向美麗溫柔的太陽女神進行誓言之禮。吾將永遠忠誠于卡雷茲,永不欺騙,永不背叛。」
光一閃,一道刻印出現在伊珀莉的頭上,一閃一閃漸漸消失。
「••••••」
看樣子是動容了呢。嘻嘻,我可是信奉龍神的哦,像太陽女神發誓這種誓言根本不會成立。
「我,我相信你。」
「嘻嘻,那好,你要相信我哦,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