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曼道︰「是的,如今侍將大人要借助爾石星人的力量,對付蟲族,那麼他絕對是一個值得重用的人才,對實現侍將大人的大計有莫大幫助。」
柳炎又想了一下,道︰「也罷,我就暫且饒恕了他的罪過,重用他也不是不可以。」
說著語氣一轉,又狠狠瞪了對方一眼,道︰「但讓我擔心的,卻是你對此人的態度,這人不過是一個卑微低賤的爾石星人,沒想到一場虛情假意的演戲,你堂堂的伊甸帝國的青銅部士,竟然就陷了進去,至今執迷不悟,不可自拔,真是令我意想不到,又失望的很!」
「當初,你撤了他的職,令他離開,應該就是故意的吧!看來你對此人,還真是關心照顧的很啊!」
言曼神情一慌,趕忙行禮告罪道︰「侍將大人息怒,言曼自知罪孽深重,還請侍將大人責罰!」
柳炎重重哼了一聲,道︰「你也知道罪孽深重!若不是看在你是為了我的事情,而導致陷入情迷的境地,又是用人之際,我早就處置你了。」
「言曼,你要知道,你是我最看重的青銅侍衛,但是你的所作所為,確實令我大是失望了!」
「這個爾石星人,當真有這麼大的魅力,竟然令堂堂一個青銅部士,也不禁情迷意亂了,不惜違抗我的命令而眷顧于他,真是有趣,有趣的很啊!」
言曼更是神色惶恐,道︰「言曼自知罪孽深重,侍將大人怎生責罰都不為過,是言曼不成器,辜負了侍將大人的一片殷切期望了!」
遲疑了一陣,又接著說道︰「不敢欺瞞侍將大人,言曼,言曼這般做,實也有不得已的隱衷。」
「哦。是什麼不得已的隱衷,讓你這般做,不惜違抗我的命令也要眷顧于他,我倒是很想听听。」柳炎冷著臉說道。
又是猶豫了一下,最後言曼還是說了出來,道︰「實話不瞞侍將大人,這個江平。很可能就是言曼的心靈人!」
柳炎听得神色一呆,對方的話顯然讓她大是出于意料之外,她隨即怒聲質問道︰「什麼,你說什麼,這個爾石星人,是你言曼的億萬無一的心靈人?」
言曼點了點頭。
「這不可能!」柳炎怒叱一聲。直覺上就感到這不可能,喝道,「他一個卑微低賤的爾石星人,怎麼可能是你一個青銅部士的心靈人,這不可能,簡直太荒謬了!」
對方的反應,全在言曼的意料之。對于這件事,她也一直感到不可思議當,若是以前有人跟她說,有一個卑微低賤的爾石星人是她言曼部士大人的心靈人,她一定會暴跳三丈,跟對方拼命,一點也不相信的。
但是如今事實擺在面前,她卻是不得不相信了。
她低垂著頭。繼續說道︰「侍將大人,我說的是真的,言曼不敢有任何欺瞞侍將大人的地方,言曼的靈角曾被他偶然玷污,那時言曼的心魂曾產生了不可自主的悸動,不由自主的就與他的心靈糾纏在一起,難以分開了……」
「什麼。竟會這樣,你,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柳炎不可思議的緊盯著對方。想從對方的神情看出什麼撒謊,言不由衷的地方,但是她失敗了,並沒有看出絲毫的異樣。
言曼重重的點頭,道︰「言曼說的千真萬確,沒有絲毫欺瞞的地方。」
「但這怎麼可能!」
柳炎依舊是不敢置信,一個卑微低賤的爾石星人,怎麼會是高貴尊榮的青銅部士的心靈人!
心靈人是族聖典所記載,確信無疑的事情,帝國也不是沒有心靈人的例,只不過這十分罕見,屬于億萬無一的存在,就比如現在以伊甸帝國上億的人口,發現的能夠心靈完美契合,成就一對心靈人的,只是個位數而已。
柳炎沉默了半晌,雖然她心底里委實不情願相信這樣的事,但是對方言之鑿鑿,她也只得選擇相信了,在這樣的事情上,對方也不敢欺騙她。
沉默片刻,她說道︰「即使如你所說,他終究只是卑微低賤的爾石星人,跟你根本不相配,不過與他心靈契合,對你的修行多少應該也有些幫助。你現在已經達到了一級青銅部士的頂峰,距離黑鐵校尉也只是一步之遙的事情,或許這是你的一個機緣,你可以試一試,當然你要始終記住,他只是一個卑微低賤的爾石星人,而不是我尊榮高貴的伊甸人,你可以利用他,但真要對他死心塌地,甚至以他為道侶,這就完全不必而且是愚蠢錯誤的了。」
言曼听了,不敢爭辯,只是諾諾應是。
柳炎又接著說道︰「好了,你找個時間把他叫來,我見一見他,你不會說你不知道他在哪里吧。」
言曼神情窘迫,輕聲道︰「我確是可以找到他……」
柳炎哼了一聲,看出對方的擔憂,又說道︰「你用不著擔心,我說了饒恕了他的罪過,自然就會說到做到,難道為了這麼一個卑微低賤的爾石星人,我還會食言不成,你盡管把他帶來就是。」
言曼這下沒有再猶豫,當即就答應了下來,道︰「言曼遵命就是。」
此刻,她的心還有一層猶豫,就是是不是要把江平那超出青銅部士,非同一般的強橫實力,甚至他就是當初那個擅闖上林苑,打傷青銅部士的紫甲人的真相,告訴給對方。
若是不告訴對方,她感覺是對對方的一種背叛,但是若是告訴了,她不知道對方會如何對待發落此事,權衡一陣,最後還是一點私心佔了上風,她最終還是決定,這件事還是暫時瞞著對方,等時機成熟的時候,再告訴對方不遲。
柳炎剛才的一段話,勾起了她的無窮遐想,讓她至今心思沒有平靜下來。
那段話就是說的她言曼晉升黑鐵校尉的事。晉升黑鐵校尉,實力可以得到一個飛躍的竄升,生命也大大延長,達到八百年,這是任何一個青銅部士都無法拒絕的誘惑。
她言曼阻在晉升黑鐵校尉的這道坎上,也有好些年頭了,再蹉跎下去,對她以後的修行之路大是不利,而如今,柳炎的話讓她大是心動,江平這個「心靈人」的出現,或許是她的一個機緣,說不定真能以此為契機,使得自己如願以償,晉升為黑鐵校尉!
正是在這點小私心的考慮下,她選擇了暫時向對方隱瞞了江平一些事情。
江平的居所,此刻,他正在跟一個到訪的客人密談,這個客人就是如今的軍情處代統領詹姆士.邦德將軍。
如今他邦德當上這個代統領已經有一年了,但這個「代」字依舊沒有消去。
這一年來,他的工作也並不是做得不好,算得上規矩,軍情處的一切事務,都依照江平在任時制定的規章制度,在運轉著。
當初邦德能夠被江平推舉當作代統領,是比較出乎人意料之外的,當時的幾個副處長,他算是資歷比較淺的,而且背後的歐洲特區勢力也遭到重創,論起背景勢力,也是最單薄的,他這個代統領能夠安安穩穩的當下去,不得不說江平留在軍情處的余威起了很大的作用,他是江平離職時推舉的人選,也就得到了大將軍府的支持,別的人即使有心刁難,多少也有些顧忌。
本來,江平是並不想透露自己的到來,把邦德叫來的,不過鑒于如今有趨于愈加混亂,動蕩不穩的局勢,他最後還是向邦德發出了密信。
而得到了他到來的消息,以及召喚之後,邦德也沒有多耽擱,立即就登門來,跟對方見面了。
「邦德將軍,別來無恙。這一年來,軍情處在將軍的統領下,在維持殖民區的穩定統治方面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將軍可說是功不可沒!」見面之後,江平贊嘆說道。
邦德道︰「統領過獎了,即使軍情處有一些成就,也都是在統領制定的規章制度下取得的,邦德也只是依照統領留下的規章制度在辦事,而且深感有很多做得不夠好的地方,有愧統領的重托。」
江平擺擺手,道︰「你不必再叫我統領,我已經不是軍情處統領了。」
頓了頓,又接著道︰「將軍可是謙虛了,這一年來將軍的功勞有目共睹,不可抹殺的。是了,這一年過去,你的代統領這個‘代’字,也該取消了,等我跟大將軍那邊說一下,相信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邦德卻並沒有露出多少喜色,試探的輕聲問道︰「嗯,江將軍,不知你這次回來,是否有東山再起的可能,若是江將軍能夠再次出山,擔當這個軍情處統領,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對方說出這樣的話,也許並不是客套的假話,不過江平還是搖了搖頭,道︰「這個只怕是沒有可能的,以後軍情處的事情,還要多多仰仗邦德將軍你的主持指揮了。」
頓了頓,他又正色說道︰「我這次把將軍叫來,是如今情況有變,時局處在又一輪動蕩混亂當,對于如今的時局,我想听听將軍你是什麼看法?」
听對方說到這個,邦德神情也不禁現出了幾分肅然冷峻,這個問題不好回答,但自然他又必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