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走天下 第九章 傾世之舞

作者 ︰

因為怕敵人尋上門來,我們不敢生火。看到袁明信傷的不輕,我輕嘆一聲道︰"袁大哥,你在這休息,我去找些吃得回來。」

袁明信掙扎著站起來道︰"還是我去吧,不管怎麼說,你是金枝玉葉,沒照顧好你,已經是我的失職了,哪有讓公主去給侍衛找東西吃的道理。」

我佯怒道︰"你給我乖乖的躺著,受了這麼重的傷,逞什麼能,現在我們是生死與共的同伴,不要老把公主兩個字掛在嘴上,大夏國的公主,可是弱不禁風的弱女子,我也曾習過騎馬射箭,對付尋常三五個壯漢不成問題

袁明信苦笑︰"嫣然,我知道你為我好,你面對的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壯漢,而是真正的武林高手,你那點花拳繡腿是不管用的,如果真讓你出什麼事,就算皇上不殺我,我也無臉面活在世上"

「但你現在比我強嗎,不要說什麼武林高手,我都可以輕易打倒你,你還是休息吧,我去去就回。」

今晚是個晴天,月亮的光很亮,映得大地一片雪白,但到底是不如白天,我深一腳淺一腳的四處尋找可以吃的東西,自從我中毒蘇醒之後,我就感覺到我和以前不一樣了,本來我還沒有注意,但現在異象終于顯現了出來。我不必用眼去看,用耳去听,周圍的一切就都呈現在我的腦海中,我的觸覺延伸到周圍數十丈的空間。這其間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果,都無比的清晰。仿佛我也是這天地的一部分,再也無分彼此,萬物都是我的眼楮,我的耳朵,我的鼻子。

那種感覺簡真是順暢之極,一聲清嘯,順手從腰間撥出軟劍,我信手揮灑使動太乙神劍,乙庚金印沖太乙,丙午火雷鍛神形","乙庚金鋒神火煉,吐出寒刃鬼神驚,以真元注于劍體,產生靈動,以劍帶人,身劍合一,心劍合一,神劍合一(俗傳以人帶劍,真傳以劍帶人),行劈、刺、抹、撩、抽、揭、橫、倒八法。八法相推,錯運連環,如長江大河,滔滔無盡。傳統劍法,以內功為根基,內功不足,難演其中之妙,所以混元氣為諸功之母,混元氣成,則能演無窮變化如長江大河,無窮無盡,故有太極演相之說。自我中毒蘇醒之後,我的內功一下提高了不少,劇毒倒像是成了我的補藥(小說家言,不必當真)。

內家練脈,外家練形,故內家重勢,重勁,並不重固定之招,同樣一招有千種勁力,同樣一種勁力也可以用出不同之招,那些習練固定套路者皆不過是末流,我隨意渾灑之間無固定之招,但那劍意卻是明明白白。張三豐祖師參天地玄機,得佛之大,道之微,儒之極,創"龍行大草"與"天龍神劍(太乙神劍)",以丹道入書法,以書法入劍道。不需學習固定套路,而重于領悟。"太乙神劍門,玄妙在字中。寫字即成拳,行筆是練功。悟到自然得,無須求套路。」

一套劍法使完,心情大暢。又摘了些野果,才勿勿的趕了回去。袁明信看到我平安歸來,才長出了一口氣。我把野果分了他一些,自己拿起一個紅色的,看起來很可愛的野吃了起來,才吃了一口,就差點沒吐出來。我皺了皺眉,好澀啊。袁明信看到我的表情,輕嘆了聲︰"吃不慣吧,堂堂的一個公主,竟然淪落到要吃野果」

看到他滿是憐惜的表情,我忽然覺得我很感動,柔聲道︰"不必為我難過,我在書中曾看過,在古時候,濟州大旱,顆粒無收,人們只能去啃樹皮,吃野草,甚至易子而食"

說到易子而食時,我的聲音顯出了幾分哀傷,我比起他們要強多了

袁明信看著眼前少女,听著她悲天憫人的話語。為她深深的著迷,她是公主,但她不驕貴,不頤指氣使。同情普通的百姓,有著和平常人一樣的人心。她善良,純真。他沒有保護好她,但她不但沒有半句怪責,反而以公主之尊,為他包扎傷口,為他尋找食物。自古以降,可曾听過有這樣一位公主,她沒有傾城之色,沒有治世之才,也沒有絕世的武功,但在他心中,她就是世上最偉大的公主,也是他最喜歡的人,但卻也只能把這份喜歡藏于心底。她只能是公主,他也只能是侍衛,這一點無可改變。

我強忍著吃了十幾個野果,因為我知道現在只能靠我了,以前我被人照顧,但現在我必需學會照顧別人,不吃東西就沒有力氣,沒有力量不但保護不了別人,更保護不了自己。

夜寂靜,偶爾有幾聲蟲鳴,明月當空,人間千年,塵世變遷,但于明月而言,卻也不過是水流石上,了然無跡。心中逸興忽起,我翩然作舞,邊舞邊唱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

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

何事偏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長里共嬋娟。

袁明信痴痴看向那女子,白衣若雪,衣袂飄飛,長袖飛揚。猶若月下臨水而開的白蓮,清雅出塵,她容顏似月,歌韻如詩。揮手之時,竟似有千種風情無以言說。那一舞竟是紅塵之外,天上人間。漸漸地舞姿似是變了,舉步之間,竟似是日升月落,自然之道,天地之則,流暢若萬川歸海,月照大地,她的身形與周圍的天地無分彼此。仿佛她也融入這那片天地中。

我一開始作舞,是有意而舞,但到後來,我竟不知道是為何而舞,只覺得整片天地都與我融于一身,我不再管我是在舞什麼,只是完全在憑感覺,盡情一舞。天地與我一身,萬物與我同在,我長袖飛揚,我周圍這方世界的力量在因我而動蕩,起風了,小樹被風吹得彎下了腰,樹枝發出吱吱的聲音。但在我周圍十丈卻詭異的沒有一絲一毫的風,在這片領域不允許風的存在

舞停了,風住了。月光照落下來,有一白衣女子靜立當場,袁明信看著她,那個宛似神明般的女子,竟似有些不認識了,她明眸若水,肌膚如玉,比之前一刻竟似平增了三分美色。

剛剛那一刻,我也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覺得心神似是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天地精氣貫頂而入,透體而出,在洗煉著我身體。我舉起我手,竟然發現我的肌膚比以前更加的細女敕光滑了。咦,這是怎麼回事,三豐祖師曾經書法與武學交參,難道我要以舞入道不成,在跳舞中去領悟道之真諦。

"嫣然,是你嗎"袁明信的叫聲驚醒了我。

我沒好氣道︰"不是我是誰,別問我剛才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袁明信面上現出古怪的神色,就在剛才,他忽然失去了對我的感應,明明能看見我,但卻好像我根本不在那里,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

"睡吧,明天還要想辦法離開這。"我打了一聲哈欠,靠著一根樹,沉沉得睡去。

不知睡了多長的時間,忽然心生感應,翻身而起,目光看向一棵樹的後面,我的目光好似透視了空間,無視一切阻擋,我輕輕的呼喚,"若竹,是你來了嗎。」

若竹從樹後走出,依然是那麼傾國傾城,美絕人寰。帶著幾分的訝異,她沒有想到我這麼警覺,居然能發現她。

"你沒事",她微笑,然後就這麼撲過來,緊緊的抱住我我同樣反手抱住了她,我輕輕的道︰"我沒事,我很好。」

月光下,兩少女緊緊相擁。萬語千言,皆化作一聲問候。若竹一直都在我的身邊,我早已習慣了她在身邊的日子,習慣了依賴她,天大的事情也可以盡托于她,她從未讓我失望過。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她不在身邊的日子,讓我總是覺得少了一些什麼。

……

書中暗中交待,若竹那日其實一直跟在我們的身後,當袁明信與那三人交手的時候,她就在一旁觀望,後來她跟著那三人一直來到山里,那三個人確實很厲害,但他們並不精神暗殺之道,在頂級殺手面前,他們沒有半點反抗的余地,三個人被若竹各個擊破。三只血影神針洞穿了三人的心髒,殺手永遠不會和你去講公平公正,殺手殺人講求一擊必殺,無所不用其極,生死只在一瞬之間。與若竹這種經過嚴格訓練的殺手比起來,他們還都是菜鳥,空有一身武功,不得施展,就此隕命。

干掉這三個人,若竹向著南方的方向冷笑了一聲,"看在楚王的面子上,我給了你們機會,但你們把握不住機會,這就不能怪我了,下一次我不會給你們機會,一群蠢貨,不足以成大事,死了也是活該。」

又輕嘆一聲︰「嫣然,對不起,你確實了不起,你是第一個讓我心軟的人,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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