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走天下 第二十章 垂危

作者 ︰

我伸手將老五向後扔出,同時喝道︰「快,把這里所有人全部疏散。」先天高手的戰斗破壞性很大,即便是我能控制,但對方願不願意控制那就不好說了,我絕不願意因為我的原故讓無辜者枉死

我目光直視雪衣人,從腰中抽出軟劍,直指向雪衣人,劍上光芒大盛。與此同時左手從懷中拿出一把玉簫,簫身碧綠,這是我前不久在一個城鎮買的,玉簫月兌離我的手掌緩緩轉繞著我的身體旋轉,這是最初級的馭劍術。心神也在剎那間侵入止水之境,周圍的一切仿佛全部消失,在我眼中心中,只有雪衣人一人而已,他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都盡入我的腦海之中。身心完全融入周圍這方天地中,每一寸土地,每一寸空氣都是我觸覺的延伸。真正進入戰斗狀態的我和平常完全不同,絕對的冷靜與理智。所有的感情,在這一刻完全的忘記了。忘了快樂,忘了憂傷,忘了憤怒,剩下的只有如水的平靜。

雪衣人的劍緩緩舉起,劍身上光芒耀眼,無窮的壓力自他身上散發出來,沒有殺氣,這就是真正頂級的殺手,即便他舉劍殺人,也不會有半點殺氣露出。那並非是刻意隱藏起來的,而是完全沒有,因為殺人對他而言就和吃飯喝水一樣自然而然,何來什麼殺氣。這樣的殺手才是最可怕的殺手。就和若竹一樣。

我的身影瞬間變得虛幻不實,融身于天地中,出入于有無之間,。以奇異高速的身法向雪衣人進擊,身形一分為九,九把長劍攜開天闢地之威向雪衣人頭頂闢落,與此同時在我身周的玉簫劃出道道詭異的弧線,向雪衣人擊去。

雪衣人長劍揮動,似有意,似無意,一劍掃出。當當兩聲,將我長劍和玉簫崩開。我的九道身影又重新合成了一道,玉簫遠遠的飛了出去,又快速飛了回來。只是這一次進擊,我就感到心神一震,難過的好像要吐血,對方的怪異真氣,已經沿著長劍突破了我的護體罡氣侵入了身體,我體內真氣迅運轉,將侵進來的真氣化解。我雖然同樣步入了先天高手的行列,但畢竟只是憑著奇遇,而並非如別人般一步步修煉而來的,對于我自身力量的運用還並不能如臂使指,這就是我的缺陷,看來將來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這時對方的長劍又攻了過來,那璀璨的劍光炫麗奪目,如同怒濤狂潮一般向我席卷而至。我身形游動,不再于對方正面硬踫。而是以虛對實,多以圓弧走化為主。任憑狂風驟雨,我自屹立不倒,所有攻擊我的力量都被被我卸開導向一旁。

卻說老五被我扔出之後,本來還有些憤憤不平,但一看場中的戰斗,就知道我說的不錯,他根本沒有上場的資本。不說別的,那把在空中飛舞的玉簫,所過之處無堅不摧,所有擋在它面前的東西都要化成齏粉(雪衣人的長劍例外),堅固的花崗岩地面,在那把玉簫面前就和豆腐一些脆弱。趕忙按我說的,把所有人都疏散。然後快速的跑回了縣衙。一邊跑一邊大叫道︰「大哥,不好了,出事了。」

周子才听到喊聲,從里面走出來,看到老五跑得滿頭大汗,連忙問︰「老五,怎麼了,公主呢,你怎麼一個人跑回來了。」

老五急道︰「大哥,不好了,城里來了個殺手,公主和那人打起來了。」

「什麼,來了殺手,你不去保護公主,你跑回來干什麼」

老五听了這話,咧開嘴苦笑道︰「我倒是想保護公主,可是,公主哪用的著我保護。以前還以為自己的功夫不錯,現在才知道我這點功夫和公主還有那個殺手比起來連小孩子都不如。那兩個人完全就是怪物,大哥,你點子多,想想辦法,再這麼打下去,不說公主能不能撐得住,整個縣城說不定給他們拆了。」

周子才听了這話大吃一驚,「你說什麼,怎麼會有這種事,公主和那個殺手真有那麼強,兩個人就能把縣城拆了,這也太夸張了吧。」

老五的自信心被我們打擊的很大,有些垂頭喪氣的道︰「我倒想說這是夸張,但卻是事實,我現在相信公主是為了我們好,否則,不用朝庭大軍,她一個人就能把我們全滅了,那簡直是無法抗衡的力量。」

「快,帶我去看,公主不能出事啊,如果真的在這出了事,恐怕真的有大麻煩了。」周子才急道。說著兩人一前一後出了縣衙。

這個時候,我已經有些抵擋不住了,我的功力沒有對方的深厚,經驗上更加不如。若非我心境修為較高的話,恐怕早已撐不下去。這還要得力于我的前世心情平淡,多參悟佛經道藏。若是一般的穿越者,斷斷難有我這樣的心境修為。

「怎麼辦,要拼一拼嗎。」太上忘情錄(暫時就叫這個名字吧)並非一般的功法,那是一門以武入道的功法,修煉有成達到先天境界者,可以操縱天地元氣施行攻擊。這種攻擊方式已經不同于一般的武者,可以說是技近乎術法。但便用這種攻擊,我從來就沒試來,就算能用出來,我估計也很免強。但是這個時候不拼是不行了。

雪衣人一劍刺來,我手中劍一圈一繞將對方的劍撥到外門,不等對方有所反應,左手就發出一記掌心雷,電光一閃,轟的一聲,雪衣人向後飛了出去,掌心雷的速度很快,完全沒有躲避時間,但是好像效果不怎麼樣,雪衣人只是衣服變得焦黑了些,根本沒有大礙。

就在我為剛才的戰果稍稍有些遲愣的時候,雪衣人動了,那種速度已經超過了人類肉眼的極限,已經沒人可以看清他的動作,就在雪衣人發動進攻前,同樣有一人以極快的速出現在我面前,劍光閃,一劍自他胸前透過,劍上的勁力已經嚴重震傷了他的五髒六腑。

袁明信,他是袁明信,怎麼會是他,看著鮮血從他的胸前噴灑而出,我的頭腦下子混亂了,我不是派他去辦事了嗎,他怎麼會回來的。但現在不是想這麼的時候,他的傷口在流血,在我面前還有一個可怕的殺手。我恐怕連自己都保不了,如何能夠保得了他呢。我一直都知道其實在他心中,一直有一個我,但我們誰也沒能提起來,因為他知道,在我們之間,有一誰座大山,公主與侍衛之間是不可能有什麼結果的,而我對于他雖說有一些好感,但離愛情還差得很多。

雖然知道並無可能,但他卻一直為我默默的去奉獻,那已經不僅僅是一個侍衛對公主所進的職責了。記得上一次,我中毒的時候,他一個面對三個同等級的對手,拼死護著我,而自己卻落了個身受重傷,為了能夠更好的保護我,他拼命的去練功,我些我都看在眼中,說我不感動,那就是假話。而這一次,卻完全是用他的血肉之軀替我擋下這下劍。我的眼淚撲簌簌落了下來,我很後悔,後悔當初沒能對他好一些。我扶住他,泣不成聲,這個時候,我已經忘掉了那個殺手,忘掉了我現在的危險。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人為什麼只有失去才知道珍惜。傻瓜,真的好傻,明明知道即便為我擋這一劍也一樣救不了我,我不需要你說什麼這是你的職責,我不需你說你是我侍衛。我很怕欠別人的情,更不想讓別人因我而受到傷害,哪怕我自己的生命猶若曇花一現。

我身上沾滿了鮮血,是他的血。他艱難的對我笑了笑,眼神在逐漸的暗淡。看向眼前的白衣少衣,眼中飽含深情︰「我一直認為我很沒用,沒能好好的保護好你,現在我終于能為你做最後一件事了,你是我見過最特殊的公主,我的公主,我一生一世願意去守護的人。」

我忽然微笑︰「是啊,我是你的公主,也只是你一個人的公主,我們都要死了,你說人死了之後,會去哪里呢。」

「不,你不能死」听到死這個字,他的眼忽然閃現出一絲神彩,他把頭轉向雪衣人,奇怪的是我們說話的時候,雪衣人並沒有再動手,只是愣愣的看著我們。袁明信面向雪衣人,他身上的外傷已經被我點穴止血,但身上經脈已經斷了七七八八,就算沒有眼前這個殺手的威脅,能不能活下來也不好說,但他並沒有對于死亡的畏懼,他艱難的說道︰「我現在該稱呼你什麼,我是該叫你若竹,還是冷凝霜小姐。」

听到這話,我沒有什麼驚訝的神色,只是定定的看著雪衣人。那雪衣人摘下斗笠,從臉上撕下一張人皮面具,露出那足以讓天地失色的絕世容顏,正是若竹,她的聲音也恢復了原本的女聲,只是清清淡淡的,「你知道的不少啊,只是通常知道的太多是活不長的。」說著她的眼楮又看向我,眼神掠過一絲復雜,隨即又把頭低下,道︰「你已經知道了嗎?為什麼我知道是我後,你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就在剛才最後你刺出那一劍的時候我知道的,你想要我有什麼樣的表情,是憤怒,還是悲傷。呵呵,我全忘了,就在剛才,我已經忘了什麼是憤怒,什麼是悲傷,什麼是喜悅。說吧,你是繼續來殺我,還是看在我們是朋友的面子上放我離開,你可一言而決,我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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