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林里慢慢走出來一個男人,同時一把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聲音響起︰「看起來你果然是個高手,怪不得那小子會讓我出馬,但是那代價著實太低了,要打倒你這樣的人,一百萬完全不夠啊,這一次真是虧大了。」
雖說這里離開路燈還有一段距離,但以李明銳利的眼神,卻是把眼前的男人看得相當清晰,這是留著一個一頭中發的男人,帶著幾分藝術家的氣質,穿著一件白襯衫,打著一條紅色的領帶,腿上配著卡其色的長褲,看起來就好像是要去參加宴會的公子哥似的。
他的年紀也不大,二十五歲左右,眼神中卻是帶著幾分的滄桑感,隱隱間透著幾分的血氣,臉容透著幾分的蒼白,留著一抹小胡子,整個人散著一股子藝術家般的氣質,唯一不和諧的就是在他的右臉上還有著一道刀疤,雖說不長,但卻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的凶悍。
李明看著這個男人,不由眯了眯眼楮,但他的心里一如所懼,畢竟能被林慧心稱為當世最強的男人,這絕對不是鬧著玩的,這個男人算得上是高手,身上還帶著一抹血腥之氣,很顯然,這是真正殺過人、見過血的老手了,但在他的面前卻還是不夠看。
「你是誰?為什麼要來對付我?」李明看著他的雙手,這個男人的手指很長,就算是說話的時候,他的指尖也在不斷的動著,就好像忍不住要出手的樣子,很顯然,他是一個長于手上功夫的人,但這種表現卻是讓他心里有點鄙視,實在是太過外露了,高手就應當沉穩如山。
男子的嘴角一揚,淡淡道︰「我叫常寬,是來收拾你的,至于是誰讓我來的,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本來那個人讓我把你修理一頓就行了,但是不能傷及你的性命,現在看起來,我還真是沒有這種不傷及你性命而收拾你的能力。」
李明皺了皺眉頭,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這麼說你就是我的敵人了,那就別那麼多廢話了,真希望你能在我的手上多撐點時間,說真的,這麼些年來,我還沒有盡過興,我一直都缺一個真正的沙袋。」
常寬笑了笑,正想說話時,李明的身子卻是直接飄到了他的身前,悄然無聲,就好像是一片紙般,但那種速度卻是極快,在飄過去的同時,他的手同時鎖向常寬的脖子,竟然直接就動手了。
這種驚人的速度讓常寬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這一步也是退出了李明的攻擊範圍,同時他的指尖撥動了幾下,十數把飛刀直接飛了起來,有如狂風暴雨般射向李明,這些飛刀並不大,每一把都閃著寒氣,悄然無聲,也不知道他把飛刀給藏在什麼地方了。
這些飛刀飛出來的時候,常寬的手已經開始模向後腰了,那里藏著一把他平時用到的槍,雖說他長于用刀,但平時也總是在身上帶著槍,那就是他最後的武器,畢竟有時候踫上解決不了的敵人時,到最後他總是會用到槍的。
只不過眼前無數的刀光還沒有散開,在最中間的位置卻是直接闖進來了一只拳頭,這只拳頭帶著幾分風輕雲淡的味道,不沾半點的煙火氣,那些飛刀觸到那只大手,直接就被彈飛了,平時那麼鋒利的刀鋒竟然在手上一點傷口也沒有留下來,在破開飛刀的同時,那只手自然而然的就伸到了常寬的脖子上,一把卡在了他的脖子處。
在整個過程中,常寬也在試圖著擺月兌那只手,但他用盡了辦法,甚至不斷向後退去,但發現那只手還是越來越近,看似移動的很慢,但實際上卻是比他那只握槍的手還要移動的快,在他的手堪堪踫到那只槍的槍托時,那只手就已經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緊接著那只手只是一握一提一捏,他的渾身就如同散了架般,半點氣力也沒有了,他的雙手也不由自主的垂了下來,完全不能掌控自己的身體了,這讓他的雙目中不由浮起幾分的驚懼,這樣的身手完全超越了他的常識。
這絕對是屬于華夏古武的範疇了,雖說常寬並不了解,但他卻是出身于一個相當血腥的組織,所以也算是見多識廣,在過去他也見識過了有這種手段的人,但那樣的人本來就不多,可以算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了,這樣的人才是真正難以對付的。
其實他所不知道的是,李明在抓住他的同時,直接輸了一道紫陽真氣在他的體內,這就封閉了他所有的行動能力,緊接著李明就那樣拎著他,就好像是拎著一只肥雞似的,斜著眼瞄了他一眼,微微嘆了聲道︰「我還以為你能讓我盡興一次呢,怎麼樣也能在我的手上過個十招八招的,沒想到這一招下來就結束了,真是讓人掃興啊。」
常寬本來連話也說不出來,就好像嗓子里堵住了什麼,但在李明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能開口了,這更是讓他的心中一驚,連這種事情都能控制住,這足以證明李明驚人的能力,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其實和胡軍強相比起來,常寬這樣的人就算是真正的高手了,如果說胡軍強是一只兔子,那麼他就算是一只狼了,不管來多少只兔子,基本上都不太可能是狼的對手,而李明卻是那只霸王龍,根本就不在一個起跑線上。
「李明先生,您到底是什麼人?噢,對不住,現在我只是階下囚,沒有任何要求的權利,這一次我認栽了,您要殺要剮請便吧,輸了就是輸了,我在您的手上連一招都走不過,實在是太讓人沮喪了。」
常寬嘆了一聲,並沒有那種對于生死的畏懼與不甘,反而計較起在幾招敗北來了,這分明就是有點痴人的一面了。
李明咧著嘴一笑,隨後順手把他丟了出去,這才拍了拍手道︰「看你也是一個挺有意思的人,我也沒打算殺了你,所以就放了你吧,只不過下次要是你還敢來,那我就不客氣了,我的手段可不只是就只有這一種。」
說話的當下,他的指尖卻是又彈出了一道指風,常寬本來已經站起了身子,但受了這一道指風的一擊,他右腿的腿彎卻是不由自主的一痛,直接就彎了下去,身子再一次跪到了地上,這讓他的心中再一驚,心頭不由泛起幾分的驚懼來。
本來他在站起來的同時,一只手還順勢搭到了身後的那把槍上,在他看來,一個人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得過子彈,只不過剛才他的腿一彎的當下,他便明白過來,這是李明對他的警告,這一擊若不是擊在他的腿彎處,萬一打在他的腦門上,或許他就要腦袋開花了。
慢慢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常寬眼神復雜的看著李明,微微彎了彎腰道︰「李明先生,既然您大人大量,那麼我就承您的這個情,以後一定還您一次,畢竟這也算是我的救命之恩,其實看過您的身手之後,我打心眼里佩服您,這種佩服,只在我曾經的大哥身上出現過。」
李明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直接擺了擺手,繼續向前走去,以背影對著常寬,頗有點迷迷糊糊的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去睡覺了,這一次因為我很開心,所以就放過你了,只是剛才你卻讓我很失望,你心里要明白,有些事情需要的是代價,你自己想想該怎麼處理這件事吧,別以為錯過今天我就找不過你了,我在你的體內已經種下了劍種。」
「劍種?」常寬臉上的汗頓時就下來了,他模了幾把臉,但是汗卻是越流越急,對于他這種經歷過生死殺場的人來說,平時的殺氣就足以嚇退那些普通人,所以一般人也不願意和他們接觸,甚至在看到他的時候,很多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懼。
這種種的經歷讓他更加的孤僻,而他的內心也向來是漠視生死,對于自己的死活從來不放在心上,但是李明說出的這兩個字,卻是讓他莫名的感覺到了恐懼,就是因為未知,所以他才突然間覺得害怕,這種罕有的情緒自他的身上消失了很久,那是他小時候才會出現的心緒,自從他成為了佣兵之後,他就從不畏懼了,在戰場上的每一天,他就只是想著殺更多的人,別無他想。
李明的右手舉起來,食指和拇指微微一動,撮出了一聲脆響,常寬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胸口處就好像有一把刀在切割著他似的,而且還是由內而外,那種裂痛讓他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嘴巴,但卻是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來,整個人就好像直接矮了幾分似的,臉色同時蒼白無比。
「這就是劍種。」李明淡淡說道,身子卻是繼續向前走去,末了話鋒一轉︰「這種手段,是我第一次用出來,這世上也沒什麼人值得我用出這樣的手段,但對于你這樣的人,我卻是把握不住,倒不如把你的生死操控在我的手上。」
「好了,我先回去睡覺了,你回去想想該怎麼做吧。」李明的身子隱入了黑暗之中,聲音頗有點有氣無力的傳來。
看著李明離開,常寬的身子直接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著,整個人就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般,那身衣服都濕透了。
*******************
更新了,求各種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