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曹老板,你的這個礦場差不多算是廢了,你自己挖過的面積快達到百分之七十了吧,有沒有出好石這也瞞不了應該知道的人,所以說十萬塊這個價錢應該算是公道的了,說起來,我這也是因為這段時間正好有資金閑置,賭上一把罷了!」
這個礦場實在是跟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這次是痛下決心,干脆將這個礦場處理了,以後專心做海上的事了︰「唉!那就這樣吧,下山就把手續給……」
「曹哥,等一下!」高天原也跟在後面把整個承包下來的礦區都巡了一遍,雖然從已開采的部份看,確實是個廢礦,但是不知為何心底卻覺得隱隱有一絲不對勁,這會正在一邊觀察地形一邊琢磨著,听著曹福明就要同意低價處理,趕緊出聲制止。
這段時間高天原收藏了不少的好田黃,加上原先從海里撈上來的玉石,不知不覺中對美玉良石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或許是這段時間自己一直在堅持不懈的修煉馭水訣,感覺要比一般人更靈敏了,就在這個采石場里,高天原隱隱約約地感到下面還藏有前段時間在鑒賞極品玉石時感覺到的那種靈動的氣息,所以他肯定,這里一定還可以開采出好石。
「嗯?」曹福明轉過頭來,疑惑地望著高天原︰「小高,你有什麼話要說麼?」
「曹哥,我感覺得這個礦區還有開采的價值,應該還會再出田黃吧。再說了,真要是出手,肯定也不只這麼一點價的!」
「喔,小兄弟,你覺得應該多少合適?哈哈哈!」老傅看到這個才十來歲的少年在制止,還以為是曹福明早就做好的套,就故意調侃道。
「嗯∼∼」高天原認真的思索了一下,覺得就剛才腳下所走過的這塊地方能夠開采的田黃就不比自己這段時間收購的田黃的價值少吧,不過保險一點,還是給了一個相對保守的價格︰「大概要一百萬吧!」
一百萬經比曹福明去年承包這塊礦場的價格加上這大半年的費用還要高不少了。
「一∼百∼萬?哈哈哈!曹老板,這也是你的意思了?」傅家琮望著曹福明,故意大笑起來,想在氣勢上壓過他,然後轉頭看向高天原︰「真要值一百萬,小兄弟,你怎麼不自己包下來啊?」
「這?」高天原頓時遲疑了一下。
「哈哈哈!曹老板,我是真的很有誠意來談的,可是你這樣可不是誠心做生意的樣子喔!」
「好了好了,賈老板,這樣吧,就按你說的……」
「曹哥,等一下!」高天原連忙再次制止,其實他既然感覺到這塊采石場底下真的有好東西,就不怕再出一百萬了,而是另有顧慮,真要是曹福明開了這麼久都沒出好石頭,自己一接手,馬上就挖到極品田黃了,難免會引起曹福明的羨慕嫉妒恨啊,雖說自己現在在周福市也打開了局面了,在生意上也沒什麼依賴曹福明的了,但畢竟剛開始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是他帶的,而且自己現在也不缺這些錢了,沒必要為這個田黃礦把關系弄僵了。
「怎麼,莫非小兄弟真的也想買這個礦?」傅家琮名叫寶玉,倒是因為在解放前家里就是經營玉石生意,父親老年得子,給他取了個寶玉的名字,就是希望他能將家業發揚光大。可惜先是公私合營,後來又踫上特殊時期,不僅家產幾乎全部丟掉,差點連命都賠上了。不過改革開放後,傅家琮利用早先藏起來的一些黃金銀圓,迅速支撐起了一份家業,也離不了他的眼光毒辣。這次準備轉包下這個采石場,雖有賭博的成份,求償沒有大大看好田黃走勢的因素。
「小高,難道你真的也想要這個礦場?」不像傅家琮以為高天原只是想攪和一下,曹福明可是隱約的猜出,高天原前段時間花在田黃上的錢就是在百萬左右的︰「要是你真的想要的話,那就說不得只好對賈老板說抱歉了,同樣的價格,我優先照顧你,怎麼樣?」
曹福明想反正也不認識這個江淅來的外地佬,倒是高天原真想要這個礦的話,轉包給他還能落得個人情。
「是啊,我覺得吧,這里肯定還能挖出好石頭的。不過曹哥,要是將來真出了極品好石的話,你可不能反悔啊!」高天原開玩笑地說著,免得將來真的出了好礦了大伙心里落下了不痛快。
「哈,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為人,我曹福明怎麼會是那麼小氣的人呢!既然這樣,那就真的對不住賈老板了。」
「這?這樣吧,曹老板,再這樣說下去真沒意思了,要不我再加兩萬吧?」傅家琮倒是真心想轉包下這個礦。
「賈老板,真不好意思,我說了,我可以出一百萬的!」高天原頂了過去。
「啥?哈哈哈!曹老板,你是在開玩笑麼?抬價也不是這麼抬的!」
「小高,你是真的要這個礦場了?喔,是真的。那賈老板,真是對不住了啊,其實這個礦場我從頭到尾投了大幾十近百萬了,虧是虧慘了,現在對我來說,不管是賣十萬跟十二萬,對我的當初的投入和現在的身家來說,都沒有太大的意義。既然我朋友想玩采石,我送給他都行的。害你白跑一趟,實在不好意思,這樣吧,晚上我做東,在省城第一的東海大飯店給你賠禮了,一定要給我這個面子啊!」
曹福明臉上一片誠懇地跟傅家琮道謙著,事實上確實像他說的,現在出海一趟,就算有時沒有十萬以上的收入,至少七八萬還是有的。
而且和高天原合作以後,從一月份以來,扣除了手下的人工錢、各方面的打點,目前又累積了兩百多萬了,十幾二十萬的雖多,但也不怎麼放在眼里了,大不了就貼點錢再挖下卻唄。
現在之所以要出手,主要是嫌煩了,不想再投任何精力進來了。
既然高天原這段時間迷上了玩田黃,而且這段時間也是真金白銀地投了這麼多的錢了,這個廢礦場干脆送給他玩好了,還落得個人情。
「哈哈哈,賈某不過是一個四處跑食的人罷了,既然曹老板這麼說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真的可惜了,我還真是很想轉包這個礦場的啊。」傅家琮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重新發家,解放後隱藏起來真金白銀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明白,在天朝要想生意做得好,要麼後台硬,要麼臉面大。後台傅家琮目前還指望不上,所以,他做生意的原則是先做人再做事,與人為善,和氣生財,多交朋友,少結冤家。
既然曹福明現在真心不想轉賣這個礦場了,生氣也沒用,倒不如結個朋友,正所謂多個朋友多個門路,俗話說朋友多了,路才會越走越寬,就算現在用不上,將來不知什麼時候就是一大臂助也說不上呢。
所以,當晚在東海大飯店賓主皆大歡喜,雙方觥籌交錯,杯來盞往,氣氛熱烈非常,最後皆興盡而歸。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在酒桌上大家越喝興致越高,老哥小弟地都叫了出來。酒酣耳熱之際,傅家琮听說高天原前段時間收集了大量的田黃,提出一定要借機一飽眼福,高天原也爽快地一口答應了。
高天原本來收集田黃就是為了能夠囤積一下,待到價格足夠的時候就再出手賺一筆,自然也是樂得順水推舟了。
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不僅高天原前段時間收的田黃石出手轉賣了一批,就是從海里打撈出來的珠寶玉石也挑出一部份,逐步地轉賣給傅家琮,到六月底的時候,雙方的交易額就達到了三百萬。
而雙方隨著生意的不斷密切,雙方關系也漸漸地加強了起來,後來更引得高天原踏出國門,走向一條強者之路。
第二天,曹福明從宿醉中醒來,先是洗了個澡,又喝了一大碗的地瓜粥,整個人恢復了精神後,才按照昨晚的約定,讓陸達順開車到高天原位于翠屏山下的小洋樓。
「啊?小高,你真的要給我一百萬,可別,我坑誰也不會坑你啊,照我說啊,干脆送給你玩好了,也別弄協議啊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了,煩!」曹福明看著高天原遞過來的早已寫得工工整整的規範的協議,看到上面的轉讓金額上寫了一百萬,也不由得吃了一驚,昨天下午的時候他還以為那是為了堵那個老傅的借口呢。
不過這個小家伙做事從來就沒看到他吃過虧的,難道他真的那麼看好這個明眼人一就是廢掉的礦場?
什麼!不用簽協議!這可不行!
昨天下午事情定下來之後,一眾人想著反正時間還多,又順著溪邊逛了兩趟,高天原自然也跟在後面,更是仔細的觀察了起來,結合他隱隱感覺到地下的田黃石礦的分布,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很久以前這里應該是發生了一場泥石流甚至是山崩,傾瀉而下的土石將原來的地面嚴嚴實實地蓋在了下面,反而將下面的礦場保護了起來,避免了後人的亂采濫挖。
這可是一個真正的聚寶盆啊!顧忌別人眼紅還來不及呢,哪能不簽協議啊!
如果曹福明口頭說是送給自己,真要開出了富礦,那還顧得了生意伙伴之間金錢結成的情誼,只要利益超過了一定底線,肯定要反悔要回來了。而且那時就算有人證明,但是空口無憑,最後自己的發現還不是又歸了人家!
「曹哥,兄弟感情是兄弟感情,做生意是做生意,一碼歸一碼,而且親兄弟還要明算帳不是,而且我有把握,肯定不會虧本。」
豈止不會虧本,按照昨天下午保守估算的價值,開采出來的田黃起碼價值上千萬了。
所以,高天原不僅要白紙黑字地留下憑據,在轉讓的價格上也要讓曹福明在道義上無法反悔,當然現在能在價格上盡量滿足他的要求,盡量保證將來不在雙方的心里留下芥蒂。而且,要在山上開采田黃,開始的時候也少不了曹福明的幫襯,不然的話單是當地村民的騷擾就應付不了。
並且,接過手後,下一步仍是按照原本的開采計劃挖過去,先別動底層的礦層。不然的話一接手馬上按采出好石頭,說不讓人眼紅都不可能了。
只有當自己的勢力可以保證不被人摘果實的時候,才是掀開底下真正礦層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