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噸的「海福號」漁船在前,一千兩百噸的「海源號」漁船在後,這會兒都顧不得柴油耗費大了,開足了馬力,拼命地月兌離這片海域。
「平叔,轉向西北方向!」高天原走進駕駛艙,向船長柯順平建議道。
小鬼子沉了兩艘巡邏艦,不知是否會在救援的同時出去飛機進行搜索,如果真有飛機過來的話,再順著原來的方向很可能會撞上小鬼子的軍機。
「啊?不行啊!老板!西北方向是暗礁區域,搞不好就會撞到暗礁的啊!」柯順平擔憂地向高天原提醒道,那里不是正常航線,而且這夜黑浪高的,真要是觸礁了,附近連救援的船都找不到不說,就是有船也無法救援啊,老板這是瞎胡鬧,亂指揮啊!
「平叔,我不會拿自己的兩艘大船和船上幾十號人的人命開玩笑的。听我的,沒錯,我保證不會出任何危險的。而且真有萬一,我們船上的救生設備足夠支持到白天有人救援的,您老人家就听我一回吧!」這倒是真的,高天原在建造這艘船的時候幾乎可以說是不惜成本的,船上的救生設備都是按可以達到的最高標準來配備的。而且有槍烏賊分身在前面探路,怎麼可能會觸礁呢!
「這……嗨,你是老板,就听你的吧!」一轉舵,正在高速航行、排水兩千多噸的巨大漁船在海面上劃過一道白色的浪痕向西北方向駛去。
接到前面「海福號」的無線電通知,後面的「海源號」漁船也緊跟著調轉方向,駛入暗礁區。
「平叔,等下听我口令,不得遲疑,立即執行!」高天原嚴肅地對柯順平說道,槍烏賊已經在前方看到暗礁了。
「好!」既然決定听從老板的指揮了,柯順平決不拖泥帶水的,而且反正是老板自己的船,老板都不怕觸礁他怕什麼。
「車退一,右滿舵,航向——350」高天原也在航海學院里跟著學了一段時間,對這些基礎口令也還懂得。
「車退一,右滿舵,航向350……滿舵右!」柯順平一邊重復著高天原的口令,一邊快速地在操作台上進行操作,同時,通過兩船間的無線電,後面的「海源號」漁船也作出相應的航向、航速改變。
「右舵30,航向28!」
「右舵30,航向28!」
「左滿舵,航向290!」
「左滿舵,航向290!……滿舵左!」
「左舵60,航向215!」
「左舵60,航向215!」
「右滿舵,航向270!」
「右滿舵,航向270……滿舵右!」
……
二十鐘後,兩艘漁船一前一後,有驚無險地穿過了這塊暗礁區域。
期間在直線行駛的時候,高天原還抽空用望遠鏡向後方進行搜索,果然發現天空中有一條白色光柱從海面掃過兩次,幸好高天原讓兩艘船都關掉了照明系統,只靠槍烏賊在水下導航,不然的話就很有可能被倭**機搜到。
天亮的時候,「海福號」和「海源號」漁船都已進入淅東漁場的範圍,再次下網捕魚。
經過一夜的高度緊張的航行後,柯順平的年紀畢竟有點大,支撐不住,只得回艙休息,由大副夏明英負責開船。
高天原也回到船艙,不過他可沒空休息,還要控制槍烏賊分身不停地驅趕魚群進入圍網之中。
淅東漁場位于船山群島東部,因為地近長江、錢江的出海口,並且冷、暖、咸、淡不同水系的水在此匯合,水質肥沃,餌料豐富,魚群十分密集,為天朝近海最大的漁場,也是世界上少數幾個最大的漁場之一。船山漁場魚種豐富,有帶魚、鮐魚、魚、小黃魚、大黃魚、鯛、海蟹、海蜇、鯊魚、海鰻等。漁場一年四季均可捕撈,冬季則形成近海最大的帶魚冬汛,而這個時候主要是鮐、鯡、魚汛。
「老板,昨晚風高浪急的你怎麼可以那麼準確地避過那些暗礁的呢?」回到船艙的柯順平疑惑地向高天原詢問。
「啊哈哈哈!平叔,這主要是我記憶力好啊,我在航海學院的圖書館正好有看到黑沙暗礁的完整資料的,而且我們船上不是還有這麼先進的聲納麼,所以我可以在記憶上暗礁的地形基礎上再配合聲納上看到的信號進行快速指揮,這才險險避過了暗礁區域啊!」
「喔,原來是這樣啊,老板,你雖然年紀不大,但真的是讓我們這些老航海人佩服啊!」其實柯順平的心里是不怎麼信的,當時他明明記得高天原並沒怎麼看聲納屏幕,而且還經常閉上眼楮在那深思的樣子。
「過獎了過獎了,船上的活還是要靠大家共同努力才行啊,好了,平叔,快去休息一下吧。」
「轟轟轟……嘩——」強力的起重機將沉重的拖網提出海面,提到駕駛艙後方甲板上方,拖網網兜里面裝得滿滿的都是活蹦亂跳的鮮魚。
「哈哈哈,又是一個大豐收啊!」
漁工們解開拖網網兜下部的纜繩,「嘩啦啦……」大量的鮮魚落到甲板上,甲板上早就備好裝了碎冰的大型塑料魚箱。
穿著連體雨衣的漁工用鏟子鏟,用手抓,將甲板上的還在活蹦亂跳鮮魚裝入魚箱,上面再灑上碎冰,裝好箱蓋,提到拖車上,收進冷凍艙內。
「哎呀,我出海捕了這麼多年的魚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的收成啊,每一網下去都是滿滿的一兜一兜地上魚啊!我當時還想不明白為啥要在船上裝起重機呢,嗨,要是沒這玩意,靠人可提不上來這麼重的網兜呢!」這是原來石鱸鎮上的漁民。
「就是就是,不要說你了,就是我們在市漁業公司里的時候,何曾見過這麼順利捕魚的呀!有時連出海的柴油錢都不一定都能賺得回來呢!」這是從原來周福市第三漁業公司里雇來的工人說的。
「哈,我們老板的運道真是旺啊!做什麼都能發財啊!」這是高天原外婆家七拐八拐的親戚。
「哎呀,你們可也跟著粘光了,你們可也投了不少的股份吧!」這是當初說什麼也不肯投股份的人,現在心里開始有點後悔了。
「哈哈哈,也不多啦!不過要比自己打漁實在是要強太多了!」
「嗐,都是我家那女人,頭發長見識短的,當初可是拼死也不肯讓我們參股的呢,說是什麼風險大,現在要想賺錢哪有不冒風險的。」
「別說你,我家還不是一樣,這兩年看著那些就辭工下海的人個個都發了財了,真要到自己準備出來做事了,又舍不得鐵飯碗,結果鐵飯碗還不是給砸了,早知道也跟人出來做生意就發財了!」
「嘿嘿嘿!快點裝魚呀,你還真以為是遍地黃金都可以撿啊,做生意賺了錢的當然是要大吹特吹了,可那些賠得連褲子都輸掉的人你們有沒有看到,不過都是報喜不報憂罷了。要我說呀,要是老板還同意我們參股,倒不如多買一些股份更實在。跟在福源厚的人走啊,自己的運道也會旺起來的呢。」
「對對對,我也要多參股!」
「我也是我也是呢!」
……
一箱箱的碎冰搬出來,一箱箱的鮮魚再搬進去,很快甲板上的海鮮都送到冷藏艙,同時卸下鮮魚的拖網也整理完成,再次放入海中,兩艘漁船再次開始作業。
一路捕魚一路南下,當漁船回到福江入海口的時候,船上的冷藏艙里都已經推滿了鮮魚,甲板上還用塑料魚箱加冰塊放了二十多箱的鮮魚。
兩艘漁船都暫時依靠在前營鎮江邊的碼頭上,當時造船的時候就跟前營鎮政府和星海村簽署了一份協議,高天原的兩艘大型漁船「海福號」和「海源號」以一萬元一年的價格,租用了兩個江邊碼頭泊位。
「海福號」和「海源號」一靠岸,早就等在江這的魚販們連忙蜂擁而上,都搶著要看魚貨。
兩艘漁船上的海鮮早就分類好,粗略地看一下魚的品種、大小,幾乎一口一箱,很快裝得滿滿的兩艘船的海鮮都賣了個精光。
從碼頭上一個租用的倉庫里取出各類物質,通過起重機吊到漁船上。
這時,輪機工們也完成了對兩艘漁船的保養,于是「海福號」和「海源號」便先後開出碼頭,再次進入福江出海。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本來應該讓船工們下船休息一下再出海的,不過星海村自己的漁船也開回來了,當初簽協議的時候可是答應過,只讓高天原的漁船卸貨和補給,要是星海村自己的漁船回港的時候還要避讓。所以,于其將船停到江面上,還不如再次出海捕魚。
所以,漁港碼頭建設的事項也早已提上了日程,目前,高天原已經和前營鎮政府簽訂了江邊一塊五十多畝土地及三百多米岸線的使用權。這塊地方高天原規劃建設三個五千噸級的碼頭泊位,在泊位的後方建設一座大容量的冷庫,一座辦公樓、一座底層作為食堂的宿舍樓,一個停車場,先期還要再配備五輛送魚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