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切出一顆白菜
高天原把買下的毛料都用作下記號，請羅胖子讓工人用叉車把大塊的毛料都先搬到院牆的一個角落，然後和陳衛東、馬慶紅、朱勇龍把剩下幾塊能搬得動的毛料都搬到解石機邊。
第一塊搬到解石機上的是一塊冬瓜大的毛料，之前里面看起來有一團包菜大的綠色。
高天原讓解石工用台虎鉗把毛料固定住，隨意在毛料上劃了一道線。
「好了，就從這個位置開始切吧！」高天原吩咐道。
解石工稍微調整一個毛料的位置後接通電源，在刀片和毛料摩擦的「嗚嗚嗚」聲中，整塊毛料很快一分為二。
里面都是白花花的石頭，沒有一絲一毫的翠色。
高天原早就「看」過里面的內容了，倒沒有什麼不虞的神色，倒是陳衛東幾個怕老板少年人脾性，賭輸了拉不下面皮，不好意思，因此也不敢說什麼話，怕一不小心沖了老板的面子。
「兩邊都再對半切一次吧！」高天原出聲道，只是再確認一下而已。
「行，沒問題。」解石工麻利地再次固定好切開的毛料，砂輪兩次過後，仍然還是白花花的一片。
看來這塊毛料確定是沒有毛料了，高天原沉吟道。
「老板，要不要再切一次？」馬慶紅看高天原不語，遂問道。
尼瑪的，再切開就要再切八次了，那個解石工在心里大罵。
「哦，不必了，切下一塊吧！」既然已然證實了自己之前「看」到的情況，就不必再浪費時間了。
朱勇龍用力地從腳邊抱上一塊長得跟豬頭有點像的毛料，固定好，再次切開，這次倒不是白花花的了，而灰黑交錯地夾雜在一起，跟一堆狗屎一般。
「老板，是不是又垮了？要不要再切一刀？」陳衛東小聲地問道。
「嗯！」高天原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呆呆地看著這塊切開的毛料，雖然沒出綠，也要認真看一下里面的表現是不是這塊也是早就準備好的，用來做掩護的料。
「師傅，那就再切一刀。」陳衛東替老板向那個解石工下令道。
解石工這種情況看多了，這些賭石客都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上個月還有一個變態的讓他把一塊水缸大的毛料切得跟豆腐大小的一塊一塊的，那才叫惡心呢。
二話不說，解石工再次把半邊牛頭固定在台虎鉗上，在砂輪地摩擦聲中，大的那一半再次一分為二，還是一堆「狗屎」。
陳衛東轉頭看向高天原，正想說要不要再切一次，高天原搖頭制止了他要說的話︰
「算了，不用管了，換大塊的那塊，我就不信這麼大塊還切不出翡翠來？」高天原說得有點咬牙切齒的，其實這才是賭石客才應有的表現，不然的話一個十多歲的半大少年連切垮了兩塊還能這麼鎮定才顯得有點不正常了。
陳衛東和朱勇龍兩費力地抬上那一塊水桶大，形狀也像水桶的毛料，高天原憑著之前用靈識「看」到的景像，自己動手，小心地在毛料上劃了一道線，讓解石開切。
高天原自己走到一邊去休息一下，讓手下盯著看解石。這下是真的有點緊張的，能不能靠著靈力和靈識作弊賭石就看這一回了。
「哎呀，老板，出綠了，出綠了！」
兩塊石頭分開後，馬慶紅馬上看到斷面上有一抹淡淡地綠意，連忙向高天原報告。
「怎麼？有人出綠了，在哪呢在哪呢？」旁邊的人一听到有人切出綠了，有好幾個都圍過來看，一方面是想見識一下，另一方面也想討個好彩頭。
高天原拿了一杯水倒在切面上，抹掉切割時留下的污跡，這下看起來更清晰了︰靠近中間的地方有一塊啤酒瓶底大的、半透明的翠綠色帶，呈脈狀分布，但卻極不規則，而且質地有粗有細。
「可惜，只是塊白底青呢，值不了什麼大價錢。」馬上有識貨的人喊了出來。
「嘿，你倒是也切塊出來啊，恐怕你連白底青都切不出來呢！」見高天原似乎正在深思中，好像情緒不高的樣子，並沒有反駁那個三角眼的話，馬慶紅馬上站出來替老板張目，而且剛才他還叫得挺大聲的，這人這麼說豈不是說他太沒眼光了，太掃他的面子了。
「太好了！」高天原也是大喊一聲，旁人只當是少年人心性，第一次賭石看到出綠了興奮得不得了，就連和他一起來的蔣裕夫、黃宏博等人也過來祝賀。
要知道即使是從緬國的礦山直接運出來的翡翠毛料，能夠出翠的都不多見，所以高天原第一次賭石就切出綠來，明顯是個好兆頭啊。
實際上，高天原是因為從切開的這個窗口的表現來看，跟之前他用靈識察看的情景幾乎完全一樣，所以才會如此興奮，這說明真的可能用異能來賭石，那豈不是可以碾壓一切賭石客？
「多謝多謝，多謝各位捧場啊，來，讓一讓，讓一讓，我繼續再切一刀，看這條綠帶到底有多深？」高天原想再次證實一下自己的異能是不是完全正確的。
很快又是兩刀下去，這團翡翠的大小、顏色完全跟靈識「看」到的完全一樣，差不多就要把這團花青翡翠全部都展現出來了。
高天原正想在後面白色廢料的一端再切一刀，正在一邊看著的蔣裕夫猛地伸手制止︰「小天小天，不要再切了，這個造型……這個造型正好可以雕一顆翡翠白菜啊！」
「咦，對呀對呀！」這里不少人都是在翡翠這一行浸婬許久的名家，經蔣裕夫一提醒，都回過味來，後面的這一塊雖然也是白色的，質地卻極其細膩，而且翠綠和潔白之間過度自然，綠色的末端雖然翠色分布不規則，但正好可以雕刻成白菜一片片分開的葉端。
高天原沒想到自己買下的毛料中，除了好塊白石外，就屬這塊白底青的表現最差了，可是這樣一設計，這塊白底青的價值端的就提高了幾個層次了。
里面要是沒人提點，剛才自己可就只切出這一團的翠綠了，好好的一顆翡翠白菜就讓自己給糟蹋了，沒文化真可怕！
高天原不由得感嘆道，看到專業的事情還是得交給專業的人來做才行。
「這位老板，這塊明料賣不賣？鄙人姓佟，是港島金晟珠寶集團的。」一個梳著分背頭中年男子喊道。
「佟先生你好，我叫蘇新河，你叫我小蘇就好了。賣呢倒是賣，不過要看大家出的價格如何了，要是太低的話我不如帶回去請人加工完後自己擺在客廳里，反正我也不缺一點小錢，你說是不是？呵呵！」高天原還真的決定，雖說賭石是為了賺錢，但要是價錢不滿意的話，倒還真不如找人給自己雕顆翡翠白菜，放在飯桌上，看著就很有食欲的樣子。
「蘇先生說笑的，我們金晟集團做生意一向是以誠信為本，價錢肯定會公允的。」那個姓佟的和旁邊的一位戴著一幅黑色鏡框老花鏡的精瘦的老人對視了一眼，老人微不可察地朝他點了下頭，姓佟的才斷續出聲道︰
「我們出二十萬！」
二十萬算是不少了，起碼比剛才高天原買下那批毛料的價錢都要高了，不過這點錢還不怎麼放在眼里，他也不缺這點錢，所以這個價位還不能打動他，不過他也想確認一下這顆翡翠白菜到底能值多少錢，于是轉頭看向蔣裕夫。
果然，蔣裕夫也猜到高天原會征詢他的意見，見高天原看過來，就輕輕地搖了搖頭。
「哦，那還有沒有誰出更高的價錢？沒有了？」高天原正想回絕金晟公司的出價，人群外忽然傳來黃宏博爽朗的笑聲。
「咦，小高，怎麼？切漲了，恭喜恭喜啊！」
轉頭看見那個姓佟的和他旁邊的那個老頭，連忙打招呼道︰「哎呀，這不是佟經理麼，怎麼，宋老也來！」
「哦，是李少和黃少啊！你好你好，想不到在這里又見面了，怎麼，黃少跟這位蘇老板認識？」佟經理看到黃宏博和李琪一起走過來，黃宏博也算是翡翠行內的老手，而李琪卻是港島的另一家比金晟珠寶集團還大的和順珠寶集團的少東家，要是這兩人與那少年認識的話就不好壓價了——其實他壓根就不知道高天原還真的不怎麼想賣這顆翡翠白菜。
至于李琪，賭石這一行講究個先來後到，既然他姓佟的和客戶還沒談崩掉，金晟和和順雖有競爭，但只要沒有撕破臉，李大少應該不會不顧規矩插上一手吧？
「啊，佟經理，小蘇是我帶來的，你說認不認識？」黃宏博這時想起高天原用的估計是那個駕照上的名字，也就換了個稱謂。
「哦——既然這樣，大家也都是熟人了，這麼著吧，我再加五萬，二十五萬，怎麼樣？」佟經理主動提了五萬的價格。
高天原搖了搖頭︰「五十萬！否則我自己帶回去玩了！」
「 」佟經理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價也提得太高了吧，雖然認真說起來，一旦真雕成了翡翠白菜，倒也真值這麼多錢，不過這樣一來的話基本就沒什麼利潤了。
這時黃宏博也看過了高天原取出的明料，正是一顆上好的翡翠白菜的坯子，便轉頭以目光示意他身邊的李琪，李琪先是稍微沉吟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
于是黃宏博出聲道︰「小蘇，要是你真的想出售這塊明料的話，大家都各退一步，三十五萬怎麼樣，再高的話，買下來真的就沒什麼賺頭了。」
說完，分別抬頭看了看高天原和那個佟經理。
高天原想了想，便點了點頭，抬頭看到那個佟經理也點頭同意。
「好，成交，三十五萬！」黃宏博大聲喊道。
高天原和金晟的佟經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等陳衛東點過了佟經理遞過來的現金後，把那塊翡翠白菜的明料交給佟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