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原想過何慶今天對這塊翡翠是志在必得,但想不到他的準備居然這麼充足,上午過來的時候帶了五個保鏢開了三台車,其中的一輛車上裝了一箱箱的現金,當下就從車上提了六只鐵箱子下來,準備當場交割。
這麼大塊的極品翡翠,就算拋光了,放在家里看著也是賞心悅目,將來還可以留給後人做傳家寶,雖然自己差點與其失之交臂,但最後還是落到了自己手里,何慶這麼想著,也漸漸地心平氣和起來了。
這下子倒是把高天原弄得手忙腳亂的,想了一下,讓陳忠澤帶人在院子時看好放在桌上的翡翠。幸好昨晚記下了張聖平家的電話,高天原自己趕緊到屋里給張聖平打了個電話,是他妻子李愛萍接的電話,一听高天原說有好多錢要存,李愛萍馬上笑了︰
「小高,你還不知道阿姨就是農行城南分理處的主任吧,我這就通知人跟你聯系,讓他們直接到你家去取錢吧!」
「好,那就多謝阿姨了!」果然,到哪里做事都離不開人脈啊,這要是沒人,自己提著這麼多的現金去銀行存錢,危險不說,一時之間還不一家能在當地辦得下存折呢,要知道人家也是公家單位,旱澇保收,可不像幾十年後還要有存款任務、有競爭壓力的。
不到半個小時,一輛密封的改裝運鈔車就直接開到了高天原的院子里,從上面下來三個抱著槍的武裝押運員和三名財務人員,又從車上搬了兩台點鈔機下來,放在高天原早就準備好的桌子上,三名財務人員二話不說,馬上坐在桌子前,打開一只鐵箱子,從里面提出一扎扎的現金放在桌子上,打開封條,先是用點鈔機過了一遍,接著又人工點了兩遍,然後再扎上新封條放在一邊,三名武裝押運員則端著槍一臉警惕地站在旁邊。
全部現鈔清點完畢後,一位中年婦女將一本嶄新的存折交給高天原︰
「蘇先生,你好!我是騰城支行的副主任錢芳,李姐交代了,以後有什麼需要特殊辦理的業務請聯系我就好了,這是我的聯系方式!」
高天原剛才給的是蘇新河的個人資料,所以辦的存折上面也是蘇新河的名字。
高天原伸出雙手接過錢芳遞過來的名片,放進口袋里︰「那好,多謝錢姐了,以後有事就麻煩錢姐!」
順手遞過幾個紅包︰「錢姐,為了我的事這麼麻煩大家實在不好意思啊,這都耽擱大家下班了,你們還要趕著回行里,我也不方便留各位吃飯,這請大家等會自己到街上吃點吧!」
一人一個,錢不多,每個里面都包了一張四偉人,不過也快抵得上這時人們半個月的工資了,錢芳不動聲色的收了下來︰「行,那我們也不客氣了,這就走了!」
雖然自己是看在李愛萍的面子上特地跑了一趟,這點錢還真不放在錢芳的眼里,不過這個年輕不因為有張聖平夫人撐腰而眼中無人,對他們這事辦事的人一直客客氣氣,錢芳心里自己也舒暢。
錢芳等人將錢箱重新封好後,高天原也將那塊碩大的翡翠移交給何慶︰「何先生,現在這塊翡翠從里到外都是您的了!哦,對了,何先生,以後要是還有好的翡翠不知您收不收?」
何慶現在也是心情舒暢︰「當然要了,以後要是還有極品的翡翠,還麻煩蘇先生通知我一下。」
說著,旁邊的何慶的助理劉產遞了一張名片給高天原,高天原收過來看了一下,只是劉產的名片,想了一下也明白了,那些真正的富豪甚至都把產業委托給職業經理人打理,這個劉產可能就是何慶辦理具體事務的吧。
劉產先把手里提著的一個保險箱放在翡翠的旁邊,然後伸出戴了手套的雙手,小心地抓好翡翠放在填滿了厚厚絨布墊子的箱子中,上面又加上幾層絨布,直到塞得緊緊的,才蓋上保險箱蓋子了,兩個保鏢跟了,提到車上,一行人發到汽車,就跟在那輛運鈔車的後面,迅速離開了院子。
高天原收好存折,對還留在院子里人群說道︰
「今天多謝各位的捧場啊,熱鬧也看了,現在差不多快到中午,我可不提供午餐的啦,哈哈哈!」
接著高天原語氣一轉︰「不過,下午我還準備再解一些毛料,這麼多的毛料,說不定還會出一些翡翠的,所以請有意購買翡翠原石的朋友準時到哦。好了,不送了各位!」
說完,高天原抬手朝四面作了個揖。
五百五十萬元的巨款抬手入帳,高天原感覺大好,從周福市出發的時候,隨身攜帶了三百萬的現金,在途經周廣市時交易了一次田黃新增六十多萬的米鈔,前天晚上在羅胖子的店里賭石當場賣出了那顆翡翠白菜得到三十五萬,今天一下子又賣了五百五十萬,扣除掉前晚買毛料的一百七十多萬,買何慶切開的半賭毛料的兩萬,以及預留下來買房子的一百萬,高天原手中還有六百零五萬的現金和六十二萬的米鈔。
現金這麼多,放在手里完全是浪費了,看來等這批毛料都解開,或者把大塊毛料多余的廢料部分切除後收藏在地下室後,又要開始繼續去賭石了。
不過這麼一直賣翡翠明料也不是辦法,一則外人可以通過綜合自己所有的買賣大概估算出自己手中解出的翡翠數量與品級,很快就會發現自己頻頻賭漲的異況;二來單純地賣翡翠明料不僅限制了自己的售貨渠道,還必然被人從中賺取高額的利潤。
這就跟自己利用槍烏賊分身從海底沉船中撈出了巨量的黃金卻總是缺錢用的情況簡直一模一樣。
干脆就跟為了賣黃金自己開金店一樣,再去開一家翡翠珠寶公司和加工廠,或者直接擴大金店的規模,再增加一個翡翠加工的業務就好?
不過這開翡翠珠寶店可跟開金店不一樣,自己開金店主要是為了把手里的黃金轉換成現金,請的首飾金匠師傅手藝差點也沒多大關系。可是開翡翠珠寶公司可就不一樣了,只要自己肯作弊賭石,加工原料肯定是不缺了,如果再有優秀的翡翠玉匠進行加工處理,那價值更是直接上了一個台階了;但是,要是自己解出的極品翡翠原石落到庸手的手里,那可真是明珠暗投,糟蹋了寶物了。
所以,開翡翠珠寶公司的事情急不來,找到好的翡翠加工師傅才是關鍵。
對了,張聖平既然是這里的公安局長,自然對這里三教九流的人物有個譜吧,就算他不太熟,那他手下或親近的人中也最有熟悉情況的人,嗯,還是要多加強聯絡啊,要不,看一下,明天再晚上請他出來吃個飯吧!感情也是越聯絡越親密的,說不定將來可以成為親密的戰友——不管是黑的還是白的——也說不定呢?
高天原收回思緒,看陳忠澤幾個人都還站在旁邊,想了想,又拿出一疊現金,一人發了一扎百元大鈔,孫小昔這時也出來了,高天原也順手給了她一扎。
「陳哥!現在咱們可是在風尖浪口上了,不僅上午剛解出了一塊天價翡翠,而且家里還有那麼多的毛料,誰知道會不會再出什麼寶貝呢,恐怕接下來就是睡覺都得睜著一只眼了,所以這幾天還得請你們辛苦一點,多警惕一些,不要出了什麼狀況!」
「老板,請你放心!剛才我們就商量過了,大略拿出了一個方案︰白天的時候,我們視情況而定。晚上的時候,我們六個人分成三組,這里的院子雖然挺大的,但樹木什麼的都是剛種下的,水池里也藏不住人,上下半夜的時候兩人一組分兩組進行巡邏,普通人很難透過我們的巡邏圈進入樓內;一樓的大廳里再安排兩個人,守住上樓的樓梯口和地下室入口;二樓也安排兩個人在上面輪流休息,同時有情況馬上支援一樓。天黑後還可以在院子里布一些簡單的裝置,起警戒和遲滯阻敵作用。這樣安排,雖不能說萬無一失,但基本來說只要不是大規模明目張膽地攻擊,憑小偷小模是休想進入樓內的。」陳忠澤收起錢,和其他人對視了一眼,馬上把安保方案跟高天原透了一下。
「行,陳哥你是專業人士,就按人的安排吧!」這樣安排雖說嚴密,但很難有什麼時間休息,人員很容易疲累。看來還是人太少啊,這時高天原不由得想起張聖平拜托的事,無比希望他托付的那些人早點到位,自己就可以把帶來的人解月兌出來做更重要的事情。
有張聖平作保,新來的人就算不能完全相信,但應該也不會做出吃里爬外、監守自盜的事情,這樣場地巡邏,夜間守衛的事情就可以交給他們了。就算是殘疾人,晚上在大廳看著,萬一在情況,就是打不過盜賊,提個醒喊個聲總也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