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高天原將自己買的毛料中剩下的兩顆翠絲種翡翠、兩塊紅翡、一塊黃棕翡、一塊碗大的藍冰花、一塊純淨的紫羅蘭翡翠、七塊豆種芙蓉種翡翠,加上贏來的那塊女敕黃色的、一塊雛雞蛋大的翡翠、一塊四方形無色玻璃種、還有那塊拳頭大小罕見的三色翡翠——福祿壽,總共十八顆翡翠全部都解了出來。
翡翠的硬度不是蓋的,即使高天原早就「看」出里面翡翠的大致形狀大小了,或是之前就讓人把毛料外的石皮切掉了大部份了,再加上每次切割的時候都是恰到好處,沒有做絲毫的無用功,把這些翡翠全部解好,還是過了十一點了。
把七塊豆種、芙蓉種翡翠都鎖進地下室的保險櫃里,其它的十顆明顯更好的翡翠都帶上樓,和昨晚取出的那兩顆小塊的飄綠冰種和一顆拇指大玻璃種艷綠的,藏在四樓臥室的保險箱中。
只有那顆無色透明,一頭大一頭小酷似一枚小小雞蛋的翡翠拿了出來,本來是想給女孩子看個笑話,不過後來看見孫小昔已經不耐熬夜,竟然歪在床頭睡著了,就沒去吵她。
這枚翡翠要說是完全透明的也不全對,更形象一點就是外面一層厚厚的像是蛋清一樣的無色玻璃種,而里面卻像蛋黃一樣,有一顆淡藍色的不規則形狀的蛋心。
在浴室沖了個澡後回到房間,捏著這枚「雛雞蛋」端詳起來,緩緩地轉動著翡翠,透過翡翠蛋心及周圍的燈光竟然變成淺藍、淡藍色,而且似乎還有一層光絲繞著蛋心在慢慢游動著……
關掉床頭燈,拉上被子,想著探明槍烏賊分身那邊的情況,很快就轉移了意識,高天原沒看到,在漆黑的房間里,那枚放在床頭櫃上紙盒子里的「小雞蛋」散發著跟螢火蟲似的熒熒藍光……
睡了黑甜的一覺,早上起來,到院子里,和大家一起在晨曦中舒展著身體。
上午時間,先是和金晟珠寶的佟經理約好到銀行取了現金,就在銀行把那塊「大冬瓜」交給了他。
接著又找到原房主何天涯,乘著今天上班時間,把房產買賣能辦的手續都給辦了,不能辦的材料也要都拿到手,像地契、房契什麼的自然要自己收起來,然後把剩下的九十萬現金全部付給何天涯,以後這座房子跟他再沒有一點關系了。
下午的時候閑著也沒什麼事做,正好蔣裕夫從賓館打了電話過來,便應約一起再到那個羅胖子的店鋪去看一下。
剛一進門,就看見羅紀平那張滿是肥肉的胖臉,一下子就認出了高天原,笑容滿面地招呼︰「哎喲,這不是蘇老板麼,蘇老板這次可是大發了,您大駕光臨,實在是讓小店蓬蓽生輝啊!」
「說笑了說笑了,不過是瞎貓踫著死老鼠,踫巧撿了個漏罷了,哪及得上羅老板您坐地生財,日進斗金的。怎麼著都不會虧的,真要說起來,要不是撿了個漏,我這次可賠慘了,一百多萬的毛料還沒收回一半的錢呢!」高天原當然不會說那些被他藏在保險櫃里的極品翡翠,估計兩千萬都不止了。
羅紀平自從昨天听說了,被他輕輕松松以兩萬塊錢,轉手賣給高天原的那塊切開的毛料解出的翡翠,賣了五百多萬,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自己多花點時間解開了多好,總好過為他人作嫁衣吧。為這事,他可是連晚飯都吃不好,昨晚上自己一口氣地解了二十多塊的毛料,期望能夠也發現一塊極品翡翠。結果證明,物以稀為貴,極品翡翠果然還是可遇不可求的,真要是隨便都能開出來,誰還去賣毛料,哪還有賭石這麼一說。
羅胖子坐在一堆石頭碎片中欲哭無淚,雖則解出了一塊豆種、一塊干青種,不過水頭著實差了,能不能賣三、五千都不好說,轉眼間就虧了百來萬了。
一夜無眠加上心情懊喪,再看到那雙紅通通的兔子眼,完完全全是一副失魂落魄的賭徒嘴臉,剛才听高天原說他怎麼著都不會虧,羅紀平感覺就像是被人**果地打臉,還「啪啪啪」地響,算了,自己以後還是老老實實的賣毛料好了。
昨晚不知怎的,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竅,一時想不開。以前看著別人在自己的店里買了毛料,解了毛料,垮了、漲了,自己都能夠穩坐釣魚台,看他雲起雲落。要不然,看人漲人就眼紅,早就變兔子了。
經過一早上的反思,羅胖子總算又調整好了情緒。
果然,心寬體胖這個成語不是白說的。
「蘇老板今天是不是還要買多一些?」這兩天賭石的人就沒正經的賭漲過,雖然說十賭九垮,但羅胖子店里的毛料都是從緬甸礦山里直接運過來的,不像是其它地方,都是緬甸人挑剩的渣滓才賣出去。雖然要比外面的貴得多,但解出翡翠的比率也比外面高了不少,所以才有這麼多人送上門來挨宰。以往在羅胖子這里賭石可是也出過不少天價翡翠,但這次偏偏有點邪門了,他都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這次的福運都被高天原的那塊蘿卜翡翠吸走了。
「哈哈哈!買是當然要買了。雖然這次買的毛料很多都垮掉了,但要是運氣好還能再賭出一塊極品的翡翠,不愁不賺錢啊!」
「那是那是,我這些毛料啊,可是從……」羅胖子又開始吹起他這些毛料的出身了。
「行了。羅老板,知道你的毛料來路正點!不過我還是想自己再多看看吧。」
「行,那你看吧,有哪些中意的喊一下我就成。」羅紀平知道賭石的人在看貨的時候不喜歡別人在場打擾,打了個招呼後就直接走開了。
「陳哥,你們先到旁邊休息一下吧,我這邊要看的時間不短。對了,小昔,你也去休息還是?」
「小天,我,我,我也想看看這些毛料怎麼樣?」孫小昔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高天原,昨晚飯後,高天原在房內就把那二十五萬塊錢給她了,這讓她幾乎有點像是在夢中的感覺,有點不真實。要知道,這時候在鄉村,一個萬元戶還被人津津樂道的時代,二十五萬是什麼概念?要是在鄉下,都夠娶三五回的親了。到現在,孫小昔還有點暈乎乎的。一方面孫小昔現在的情緒還在激動之中,另一方面這錢來得有點容易,所是,孫小昔也想去試一下自己的運氣。
高天原想了一下,在自己在一邊看著,只要不是踫到惡意詐賭,應該沒什麼危險吧,于是就點頭答應了,不過又怕她沉迷其中,又給她打了一下預防針︰「小昔,賭石這個事呢,不僅僅是靠運氣,更要靠眼力和經驗。但是常言道︰善泳者溺。多少的賭石大師級的人物也是栽在賭石上,弄得傾家蕩產的。所以,你要發好奇的話,玩玩就可以了,不要抱著孤注一擲,一夜暴富的想法的。」
「嗯嗯,我知道,反正我要是看中了哪塊石頭,再給你過一下眼,要是不好的話不買就是了!」孫小昔想的就是靠高天原掌眼,把最終的決定權交給他。
暈,哪有這樣賭石的?這樣的話,自己真的靠靈力作弊給她「看」石頭準是準了,但這與自己借調行事的意圖不合啊!而且要是每次她賭石都贏了上癮了怎麼辦,自己反而要專門抽時間陪她去賭石?可要是故意入水,她看中的毛料自己說買下,結果切垮了,說不買的毛料最後又賭漲了,那她會不會怪自己沒眼力,說不好還要找自己賠錢,要知道女人有時可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小昔啊,這個賭石呢……」高天原組織了一下語言︰「俗話說︰神仙也難斷寸玉。你別看昨天買了那麼多的錢,可是你想一下,除掉正好撿漏撿到的那塊賣給何先生的玻璃種,剩下的才賣了多少,還不夠本的呢?所以,我單單用眼楮看,也很難看準翡翠的啊!」
「我——哎呀,我不管了,你就幫我看一下吧,反正你比我厲害就是了。」
真是頭疼!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許船到橋頭自然直!
羅胖子店里的毛料,高天原上次來的時候,基本都看過了,或許有一些因為當時有別人在看,或是因為在毛料中繞行,自己一兩塊毛料,不過這一兩天可從來沒斷過有人在羅胖子店里賭石,想來就是有疏漏應該也不多吧。
高天原先在放毛料的庫房里走了一圈,重點選定那些懷疑是自己那晚沒看過的毛料看,而且,高天原也想知道一下,要是不用靈力作弊的話,自己賭石的成果。
要是不貴的話,也不用靈力作弊了,就按自己從外表看到的情況買幾塊毛料,賭漲了的話當然最好了,要是垮了也沒什麼問題,不會傷筋動骨就好。
而且,自己這次賭石的情況,雖然就外人看到的客觀情況來說,若不算那塊天價翡翠,總的還是虧了不少,但賭石這一行一向是傳漲不傳垮的,大家看到眼里的只是自己解出了一塊高達五百多萬的天價玻璃種陽綠的極品翡翠,說不眼熱那是假的。
甚至高天原隱隱听到一些說法,說自己是某個翡翠大師關門弟子的,得到真傳的有之;說是自己有透視眼的有之——這差不多已經接近真相了。
高天原不禁想自己已經有意切垮了那麼多的毛料了,這些人怎麼還這麼編造?
要不要以後經常都要當眾切垮一些毛料,做個冤大頭,表明自己也是個二貨?
還是雖千萬人吾往矣!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來個竭澤而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