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傾紅顏 第四章︰是誰翩若驚鴻

作者 ︰

死寂的現場,陰風呼嘯,女聲飄渺著回蕩著。琴瑟悠揚中傳來陣陣鼓聲,好似馬隊浩蕩而來……

「悠悠天地中,又見他身影翩若驚鴻。冷酷的面孔,溫柔絕不會出口中。他的刀廝殺如風,他的痛誰能懂,怎麼我心像刀劍顫動。」

舞台中央棠柯化身為身手不凡的俊美「男子」,執劍揮舞。慕遲雪則一身紅紗立在後方。

雖然劍舞得精彩,但慕遲雪的氣場讓人難以忽略。劍舞狂沙中,一抹妖媚的紅驚艷四座。

雪兒?酒杯滑落,慕黎楓倒吸一口氣。

「初遇樓,本就不缺美人。」夜之痕招呼來鳳夫人︰「你好厲害,就連皇上御封的‘傾城郡主’也願意為你登台。」

「哪里哪里。」鳳夫人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實,郡主登台是為了三皇子。」

「原來是為了三弟啊。」夜之痕推一下他︰「怎麼,不表示一下嗎?」。

夜伝諾沒有理他,定定的望著舞台……

「悠悠天地中,只盼再跟他廝守相擁。臨風血影中,寶刀比他的回憶重。他的話言不由衷,把血淚心里送,他把鈴鐺放在我手中。

悠悠天地中,又見他身影翩若驚鴻,冷酷的面孔,溫柔絕不會出口中,他的壞誤解重重,他的夢我才懂,風中飄著鈴鐺響動,他又浮現我的心中,浪跡江湖找海闊天空……」

琴聲漸末,空靈的女聲繞梁許久,揮散不去。

將士們還沉浸在余音中,棠柯挽上慕遲雪輕輕一躍來到夜伝諾面前︰「慕遲雪,見過二位皇子。」

「免禮,過來坐。」夜之痕讓出一座︰「今天的歌都是新曲嗎?」。

「是為給三皇子接風特地準備的。」偷瞄一眼夜伝諾,他冷著臉︰「不過,三皇子似乎並不滿意。」

「怎麼會呢。雪兒一片心意,他只是不懂表達罷了。」說著,夜之痕似是撫過慕遲雪的芊芊玉手,對她曖昧一笑。卻在桌下被狠狠地踹了一腳,不用想,是慕黎楓。

「為何這麼用心?」放下酒杯,夜伝諾終于開口。

「因為三皇子要破初遇樓的規矩,作為主人,我不能不管。」慕遲雪亮明身份,省的他大做文章︰「怎樣,還滿意嗎?」。

「得問問將士們。」夜伝諾舉著酒杯,站起身來︰「今晚諸位可還盡興?」

慕遲雪使了眼色,鳳夫人趕緊出聲︰「就知道各位意猶未盡,所以初遇樓還特地加了一個節目。有請初遇樓五位當家花魁帶來《快樂天堂》。」

幸好還留了一手,老婆留不住你們,孩子總行吧。

夜之痕玩味地看著慕遲雪︰「看來黎楓擔心的是多余的。」

慕遲雪甜甜一笑,滿上酒,向夜伝諾舉杯︰「三皇子,我敬你。」

夜伝諾並未動怒,只是陳述一個真理︰「在興致勃勃面前,妻子是沒有用的。」說完,一飲而盡。

簾幕再次拉開,青山綠水間,五位花魁退去妖冶的華服,換裝成為平凡的樸**妻,牽著幾位小「童星」登場。

「大象長長的鼻子正昂揚,全世界都舉起了希望。孔雀旋轉著碧麗輝煌,沒有人能夠永遠沮喪。河馬張開口吞掉了水草,煩惱都裝進它的大肚量。老鷹帶領著我們飛翔,更高更遠更需要夢想。

告訴你一個神秘的地方,一個孩子們的快樂天堂。像人間一樣的忙碌擾攘,有哭有笑,當然有苦有悲傷,我們擁有同樣的陽光

告訴你一個神秘的地方,一個孩子們的快樂天堂。像人間一樣的忙碌擾攘,有哭有笑,當然也會有悲傷,我們擁有同樣的陽光。」

旋律動人,妻子溫柔,孩子活潑。那副畫面好溫馨,好想念。不少將士為之動容。

台上,花魁退去。

孩子們手拉手站成一排,捧起事先準備好的花束和糖果,深情地呼喚︰「爹,在外打仗很辛苦吧。我和娘都很想你,這兒有熱騰騰的飯菜,還有天倫之樂。歡迎回家。」

說完,孩子們有序地下台,將手中的花獻給每一位將士,還給他們剝糖吃。

看著活潑可愛的孩子,想著那個願意與之「浪跡天涯尋找海闊天空」的女字。將士們個個歸心似箭。就連身邊的野花朵朵退去也毫不知情。

掃一眼慕遲雪,夜伝諾淡淡吐了一句︰「你贏了。」

「我何德何能敢與三皇子論輸贏,只是善意地提醒一句。他們守著對家人的承諾,一定要平安歸來。所以,對于這些勇士,最好的禮物不是美色,而是能夠盡早與家人團聚。何不都散去,成全他們的孝心、痴心和慈愛心。」

慕遲雪的一番話,在情在理,但夜伝諾還是鑽牛角尖︰「有家室的回,沒家室的留下。」

「沒家室的得趕緊回家找個媳婦兒,成家立業。」慕遲雪推推一旁的夜之痕。

「哦,對啊,三弟。趕緊都散去吧。大家忙乎這麼久,都累了。」順勢,夜之痕摟上慕遲雪的香肩︰「雪兒,怎麼謝我?」

慕遲雪狐眸巧笑︰「破格收入‘落迷坊’,可好?」

「呵呵。」收回手,夜之痕拉來慕黎楓︰「你這個妹妹真是妖界的。」

「眾將士听令,即刻回家,休息三天。」

「是,將軍。」

將士有序立場,鳳夫人等終于松了口氣。棠柯緊繃的神經也終于松懈。

「慕遲雪。」紫眸對上狐眸︰「曲子都是由你填詞嗎?」。

慕遲雪莞爾一笑,當然不是她填的,那可是來自21世紀的流行音樂。但眼下只好默認。

「那麼,是誰翩若驚鴻,是誰讓你想要與之浪跡江湖?」紫眸閃過一絲不明的期待︰「風夫人說,你是為我而來,難道你已芳心暗許于我?」

「不,不是。」怎麼會有這麼自戀的人。

答案似在意料之中,深邃的紫眸咄咄逼人︰「所以,你不是為我而來。鳳夫人說的是假話。騙本皇子的人,是不是該追究啊!」

「三皇子饒命。」鳳夫人立即跪地,用力過猛,簪子也掉落在地。

見狀,慕遲雪扶起她,話鋒一轉,面帶羞澀︰「都說三皇子是戰場上的無冕之王。可惜這里不是戰場,您懂敵人的奸猾狡詐卻不懂女人的言不由衷。當著那麼多人,您問我是不是暗戀你,這讓我情何以堪。」

「好,有你這句,本皇子定不負郡主芳心。」

迫于婬威,慕遲雪只好詳裝糊涂,微笑不語。

「都散了散了,本皇子累了。三弟該回宮了。今兒你逛青樓的事很高調。父皇定會盤問一番,回去想想說辭吧。」夜之痕將桌上的折扇交給夜伝諾,又對慕家二人道別︰「我們走了,再見。」

「雪兒,你呢?隨我回家還是?」慕黎楓輕拍妹妹的腦袋,暗示她太過冒險。

「今晚,我住落迷坊,明早在宮門口等你。」見慕黎楓眼神不安,雪兒撒嬌道︰「別擔心啦,那是我的地盤。走啦,快走吧。」

落迷坊?聲音傳入夜伝諾的耳中。慕黎楓無奈地搖搖頭,跟上兩位皇子,消失在初遇樓前。

「哦喲小祖宗,三皇子好像看上你了。」鳳夫人的心驚魂未定,憑多年的經驗,她很確定三皇子的意思︰「有種征服的,不到手誓不罷休的那種。」

征服欲而已,只要不是愛上,一切都好辦︰「棠柯,今晚你自己行動。明早落迷坊會和。」

「是,郡主。」

待慕遲雪走遠,棠柯才發現掌心上深深的刀柄紋。若郡主的方案止不住將士的春心,三皇子定會順水推舟按原計劃進行。到時候,郡主定會不惜出手相向。棠柯緊緊地握著腰間的刀柄,隨時準備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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